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歌,在郁玄海遗产的问题上,你不用再继续白费力气了,我不可能会交出你父亲遗产的!”
有些事情,他有着他的偏执,就像郁玄海遗产的问题,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交出来的。
在某些问题的立场上,他绝对不会妥协,这不是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而是原则的问题。
容霆琛的话,让郁晚歌又一次心脏绞痛般的难受着。
不用再继续白费力气了,我不可能会交出你父亲遗产的!
这个男人到底在别扭什么啊?那些钱真的会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吗?
郁氏现在变得一团乱不说,连带着他自己都已经受到了那些人的伏击,中了枪!
这样惨痛的教训,他还没有做到吃一堑、长一智吗?一定要真把命赔进去才会甘心吗?
“你……”
郁晚歌眼圈泛红,整个人的心脏,在胸腔里,都是一突一突的剧烈跳动着。
“容霆琛,你一定要让自己把命都搭进去,才肯罢休吗?”
她一直都觉得人就算是再怎么偏执,也要有一个度,像这样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也要得到那些身外之物,她真的不觉得这不是偏执,而是固执。
努力的深呼吸着气,她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的心态,毕竟她现在怀着宝宝,不能因为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而连累了肚子里的宝宝!
想着,郁晚歌的小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虽然这里还算平坦,但是已经有了生命在这里孕育,为了这条小生命,她也要努力和容霆琛把事情说开。
重新执起了泛着淡淡泪雾的眼,郁晚歌对视上了男人那一双透着阴厉气息的眸——
“容霆琛,你说我威胁你也好,说我没人性也罢,我现在和你做最后的交易,如果你还不肯交出我父亲的遗产用于公司资金链的衔接上,我就和肚子里的孩子,以一尸两命的方式,死在你的面前!”
决然的开口,郁晚歌将话语说出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脏都像是小鹿一样的乱跳着。
她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强迫他与自己做下这比交易。
虽然她不知道容霆琛一直都在坚持着什么,但是她能够猜测到的就是,容霆琛不肯拿出自己父亲的遗产,一定是有缘由的,而这个缘由,应该关系到他的原则。
只是……纵使他再怎样有着他的原则,郁晚歌也不觉得他的原则会比他的命重要,如果命都没有了,还坚持那些见鬼的原则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现在完全是在赌,拿她的性命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在赌!
果然,郁晚歌的话让容霆琛整个人的俊脸上浮现出来铁青的颜色。
该死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
“嗯……”
郁晚歌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颤,直感觉自己被容霆琛扯住的腰身,猛地一痛。
“郁晚歌,一定要逼我吗?”
刺红着冷鸷的眸,容霆琛整个人周身上下都是危险的气息,阴冷的扫过郁晚歌。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他容霆琛这辈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什么都敢赌,可是唯独这个女人,他不敢赌。
他怕他赌输,怕他输的一败涂地!
看出来了容霆琛眼中的寒气逼人,就好像要将自己冻成冰块一样,郁晚歌下意识的抿紧着唇。
既然话都已经说了出来,她就不允许自己退缩,更何况,她现在在拿自己和这个男人赌,也是在赌她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的位置。
双手握紧成了小拳头,郁晚歌认真无比的蠕动着唇——
“对,我就是在逼你!容霆琛,如果说你能接受我在你面前再死一次,那么你就心安理得的占~有着我父亲的遗产,永远都别吐出来!”
她不想他死啊,真的不想他死,只要吐出她父亲的遗产,那些人真的不会再针对他了,只是……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肯定下来之前,她真的不能告诉他这些事情,否则,他面对的还会是一次又一次对方不死心的猎杀!
“嘭!”
听着郁晚歌的话,容霆琛猛地一把从他的腿上甩开郁晚歌,然后倏地站起身子,猛地一拳砸到了桌案上。
猛烈的一拳落下,桌案上面,立刻就蹦出来了一道裂开的痕迹。
“容霆琛,你……”
看着容霆琛的手在流血,郁晚歌下意识的轻声唤着他。
“不用你管我!”
粗暴的怒吼一声落下,郁晚歌伸出来的手,被他猛地拨到一侧。
“嗯……”
皱紧眉心的闷痛一声,随着他那情绪激动的剧烈起伏,那中了枪的心口处,猛地一痛。
看着容霆琛抿紧着削薄的唇瓣,额头上都渗出来了汗丝,郁晚歌惊心的皱起了眉。
这……
“容霆琛,你别动!”
惊慌失措的看着那缝合的心口处,缝合线迸裂开,鲜血顺着肌肤的纹路流淌了下来,郁晚歌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处。
“我说了不用你管我!啊……”
因为他那变得越来越激动的情绪,缝合线连带着皮肉被扯开,鲜血,就像是小溪一样,顺着他的中枪处,“滋滋滋”的流淌下来。
被鲜血彻底染红了她的双眼,郁晚歌已经没有了章法的拿起桌案上的纱布,颤抖着手的往他的伤口处缠绕着。
“容霆琛,你忍住!”
说着,她就像是没了命一样的跑到医疗室的外面,对着满走廊里,喊破了音一样的嘶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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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被重新送上了手术台,整个人苍白的脸色,在镭射灯的灯光打射下,更显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重新站在为容霆琛手术的手术台旁,郁晚歌的心里,复杂的感觉,比上次来的还要强烈。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那乱糟糟的思绪,她轻扯开唇——
“容霆琛,现在,我要你拿你的命,和我父亲的遗产做交换,你……是要我父亲的遗产,还是要命?”
如果说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以成为他兑换的赌注,那么,她想知道,他的命,够不够成为他兑换自己父亲遗产的赌注。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容霆琛变得不清晰的鹰眸,看见镭射灯下郁晚歌的眼仁是冰冷又麻木的,哪怕她整个人的面部,只有一双眼露出来,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小女人那随时都会爆发一样的阴骘,冷冰冰的侵染着自己。
“郁晚歌……我记得我说过,我等你拿刀子抵在我心口的那一天!”
尽管他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无力的苍白,但是他淡漠的神情,依旧是那没有商量余地的冰冷。
想着自己曾经说过我等着你拿刀子抵在我心口的那一天,他忽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预言家一样,居然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皱紧了眉心,郁晚歌因为他的话,心弦都是紧绷绷的。
“郁晚歌,有些事情……既然躲不过,我就不打算再躲了,你要拿我命来赌是吗?那我这条不值钱的命,就送你好了!”
咬紧着牙,他将话语冰冷的溢出。
反正他欠她一条命,现在都还给她好了!
“容霆琛,我父亲的遗产,对于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宁可死,也不要交出我父亲的遗产?”
她不懂那些遗产,除了是一些身外之物的钱以外,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他说过的,他不屑于自己父亲的遗产,那么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有什么为什么,反正我欠你那么多,你现在杀了我,还可以为你自己、为你父母报仇了,不是吗?”
当然了,她现在杀了他,她父亲的遗产,谁也别想得到!
听着容霆琛的话,郁晚歌心弦“咯噔”一颤。
而且随着那些话语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的出现,她的心脏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起来。
她的父母?为她的父母报仇?难道说……真的是他?
“容霆琛!”
郁晚歌尖锐的吼了一声,继而,掬起工具台上的手术刀。
颤抖着握紧着的小拳头,她晃动着那泛着金属色泽的手术刀。
“我的父母……真的是你……”
“对,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感觉到自己心口处失血越来越多,容霆琛遏制着自己,坚决不让自己的话语中,带着任何的心软。
“你……为什么?就因为我母亲破坏了你的家庭,所以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