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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那味道便渐渐消失不见了。

陶清澄没有做过多的回想,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管是不是当年那只小狐狸,总之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似乎人家并不准备对她做些什么。

如果说是警告,可对方只是笑了一声,而在那笑声之中,陶清澄也没有听出什么别样的含义俩。

如果说是正好路过打声招呼,可对方又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出现呢?

蓦地,陶清澄略微有些怔住了,莫不是因为看到了她与李泉在一个屋里,猜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事情,所以才不现身?若是这么解释的话,看起来也貌似解释的通。

陶清澄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今李泉算是暂时着了她的道,若非他当真对尚春心存犹疑,恐怕她也不能得逞。

虽说李泉早她一步入世,可这涉世经验却没有她足,这人心浮沉,她早已摸了个通透,谁的话都可以信,但谁的话又都不能信。

李泉就是太过于相信别人,所以总是一次又一次被欺骗。

他看起来似乎很聪明,脑子里总有一个两个三个那么多个想法和念头,有的时候也可以很好的护住身边的人,可本性纯真让他根本对别人的恶意防不胜防。这样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能保住自己已是不易,如今却还要再护一个同样善良单纯不懂得如何分辨善恶的尚春。

只是,尚春……

陶清澄略略蹙了蹙眉,说起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罢了,反正这俩师徒说来说去总是差不多的性子。

如今,李泉昏迷不醒,看看天边,天快亮了,她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了?

隔壁房间便是柳文,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这边,也一定在等着看自己有什么动作,她已经同他打了招呼,明日一早便离开半山城,此后会一直待在虞城,安心做她的陶大小姐。

她以为柳文会拒绝,会直接将她逼出陶清澄的身体,然后告诉世人,陶清澄已经死了。可没想到,柳文没有这么做,只是微微一笑,甩了袖子便同意了。

她陪伴他多时,以为自己有够了解他,可最终却还是不懂。

“啊!!”又是一记尖叫划破这透亮的天光。

陶清澄站在李泉房间的窗前,望着尖叫传来的方向,面上晦暗不明,他终究还是杀人了,手上沾了杀气,日后再要回到他想回去的地方,便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缓缓闭上眼睛,血腥味从半山城某个角落里飘散过来,这似乎已是今夜里第二个人了,虽不是自己杀的,可这其中不是正有自己的插手吗?虽然她曾想过要阻止,但无奈自己仍旧太过弱小,根本不足以抵抗柳文。

而此时天刚蒙亮,尚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下便被惊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捞起床边的外套就冲到了窗边,一把推开,晨起的凉风拂面而来,冻的她分分钟打了个哆嗦,迷蒙的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可她站在窗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那尖叫声,皱着眉头:“做梦?还是真的?”

尚春想不明白,一转头就想到了李泉,匆匆穿好衣服就奔向了李泉的房间。

陶清澄始终站在屋里,等着尚春醒来,等着尚春过来,在听到那脚步声匆匆靠近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可那笑意之中却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苦涩,以及终于要到了的解脱和释然。

伸手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衫,随手扔到地上,一直到李泉的房门被尚春毫无顾忌地推开,陶清澄已然坐在床边,睁着惊惶的双目,转头看着站在门边同样惊慌失措的尚春。

“你……你们……”尚春讶异愣住,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

“尚姑娘,你……起得这么早啊?找李郎有事吗?”陶清澄坐在床边,慢慢站了起来,略略有些手足无措,面上蓦地浮上了一层红晕。

尚春心脏狂跳,且跳得毫无章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方寸大乱,看着床上还在睡着的李泉,再看一眼隐约有少妇之相的陶清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之中似塞了一团棉花,紧涩得让她几乎落泪。

“没,没事了。”尚春垂下了头,呼吸急促,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后背撞到了门框,疼得她落了一颗泪,又迅速转身挡住,二话不说便奔了出去。

陶清澄站在那里,看着尚春狼狈逃出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疼却又一喜,疼得是尚春并非对李泉无意,喜的也是这个赌她输了。

也好,不是吗?

弯腰拾起被她自己扔在地上的外衫,好整以暇地穿好,随后又坐在床边对着李泉的面庞发呆,伸手轻轻触着,再看这最后一次,以后若是再碰到,恐怕就是另一番场面了,那真是会让人心碎到死的场面啊!

良久,她才轻轻一挥袖。

只见李泉眉心微微一蹙,随后便醒转了过来,睁眼就看见陶清澄微笑着坐在床边。

李泉愕然,撑手坐起,赶紧挪进床里,与陶清澄保持一定距离。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泉虽昏睡过去了,但还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陶清澄只是对着他的面上拂了那么一下,本以为会闻到什么药物的味道,可李泉却什么也不知道的迅速陷入了沉睡,就在刚才清醒之前,他竟然还能清楚地听见尚春和她的对话,也清楚知道尚春落荒而逃的动静。

“不过是用了一些药物而已,怎么李公子却似乎拿我当妖怪看?”陶清澄端坐着,全然没有方才面对尚春时仿佛被撞破好事时的慌张。

李泉语塞:“你那是什么药?我如何一点也没闻到味道?”

“这世间药物何其之多,李公子涉世未深,自然是不知道的。”陶清澄缓缓起身,退开床边几步远,看了一眼窗外,天已大亮,也不知道尚春跑了之后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只不过这之后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所左右的,再说了,她也不想管。

“那……”

“这个赌……”陶清澄不管不顾地打断了李泉的说话,笑了笑,道:“李公子赢了。”

可她这样说着,脸上笑着,李泉却并不觉得开心,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想要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将这张总是温润对着他的面容牢记于心。

“李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陶清澄笑问。

李泉摇了摇头,掀开被子爬下了床,虽说身上衣服还凌乱着,但二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根本无法往别的方向去想。

“陶姑娘,你今日走,我不送你了。只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多福多寿。”李泉郑重其事地说着肺腑之言,说完便朝着陶清澄重重一鞠躬。

陶清澄愣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生生受了这一礼。

“那小女子就受了这一礼,承了李公子吉言。”说着,陶清澄也福了福身。

李泉站直后就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倒是陶清澄被他盯得后背直发毛,有些不知所措地抽了抽嘴角,道:“那么,小女子就先离开了,此生恐不复相见,后会无期。”

话毕,转身便走。

而李泉只是站在后面,也没随着说那一句“后会无期”,这四个字多么残忍,他说不出口。

江湖路远,茫茫人海之中能相遇已是千年修来的福分,如今废了这千年福分再换一个后会无期,他当真说不出口。

陶清澄还真就这么走了,没再回头。

许久许久,几乎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泉才突然想起来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尚春!

撒丫子跑到隔壁房间的时候,尚春已经出门了,紧跟着又撒丫子奔下楼,却一下与拿着东西的柳白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们这师徒俩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一大早一个两个的都撞我两回了。”柳白皱着眉头,一边蹲下捡东西,一边抱怨道。

李泉一听,暗道不好,赶忙抓住柳白着急忙慌地问:“我师父呢?她在哪儿?”

“刚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往外跑了,手上还拿着重剑呢,一脸凶神恶煞的,吓死我了。”柳白翻了个白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又惹你师父生气了?”

李泉后背一毛,想起陶清澄走之前发生的事,虽然当时他睡着,不知道陶清澄做了什么,她们两人的对话也有些不清不楚,但看柳白说的尚春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太好解释的事情。

“你看我师父往哪儿走了?”李泉有些急。

柳白皱了皱眉,指了门口,说:“你师父的表情看起来可真不太好,你去找她的时候可小心点儿,我看见她是往东边去了。”

李泉点点头,谢过了柳白,就飞奔了出去。

柳白站在后面望着他消失在门外,转身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柳文:“桃随香走了。”

“世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