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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娘,人家真的不想搬离这里。那个贱丫头这么做,不是明摆的在打娘你的脸吗?”

杜紫琳一想到她搬离宝伊阁的事,若是被其他府邸的大家闺秀知道,心里就怄得想吐血。那些大家小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说她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可她杜紫琳是谁?现在整个杜府可都是她们家的,她凭什么要给杜伊那个贱丫头让位置?

“会的,而且很快!你爹最近事情多,很快就会离开了。只要你爹一离开,这个府邸还不是娘说了算!这几天你爹还在,你现在只需稍安勿躁,先搬离这里。原先这里的东西,也不要急着挪动,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宝伊阁的东西,无一不是精致的,所用的东西皆为上品。如果不是很快就会回来,她一定要搬空这里。哪怕紫琳用不了,她也可以放到自己的房里。那里头的东西,随便拿出去卖一个,都够寻常人家一辈子不愁吃喝。

“好,娘,真的是很快就会回来吗?”杜紫琳虽然听话了,可是一想到要搬离这里,心里就感到窝火,但不知为何,又有些不确定。

“绝对真的,你现在简单收拾一下,先住到清香阁去!”清香阁向来都是用来待客的,不过是用来招待女客的,平日里打扫的还算干净。

为了体现出杜府的财力与地位,那个院子里摆放的东西也算是精致。现在让杜紫琳去那里住,倒也不算委屈。

“娘!”杜紫琳的心情很糟糕,根本懒得动手,只是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看着杜凌氏,嘟着一张嘴,心里恨不得将杜伊大卸八块。

杜凌氏的心里何尝不恼火,她安排好的人,明明亲眼见他进去的,为何会找不到,人去哪里了?还有杜伊怎么那么晚会和凌袁帆在一块,这两人到底在计划什么?

当初就不该心软的留她一口气,让在住在府里的。早就该在得到地契后,就先弄死了再说,到时候只要对外宣传得了病去了也成。

清风阁里,杜伊看着眼前已经昏阙过去的男人,伸脚踢了踢:“表哥,她们如此迫不及待的送我这么一个打大礼,你说我要不要还她们一个?要不然,她们还以为我一个孤女,好欺负!”

听到这话的凌袁帆忍不住撇了撇嘴,就她还好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不过那这杜衡一家太不识相了,在表妹回来还没三天,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看来真的如表妹所说的,以为她好欺负,才会这样。

“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另外你要还大礼也成,不过现在时机不宜。现在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以为会是你的杰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凌袁帆说完,提起地上的人走了。他不能一直待在这凤城,能帮到的有限。在他走之前,先将那个看起来好好叔父弄走先。

杜伊看到凌袁帆走后,脸当场冷了下来,对着白梅道:“那凌芬芳不是说,你偷了她的东西吗?白梅,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咱们不实行岂不是对不住她的一番心意?稍后找个机会,将她平日里珍爱的那些都给我弄走。咱们就替她做做善事,凤城里,也有不少穷苦人。将那些东西,全部换成银子后,买些吃食,给那些穷苦人家送去!”

杜伊原本没想过要动凌芬芳,可在到她在那挑拨的时候,便忍不住帮她积积德。要是真的干旱了,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百姓。倒不如在这之前,先做点好事。

“是,小姐!”白梅一听这话,乐了。刚才那凌芬芳的话,真的让她感到憋屈。现在小姐发话了,她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等人都散去之后,杜伊让紫丁和刘氏将院子里的那些下人,该敲打的敲打一番,今天表现不行的,明日搬回宝伊阁之前,全部发卖了。

杜伊不知道白梅到底弄走了凌芬芳多少东西,辰时的时候,就听筑爱阁那边传来凌芬芳犀利的尖叫声,就连清风阁都能隐隐听到。

“你们收拾一下,咱们今日搬到宝伊阁去!我先去那边看看,说不准我那好妹妹,现在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杜伊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去的,不过在去宝伊阁之前,她就顺便去筑爱阁晃一圈,给某人添添堵,难得有这样的好戏,她岂能错过。

筑爱阁

凌芬芳每日在寅时中起床,辰时初去紫苑阁向杜凌氏请安。由于昨日清风阁闹得有些晚了,回去后一直睡到辰时才起来洗漱。

等着装完毕,桂儿正要给她上妆的时候,却发现梳妆匣里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吓得浑身发抖:“少夫人,那,那些首饰,全都没了!”

凌芬芳不可置信地失声尖叫:“什么?什么叫没了?找,快点给我找找”说完之后,自己就率先到处翻找起来。

等杜伊到的时候,筑爱阁的门口围了一堆丫鬟小厮。里面闹哄哄的,不断传来凌芬芳气急败坏的声音和下人的求饶声。院子门口处围着的下人看到杜伊后,很是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嫂嫂,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原本杜伊不想惹事,想直接去看看杜紫琳到底收拾好了没有。可一想到当初原主会那样,也有这凌芬芳的手笔在,便忍不住上前,准备去添一把火。

凌芬芳铁青着一张小脸,根本不打理杜伊,继续审问跪在下头的下人:“说,到底是谁趁着我夜里不在的时候偷走的,今日要是不说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做好死的心里准备!”

没错,凌芬芳没有怀疑这东西没了,是被别人偷走了,而是怀疑是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夜里的时候,她院子里的人都留着,自己只是带着杜志高和桂儿去了杜伊的清风阁。

现在屋里,除了她夜里卸下来搁在床头柜里的首饰外,其他的全都不翼而飞了。除了这些下人,谁能进她的院子?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杜伊的行为,可杜伊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她也没有证据。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了。

“少夫人饶命,真的不是奴婢/奴才们!”下面跪着一排排的丫头小厮吓得直磕头,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杜伊看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便道:“既然嫂嫂忙的话,那伊伊先走了。还得去宝伊阁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搬进去!”

杜伊心里很是舒爽,故意扭着腰肢,踩着小碎步往外走去。凌芬芳回过头来,看了杜伊一眼,回头继续审问那些下人。

杜紫琳连着两夜都没睡好了,顶着黑眼圈,正在指使下人收拾东西。当看到杜伊进入宝伊阁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恨不得上前将其撕碎。

“妹妹还在忙啊?我以为现在过来的话,妹妹一定是收拾好了。既然在忙,那姐姐先走了,姐姐还得去婶娘那边拿地契。对了妹妹,现在的日头毒,姐姐想在巳时之前搬进来,没问题吧?”

杜紫琳紧咬牙根,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杜伊。

“既然妹妹不说话,那姐姐就当你答应了。妹妹快忙吧,姐姐走了,不用送!”

看着走远的杜伊,杜紫琳手中的绣帕早已被揉捏成菜干,心里将所有能骂的话,全都诅咒一遍,最后回过头来,大声一喝:“都看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收拾好!”

杜伊看了两个人之后,心情更加好了,连带着走路的脚步也变得雀跃不少。当到紫苑阁的时候,院子里倒是安静的很,只有一个碧桂手里端着一盆水,站在房门口等待。

“碧桂丫头,婶娘还没起身吗?”

听到杜伊话的碧桂,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起身吧!婶娘是不是还没起来?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还没起来,莫非是婶娘身子不爽利?今儿个到底怎么了,先是嫂嫂的首饰在一夜之间全都没了,现在婶娘的身体不舒服。看来我得去和叔父说一声,让他好歹过来看看婶娘!咱们杜府现在的风气着实不行,婶娘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让小婶娘来掌管这内院好了。省的没个主事人,弄得乌烟瘴气。”

杜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大。让辗转了一夜,才刚刚进入半睡半眠状态的杜凌氏,瞬间清醒。

虽然气得胸口发蒙,但还要装作刚刚被吵醒的模样,道:“是何人在外头吵闹?”

杜伊赶在碧桂之前道:“婶娘,我是伊伊,我来和你要地契。昨日里,叔父让你找的那三张地契,不知道婶娘是否已经找出来了?若是没找出来的话,伊伊进来帮你找吧!”

杜凌氏夜里从宝伊阁离开,回到紫苑阁后,便找出了三张地契。为了不让杜伊怀疑,便连夜让人拿着三张地契到衙门去更改名字了。原本还想拖着不给杜伊的她,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出来。

她就知道,这丫头是不想让她安生。这一大早的,就来寻她晦气。

即便心里有气,可面上还得顾虑的杜凌氏扬声道:“不用了,婶娘深怕你等得着急。夜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你找出来了。你且稍等,我这就给你拿!”

杜伊在门外就听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想必又是一宿没睡好吧。要把地契的名字换了,哪有那么简单,估计又砸了不少的银子。

杜伊是跟在碧桂的身后,进了杜凌氏的屋子。她听刘氏说,这里原本是她娘的院子,后来杜凌氏来的时候,便要了过去。

这脚才踏入房间,不等她站稳杜凌氏走到跟前,塞了三张纸到她的手里:“这是那三张地契,伊伊你且看好了。夜里将这些找出来,婶娘我可是一宿都未睡。”

面对杜凌氏那赶人的话,杜伊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确认没问题后,这才道:“伊伊知道婶娘是为了伊伊好,那既然如此,婶娘且多歇息,伊伊先走了。今儿个日头太毒了,得赶在巳时之前,把屋子搬了!”

杜凌氏听到杜伊类似自言自语,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拼命的告诉自己,且容她嚣张几日。

“婶娘,不用送了,伊伊晓得回去的路!”杜伊面上带着无害的笑容,看着杜凌氏扭曲的面孔,故意视而不见,再次强调了一遍。

扬了扬手上的那三张纸,在杜凌氏关上房门之前,又道:“婶娘,这里头有个当铺。回头要是碰上了好东西,伊伊一定拿来孝敬婶娘!”

回答杜伊的是“嘭”地一声作响!

杜凌氏手捂胸口,大口喘气,颤抖着手指,对着碧桂道:“看看,看看,瞧她那态度!当初就不该手软了,直接一包药解决了就是!”

“夫人,你与她置什么气。大小姐还小,奴婢看她不像是那般多心眼的人。以前她就那样的性格,现在不过是长大了点,手头上没什么银子,又生活在夫人的手里,难免会有些想法。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作为?就算是有表少爷帮衬,可那表少爷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不是?依奴婢看来,这事是夫人想太多了。若不是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大小姐想来也不会提地契的事。”

杜凌氏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杜伊这次回来变了。以前的她唯唯诺诺的,现在看起来好似与以前一样,动不动哭哭啼啼,可转而一想,又不太一样。

现在虽然看起来也很懦弱的模样,可那话说的,却刺人的很,都是有针对性的。杜伊是变了,这几年,到底在哪,又遇上了哪里人,根本没人知道。

她不是没派人去调查,却毫无消息,好像消失了一般。原来杜坤那边的人得到消息,是已经亲手杀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就连老爷在看到她耳后的痣之后,也都确认了,是她,无误。

那之前的得到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清楚。该死的杜坤,自从那日她生了那个怪物之后,便消失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杜伊怀里揣着三张地契,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这两日,她是不是有些嚣张过头了?一开始就哭哭啼啼的,可转眼说的话,好像针对性太强了,看来得改改。至少不能引起杜坤的怀疑,这才是那只大狐狸。

“娘亲,你可回来了!”杜伊刚回到清风阁,小帅就迎头扑到她跟前。短短胖胖得小手,紧紧得抱住她的双腿,一副被抛弃的可怜小模样。

“回来了,咱们今天要搬院子,可吃过了?”杜伊原本还想着自己去接小帅的,可白梅紫丁现在都没时间,看来不是紫弈城送来的,就是迅影了。

“吃过了!”小帅跟在杜伊的身后,俨然成了一条小尾巴,杜伊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当看到原本归置好的东西,现在又在收拾,他也跟着忙上忙下:“嬷嬷,这是小帅的小宝剑,你要放好了!还有这个,是娘亲给小帅做的帽子……”

小帅的东西着实不少,小家伙这会儿将刘氏给他收拾好的东西,又一一拿了出来,让刘氏再次收拾。

“嬷嬷的小祖宗,你就别帮倒忙了。你找个地方,乖乖坐好,不要动!”刘氏拉着小帅,将他放到凳子上,嘱咐好后,便又自行忙开了。

杜伊和小帅的细软是她亲自收拾的,白梅则是将昨日里的那几个不合格的下人给发卖了(柳如是送来人的时候,连带这卖身契也一并送到了杜伊的手里。)紫丁则是盯着剩余的下人,将昨日从外头拿回来的,还有前日刚回来杜衡赏赐的东西一并给收拾了。

杜伊等人赶在巳时之前,带着一大批的东西,来到了宝伊阁。杜紫琳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伊。

“妹妹,可是已经搬离了?这日头毒,姐姐先将东西搬进去了,等稍后忙完,再来与妹妹叙旧!”杜伊说罢这些话,拉着小帅率先进了宝伊阁,不过才走两步,就被杜紫琳拦住了。

“杜伊,你别得意的太早!告诉你,这里是本小姐的,现在暂且先借你住几日。不过住这几日的代价,只怕你付不起!”

“妹妹这话是何意?这宝伊阁不是原来就是我的吗?是妹妹喜欢,姐姐才借你住几日的,莫非妹妹忘了,这杜府是我爹留给我的吗?”

杜伊眨巴着双眼,一脸疑惑地看着杜紫琳,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贱人,咱们走着瞧!”杜紫琳认定了杜伊是在装,而且这杜府早就是她娘的了。她才是这个杜府里真正的主人,真正的大小姐,凭什么要给这个早已被人穿坏的破鞋住,没得污了这个宝伊阁!

也只有她爹那么傻,还将人找回来,当做宝一般的供着。依照她的意思,直接让她死在外头便是了。

杜紫琳走远了,杜伊眯起双眼,走进宝伊阁,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让刘氏遣人退下后,看向白梅:“夜里的东西还有吗?有的话,给她送点礼物过去!”

若是外人听杜伊这没头没尾的话,也许不巧得她说的是什么,白梅和紫丁却很清楚。只见她点点头,靠近杜伊道:“小姐打算怎么做?”

杜伊眉毛一挑,望向白梅:“这事不用我教你吧?”

“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去去就来!”白梅话落,人已消失不见。

凌芬芳昨天夜里没了那么多的东西,白梅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出手,肯定还有东西剩余的。她本来也就想先气一气杜紫琳就好了。现在她自己要送上门来,她若是辜负了,岂不是太对不起她刚才的挑衅。

“伊伊,咱们现在才回来,根基浅的很,别一下子逼得太急了。这段时间先缓缓,等过段时日再说!”刘氏看着白梅远去,心里不无担心。

等凌袁帆走了,杜衡一旦离开这杜府,那些人就肆无忌惮了。杜凌氏在这府里也有好些年了,根系早已错综复杂,想要一下子连根拔起,很难。但若是真的将她逼急了,只怕她们接下来每天都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娘,你且放心吧,我心里自然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是娘怕事,真的真的不能操之过急。好了,娘先去收拾收拾!”

刘氏叹息一声,她觉得杜伊现在有些锋芒毕露,特别是早上这一出,只怕让那些人心里更加记恨了,有所防备不说,接下来恐怕得鸡飞狗跳了。

筑爱阁里,桂儿心里也着急,那么多的首饰都不见了,此时一个小丫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话后,就见她附耳在凌芬芳的耳边一阵嘀咕。

院子里跪着的下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头顶着太阳,又被鞭打过,体力早已透支。可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也不能倒下,否则他们也没有出头之日。

不知道桂儿和凌芬芳说什么,就见她悠得站了起来,一脸怒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走,咱们过去看看!”

杜紫琳此时在清香阁里,任由橙萝指挥人将东西一一归置好。自己则是在那梳妆柜上,一阵翻看。当看到梳妆匣里放着一些首饰后,心中暗自窃喜,拿出其中的一根碧玉七宝玲珑簪插在头上,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橙萝看到她的动作后,便道:“小姐,奴婢记得这个簪子不是你的,你怎么就带到头上了?”

杜紫琳从杜伊回来之后,就没顺过。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喜欢的物品,现在都带到她的头上了,岂能拿下来了,便虎着脸道:“什么不是我的?这东西本来就是本小姐的!”

凌芬芳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话。再一看杜紫琳头上露出的簪头,当下便沉着脸道:“妹妹若是喜欢嫂嫂的东西,说一声便是,嫂嫂又岂会不给?”

杜紫琳根本就不知道筑爱阁发生了什么事,连着两宿未睡好,加上早上要打包行李,又被杜伊气了一阵,猛然听到凌芬芳的话,便一头雾水道:“嫂嫂此话何意?”

凌芬芳看杜紫琳不承认,面色扭曲,也顾不上客气:“妹妹的手真是好生的长,嫂嫂我房里的东西,居然能跑到妹妹的头上,想来真是怪哉。昨天儿夜里,大伙儿都聚在清风阁里,唯独缺了妹妹。莫非是那个时候,被妹妹拿了去?”

杜紫琳饶是再傻,听到这话,也能明白一二。她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被凌芬芳这样一阵指骂,便铁青着一张脸道:“那嫂嫂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东西?”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的很,瞧,这不是还在头上戴着吗?”凌芬芳可没忘记刚才杜紫琳说的话。

头上戴的,除了刚才那根碧玉七宝玲珑簪,剩余的都是杜紫琳自己的。猛然一听凌芬芳这话,便恼怒道:“本小姐是杜府堂堂的大小姐,岂会为了区区一根簪子去偷盗?嫂子这话说出去,莫要说别人不相信了,只怕连自己都不会信的吧!”

“不管信不信,反正都在你头上了。妹妹,今儿个我也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只要将我的东西还回来便是!”凌芬芳知道杜凌氏就生了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宝贝的很。他们府上还指望这个女儿给添光,现在她才不会傻乎乎的撞上去。

不过今日这杜紫琳的态度着实令人生气,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今儿个要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堂堂杜府的一个小姐,居然会偷盗。

杜紫琳是个暴脾气,平日在外头还会装一装。现在都是自家人,本来就受了一肚子的气,在听到自己被指责是小偷的时候,又岂能容忍。

只见她面色狰狞的将头上的碧玉七宝玲珑簪拔下来,恶狠狠得摔向凌芬芳:“这明明是我的,你居然说是你的。既然你稀罕这破玩意儿,就送给你了!”

杜紫琳并未扔准,只听地面传来“啪啦”一声,那根碧玉七宝玲珑簪就在凌芬芳的面前,瞬间摔成几节。

她的态度,让凌芬芳觉得自己当众被打脸了。自己带来的几个丫头,加上杜紫琳这院子的丫头,围着有十几二十人。杜紫琳在下人的面前,就这样落了她的面子,又岂能不气?

加上被偷走的那些首饰,几乎都是她的陪嫁之物。而眼前的这根玉簪就是她娘送她的及笄之礼,先不说这价值几何,光是这礼物的意义,就不是那银子能论称的。

凌芬芳眼睛一红,抬头狠狠地一巴掌甩向杜紫琳:“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偷了我的东西,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杜紫琳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打过脸。猛然被打,头有些晕乎了。但好像的个性使然,在凌芬芳打完脸,反应过来后,二话不说,直接扑向凌芬芳。

“贱人,我让你打我。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抢人未婚夫婿,年纪轻轻就勾三搭四,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别人都是傻子。你对我们杜府而言,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你胆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杜紫琳气喘吁吁,不顾头的晕乎,一手抓着凌芬芳的头发,一手恶狠狠得往她的身上揪去。以往她打杜伊有经验,还让人看不出不对劲。这揪起来的肉,让人疼得直倒抽冷气。

凌芬芳平日里端着架子惯了,这真要打起来,完全不是杜紫琳的对手。还没等丫头拉开两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小姐,不能打,不能打啊。她可是你的嫂嫂,小姐,放手,快点放手!”橙萝虽然心里偷着乐,暗道杜伊这一妙招用的好。可她现在是杜紫琳的贴身丫头,还是心腹,还是得尽责的。

杜紫琳已经打红了眼,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橙萝去拉的时候,难免会挨了她几下。不过这几下橙萝挨得心甘情愿,若是没有,反倒还遭人怀疑。

她在拉开的同时,不找痕迹的在这两人身上,狠狠的出了一番气。她现在是先帮绿柳要点利息,这两人欠小姐和绿柳的,数都数不过来。

等到两人被拉开的时候,杜紫琳和凌芬芳身上的衣衫,早已撕破。两人的头发早已散乱,就连脸色的妆容也都花了。

早在两人开打的时候,桂儿就已经拆了人去请杜凌氏过来。今日这事,必须有人主持才是。

“贱人,让你打我,让你说我偷了东西,以后说一次,我打一次!”杜紫琳赖在地上,任凭橙萝怎么都拉不起来。在骂凌芬芳的时候,还不忘伸脚踢了踢。

凌芬芳早已没了力气,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今日连番的丢脸,又看到杜紫琳的举动后,心中早已将她恨下。不过是一个还未出嫁的老姑娘罢了,且她看怎么收拾这个臭丫头。

“小姐,你没事吧?奴婢去给你端些水过来。红英姐……算了,红英姐还在柴房里,春芽,你去端着冰水,拿条赶紧的毛巾过来。”

杜紫琳将自己的中心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的嘴角不知何时,也淤青了一块,就连手都是青红的。故意露出那手在杜紫琳的跟前晃了晃,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桂儿看到橙萝的举动,也暗中吩咐了人去端这些东西过来,顺便再把少爷叫过来一下。

面对两人主子,瞬间变成了大仇人,死敌,橙萝和桂儿相视一眼,最后无声的叹息一下,认命得将人处理眼前人的伤口。

杜凌氏很快就来了,她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柳如是和杜志高。杜紫琳看到她娘的时候,原本还算精神的她,瞬间变得萎靡不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想要起来,却挣扎了半天,也站不起来。流着泪,看向杜凌氏,在做无声的控诉。

杜志高这边,凌芬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扑进自家相公的怀里,指着地上的那个玉簪,又指了下自己的脸,哭得好不伤心。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两人何为打架,可这杜志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在看到地上那根碎了的碧玉簪之时,脸就跟着沉了下来。虎着声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紫琳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哥哥,现在居然冲着她吼,而那个殴打辱骂她的贱人却抱在怀里,半百疼爱,当下便气的胸口疼。

有这样的大哥,那她以后出嫁了,这娘家还有得靠吗?没想到才成亲没几个月,哥哥就已经不是她的了。他一心都想着他的媳妇,连妹妹都不要了。

“娘……呜呜呜……哥哥吼我……”杜紫琳哭得极其的伤心。她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感到悲伤,有这样的哥哥和嫂嫂,她的将来还有什么可依靠的?

杜凌氏忙着安慰杜紫琳,杜志高则是安慰娇妻。柳如是见状,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周围的丫头,厉声道:“桂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主子闹矛盾,难道你们都没看见,不会拉开吗?你们都干什么来着?”

桂儿原本是看到杜志高来了,少夫人不需要她,正准备与橙萝说话之时,猛然听到指名道姓,心下有些发怵:“柳夫人,奴婢有拉开,只是奴婢人小,力气也小。为了拉开少夫人,还挨了紫琳小姐几下,你看……”

桂儿说着,顾不得其他,双手将衣袖拉起来,露出满是红痕的手臂。众人一看她那双手,就知道,这稍后会要必成淤青的,皆是庆幸没上前去拉。

听到桂儿的话,凌芬芳忘了哭。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红痕,心疼得直掉泪:“桂儿,还疼吗?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找药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桂儿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跟着凌芬芳,因而这两个主仆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不管凌芬芳对外人怎么样,她对桂儿始终都是真心疼惜的。

“小姐,不疼的。只要你没事,桂儿多挨几下也没问题!”

柳如是不等这两人还在那继续煽情,眼眸一转,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说说?咱们诺大杜府,就这么几个主子,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我们杜府?”

杜凌氏刚安慰完杜紫琳,在听到柳如是的话后,原本很是不屑的她,也并未做声。她知道今日这事的严重性,今儿个可是她的女儿和儿媳妇闹矛盾,这外人都还没解决,怎么可以窝里反?况且这柳如是说的极是,这传出去,会怎么想,他们一想都知道。

加之今日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的话。老爷一定会怪她管教不利,到时候一定将这杜府的掌家之权,全都交给柳如是这个狐狸精的。

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闺房之术,老爷已经许久都不进她的房间了,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宠。若是柳如是是个小妾也罢,偏生是平妻,与她平起平坐,她也打骂不得。

“还有什么好说的,杜紫琳偷了我的东西,我让她还我,她不仅不肯承认错误,还把我娘送我的及笄之礼摔碎了。我不过是作为嫂嫂,说了她两句,就上来打我。”

凌芬芳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杜紫琳,不管怎说。今日这仇,是结下了。

“娘,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那碧玉簪是这清香阁里的东西。我刚搬过来,瞧着好看,便戴在头上了。她一进来就说我偷东西,我杜紫琳是谁?区区一根破簪子值得我去偷的?”

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聪明的柳如是一听,便知道这是某人的手笔,可眼前这几个人不知道呀。她只要转头面向杜凌氏道:“姐姐,今儿这事,依妹妹来看,由你来处理最为合适,无事的话,妹妹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