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个看护盯着周婉,任迅平便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等到他刚刚出门,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任佳萱。
“爸,您怎么样?”
听说了自己的父亲受了伤,任佳萱从睡梦中醒来,穿了衣服就来到医院这里。
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留露出对自己的担心,任迅平摆了摆手。
“没事,走吧,回去休息!”
都等喘着粗气的杨兰凤的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那里,便看见了脖颈上面绑着纱布的丈夫。
“迅平,你怎样啊?”
说着,杨兰凤便关切的走上前去。
看到了同样是对自己关心的杨兰凤,任迅平面色很是淡然的抬着手抚上了自己的伤口那里。
“没什么事儿,走吧,回去休息吧!”
虽然任迅平有一千万个不让自己回去的理由,但想到杨兰凤可能会看到周婉的存在,便还是忍下心里那份对周婉的关心,强迫自己迈着步子离开。
“任老先生,周女士在叫您!”
就在任迅平快要走到了楼梯口那里时,看护从病房里出来,叫住了他。
听到了看护唤着自己,而且提及了周婉,任迅平想也没有想,直接迈着步子就折了回去。
冲进了病房那里,任迅平握起周婉的手,眉头皱紧的看着病*上睡得极度不安稳的女人。
“……怎么了?”
“呜呜……迅平,你救救晚歌啊,不要怪我之前伤害了你,求求你救救晚歌啊,算我求你了!呜呜……”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周婉呜咽的唇瓣中溢出,就像是生在在沙漠中的一株植物一样,用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努力的向外传递着她的呼唤。
周婉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她哀求自己的话,任迅平的心真的软了下来。
尤其是那一句“不要怪我之前伤害了你!”,更是如同潮水涌动一般勾起了他掩埋在他心底里三十五年的记忆。
“……婉……婉婉!”
当他发颤的唇轻轻的唤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任迅平那心底里掩藏着的伤痕,再次以一种痛彻心扉的姿态被掀开。
泪水滚落而下,任迅平唇际发颤到呜咽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而门口那里,杨兰凤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
周婉!
下意识的握紧自己垂落在体侧的拳头,杨兰凤眼中不断犀利的闪烁出来嫉妒、憎恨的眸光。
“妈……她是谁?”
任佳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不解的问着那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堪的杨兰凤。
“妈?”
看着杨兰凤带着愤懑的从自己眼前离开,任佳萱更加不解的开口,继而,快步追了出去。
而病*这边,任迅平听到了任佳萱在门口那里的那一声惊呼,心弦快速的被绷紧,但仅仅是一刹那过后,他便将变得有些凌乱的思绪重新落回到了周婉的面颊上。
————————————————
“妈!”
任佳萱在身后那里快步追上了杨兰凤,拉住了自己母亲的手臂,她用着连喘带呼的断断续续声音,询问着——
“妈,那个女人是谁啊?”
可等到任佳萱看到了自己母亲那隐隐不平的脸上有泪水在飞速的闪烁,她顿时大惊——
“妈,您……您怎么了?”
她从自己母亲那皱紧的眉间看出来了她母亲那莫大的伤悲,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丈夫对自己的背叛,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妈,您别吓我,您到底是怎么了啊?快点儿告诉我啊!”
随着任佳萱话语语音的低落,杨兰凤“哇!”的一声大哭,继而整个人的身子都跌进了自己女儿的怀中。
“佳萱,妈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啊啊,我不活了啊……啊呜呜……”
——————————————
听自己的母亲把当年的事情都说给自己听以后,任佳萱那火爆的脾气根本就无法被拦住的杀到了医院那里。
“这位小姐,周女士需要休息,请您等周女士身体恢复了以后再来!”
“让开,再不让开,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小姐,周女士身子很虚弱不能被打扰,请您过段时间再来!”
看护依旧在耐着心思的劝着马上就要怒火爆炸的任佳萱。
却不想上来了驴脾气的任佳萱真的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起来,对着看护,立刻就表现出来了生拉硬扯的力道。
随着看护的身子被任佳萱扯在了地上,任佳萱气势汹涌的撞开了周婉病房的门。
“嘭!”
门板被撞开,她直接就走过去,手掌带着十足的力道,对着病*上那昏迷不醒的周婉,猛地就甩过去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连带着周婉那瘦弱的身子,都被弹了好几下。
“不要脸的女人,我说郁晚歌怎么会这么犯~贱的去勾~引霆琛,原来是跟了你这个贱~女人的基因!”
指着周婉的鼻子,任佳萱骂的很是难听。
但注~射了镇定剂的周婉,以一副死人的姿态,没有做出来任何的回应。
对于周婉对自己置若罔闻的样子,任佳萱变得更加的愤怒起来。
“贱~女人!”
“啪!”
又是一耳光甩在了周婉的脸上,当任佳萱打算抽打周婉第三个耳光的时候,任迅平沉稳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在门口那里响起——
“住手!”
听到了那一声带着强制性命令的声音,任佳萱下意识的就将手僵直在半空中。
转过头,一眼,她便看到了她父亲那脸上带着怒气的样子——
“……爸?”
用着有些始料未及的声音,任佳萱轻声唤出口。
不过在看见她父亲穿了一身白大褂的时候,整个人更是不解的拧着眉。
“爸,您……您怎么穿……”
“谁准许你来这里闹事儿的?这里是医院,你不知道吗?”
“……”
指责的声音,力度很强硬,让任佳萱下意识的说不出来任何的话。
“还不快点儿离开!”
加重了声音,任迅平窝在心底里的怒火,被燃烧的更加旺盛。
听到自己父亲在责怪着自己的声音,任佳萱不依不饶了起来——
“让我离开?凭什么让我离开?是这个狐~狸精的女人不要脸的勾~引你,我替我妈教训她,哪里有错!”
“……”
“爸,别告诉我,您打算和妈离婚,让这个下~贱的女人带着她不要脸的女儿上位!”
“啪!”
听着任佳萱越来越过分的话,任迅平抬手,怒不可遏的甩了她一计耳光。
力道十足的掌风刮过了她的脸腮,让任佳萱立刻就哭丧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你打我?”
“……”
“为了一对破坏别人家庭的母女,你居然打我?”
任佳萱眼泪流的很汹涌,很快就染花了她的妆容。
听着任佳萱的话,任迅平的掌心直感觉到现在都还在微微的发热。
“还不快走!”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思绪,任迅平又一次用着责备任佳萱的语气。
被心底里那莫大的委屈团团的包裹着,任佳萱整个人的眸光中都是对周婉母女那恨之入骨的痛恨。
带着这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任佳萱愤怒的迈着步子,离开……
等到任佳萱彻底的离开,病房中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
忍着眼中的泪水,任佳萱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着。
可等她准备拐到卫生间里去清溪一下自己的脸蛋时,与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郁晚歌不期而遇的撞到了一起。
“瞎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本就在自己的父亲那里受了委屈,现在连同去个卫生间都不顺,任佳萱心底里窝火的怨气,更加的炽烈起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
陪着郁晚歌的医护人员,快速的向着眼前这个穿着十分华丽的女子道歉。
等到穿着蓝白色条纹相间病号服的郁晚歌抬起头来,才看清楚了撞到自己的人是谁!
“郁晚歌!”
较郁晚歌先张开嘴,任佳萱先是一怔,但转瞬间,眉眼间便腾起来了阴冷的肃杀之气。
发觉了任佳萱眼中那对自己咬牙切齿的痛,身体很是虚弱的郁晚歌,下意识的迈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却不想,任佳萱步步紧逼不说,作势就扬起手,对着郁晚歌那张苍白无比的面颊,甩去——
感受到犀利的掌风在自己的腮边刮过,郁晚歌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以一种避而不及的姿态,准备接受那粗暴的耳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