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昊从尚书府出来,骑着马一路到了都察院右史的府上,守门的下人看到侍卫手中的令牌,都不敢出声,直接放三人进了府。
因为夏邑如今正在都察院当值,所以家里地位最高的就属夏夫人和夏之槐两人,夏之槐妾室无数,只是尚未娶妻,素日在家受尽宠爱,在外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本来以为可以一直平安无事,没成想今天终于踢到门板了。
若说夏之槐得罪了苏尚书,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父亲和苏尚书的官职一般大,左右不过老死不相往来,但既然他欺负的是景文昊看上的人,自然要受到惩处。
景文昊不仅同样目中无人,身份也比夏之槐更高了许多,所以景文昊一见到夏之槐,就命灵风和白玉把他抓住,使劲地打,言明只要不伤及性命,自有他这个王爷为两人做主。
“给本王狠狠地打,打到我满意为止,我没叫停手,你们都不许给我住手,知道了吗?”
“是,王爷。”
于是,灵风和白玉只好遵从,招招下狠手,却每一拳每一脚都不伤及性命,打得夏之槐是哇哇大叫,对着景文昊不断求饶。
夏邑的妻子夏夫人自然也得知王爷来到了府中,看着王爷带来的两个侍卫对着她儿子拳打脚踢,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立马就领着众人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夏之槐。
夏府顿时一片混乱,景文昊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看着被打得满地滚的夏之槐,不时地摇两下扇子,而他面前又跪着一大堆人鬼哭狼嚎,夏夫人眼见着就哭得快断气了,他也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王爷,妾身求您饶过我儿吧,不知道之槐是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折磨他啊?我可怜的儿啦!”
“娘……你快救救我啊,儿子快被打死啦!”
夏夫人立马推开扶着她的侍婢,跪着爬过去抱住夏之槐,哭啼道:“王爷,既然您要打死之槐,那就连妾身也一起打死吧!如果我儿出了什么事,妾身也不想独活了。”
这夏夫人也是大美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皮肤白皙,脸上只带着浅浅的皱纹,尤其是挂着两行清泪的模样,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弱不禁风。
灵风和白玉见夏夫人扑过来,立马就住了手,站在旁边等着景文昊的吩咐。
景文昊掏掏耳朵,眯着眼睛问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本王没听见。”然后才抬起头用扇子对着灵风和白玉两人指了指地上的夏之槐说:“你们怎么住手了呢?我让你们停下来了吗?”
灵风道:“王爷,要是伤了夏夫人怎么办?”
景文昊像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俩人道:“笨啦!你们不会把她拉开吗?平时本王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信不信我糊你们两巴掌?再说了,就算伤了她,夏邑又能拿本王怎么样?切!也不看看本王是谁。”说着,他还自恋地抬起下巴。
灵风和白玉无奈地对视一眼,一人说了声得罪,走上去把夏夫人拉开,一人又开始对着夏之槐拳打脚踢。
旁边的众多侍婢见夏夫人还要扑过去,立马拉住她,任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打了不知多久,等夏之槐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景文昊才终于叫了停,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之槐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一脸嫌弃地道:“以后眼睛给本王擦亮一点,苏尚书府上的大公子是本王看上的人,你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就不只是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床这么简单了。”
说完,也不管夏之槐听没听见,景文昊就招呼着两个侍卫离开了夏府,骑着马回了府。
回到王府,景文昊叫来府中的大管家一起去府库挑选了几大箱药材,再派白玉把东西送到苏府去。
景文昊送给苏府的这些药材都是一些非常珍贵的药材,有宫里赏赐的,也有其他官员在他生辰之时送来的,在外面千金难求,他却毫不吝惜地给苏诺送了去,完全没想过苏大公子就算把这些药材当饭吃也吃不完。
白玉回来之时,已到了午时,索性苏尚书并没有硬要把东西推拒出去,白玉只是在苏府耗了片刻就赶了回来,景文昊在府中用过午膳,才带着两人往宫中赶去。
景国的皇宫是全国最辉煌的建筑,在帝都的正北方向,全城百姓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巍峨高壮的宫墙。
帝都有一条可容八匹马的大道,一路直通宫门,景文昊骑着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往皇宫而去。
他在宫门外下马,带着两名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鸣翠殿的大门前。
景文昊一边抬脚进了门,一边对里面喊道:“母妃你在里面吗?儿臣来看你了。”
灵风和白玉并未进去,而是转身立在大门口把守着,只等王爷说完事出来。
守在宫殿两旁的两个宫女一见来人是景文昊,立马双膝跪地,姿态无比恭敬:“奴婢叩见王爷。”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正巧这时,门里出来一位秀丽端庄,一身宫女服的美貌女子,她一现身就对着景文昊行了个礼,开口道:“王爷你可来了,刚才娘娘还念叨着您,说您已经两三天都不曾进宫看望,奴婢还以为您把娘娘给忘了呢!”
景文昊笑道:“含烟姐姐你这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母妃啊,肯定是你在我母妃面前乱告状,你说是也不是?”
这个名叫含烟的宫女拿着一张绣帕,捂嘴笑道:“王爷就爱拿奴婢开玩笑,等您一会儿进去问娘娘就知道奴婢有没有哄你了,王爷请跟奴婢来,刚才娘娘大老远就听见了您的声儿,这才连忙让奴婢出来迎您进去呢!”
景文昊笑着点头道:“劳烦含烟姐姐了。”
含烟是景文昊的母妃从娘家带进宫的,如今年过三十,本来景文昊的母妃想要把她放出宫去婚配,因为她和景文昊母妃的感情极其深厚,便不忍离去,就一直在宫中留到了现在。
说着,两人就进了门,抬头一看,就见一名端丽冠绝的女子穿着一袭光彩夺目的宫装,正倚在软榻上品茶。
这人正是景文昊的生母,也是后宫唯一一名身份极为尊贵的皇贵妃,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在这后宫,就属她的地位最高,也是后宫之中最受圣上宠爱的一位妃嫔,在圣上跟前说的话比太后和皇后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