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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郎一阵咳嗽,林玉岚忙过去给他轻轻拍打着背部,杜夫人则是笑个不停,叫丫头给萧云郎端杯温水来。

静贤愣在了当场,袁如珩看她一眼,对杜夫人笑道:“这位大师有神通。”

杜夫人停住了笑,道:“的确如此,那静贤大师,你看看我这孙儿如何。”

静贤小心翼翼地看了袁如珩一眼,她又不是不知道袁家二少爷被选为了皇后,自然是要把话往好了说的,能多好就说多好,并且肯定要比说五小姐要好,五小姐那是什么人,一个庶女,以后还不一定嫁给什么人呢,静贤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袁如珩一眼,心想他必然也是愿意听好话的,便道:“这位少爷一看便是人中龙凤,”她又闭上眼睛嘟囔了一阵,惊道,“少爷此生,起码有五子!”

萧云郎才止住笑,又险些把口中的温水喷出来,林玉岚在他身边道:“你慢慢喝,不要着急。”

袁如珩脸上依旧带笑,道:“听了大师的话,我心里就豁朗多了,我之前听说大师医术高明,尤其是妇幼病,您都很通透,这一看便看出我那小姑姑有三子,我有五子来。”

静贤心里一喜,谦逊道:“少爷客气了,贫尼只是偶尔给几位太太诊过病。”

袁如珩点点头,问道:“你说我少说有五子,不知分别是哪一年哪一月生?”

静贤干笑道:“这......这倒是难说了,方才贫尼是问过了菩萨,菩萨隐约跟贫尼说了个五。”

袁如珩恍然大悟状,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是菩萨指点的。”

“就是菩萨管着天下子孙孕育呢。”

袁如珩点点头,“既然是菩萨的指点,我也就放心了,那您能不能说说,我夫此生,注定有几子?”

静贤一愣,心里便慌了,这该怎么说?外面都传袁二少爷为人嫉妒日后不会给皇上纳妃妾,所以说皇上也有五子的话,才是合他心意吧。静贤心里其实不以为然,她常年行走于富贵人家的后院,那些做个小官的都要纳几个妾来撑撑场面,那可是天子,怎么可能一生就守着一个人呢,不过即便这样想,静贤还是信誓旦旦道,“皇上此生,亦是五子。”

袁如珩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道:“那我可就不明白了,五姑姑是三个,我是五个,皇上怎么才五个呢?”

静贤环视一周,问道:“敢问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袁如珩笑道:“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咱们家五小姐看中的可是皇妃之位,她既然也能给皇上生三个儿子,皇上这少说也是八个呀。”

静贤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结结巴巴道:“那五小姐......不是这个意思......”

袁如珩对杜夫人道:“原来五姑姑不是这个意思啊,那她眼巴巴打发人来说自己善生育是什么意思,孙儿倒是看不明白了。”

杜夫人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想要给你做个帮手呢。”

静贤一下子明白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哪里有一个大姑娘这么盼着自己能生儿子的,自己怎么没有想过来呢,她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夫人和少爷误会了,贫尼看五小姐虽也是会嫁与富贵门第,却不能与皇家相比。”

杜夫人伸出手,一个小丫头把一份名帖递过来,杜夫人淡淡道:“真巧,我给五丫头正看的人家,并没有多富贵的。”

萧云郎一直在笑,他凑到林玉岚耳边道:“说不得二表哥以后就是会有五个儿子呢。”

林玉岚低声道:“你先想想你自己会生几个儿子吧。”

“嘿嘿,你看这个大师脸都白了......”

袁如珩道:“来人!”

“在。”

“去请妙心庵的主持来,把这位静贤法师带回去。”

“二少爷,贫尼......”静贤惊慌起来。

袁如珩摆摆手:“拉出去。”

他话一出口,几个大力的丫鬟妈妈忙过去把静贤拉了出去,为防她乱说污了主子的耳朵,一个妈妈还把方才正在用着的抹布给塞进了她的嘴里。

杜夫人道:“这个妧儿,愈发不知轻重了!”

这时候袁如珩的母亲纪氏也来了,萧云郎和林玉岚起身问好,纪氏笑道:“才几天没有见,云郎的肚子就这么大了,你快坐下坐下,跟舅妈不用多礼。母亲,我方才请见丫头说......”

杜夫人叫她坐下,吩咐道:“把四姨娘和五小姐叫来!”

“是。”

这时候杜夫人也不愿意再给庶女留面子,冷笑道:“这才几天,妧儿就不惦记着她姐夫了,惦记上了侄儿相公。”

萧云郎一愣,问道:“外祖母,您是说......我爹?”

纪氏也知道这一出,无奈道:“当初母亲一开始就是定的四妹,她们在父亲面前乱说一通自以为说通了父亲,之后对母亲和四妹怨怼不已,回京后还对妹夫有意,妹夫给她留面子,母亲也觉得她年纪小,一时没有明白,叫她闭门思过,还以为五妹念念经书自己会学好呢,谁想到她还算计着如珩。”

一会儿后袁妧儿过来,她姨娘在她后头跟着,袁妧儿还不知道静贤给关起来了,以为老夫人是想通了,脸上便有了几分傲然之一,看到袁如珩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得意,说不得这个皇后,日后要依仗自己呢。

四姨娘却没有她这么想得开,看见杜夫人的脸色她心里就是一突。

杜夫人道:“妧儿,你这几天在屋里反省,可反省出什么来了?”

袁妧儿微笑道:“前几日还有些困顿,今日静贤法师与妧儿讲解一番,妧儿便觉得豁然开朗了。”

袁如珩笑道:“你是想明白什么了?”

嫡出庶出的差别太大,就算袁妧儿是袁如珩和萧云郎的长辈,这二人也从未有过什么表示,袁妧儿给老太太见礼时,她身边这两人也没有避让,袁妧儿心里不悦地想着,道:“二少爷又不通佛事,与您说又有什么意思?”

袁如珩拍了拍手,赞道:“看来五姑姑倒是懂得多,方才静贤法师说的,我倒有些不明白,就来问问五姑姑,姑姑你说,一个未婚女子,这么惦记自己以后会生几个儿子,又是给谁生,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袁妧儿一愣,故作不懂道:“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谁惦记这些了?”

袁如珩看着她笑,不说话,这时候一个妈妈进门来道:“老太太,大奶奶,二少爷,那个尼姑招了,是五姑娘叫她那么说的,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银票。”

袁妧儿脸一下子白了,瞪大眼睛站在那里,四姨娘忙跪了下来,道:“这不关五小姐的事,是我不懂事,以为叫静贤法师那么说对五小姐好,才那么嘱咐她的,老太太您要罚就罚我吧。”

杜夫人哪里不明白,四姨娘年轻时候有些肆意妄为,脑子却不好,时常给人当枪使,满府里没有一个看得上她的,她在国公爷那里也越发没有地位,这些年里倒是妧儿颇有心计,做出了不少事。杜夫人看了袁妧儿一眼,袁妧儿低下头不说话,像是默认了四姨娘说的。

杜夫人心里有些失望,袁如珩笑道:“哦?是四姨娘安排的?不是五姑姑自己的意思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五姑姑不知身份,妄以为一个妾生女能进宫为妃呢,原是我误会了。”

袁妧儿低着头,双眸恨不得要喷出火来,她身份哪里低了?那个妤儿,还不是做了正二品诰命的伯夫人么?她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何况当年,父亲是喜欢她胜过妤儿的!可是袁妧儿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老太太又会把自己关起来,关到二少爷进宫那时候也不放自己出来!

袁如珩有些可怜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四姨娘,啧啧叹道:“按理说呢,五姑姑你是我的长辈,不过我既然快登上后位了,理应承担起教育天下礼仪的职责,尤其是女子德行这些。五姑姑出身不大好,本应更加恭谨孝敬,如同四姑姑一样,六姑姑与你年纪相仿,可是她在府中人人称赞,六姑姑绣工得名家指点,现在她的手艺放在京里也是数得着的,有心人一打听,便会觉得六姑姑性情柔和又能沉得住气,不是浮躁的人物,便会争相来求娶,可若是一打听五姑姑呢,只知道一个貌妍,人家心里就要掂量掂量了。”

袁妧儿被他说得脸*辣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她忍了又忍,还是道:“二少爷这嘴好生厉害,您有话直接说就是,又扯上六妹又说我出身低,四姨娘毕竟是国公爷选进府的,二少爷何必说这些?”

袁如珩颇有深意的笑道:“你说我嘴皮子厉害?”

袁妧儿冷笑道:“可不是么?二少爷当初在西北莫不是以口动人、骂退敌寇,这样护卫疆土的?一个大男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本事倒是比我这小女子厉害得多!”

萧云郎皱了皱眉,而袁如珩不怒反笑,道:“我的好姑姑,我说你你不听,你非要我动手了,拿我剑来!”

杜夫人与纪氏道:“如珩这是胡闹呢,他大哥有时候还要输他几招,一百个妧儿也不够他练的。”

纪氏笑了笑,指责次子道:“拿什么剑,非要把事情闹大么?”

袁妧儿话说得厉害,手却已经在发抖了,袁如珩淡淡道:“母亲,我是袁家男儿,就算不久后是要嫁人,也不改血性,要是五姑姑觉得我只是嘴上厉害,那可是丢袁家的脸,我这不是要给五姑姑看看么,我可不是只会讽刺挖苦,呵呵,一个一个的,这么早就惦记着要帮我生儿子了,我要是不做些什么,五姑姑还当我好欺呢。”

“我......”

袁如珩的丫鬟把剑呈上,袁如珩拔开剑鞘,笑道:“这把‘寒月’是祖父所赠,祖父愿我身在宫中也不能忘男儿之坚韧,五姑姑,你看这把剑好么?”

袁妧儿上下牙齿一阵乱颤,四姨娘忙拉她跪下,哀求道:“五姑娘不懂事,二少爷大人有大量,莫与她计较。“

袁如珩把剑鞘向后一扔,丫头便抱在了怀里,袁妧儿甩开四姨娘的手,梗着脖子道:“二少爷既然要杀我,那便来吧,我倒要世人看看,未来的皇后在大婚前两个月,手刃姑母,皇上也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哈,”袁如珩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你以为我杀了你,这消息能传穿出去,你看看这里都是谁,有谁会在意你的生死?袁妧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袁妧儿惊惧道:“你不敢杀我,你不会!”

“那就试试......”

——“都给我闭嘴!”

袁审言背着手站在门外,面色铁青,袁妧儿像是得了救星,跪爬过去,抱着他的大腿道:“父亲,二少爷要杀了我,二少爷要杀了我!”她这样子着实狼狈,全身都是冷汗,脸上的妆容也全都画了,一块儿红一块绿的。

袁如珩有些不高兴地把剑放下,纪氏忙站起身请安,萧云郎也想起来的,却被杜夫人按住了。

袁审言动了动腿,袁妧儿便收回手,跪在了一边,他走进屋子,不悦地对杜夫人道:“怎么弄得这么乱!”

杜夫人反唇相讥:“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袁审言:“......”他狠狠看了袁如珩一眼,袁如珩无所谓道:“我一开始可没有动手,我跟五姑姑讲道理来着,五姑姑讥我嘴皮子厉害,我才拿出剑来的。”

袁审言坐了下来,沉声道:“既然五丫头想学佛,也与妙心庵有缘,那就去山上待几年吧。”

袁妧儿尖叫道:“父亲——”

袁审言看了看四姨娘,“你也一起去!”

四姨娘只低下头落泪,一句话不敢说。

杜夫人淡淡道:“妧儿,你父亲可怜你呢,你别不识好歹。”在山上待几年,说得好听点儿呢,就说孩子有佛性,过几年这事情过去,袁妧儿还是要被接下来。

袁如珩笑道:“还是祖父有主意,就这样吧。”

经历了这一场闹剧,杜夫人也乏了,袁审言脸上讪讪的,带着几个小辈去自己院子里说话,袁如珩道:“祖父,你要是不过来,我也不会杀了她,我那是吓唬她呢。”

袁审言无奈道:“我知道,我是看你玩儿得尽兴,提醒你一下!”

袁如珩笑道:“我知道祖父疼我,我今天虽没有说,也实在是生气了,我原想吓她一下,吓得她再不敢把别人当傻子,以后也少叫祖母操心。”

袁审言不愿意再理他,转身对萧云郎道:“你父亲最近忙什么?”

“......我不大知道,”萧云郎挠挠头,“我现在除了吃就是睡,西山大营的事情我本来也不明白。”

袁审言道:“嗯,你们府上有什么缺的少的,来这里拿就是。”

萧云郎笑道:“多谢外祖父。”

袁妧儿母女与静贤当夜被送上妙心庵,袁妧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日愤恨天地不公,四姨娘倒是清心念起了佛,那静贤被主持罚在后山砍柴,不许再出庵门一步。

公府小姐们一时也安静下来,怕自己迈上袁妧儿的后尘。

六小姐偶然知道二少爷对自己的评价后,心里很是高兴了一阵,觉得自己一定能嫁个好人家,说起来她心不坏,也没有害过人,只是偶尔袁妧儿犯错,她都会透出去,毕竟未出嫁的姑娘里她排第二,有个好的也是轮到妧儿,妧儿下去后,可就是自己了。

她有小聪明,可是不敢使得太过,叫老夫人不喜,这位六小姐日后嫁与新科探花,几年后随夫外任,没有大富大贵,倒是安安逸逸。

第二日,萧沐郎带着柳霖儿给外祖父一家请安,杜夫人对柳霖儿本就喜欢,又拿了不少宝贝出来,叫人又是一阵眼热,今天萧云郎留在伯府没有出门,杜夫人笑道:“倒是难为云郎在家里呆得住,昨天好容易来外祖母家玩儿,却没有尽兴,沐郎回去跟他说,过几天外祖母去你们家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