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音迸射着刀子一样凌厉的眸光,落在了郁晚歌那眼圈通红的小脸上——
“郁晚歌,你敢打我?”
凶神恶煞的神色,恨不得杀了郁晚歌。
扬起手,郁晚音对着郁晚歌的脸颊那里,甩手就扇去。
掌风在空中刮过阴厉的力道,让郁晚歌避而不及的准备接下粗暴的掴掌——
“唔……”
郁晚音的手腕处倏地一疼,从郁晚歌身后追上来的叶季,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俨然是郁晚歌狗腿子一样的叶季,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郁晚音唇际间吐露出对他污辱的话。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妹妹的护花使者啊!”
“……”
原本还在嗤笑的嘴角,见叶季的眉眼间泛起来了动怒的薄意,郁晚音心里有些胆怯的收拢着唇。
但不甘示弱的她,还是说着给自己壮胆的话——
“叶季,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是我对你不客气才对吧?”
“……”
“郁晚音,给周婉阿姨注射氯丙嗪,害她险些死亡,你不知道你在犯法吗?”
叶季的声音冷了下来,只要想到她带给郁晚歌和周婉的伤害,他就有了一种替郁晚歌掐死郁晚音的冲动。
听到叶季说已经发现她给周婉注射氯丙嗪的事情,郁晚音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已经被发现了吗?她做得很隐蔽了啊,难不成是那个小陈下药太狠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晚音有些手足无措的收回了自己的小手,继而以一种死不承认的态度看向叶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要是神经紊乱,就去看医生,别在我这里大呼小叫!”
郁晚音依旧是那个尖酸的郁晚音,只要面对郁晚歌,哪怕就是刀子架到了脖子上,她也要挺直了脊背。
“啪!”
被郁晚音这样死不承认的态度激怒,郁晚歌扬起手,又一次甩了她一个耳光——
嘴边发麻的感觉,让备受污辱的郁晚音,所有的神经,急速绷紧。
“郁晚音,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居然还要狡辩!如果我妈妈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和你没完!”
“和我没完?呵……”
郁晚音讥诮的扬着嘴角,眼底划过狠绝的眸光——
“郁晚歌,我就是要你妈死,怎样啊?你妈毁了我的家庭不说,现在又要来和我争抢郁玄海的财产!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为什么还要她留在世上,继续祸害人?”
“……”
“还有你郁晚歌,有什么资格来到我这里对我颐使气指?你就算是想管我,也先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孽种搞清楚再来管我才合适吧!”
“嗡嗡嗡!”
听到郁晚音的话,郁晚歌的身子明显打晃了一下子,连带着脑袋都在发麻的作痛!
“哟,怎么?被我说中了啊?”
“……”
“郁晚歌,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家里待着,连门都不敢出。毕竟怀了野种,我不认为你还有脸能出门,更不能来我这里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的撒泼!”
郁晚音咬牙切齿的说着话,让郁晚歌整个人完全陷入到了思绪麻痹的状态。
而站在一旁的叶季,在听完郁晚音的话,几乎都傻了。
再去看郁晚歌那整个人都要僵硬住的身子,他竟然不敢相信郁晚音的话,是真的!
“……晚歌,这……”
叶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问郁晚歌,这样一个清新的邻家女孩,自己精心呵护了整整十二年的喜欢的女孩,现在居然怀了孕,而且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简直是他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儿。
见郁晚歌有三秒钟的迟疑,没有去回答叶季的话,郁晚音挑高着眉峰,在一旁犀利的插话道——
“叶季,你还真就是一个痴情种啊!她郁晚歌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你还想听她做出什么解释!我郁晚音亲眼看见她拿着安胎药,难不成还是我诬赖她啊?”
被郁晚音的话堵到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郁晚歌心中涌上来的悲咽情绪,一下子就在眼中快速的氤氲成了泪水,急剧的打着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郁晚歌伸出手掩住自己的面,泪水顺着指尖儿,冰凉的流淌着。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就好像是把自己心里那已经受了伤的疤痕,重新掀开。
被指出自己已经怀了孕,却不能说出来自己的父亲是谁,这样掩藏在心底里的伤痛,把她压制的无法呼吸!
“呜呜呜……”
郁晚歌哭得气若游丝,可在郁晚音的眼里看来,就是她这个装可怜、装无辜的贱女人,在玩得又一个把戏儿。
“哭?嗟,郁晚歌,你凭什么哭?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烂币,除了拿下~贱的身子去迎合男人以外,就会装可怜、装无辜了!”
眯着眸色阴沉的丹凤眼,郁晚音真的是恨毒了她们这对母女!
“呜呜呜,我没有……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被爆出来自己已经怀了孕的事实,郁晚歌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启齿的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要我说了,郁晚歌,你凭什么不要我说,我就不说了!我要说,我偏要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怀了男人的野~种,连上了你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呸,活该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没有要的烂币!”
被郁晚音越来越冰冷的话语,刺激着耳膜,郁晚歌直感觉脑袋一阵急速的眩晕感,连带着眼前的视线,也猛地一黑。
随着身子急速的哆嗦着,她虚弱的小身子,直接向地面那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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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报告单从检查室那里出来,叶季的心,如同跌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郁晚歌已经怀孕十周的事实,成了板上定钉的事儿,让他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荒唐无比的梦。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已经成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准妈妈,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荒谬、太可笑了!
已经是三月份中旬的天气,医院里没有开着暖气,被那股子走廊里的冷气所袭,叶季更是冷得彻心彻肺。
回到了郁晚歌的病房那里,叶季看着那个从睡梦中辗转醒来了的小女孩,他的心,无疑是复杂的。
强迫自己堆着笑,叶季迈着步子走上前去——
“晚歌,你醒了!”
虽然他的嘴角在僵硬的笑,但面色苍白的郁晚歌,还是发现了他眸底里的空洞。
蠕动着苍白无力的唇,郁晚歌声音发涩的问着他——
“……季学长,你……已经都知道了,是吗?”
郁晚歌质问出口的话,让叶季为她倒热水的动作一滞。
抿了抿唇,叶季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郁晚歌——
“孩子……是谁的?”
他急于从郁晚歌的口中知道孩子是谁的,虽然,他一早就想到了一个名字,但得不到郁晚歌的肯定回答,他也不敢妄加臆断!
被叶季问的不知道如何启齿,郁晚歌耷拉下了小脑袋,神色复杂异常。
郁晚歌的沉默寡言,让叶季心底里的不安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是……容霆琛的吗?”
想不到除了那个男人以外,还有谁会拥有郁晚歌的美好,叶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想到了容霆琛。
尤其是当郁晚音质问郁晚歌时,她的表情变化,更加让他肯定了这个可能性。
被叶季看穿了所有的事情,郁晚歌眼中的泪水,便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侧过头,不想自己这个苍白无力的样子呈现给叶季看,郁晚歌硬生生的吸着鼻子。
可是她越是这般掩藏,自己心里那悲恸的情绪越发的强烈起来。
看到了郁晚歌在哭,而不是否认,叶季心里悲凉的感觉,直接贯穿了他的全部思绪。
呵……
在心底里自嘲的笑了笑,虽然自己一早就肯定了这个答案,但是在得到了郁晚歌的答案以后,心里还是不由得痛着、悲伤着……
深呼吸了一口气,叶季不让自己这般在意的抬眼,落在了她越来越惨白的小脸上——
“你打算怎么办?把孩子拿掉,还是生下来?”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他是一条生命,我不可以在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妄自决定他的命运。还有三周的时间,我和我母亲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德国去,我会让他生活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