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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种子世界 > 第十四章 不禁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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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土壤,不依靠水源,竟用纯粹的源气来催熟了种子,这般手法已让在场的少年震惊不已。

能做到这个程度,至少也得是凝根期高阶的修为了吧!他们只知道管事们皆是修士,但没想到修为竟如此之高!

眼看着种子在掌心发芽成长,那莹莹绿光恍若夜色中盘旋凝聚的萤火虫,星星点点,频频闪烁,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下,一条长约一米左右的白色条带瞬间出现。

孙远之抬步向前,神色冷凝,但下手却极快极准,几乎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倏地一下将剪刀拔出。

那受伤的少年甚至来不及叫喊,就已经生生给痛晕过去。

孙远之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手上的白色条带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迅速从指尖脱出,眨眼间就覆盖在那血液直涌的伤口上,绿光似汩汩水流,洗涤掉了血色,并在那股神奇的力量下促使伤口止住了血。

整个过程快且流畅,眼看着白色条带将那伤口紧紧包住,孙远之也将这受伤少年拦腰抱起。

而后他冷眼看向周围的一圈少年,凉声道:“族学不禁私斗,但不允许有流血事件,规矩摆在那儿,不会因为你们刚刚入学就有丝毫宽裕,”他话音略顿,转眼看向那长脸少年,沉声道,“卢中夏,你重伤同窗,按族学规矩,当受三十杖责,幽闭十日,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将那受伤少年抱走,疾步而去

那长脸少年卢中夏听到他的话,顿时面色惨白,踉跄倒地。

三十杖责,简直是要搭上半条命!

再幽闭十日,岂不是要把人给活活逼疯!

卢中夏满脸惶恐,匆忙起身,就想夺门而出。

只可惜,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一个黑衣青年凭空出现,他冷脸冷面,单手控制住他。

卢中夏尖吼出声:“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来学习的,你们没权利责罚……”

“卢中夏,罗庆城六元镇夏凉存居民,隶属公孙封地,受世家管辖,现因行凶伤人,按律法当处以杖责三十,监禁五年,但念其幼小,且是族学院生,所以网开一面……”

那黑衣邢者没再说下去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确定要离开?”

卢中夏早已面如死灰,不敢有一丝挣扎。

他因惧怕杖责,而妄图离开族学,却没想过,族学隶属公孙氏,而他本就是公孙辖区的百姓,便是逃出了族学,难道还能逃出偌大的公孙家?

简直是痴心妄想。

同监禁五年相比,幽闭十日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他离开了族学又能做什么?得不到教育,无法修习的他,这辈子才是真正毁了……

单单是想到这些,卢中夏就冷汗直流,后怕不止了。

一时冲动,当真是酿成大祸了!

卢中夏被黑衣邢者带走,围成一圈的少年却久久没有散去。

他们再一次看清了这个地方。

不禁私斗,但却不允许伤人性命。

族学是支持学生间相互竞争的,但却有个严厉的底线在。

一旦触犯,即将遭受严苛的刑罚。

刑事堂,是世家管理辖区的律法机构,却没想到这族学之中竟也设有分堂!

经过这个事件,所有入学的新生都老实许多。

田地分配让他们这群年轻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但刑事堂的雷霆手段,也让所有人都怂了。

那卢中夏的确是过分,起先贪欲不止,一人霸占了五人份的田地,进而遭到了同窗的疯狂报复。

而他的同窗也实在不是个好惹的,因为失去田地且又无计可施,竟怒火中烧往死里折腾卢中夏。

那卢中夏到底年轻气盛,一时忍无可忍,竟拿起剪刀反击,这才有了起初的一幕。

谁对谁错?只能说都不是善茬。

而他们也尝到了冲动行事的苦果。

顾然回过神,就抬步回了小院,有人离开,围着的少年们也都纷纷散开,相继回去了。

本来顾然心情挺好的,自己种的木桶结出了种子,可是一件大好事,只是被刚才的事一弄,好心情又不见了。

但别人如何,他管不了,只能借此事件默默提醒自己:万事谨慎,三思后行,他是要出人头地为母亲争光的,万万不能冲动之下做下错事,到最后再拖累了母亲。

顾然用一下午时间进行了食物种和教材种的种植。因为田地过小,他只能优先种植紧急需要的,其他的日常用具种只好先暂时放放。

他种植的时候,同院落的室友也都在地里忙碌起来。

王云庆、李飞和周贵昌三人早已熟稔,抱成了一个小团。起先李飞还同顾然搭话,想与他交个朋友,但顾然缄默少语,他接连问了几句,觉得这少年并没他想象中那般‘有关系’,渐渐地就淡了兴致,不再想着与他亲近了。

顾然乐得清闲,一个人独来独往早就习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一眨眼就到了傍晚,顾然种下的教材种还没成熟,但食物种却赶在天黑之前长成了。

这整整一天,顾然只吃了一顿早饭,此刻已接近酉时,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食物种他还是第一次种植,以前家里紧张,他们是不舍得买这种‘奢侈’种子的,毕竟顾氏会做饭,各种食材种子可比食物种便宜多了,只是要费事烹饪,但对于手头紧张的小老百姓来说能吃饱喝足就是幸事,哪里还会去想这些。

如今入了学,族学果然大方,每月都会供应足够的食物种,倒是吃喝不愁了。

顾然挑选的种子包稍微次一些,没有一道荤菜,但是主食却意外的十分多,有米饭种、馒头种、面条种甚至还有一粒包子种。

虽然是素菜包子,但顾然也没舍得拿出来种了,好东西总是要留着的,他本就吃的不多,能省就省点,他还想着等到月休日的时候带回去和母亲一起尝尝。

所以今天这第一顿饭,他种的是只是馒头种和红烧土豆种。

馒头种长得稍微快一些,半米高的树苗上接了整整十个大白馒头,蓬蓬松松,软软白白的模样很是喜人。

其实这馒头是现吃现摘比较好,不仅能保证新鲜度还有一定的热度在,只是顾然的田地太小,他还想着种植其他用具,所以不得已只能全部采摘了。

采摘之后就不能保证新鲜了,但也没办法,冷馒头就冷馒头吧,也比窝窝头要好吃多拉!

而且十个馒头,也就吃三天而已,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馒头旁边就是红烧土豆,这种成品菜肴,顾然是第一次种出,单单是闻着味就忍不住吞咽口水了。

可真香呐!虽然……嗯……不如母亲做的好吃,但也是他闻到的第二好吃的菜啦!

红烧土豆的树苗上只接了四盘,当然是没有瓷盘的,只是由树枝盘绕而成的盘子,顶在上方,包裹住了一份菜肴。

而这成品菜肴采摘也有些讲究,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将整个‘包包’都摘下来,然后再拆开树枝,从中取出菜肴放到盘子里,上桌开吃。

但顾然是没盘子的,他琢磨了一下,索性这红烧土豆就不全部采集了,而是吃多少采多少。

整整四份,若是一下子都摘下来,他这几天可真就只能吃冷菜冷馒头了,馒头冷点还好说,这热菜可不好放,如今天气热,万一放坏了就太可惜了。

虽说占着一块田地,但也只能这样了,等明天收获了教材,也能空出一大块地,足够种植被褥衣衫了。

顾然一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餐,吃掉一个馒头和半份红烧土豆,满足地眯眯眼,顿觉生活又美好起来了。

在空出的馒头种田地上种了被褥种,再查看一下教材种,顾然忙完这些,就开始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临进屋前,他不禁向门口张望了一下。

虽说素不相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同他一个寝室的那个少年,怎么还没回来?

屋里王云庆和李飞等人也用过了餐,正在收拾着东西,只听李飞恨声道:“有本事那臭小子别回来!一整夜都睡外面!我就看他能撑几天!”

王云庆皱皱眉说道:“不回来也好,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能不见着是最好不过了。”

周贵昌人长得圆,但胆子却是最小的:“你们说他会不会也发狠啊……像那个卢中夏似的……”

李飞嗤笑道:“他敢!卢中夏现在是什么下场?三十杖责!十日幽闭!我就不信他……”

恰在此时,顾然进了屋,李飞及时止了声,没再说下去。

顾然没说什么,只去了自己的床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眯着眼睡觉了。

然而李飞等人却一时没停,三人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只有巴掌大的屋子,顾然想不听见都难。

他睡不着,索性翻到靠墙那面,打开外衣悄悄看了看穆少雍。

小守护神睡得很沉,窝在兜兜里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顾然用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感觉到温热的触感,他不禁微微一笑,心情也明朗了一些。

虽然身后的人还在小声说这话,可顾然毕竟累了一天,哪怕周围吵闹,哪怕床板很硬,但他也挺不住睡意来袭,入了梦乡。

再醒来,却是被嬉闹声给吵醒的。

顾然头部涨疼,朦胧间睁开眼,不由得有些心烦。

外面夜色全黑,可李飞等人竟还没睡,而且声音由小变大,竟嬉戏打闹起来。

真是有精神啊!睡眠不足的顾然心情很糟糕,可都被吵醒了,想再睡着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那三人竟还在热火朝天地聊着。

这架势,明天都不想上课了吗?顾然躺不住了,翻身而起,出了屋子。

他一走,李飞等人似是察觉到他们吵醒了他,但也只是稍微停顿一下,见他出去竟又嬉闹起来。

而且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

顾然出了屋子,直直走出院子才深吸一口气,总算把火气给压了下来。

他无意和他们去争论,一个人和三张嘴,没法比。

不过也没关系,也算是磨练的一种了,他会认真修习,努力提升境界,然后……换一个院落!

很好,这才第一天,他就体会到族学掌事们的用心良苦了。

排除掉田地不说,单单是为了睡眠他也很想要一个单人院落了有木有!

自我激励了一番,顾然正准备硬着头皮回去,却忽地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一怔,转头后才看见阴影里的瘦小身影。

心思微转,顾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那位掉队的室友,看来是一直守在这里没敢回去。

天色黑透了,他没有田地,哪怕领到食物种也没处可种,此刻大约是一直没吃饭,饿着肚子硬挺呢。

顾然到底心软,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他:“吃吧,我刚种出来的。”

那少年抬头,一双眸子哪怕是在夜色中也黑的惊人。

他定定地看着顾然,然后再看向馒头,下一刻就猛地出手,拿过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

顾然由上而下瞧着,不由觉得他这姿态可真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仿佛那不是一个大白馒头,而是挣扎欲逃的猎物。

真凶啊!顾然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这少年三两口就吞掉馒头,他抬偷看向顾然,低声道:“谢谢。”这声音竟是意外的好听,十分清脆的音质,只是尾音天然上扬,竟莫名让人觉得心中一荡。

顾然一怔,而后说道:“没事。”一个馒头而已,哪怕他的确挺穷的,但也不缺这点啦。

他本欲起身进屋,谁知那少年竟又突兀地开口:“我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