被那么多人用敬佩的眼神注视,陆珊面不改色,表情十分谦逊。
她是真的不觉得力大如牛就很值得称赞,现在她这个身体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力气大,身体素质还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如果按照玄芒的说法,她的身体素质是跟空间等级联系在一起,那么这次收集到息土,她的身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陆珊突然有点迫不及待。
“咳咳。”叶钢的轻咳声将陆珊从思绪中拉回,他看着目光迷茫的陆珊,放轻语调说道,“陆珊,你推我去那边看看。”
叶钢边说边往休闲花园的方向指,“L市这边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不像平乐县四季常青,医院里最多的植物就是万年青。”
“那倒是,我来的这几天,看得最多的就是万年青。不过这天气暖了,那边有几棵桃花树不知道开花儿了没?”陆珊推着叶钢往花园走,她发现叶钢现在的话比平时要多一些,心情似乎也比闷在病房里更愉悦,看来带他出来晒太阳是对的。
她决定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天气好,她每天都要推着叶钢来花园里逛逛。
春天明媚的阳光不像夏日那样炙热,洒在身上十分舒服,花园两旁的万年青长得很高,分别站在小道两旁,就像两排威武的士兵。
一阵微风拂来,鼻息间瞬间窜进一股清新的花草香,这是有别于平时所闻到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叶钢坐在轮椅上,脊背条件反射地尽力挺直,在部队生活近十年,他的生活里到处都是军人的影子,这些习性早已刻画进了骨子里,即使生病住院也无法松懈下来。
“嗯……我好像闻到桃花的味道了,叶钢,你闻闻是不是?”陆珊突然微微眯着眼睛,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兴奋。
叶钢仰起头,看着她的笑脸,嘴角轻扬,说道:“过去看看。”
陆珊听到声音后习惯性地低下头,对上他的目光,顿时如同闯进了一潭幽深的池水,激起了万千涟漪。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且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脸,他的肤色偏黑,但因为最近住院的缘故稍微白了些。他的五官长得很不错,虽然算不上精致,却很干净耐看,但每一个人关注他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他的眼,那双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锐利光芒的眼。他的眼角眉梢都似带着坚毅,让人想忽视都不可能。
他的气质太过正经强烈,所以很少有人会去细看他究竟长什么样,是圆是扁,是俊是丑。陆珊知道这一切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而且她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陆珊的视线从叶钢微扬的嘴角上挪开,那道代表着主人心情愉悦的弧度却似乎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无法忽视。
没想到,叶钢的嘴唇长得恁样好看,她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唇色粉中带红,薄厚适中,两边的唇角呈自然上扬的弧度。
这样出色的嘴唇应该长在女孩儿脸上吧,长在他这个大块头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么一想,眼睛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嘴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唇角的弧度似乎更深。陆珊的心忽地一颤,脸红耳赤,只觉体温瞬间升高了不少。
故作镇定地推着轮椅往桃花树的地方走去,陆珊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一紧,眼里划过一丝懊恼。
她明明是个经常和雄性动物们打交道的兽医啊,刚刚居然因为一张嘴唇就脸红,真是越活越回去!要知道以前的她就算徒手骟狗,也依然面不改色,那英姿飒爽的风采,曾经吓倒多少男男女女?
不过现实并没有让陆珊脸红太久,没走两分钟,就看到了几株花开正盛的桃树。
这个季节的平乐县正是桃李争妍,春光艳丽,四处都能见到一片绿意盎然、姹紫嫣红的景致。L市四季干燥,冬季温度太低,夏季温度又高,春秋季节短暂,并不适合大部分花卉生长,所以自然美景确实不如平乐县的好。
叶钢一直待在病房,满目皆白色,看久了都觉得视疲劳。现在突然看到一抹粉红色,又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心情自然就好。
陆珊见他高兴,干脆推着轮椅走到桃花树下,手指微动,空气中传来一道似有似无的波动。
花枝上,几朵争相开放的桃花突然晃动了几下,最终脱离花枝,落了下去,直直掉到叶钢的身上。
陆珊站在他身后,自然也被掉落的花瓣波及,两个人的头上,肩膀上,点缀着粉色的桃花瓣,这一幕太过浪漫,让陆珊突然玩心大起。
她眼珠子微转,见没人注意,十指齐动,一道道空间刃瞬间飞了出去。
霎时,她和叶钢所在的地方粉色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下起了花瓣雨。
“哇,快看那边,桃花怎么都掉了呀?”一个路过的护士突然疑惑地问道。
她的同事也同样纳闷,“是啊,现在也没起风啊!”
“真是奇怪,大白天的难道……喂,你说会不会是真的有那种东西?”刚才说话的那个护士小声地问,她正是昨天晚上在叶钢病房那层值班的护士,对于昨晚上的事情,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她的同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桃花树下的两个人看,面露艳羡。
“余琴你快看那两个人,他们站在那,像不像一幅画儿?如诗如画,如痴如醉,真是太美了!”
叫余琴的护士这才注意到树下的那两人,定睛一看,才看清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正是她负责的病人叶钢。
看到这一幕,余琴不知怎地心里有些不爽,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那不是叶营长吗?叶营长刚过危险期不久,身体还虚弱,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能擅自做主把叶营长带到这种地方来吹风?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她的同事顿时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惊讶地问道:“你说他就是叶营长?就是那个浑身大半面积都被炸伤的叶营长?他……看起来好像伤得并不严重啊!”
对于叶钢此人,部队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算陌生。
这种熟悉并非来自于叶钢的经常受伤,而是对于他的某些英勇事迹。比如,叶钢带的兵,训练事故出得最多,但是任务死亡率和受伤率最低。比如,叶钢虽然受伤频繁,但每一次都恰好错开了致命的地方,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好,没有人敢去想象这是因为他在危急时刻的高精确计算而得到的结果。比如,叶钢从一个初中文凭都没拿到的新兵,经过近十年的努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比很多军校出身的军官还要厉害。比如……
这些比如,陆珊一个都不知道。她很敏锐地察觉到有两道十分强烈的视线正看向自己,其中有一道并不友善。
她如今六感敏锐,甚至比以前经过特殊训练时的她还要敏感,这也许就是重生给她带来的好处。她似乎也有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有时候可以敏锐得可怕,但在某些方面却又有些迟钝。所以她也码不准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
“好玩吗?”叶钢突然开口问道,把陆珊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伸手抹了一把沾满花瓣的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说啥?什么好玩不好玩?”
她紧张地看着他,心想难道是她变笨了,还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太过安逸,让她丧失了最基本的警觉心,竟然在公众场合用空间刃作娱乐。
好在叶钢虽然跟她一样六感敏锐,却没她那样逆天,他只是以为陆珊故意在落花的时候站在这里,让他沾了一身的桃花。
“快帮我拍拍身上的花瓣,我一个大男人浑身香喷喷的成何体统?”叶钢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浑身都是花瓣,实在有损他的男人形象,便委婉且隐晦地建议陆珊换个地方。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陆珊不满叶钢的嫌弃,问道。
叶钢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随着他的动作,掉在头上的花瓣簌簌往下掉,看起来格外滑稽。
陆珊强忍住笑意,故意不给他拍掉身上的花瓣,假装不高兴地说道:“我听同学说,相差三岁是一个代沟,我和你相差快十岁,差不多有三个代沟。三个代沟啊,怪不得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无法产生共鸣,我们……”
陆珊话未说完,就听叶钢一本正经地打断她:“刚才没看清楚,这里视野开阔,可攻可守,位置极佳。这花……咳,挺香,比消毒水好闻不少。”
噗!还可攻可守,他当这是上战场呐!
陆珊憋得快要内伤,正想说“既然位置极佳,不如每天都来这里享受花瓣浴”,就听背后传来一个义正言辞地声音。
“你是刚来的护工吧?你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将叶营长带出来吹风,难道你不知道叶营长的身体情况?你这样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负得起责任吗?”
护工?怎么又是护工?难道她看起来很像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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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各位女神们,今天有点急事更新完了,实在对不起!先放三千字大家看着,后面的再补上^本来今天要更新两万字的,但是看情况,两万字可能办不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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