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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里念着宫里,一路都是疾行,即使宁楚格和晴儿这等年轻人都受不了,亏得她老太太受得住,不过是半个月就从五台山回到了宫中。

乾隆自然大开宫门率领一众人等迎接,给足了太后面子。果然太后一路上绷着的脸也放下了,笑眯眯地搭了乾隆的手下了车鸾,宁楚格与晴儿自然紧跟着在侍女的扶持下下了车。

最近受尽委屈的皇后一见了太后,哪里忍得住,眼巴巴地望去。这个皇后虽然做得不怎么令人满意,但到底是太后一手扶持起来的,自然得给她面子,于是太后慈爱地问道:“皇后可也清减了?”又瞪了乾隆一眼。

皇后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忍不住就要开口告状,被兰馨悄悄一拉,方才罢了。太后倒是注意到了兰馨,见她哪有当日红润的样子,不免也是伤怀:“好孩子,可苦了你了。”

“有皇玛嬷和皇阿玛在,女儿不苦。”兰馨眨去眼中的泪珠,小心翼翼回道。

这个回答太后挺满意,又看看皇后,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拉兰馨一把,把皇后更加拢过来,现在宫中她丢不了这把刀。

这时乾隆在旁就显得心不在焉了,便不由得回头看他的宝贝女儿,直到宁楚格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他才有一种女儿终于回来的真实感,也冲宁楚格眨眨眼,让一旁的众人都酸得不行。

“皇上,听说最近宫里出了些事?”太后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儿子对别人好,便直接插道。

乾隆眉头皱了皱,真假格格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想多说,宁楚格则敛容,重新退到晴儿身边,低着头继续装闷葫芦。

“皇额娘,倒是有件喜事,朕前些日子刚给和宸定了人家。”乾隆脸色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

“哦。”太后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定得这样快,是防谁呢,“是哪家啊?”

“就是傅恒家的三子,看着各方面都相当。”乾隆似乎没发现太后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

太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竟是他们家,这破坏了她多少的安排。宁楚格的婚事她不关心,但从中的各方面利害关系她关心。她本来打算乘着宁楚格指婚要从手中过,从儿子和孙子身上拿点好处,如今全泡了水汤。怎么会是富察家,明明上回和敬拍胸保证让小五的娘家姑娘进去的。

乾隆的声音不小,跟在其后的宁楚格和晴儿自然也听到了,宁楚格一下子就怔住了,她心底是盼着这回事,可也来得太容易了,那些假设过无数次的障碍一个都没发生,以前算是她庸人自扰吗。但她也没工夫懊恼这个,心底的欢喜都炸开了,甜蜜蜜地一直甜到喉头,从耳朵开始到脸颊都绯红绯红的。不由自主地向后偷偷看去,想要寻找那个多日不见的身影,却被自家哥哥狠狠瞪了一眼。连忙收敛了情绪,回过头吐吐舌头,只是脸上的甜蜜却是掩不住的。而一旁的晴儿心情则复杂多了,一方面为宁楚格高兴,一方面却为自己发愁,她比和嘉和宁楚格都大,却不知道前途要落到那里,不由得似喜还悲起来,对太后的感情越发复杂了。

“皇上既然认为好就好吧。”半响太后才硬着挤出一抹笑来,乾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没了。在场的谁不是人精,气氛就僵了下来。

“和敬还在蒙古?”半响太后又扫了一遍身后的人,舒妃旁边的紫薇是视而不见地略过,只问道。

“与她额驸回去探亲了。”乾隆心底叹口气,回道。

“小五呢?”这回太后的眉头是真皱起来,虽然她时时拢着永瑢,但心底还是最希望从小抱在身边的永琪登位,自然事事为他谋划。

乾隆这时才注意到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又不在了,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面上却还是一派从容:“想必是什么事耽误了。”他可不敢一下子将永琪发疯的那些事说出来,老太太要是受不住一下子去了可不得了。

太后听了心里便有些疙瘩,这些年她真将永琪摆在最心尖的位置,如今她从五台山千里迢迢回来也不见他出来迎接,心底凉梭梭的寒意涌出。

乾隆见状,有些不忍,想要劝说几句,突然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就迎面扑了过来,而永琪一面大喊着“小燕子”一面追了过来。

小燕子的轻功是半吊子,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就朝离她最近的太后扑去,太后当即唬得不行,又穿着花盆底,左摇右摆的,正好被小燕子扑个正着,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现场乱成一团。

“皇额娘!”得亏乾隆一嗓子喊散了混乱的场面,众人齐上阵将太后扶了起来。只是小燕子这一撞却是不轻,太后年纪也不小了,哎呦哎呦地直喊腰疼。而小燕子此时已经趴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永琪却知道她闯了大祸,急得不行。

“快扶了皇额娘回宫。”乾隆现在顾不上小燕子,急急亲自指挥着将太后抬回慈宁宫,又让人飞奔着去请太医。

太后刚一个回宫就遭了这等无妄之灾,在场的众人也知欢迎宴算是砸了,除了那些后宫嫔妃跟随着乾隆飞奔着去慈宁宫尽孝,其他人自然各回各家。宁楚格叹口气,晴儿早已去了太后身边嘤嘤哭泣,她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只默默跟在众人之后,混乱中突然间却被什么人撞了下,手中被塞入了什么东西。宁楚格抬头,那人早混入一片人海中,再也找不见。现在也不敢去查看手中的东西,扔又扔不掉,只能匆匆塞进袖子里,她还得去慈宁宫扮那孝子贤孙。

太后这回显然是气得狠了,死活不肯去躺着,只让太医看了上了药,就硬撑着要亲审小燕子,那脸皮差得就连乾隆也大气也不敢出。

无奈小燕子是看不懂人脸色的,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延禧宫的小宫女,这等事本来是没她什么事,无奈永琪多了一句嘴,让她听了去,非闹着去看热闹,才惹出这等大祸来。只是她当然不认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十分不解永琪惊惶的神色,不过是撞了个穿得很体面的老太太而已。

“这便是那假格格?”太后也顾不得乾隆的面子,径自问道。

乾隆脸一僵,随即回道:“皇额娘哪里听来的混话,不过是令妃宫里的小宫女罢了。”

太后一愣,难以相信地看了眼乾隆,没想到他居然还无赖上了。只是到底是亲母子,她的一切荣光还仰仗这位皇帝儿子,只能忍下这口气,便说道:“既然这样,拖出去斩了。”

乾隆比太后还想斩了小燕子,当然不会反对,施施然地喝茶。紫薇一个战栗,动动嘴唇,脸色白了许多,被舒妃一把拉身后。

“皇玛嬷,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燕子这么单纯美好,她不是有心的。”永琪却是受不住了,哀嚎起来。

太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她现在都被那个死丫头害成这样了,她最疼爱的孙儿居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太后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永琪的头已经磕得砰砰响。

“皇帝,你看看。”太后气得脸上的血管都快爆了,冲着乾隆喊道。

乾隆倒是已经习惯到麻木了,木着脸说道:“永琪,这小燕子可是伤了你皇玛嬷,你是这等不孝吗!”

“罢了罢了,既然永琪求情,这小燕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乾隆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截了,虽然心里气得都伤了,但她对永琪抱有极大的希望,绝不能容忍因为一个小燕子让他染上污点,若是乾隆的话传出去,永琪却倒了大半了,只是太后不知道永琪早已闹过更大的一场了,还在这里强忍着为他弥补,连小燕子都放过了。

永琪虽然知道已是大大开恩,可小燕子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看,心智又没了,还要相求,却被太后凶恶的眼神给吓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小燕子被拖出去,脸上凄凉得很。连太后和乾隆都顾不得,自顾自跟着冲了过去。

太后在上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铁青铁青的,她不过去了趟五台山,一切事情都脱轨了,将小燕子是往死里恨了,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在宫里要弄死一个人容易得很。

“皇额娘,这就是紫薇。”乾隆虽然知道这不是好时机,却也无法,只能叹紫薇倒霉,将她推了出去。

刚才那一场干戈看得紫薇心惊肉跳的,尤其是小燕子还与她有瓜葛,就算做好了心理建设,也是整个人都颤颤地给太后行礼。太后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女子,尤其紫薇还是那种出身,眉头都挤在一起,又想起那个灾星也是她引来的,越发没了好气,只是乾隆在旁看着,她不能明目张胆地拆儿子的台,只冷哼道:“既进了宫,就好好学着,别将那不三不四的东西带了进来。”

这话说得可谓刻薄至极,紫薇整个人一颤,看着就要哭出来,却被舒妃一个眼神制止,咬着牙行礼道:“孙女谢皇玛嬷教导!”

宁楚格本来听得心不在焉,只想着袖子里的东西,却听紫薇回答得如此出乎意料,不由得抬头仔细观察起传说中的紫薇,果然娇娇弱弱,但说话间却带着坚毅,也聪明,只要定下名份,其他的话再说,也许这是可以交好试试的。

果然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不好翻脸,只得认了这个哑巴亏。紫薇虽然没从太后那里得到好印象,却也算是定下名份,她与舒妃俱是松了口气。

太后第一天回宫诸事不顺,也懒得看一群人在她面前表演孝道,全赶了回去,却把乾隆给留下了。

“见过舒妃娘娘。”宁楚格一出慈宁宫的大门就碰上了似乎专门堵她的舒妃,心底无奈地一叹,规规矩矩地行礼。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啊。”舒妃现在可以说是得偿心愿,更是亲切,又引了紫薇介绍于宁楚格。

紫薇虽还有些惊魂未定,但却也举止有度,笑着与宁楚格问了好道了喜,又道了声恼,恐怕身上戴孝,冲了她的喜事,宁楚格本来就存了结交紫薇的心思,又加上她们之间还有个送信之恩,也笑语盈盈,并约了她常来常往,再加上舒妃在旁插科打诨,三人之间的气氛十分之融洽。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窜了过来,两只爪子在宁楚格没反应过来之时就用力抓着她的双肩,喊道:“紫薇,你怎么这么冷酷这么无情!”摇晃的速度之快让宁楚格脑袋都开始晕乎了,更别提反抗了。

“小燕子,你疯子了!”旁边的紫薇忍不住尖叫道。

“啊!”小燕子一惊,看看手里的人又看看紫薇,一把将宁楚格抛了出去,直接冲向紫薇。

宁楚格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听得撑地的手臂“咔嚓”一下,脸痛得扭成一团。

“快来人啊!”舒妃眼看着宁楚格摔倒,紫薇眼看着就要被那个疯子惹上,慌得大叫道。

不远处的护卫总算在紫薇气喘吁吁快要避不过的时候赶到,挡在紫薇的前面,正要与小燕子动手,永琪却也赶到了,只喊道:“住手!”

“五阿哥,这宫女可是翻了天了,你看看宁楚格,再看看紫薇。”舒妃一面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扶起宁楚格,一面火气也上来不由得喝道。

“舒妃娘娘,小燕子是无心的,您大人有大量。”永琪听了,只得硬着头皮为小燕子辩解。

“五哥,这小燕子不是应该在服刑吗?”宁楚格在旁痛得很,再也忍耐不得了,直接呛声道。

“这?”永琪被问得迟疑了,小燕子行刑的时候受不了就直接掀翻了人跑了出来,那些奴才看是五阿哥虎视眈眈地盯着也不敢多加纠缠,只待着报了太后再做打算。永琪也实在心疼小燕子,想着不用受刑才好,先瞒上几天,到时候他再去求个情,谁知道转眼间小燕子又闯出祸来,看着宁楚格垂下来的手臂,永琪一个头两个大。

“来人啊,将小燕子押回去!这宫里就没个规矩了。”宁楚格得理是不打算饶人了,要不然一个两人都是看扁她了。

“我看谁敢!”永琪这下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拦在小燕子面前,朝宁楚格怒目而视。

“小燕子的处罚可是太后她老人家金口玉言的,你们想抗旨!”宁楚格却朝那些护卫凤眼一扫。

在和宸公主和五阿哥之间选择谁,尤其是涉及这个疯女人的时候,护卫们不约而同地格开永琪拖走了小燕子。

“你!”永琪朝宁楚格狠狠瞪一眼,又实在放心不下小燕子,慌慌张张追了去。

“这可如何是好?”舒妃看着宁楚格狼狈的样子,急得不行。

“娘娘,恐怕我得去寻个太医了。”宁楚格只觉得手臂越来越疼,朝舒妃歉意地笑笑。

“我和紫薇送你过去。”舒妃忙道,紫薇也是看上去快要哭了,一脸期待地看着宁楚格。

宁楚格只得应了,在她二人的护持下回了西三所,让本来兴高采烈的连嬷嬷见了慌得不行,急急叫人去寻骨科专长的太医。

宁楚格运气着实不好,一摔就摔成了骨折,看着手臂上被太医小心夹好夹板,绑了绷带,脖子上也吊着绷带,宁楚格长叹一声,一回宫就成了伤残人士,心里活吃了小燕子的心都有了。

“实在对不住,都是我的不是。”紫薇的眼眶越来越红,极认真地给宁楚格赔礼。

宁楚格看去,紫薇正在守孝,穿得素净,自己为了迎合太后也穿得素净,两人的身形也都是偏向江南女子的袅袅,站在一块,难怪小燕子弄错了,也算是无妄之灾了,也不好怪紫薇,便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小燕子作祟。”

“正是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紫薇还待说,舒妃就立即接了口,将小燕子好一顿骂。

宁楚格也笑着附和,又与紫薇说了几句,便面露疲色,舒妃识相地带了紫薇离开了。

“公主,你也太好性了。”连嬷嬷心疼宁楚格,不由抱怨道。

“连嬷嬷,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咱们宫里也需要有个伴。”宁楚格笑道,对紫薇她还真没恶感,就凭着紫薇替完全陌生的她送信,她就觉得这人可交,何况紫薇那一张莲花嘴也不容小觑,她皇阿玛就吃这一套,强强联合有什么不好的。

连嬷嬷也不是笨人,面上还是不高兴,却也不说了,只张罗着给宁楚格熬药。

宁楚格又打发了其他侍女,这才艰难地从袖子里掏东西,待拿出来一看,先是一愣,而后眉眼间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