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是不放心,便道:“你干娘家新娶的大嫂子陆氏你不是认识,你去问问她要不要上山,要是她去的话,你就跟她一起去,要是她今天不去啊,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
心里却是纳闷,这孩子往常是个孤僻的性子,等闲不出门。在村里也没见着她有玩的好的小姐妹。
和她温柔的大姐程雪儿不同,在荣丰和荣年兄弟还没出生之前,她就是家里最小的。因此家里父母兄姐都让着她,惯着她。就养成了她有些执拗,有些倔强的性子。
好在还是个懂事的,在家绣花补贴家用。这次回来却变了,往常一刻都不能离了绣花针的人这次回来都一天了,还没见她拿过针。还一反常态的往外跑。
之前,荣瑞的死亡、兆儿的和离搅得她心乱如麻。昨天下午兆儿回来,她一下子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通,程兆儿又多加安慰,她一下子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她原本真的觉得自己要跟着荣瑞去了,可是兆儿说得对,她要是这么走了,她的乖孙怎么办,可怜的荣瑞就留了这么一丝的血脉,她可不能让他那不着调的娘给毁了。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振作了许多。昨天晚上,她把兆儿劝她的话又和程长庆好好的唠嗑了一番,程长庆也自有一番宽慰。
今早起来的时候,李氏觉得多日的郁结似乎有了好转的趋势。可是又出了邵氏的事情。现在,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才发现她闺女出嫁一年,性格却有了变化,虽然依旧贴心,但是似乎更加圆滑了,瞧刚才她应对她爷奶的劲儿,原来的兆儿可做不出来?
不过,她倒是没有怀疑其他的,她觉得大约程兆儿出嫁在外吃了好多苦,李氏心里也觉得又苦又涩,对这个女儿更加怜惜,也不忍多拘束她了。
想了想便又道:“如果陆氏不去,你就让你爹陪你去,总归你爹的身体虽然不行了,但是,在山边走走还是行的。”
程兆儿一愣,原来陆氏的婆婆居然是她干娘?又听她娘说话,连忙道:“不行不行,如果嫂子不去,我就不去了,爹身体不好,如今这风还挺大的,他还是歇着的好。”说着,就把吃饱的圆圆和栓子放在一起,放在李氏睡的床里面。让她娘半倚在床上,睡在外侧,看着点两个娃。
两个娃娃都刚生没多久,圆圆才一个月大,栓子大约两个月多一点,程荣瑞还在家的时候,邵氏就确定怀上了。要不,说句不好听的,以邵氏那喜欢招惹是非的习性和那不安分的劲儿,程长庆和李氏还真要怀疑这栓子是不是荣瑞的孩子了。
如今这两小的还在吃了睡睡了吃的阶段,所以好带的很,李氏倒也不费什么力气,再说还有程长庆在家帮着点。
关键是丰年两兄弟啊。这两个孩子跑出去和他们爷奶打过招呼以后,就好像他们爷奶会吃人一般,也没见他们去爷奶家玩玩还是啥的,居然又跑回了内室来。
两人也不哭闹,就只是睁着圆滚滚的四只眼睛,盯着李氏和程兆儿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
昨天程兆儿才知道,这两个孩子都四岁半了,看起来跟三岁左右的孩子一样,而且他们是男孩子,总是把他们拘束在家里也不好。
这两个孩子程兆儿喜欢的不得了,昨天经过半天的相处,和程兆儿也亲近的很。但是,程兆儿还是觉得这两个孩子稍显胆小,机灵倒是机灵,就是少了一股子的活泼劲儿。
想到这些,程兆儿就和李氏道:“娘,我把小丰和小年都带着吧。左右让嫂子带着,我们也不去远的地方。小丰小年让我带着,你还不放心啊!”
两小子一听这话,四只圆溜溜的眼睛瞬间都亮了,他们一脸渴望外加可怜兮兮的盯着他们的娘。
李氏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三个儿女都是一脸期盼的样子,终于还是咽下心里的担忧,微微点点头,只是到底把丰年小兄弟抓过去嘱咐了再嘱咐,又叮嘱了程兆儿。
程兆儿找了一个竹编的背篓和几个布袋子,便领着丰年小兄弟出了门,到了门口看到送完程定旺夫妻回老宅的爹程长庆,便和程长庆说了要上山的事情。程长庆倒是很放心,点点头,放心的让他们姐弟仨去了。
路上,程兆儿不着边际的问着丰年兄弟这陆氏家究竟在哪里。丰年兄弟人小啊,哪里知道他们的姐姐是在套着他们的话呢。跟两只小麻雀似的,虽然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该说的也都说了。
三人一路往陆氏家走着,一路说着话,倒也不寂寞。路上,小丰看到一只蝴蝶儿,他蹬蹬蹬的跑过去扑蝶,眼睛一撇,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喊道义哥哥~义哥哥……
他这一叫唤,蝶也不扑了,姐姐也不要了。和小年两个人欢腾着往前面跑去,程兆儿抬眼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个身量中等,浓眉大眼的青年,他穿着普通的青灰色的粗麻衣服,背着个锄头,看见两小子跑过去,赶紧放下锄头,哈哈笑着把两个小子一左一右的抱了起来。
一笑起来,那股憨憨的劲儿让程兆儿也会心一笑。
那人抬起头来,笑着对程兆儿说:“兆儿不是才刚回来吗,这是要去哪儿?”语气极为熟稔,一听就是对待熟人的语气。
程兆儿不认识这人是谁,但是从骨子里面的好感让她不自觉的对这人亲近起来,便也笑着道:“去找陆嫂子到山上看看,有没有蘑菇之类的东西可以采。”
那青年爽朗一笑道:“行啊,你义大哥就住在山边,你和十二弟妹要是采的太多了不好拿,就去找我,我给你们提溜回来。”
又看了看两个小子道:“回头,这两个小子要是不听话,就送到我家去,我来替你们看着他们。”
两小家伙嘟着嘴,义哥哥太坏了,别以为他们小,就不知道他在说他们坏话呢!
程兆儿笑着点头,唤了丰年兄弟下来,和这青年告了别,便分道扬镳了。
路上,程兆儿疑惑的问丰年兄弟:“刚才那义哥哥是谁啊?”
小年困惑的吸着手指头道:“义哥哥~就是义哥哥啊!”程兆儿绝倒,她是不是不应该问小孩子这么深奥的问题!
小丰同样困惑的吸着手指头,忽然灿然一笑,一拍小手道:“我知道了,我听邱婶婶的孙女儿小菊说,义哥哥差点成了我们的大姐夫!”
程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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