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祁的话让穆少言的嘴角冷冷的抽动着,这个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狂妄、自大!
“方信祁,今天你不把小帆交出来,我不会走!”
“方信祁,你到底将小帆怎么了!”
穆少言的话音刚落,闻声赶来的年毅南,下了车,声音也一并加了进来。
年毅南穿着一身休闲的衣着,随手甩上车门的动作,干脆而流畅。
被八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拦住在外面,方信祁看向门外两个大男人的眸光,冷漠的能凝结成冰。
在场的三个人都和夏帆有关系,而且三个人都在乎夏帆,只是这样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场面,无可避免的发生。
在夏帆事情的问题上,最无法释怀的就是年毅南。
不管夏帆和他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儿,是有多么的可笑,他都不允许方信祁这个魔鬼再继续伤害夏帆。
两年前就是因为他没有好好的保护夏帆,才让夏帆受了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
年毅南从来没有像两年前那样恨自己无能为力,自己保护不了夏帆,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了伤害,以至于最后对生活绝望,选择了用坠崖身亡的方式,结束她年轻的生命。
看出年毅南一副意欲打架的姿态,方信祁严峻的脸,落下更加生硬的弧度。
他的女人,凭什么要让这些男人来为她出头儿。
削薄的唇瓣本就犀利,这一刻,他的唇,直接抿成了一道弧线。
“方信祁,我要你放了小帆!”
年毅南性子急的开了口。
虽然在部队里长年服兵役,让他做起事情来能分得清轻重缓急,但是就夏帆的事情,他真的无法释怀,也无法放开心,更何况,不肯放过夏帆的人是方信祁,是个彻头彻尾,十恶不赦的魔鬼!
灼热的两道眸光近乎要将方信祁灼烧,年毅南如果之前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还好,知道夏帆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方信祁,他就算是再继续在他身上补几枪,他都觉得不解恨。
年毅南的手,“咔叽、咔叽”作响的捏紧,他整个人的身子都因为夏帆被这个禽shou不如的男人给囚禁,在不断的往外冒火。
“年毅南,别忘了你和小帆之间的关系!”
方信祁好心提醒他一句他现在所处的身份。
他现在不是夏帆的恋人,是她的堂兄,有这样一层关系存在,方信祁不觉得他有再继续为夏帆出头儿的资格。
“你……”
被说到自己和夏帆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关系,年毅南一时间语塞。
是,他不是夏帆的恋人,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手指蜷缩,年毅南一再将手握紧成拳头。
良久,他才动了动唇,出声——
“方信祁,就算我和小帆之间的关系变了,我至少还是她的堂兄,出于这层堂兄妹的关系,我有管小帆事情的资格!”
“……”
“而且,别说我和小帆之间现在还有这层关系的存在,我就算是一个路边的陌生人,看到她在你这个魔鬼这里受罪,我一样会伸出援手的去救她!”
部队里的真性情,让年毅南不管自己和夏帆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都会出手救夏帆。
听得年毅南的话,方信祁的眼仁,越发的冷漠。
“方信祁,我再说一遍,放了小帆!”
“你先把我的几个手下打倒再说让我放了她的话!”
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男人再染指,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再次从他身边抢走。
他情愿自己是一个矛盾的人,也情愿自己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他就是不允许夏帆再次离开他。
说着,他不想再去面对年毅南和穆少言,这两个之于夏帆有重要意义的男人。
他是个霸道的男人,也是个自负的男人,他强势的只允许夏帆的世界里有他一个男人,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要她,这点儿从未改变。
“方信祁!”
看着这个冷血的男人离开,年毅南胸腔中的怒火全数被激发了出来。
“该死!”
受不了这样的挑衅,方信祁抬起手,直接抡起拳头,发了疯一样的向几个黑衣人砸去。
一心也想要救夏帆的穆少言,看到年毅南和几个黑衣人扭打成一片,他也不管不顾的加入了进来。
虽然夏帆可能不和他走到一起,但是因为这些年感情的存在,穆少言希望夏帆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是不再有那些悲伤弥漫着的。
“该死!”
年毅南和穆少言两个人根本就敌不过八个摽榜的黑衣人。
几个人都是训练有素出身,身手好的一个可以顶两个人,年毅南就算在部队那里接受了铁一样的训练,也敌不过这些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
就在几个人混打成一片时,一架直升机,从临海别墅这边盘旋起飞。
“该死的,方信祁,你这个禽-兽!”
年毅南都要气疯了,这个男人为了囚禁夏帆,不惜将夏帆带上直升机!
直升机上面的人听不到年毅南和穆少言在地面上的怒骂,直升机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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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平稳降落到德国天顶的停机坪上时,立刻有人过来给方信祁报告。
“阁下,影已经被从意大利那里救了回来!”
还好方信祁从这里离开时部署好了一切,以至于没有什么重大事情的发生。
听说影被救了回来,方信祁暂时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熟睡中的夏帆,一脸安静的样子,一如两年前那般让他心悸,他抿了抿菲薄的唇。
“一会儿让影来找我!”
说着,方信祁捞起夏帆的身子,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跟着,他就像是呵护着什么至世的珍宝似的,片刻不想放开的将她抱去了他的卧室那里。
安抚好了熟睡中的夏帆,方信祁的心情终究是没有什么安稳下来的出了房间。
来到外面,影已经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等候着。
“阁下!”
对于影能安全回来这里,不喜于色表现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反应。
淡淡的应了“嗯”的一声,他随手摸出来一支烟点燃,含在唇间。
浓重的雾霭渐渐缠绕开,很快就将方信祁一张棱角分明的深刻容颜,映入到了重重烟雾中。
“阁下,我……在意大利的时候,碰到了夏小姐!”
对于他潜入暗势力腹地,不小心儿遇到了夏帆的事儿,他没有隐瞒。
影突然的一句话,让方信祁指间夹着烟的动作,蓦地一滞!
“夏小姐,她……变了!”
影如实的回答道,跟着,他将自己在意大利遇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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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
不同于国内的天气,德国已经开始有零零星星下起小雨,让科隆整座城市,都弥漫在朦朦胧胧的烟雨之中。
阴雨绵绵后的傍晚,斜阳懒懒的挂在西垂的山边,一片连着一片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洒下,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映在夏帆过于平静的面颊上。
站在落地窗旁的夏帆身着一袭白裙,衬得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她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德国这里,整个人难得没有挣扎,平静了下来。
两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不再傻了,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可是面对方信祁将自己禁锢的手段,她还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不想过多的去说什么,去挣扎,夏帆整个人表现的很平静,目光也很冷沉。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受了影响,最后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方信祁。
瀑布般流顺的长发从肩头简约的披散而下,夏帆平静的眸子望着天边似锦般绚烂的火烧云,望到出神。
她记得,自己两年前*到悬崖下面的时候,也是现在这番情节,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望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只想现在不同的是她眼前的是窗子,而不是悬崖。
思绪有些飞脱,夏帆不自觉地敛下眸子,重重不堪记起的记忆涌上心头。
医生从外面进来给夏帆做血液排毒处理,神经断瘾修复,都被她面无表情的回绝了。
她不想接手治疗,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自己随时可能死亡的状况,她情况死,也不愿意接受方信祁对自己假惺惺的好意。
“我不想和你们发脾气,你们走吧!”
夏帆冷冷的开了口,跟着,侧过小脸,继续去看窗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