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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瑢的脸已经骇白骇白了,自长大后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无助和惶然的神色,他抬头看向乾隆,期望他立即给予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乾隆更希望这不是事实,但却不得不沉重地摇摇头。永瑢瞬时踉跄了几步,不由吼道:“我要杀了那群家伙!”

“冷静点!”乾隆本来是个容易情绪波动的人,可是生死未卜的女儿,还有明显情绪不稳的儿子,他作为阿玛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永瑢的眼睛都是赤红的,吼声却还是轻了不少:“皇阿玛这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绵绵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额娘就留下这么一个妹妹给我。”

“你还漏说了一样,绵绵被劫了,于名声上有碍,若是有心人再拨弄一二,绵绵就是能回来也回不来了。”乾隆盛怒过后却越发灵台清明,一双眼里都是冰寒。

“皇阿玛。”永瑢的眼眶红了,哀哀唤道。他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不敢想象最坏的结局。

乾隆的手紧紧握着镇纸,握得手掌生疼生疼,声线变得更加沉重:“所以,你要记得,绵绵好好地上五台山,庆桂是个聪明人,不然英年早逝也不是难事。”为了最宝贝的女儿,他不介意变成修罗,幸好当时留了个心眼,挑的都是手中好用的奴才。

“那绵绵?”永瑢心中稍安,升起希冀来,恐慌之下他就是智计百出,也难得瞻前顾后起来,“我去找。”

“你不能去。”乾隆深吸了口气,摇头。

“皇阿玛!”永瑢不甘地喊道,眼中又急又怕,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这事不能跟你妹妹扯上一点关系。”乾隆的面色平静得可怕,缓缓道,“更不能跟你扯上关系,若是万一,将来你还可以护着你妹妹。”

“皇阿玛!”永瑢的眼眶更红了,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好了,这事朕终要给你们周全好。”乾隆心里更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厄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临到他喜爱的孩子身上。

“吴书来,朕甚是担心受伤的姑娘,恐这边不大周全,你传下去,明儿回京。”乾隆抬声冲帘外说道,他这次真的感激夏雨荷,让这个女孩从天而降,让他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回京布置。

永瑢听了便明白了,只是,如此,皇阿玛的名声就更难听了。乾隆感受到他关切的眼神,勉强安抚道:“永琪那一嗓子,谁也不是傻子,倒不如应势利导。”

“都是为了我们,让皇阿玛委屈了。”永瑢擦了擦沁出的眼泪。

“朕现在就希望绵绵无事。”乾隆长叹一声,“得找个知事的去找。”

此时永瑢已经情绪稳定下来,虽然心中痛极难忍,脑子倒也恢复了灵动,说道:“皇阿玛,不若派富察家的人去。”

“你是说福康安?”乾隆稍稍惊愕,据他所知,他们关系并不亲密。

“正是。前儿传出来的话,就算皇阿玛派富察福康安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想到绵绵身上。”永瑢说道,何况就算不肯承认,他也不得不说最在乎绵绵的人除了他们就是那个人了,让他去至少他能放心。

“他的确是合适的,能力也出众。”乾隆也想到这一层,也不说破,“待会你出去,暗暗与他说,对外就说去江南查白莲教。”白莲教都是女子,若是万一爆出来也聊胜无几。

“是。”永瑢沉重地点头。

“你先出去吧,记得,不可喜形于色。”乾隆挥挥手,又嘱咐一句。

永瑢应了,出了大帐,他又是温润如玉的六爷了。

如果说众人起先还在猜测小燕子的身份,吴书来的传话之后,倒是人人都当她是乾隆的沧海遗珠了,不由得又腹诽几句这位爷的风流韵事,更有那灵敏的,都带上上好的药材到五阿哥帐中探视去了。只有两三亲近晓事的,纷纷有些疑惑,仔细回想当时乾隆的神色,并没有丝毫高兴之意,只是帝王之心他们也不好猜测,便都选择做了聋哑家翁。

永琪并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俩倒是对小燕子的身份深信不疑,望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小燕子,永琪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能时时见到她,难过的是她居然是他的妹妹,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而难过。福家兄弟是纯粹高兴了,皇上单独为了小燕子拔营,可见这位沧海遗珠是多么受宠,一定好好谋划一番。这些年,福家并令妃娘娘的身份总是低不成高不就,这就是个天大的机会。

“五阿哥,你放心,令妃娘娘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格格的。”福尔泰和福尔康交换了个眼色,意有所指。

永琪听了,倒也没有反驳,毕竟他生母太过清冷,根本不是热心的,至于皇后和舒妃两个这么恶毒,更不会好好对小燕子,眼下看来,就只有温柔可亲的令妃娘娘最合适了,便说道:“到时我与皇阿玛说一声。”

“五阿哥真是宅心仁厚啊。”福家兄弟目的达成,高帽子不要钱地往永琪头上戴。

永琪听得很受用,其实他从小受皇家教育,虽然被太后乾隆宠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也知道要与八旗多多来往,可惜他自傲的性子容忍不了八旗子弟那些不敬的言语,还是福家小心小意好掌控,不像他的舅家和岳家,动不动就提点几句,他堂堂五阿哥用得着臣下提点。

蒙古王爷们倒是有些不忿,木兰围猎说起来也是为了他们与乾隆能多套套近乎,结果为了一个所谓私生女,圣驾待了不到两天就要回京,实在是扫兴。只是如今的蒙古早已比不得当初,到底面上不敢表露出来,第二日一早笑语盈盈地送走乾隆一行,只盼着来年木兰围猎还能轮得上。

“皇上又派三弟去啊。”福隆安极其羡慕地看着准备出发的福康安。

傅恒却有些犹疑,他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乱党的消息,难道是粘杆处的消息,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呵斥道:“你又胡说什么,你也该收拾收拾,圣驾就要起了。”

“羡慕瑶林啊,我也想去平乱党啊。”福隆安叹了口气,满脸羡慕嫉妒恨。

“真是不知所谓!”傅恒恨铁不成钢,转身准备去跟另一个儿子交代几句,却呆住了。

福隆安因着静寂的气氛也抬起头来,也呆住了。

福康安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在案子上用力地插,深不可测,而他脸上的神情比炼狱里的恶魔还可怕。

山间的白日总来得更早一些,此时那间小屋已经大亮,浅碧与黑衣人早已收拾妥当,宁楚格却仍没有睁开眼睛,浅碧在旁焦急地看着。

“还不赶快叫她起来。”黑衣人朝浅碧喝道。

“可是公主?”浅碧咬着唇立在一旁就是不动。

“现在没有公主,如果你真想她死就叫她公主吧。”黑衣人神色冰冷冰冷,骇得浅碧赶忙去推宁楚格。

不得不说黑衣人的药是极管用的,又经过一夜的休息,宁楚格的伤好了许多,顶着稍稍晕眩的脑袋,努力地睁开眼睛,在刺眼的阳光下,她看到了浅碧关切的脸。宁楚格肚子里冷笑一声,别开头,居然看到了。

翠羽!

黄衫!

难道是?宁楚格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