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子透过黑暗看着云溪的侧脸,心中思绪乱飞,闻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很近,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朗,云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样的情况能好到哪里去。
对于她的不回应,他并未感到不妥,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观察着她这个人。
云溪实在很累,就这样在马车的颠簸之中昏昏沉沉睡去,睡梦中总觉得对方那双忧郁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她,让她的心里涌起一抹说不上来的悲伤。
“云溪?”云尘子试探喊了一声,可是回应他的只是车辕子的声音,她居然在这样的当口睡着了。
云尘子下次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着她的睡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马车晃晃悠悠,当停下的时候,云溪还未曾醒过来,便被绑匪一把拉着往马车下拽,差点没摔着她,正在睡梦中的脑袋云里雾里,差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给我老实点,进去!”分别把人推到一间密封的房间,外面的人继续说道:“这里有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要逃命,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
说完,使劲一推云溪,便重重的关上门。
云溪被推的差点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回过神来,便开始打量其周围的摆设来,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只余一张能睡觉的床和一张椅子。
云尘子随意瞥了一眼云溪,发现她安静的看着周围,淡淡问道:“你不怕?”
“怕有用?”云溪冷笑道。
云尘子眸光闪闪,虽然被人绑着双手,但是那一身的光华却是寻常人等难以比拟的。
云溪嫌弃的扫视着周围,发现的确没有出路之后,便坐下来试着运行身上的气息。
她这样不吵不闹的,让云尘子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像其她的女子一样,落到这般田地时,会大呼小叫的,而她却没有,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对她的看法又上升一个深度来。
他慢慢踱在旁边的椅子上,也闭目养神起来。
云溪试着身体要比之前好很多,率先打破此时的宁静,“云尘子,你同我说点话吧。”
云尘子刚闭上眼睛,听见她的话本不予理会,忽然想到什么,微微掀起一张眼皮子,黑暗中看到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扯唇道:“说什么?”
云溪勾笑道:“说说你是谁?还有你为什么会有那把剑。”
云尘子微微垂眸,长长的墨翅覆盖在他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上,淡淡道:“云尘子。”
这样的回答还真是绝了,云溪嘴角微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面瘫,心里划过一抹无奈,“既然我们同病相怜,你也应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还有,之前我为什么会被绑架,出现在你的马车之中。”
终于忍不住问到重点啊,云尘子眸光染了一丝笑意,云淡风轻道:“我说了只是巧合而已。”
天下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打死云溪都不相信,她只觉得事情透着无数诡异,然而又没有人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这个认知让她心中非常不舒服。
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出去不了,还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吧。
看到云溪闭上眼睛,那边的云尘子忽然睁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定定的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莫测。
待云溪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听闻外面散发出来的声音,她眸底迅速恢复一派清明,她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往门边走去,眯起眼睛顺着门缝往外面看去。
视野所及之处,外面的轮廓跃然于眼底。
这里显然是一个院落,只是不知道外面地形如何,看到外面守卫分布的样子,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可惜视线太过狭窄,她看不到更多的信息,这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墨天的人还没有找来,真正杀死黎茗烟的凶手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无论如何,现在这样的情况于她很不利。
她不是不知道淑妃与黎府的关系,虽然说自己脱不开嫌疑,但是让她坐以待毙根本不可能。
那些人是谁她都不知道,难免不会被对方杀人灭口,在此之前,她一定要先自保才行。
因房间是密封的,虽然房间黑暗,可是云尘子早就察觉到了云溪的动作,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云溪,就像他先前所想的那样,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想要邀月剑的人不在其数,却没像她这样理所当然,这点或许跟风吟认了她做主人有关。
她的淡定,她的从容,她的狡黠,她似乎跟他之前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
遇到危险临危不乱,甚至像现在这样冷静的观察对方的形式。
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本想是强制带走她来完成自己的目的,然而,就在看到她的那双眼眸时,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因血祭的完成,需要对方心甘情愿。
若有任何一丝强迫,那他就是前功尽弃了。
对于获得她的认可,云尘子有十足的信心。
云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面观察着地形,这一站就是许久,压根没有觉到到云尘子心中做何感想,屋子中另外一个人也没有出声,微微扬起的俊眉和宛转的流光显示着眼前的主人内心的震动与震惊。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瓦缝,从房顶折射下来时,恰巧打在云尘子的身上,他的人沐浴在那一抹熹微的光线之中,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难以触摸的光华。
云溪回眸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眼前的人犹如天上谪仙下凡一般。
不过对于他的俊美无涛,她早已经领教过,所以并未有太多感觉,只是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墨天的情形,嘴角不自主漫上一丝笑意。
这个温柔的笑,让云尘子心尖微动,他挑眉道:“你可有观察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