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同紫衣站在一块,紫衣的脸色也颇为不好,似乎将他视为敌人一般,银衣男子也从树下站了起来,举止风雅,“想不到在这里竟然和紫衣神医遇见了,方才我还在想这位姑娘看上去不是南疆的人,如何知道进去南疆的办法,原来是紫衣神医的朋友,失敬失敬,在下拓跋银。”
璇玑终于明白这位英俊的男人是谁了,不正是昨天紫衣才说过的两大敌手之一的银世子么?这是否也太巧合了一点,昨天紫衣才交代了过了,入了南疆,一定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还没有进入南疆就已经遇上了这样的狠角色,璇玑有些无语,老天爷,她的点是不是太背了一点,竟然就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他。
若那人真的有心忌惮皇位的话,那么她的身份暂时一定不能够暴露,紫衣上前一步,“这是我神医谷刚收的弟子,我专门带她出来历练一番,若是打扰到银世子的话,请银世子见谅。”
“哦?原来也是神医谷的弟子,你们也要去南疆么?那正好顺路。”拓跋银倒是比想象中更要好相处一些,毕竟从紫衣的情报之中,这人独来独往惯了,原以为是不好相处的人,怎么会邀请自己上路鲺。
“多谢世子好意,我们还要等人,世子先行一步吧。”璇玑淡淡说完又飞身上了树,毕竟她不想要过多的和这人交谈下去,像他们如此聪慧的人是很容易就发现自己的身份,越少说就越少错。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先行一步了。”银也没有过分的强求囡。
“世子慢走。”
随着世子一行人离开之后,紫衣才飞身上了树,璇玑已经做好了睡回笼觉的准备,紫衣有些无奈,“主子,你当真有这么困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醒着该做什么,索性睡觉好了。”璇玑慵懒的伏在了树上,发丝柔软的倾斜在树杆上,阳光掠过树影洒落下来,将女子的容颜映衬的更加梦幻。
“那主子方才怎么会睡在银世子的怀里?”紫衣问道,亏得自己以为主子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掉下了树都还不知道。
璇玑挠挠头,“那个……我一翻身就掉下来了,刚好落在他的怀中,我那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那个谁呢,从前他老这么抱着我睡,我都习惯了。”
她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让紫衣知道了那人是有多宠溺她了,哎,“总之主子方才那人就是我说过的银世子,不管他是不是对皇位有心,你现在的身份最后不要和他过多的接触。”
“嗯。”
“你的灵力和武功虽然不错,不过南疆最厉害的是用蛊,尤其是方才的那个人,从小就被喻为天才,他在灵术上的造诣自然是不用多说,而且用蛊又是一把好手,主子,我并不是很精通蛊术,所以你方才有没有什么异样?”紫衣想起这事,璇玑方才同那人呆了那么久,若是被下蛊的话也是很容易的。
璇玑一愣,“他不会这么变态吧,我和他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况且也是第一次遇见,怎么就会对我下蛊。”
她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以为是在赫连桀的怀抱,几乎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只要没有杀气她怎么都不会察觉,紫衣看了看她那张绝美的脸。
“主子,我想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了,所谓的蛊是分很多种的,并不是只有害人的毒蛊,还有很多,例如下在人的身上可以追踪的蛊,例如控制人动作的蛊,还有一种慢性的蛊,在人的体内慢慢长大,一直等待着施蛊人的吩咐,还有……情蛊!”紫衣说到这里的时候咬牙切齿。
璇玑的眼睛倒是亮了亮,“什么是情蛊?”
“情蛊也分很多种,例如连心蛊,一般都是下在相爱的人身上,一旦一人变心,另外一人就会知道,从而发动体内的蛊虫反噬变心那人,我不过只是略知一点,对蛊术不太精通。”紫衣看到璇玑两眼都在冒金星的样子,她该不会很想学习蛊术吧?
可惜老主子教了他医术和毒术,唯独没有蛊术,因为蛊术大多都是用来害人,老主子向来不喜欢,从前也不会学习,偏偏这位银世子却是极为喜欢钻研蛊术,听说他已经很好的将蛊术和毒术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蛊毒。
璇玑看了看身上,应该没有被下蛊,不过听紫衣说的这么神奇,自己以后可是真的要小心一点了,绝对不能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了。
“算了,我下去给你烤鱼,你若想睡就睡一会儿,这一次有我在。”紫衣看出她心中的想法,璇玑点点头,却没有再睡。
折了一片树叶放在唇中,口中吹奏的就是当日赫连桀在马车之中为她演奏的那首乡间曲子,分明说了自己要好好惩罚他一下的,谁知道惩罚他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呢?
怎么办,阿染,真的好想你呢。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她的思念,紫衣任劳任怨的在下面烤鱼,这个世上也只有璇玑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他烤鱼了。
“紫衣,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相思蛊?”璇玑坐在树杆之上,双腿像是孩子一般轻轻的晃动着
,脸上也是一脸天真的神色。
“相思蛊?”正在生火的紫衣一愣,转而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一定又是想到了赫连桀了,“大概有吧,不过我并不是很清楚。”他淡淡回应道。
璇玑心想那个银世子既然那么厉害的,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她想要跟着他学习一下蛊术,不过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银世子才刚刚进入结界之中,方才平静的脸色也已经发生了变化,银色的双眸一闪,“派人去查查那个红衣女子的来历。”
“是,世子。”侍从恭敬道。
“慢着,派人在暗中等候,看看她们要去什么地方。”拓跋银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方才失算了,早知道该在她身上下点蛊的,这样就很轻松知道她是谁了。
还真的让紫衣说中了,他就是有这么变态,方才璇玑倚在他怀中的时候,那信任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一点戒备之心,还是将自己当成了其他人,他都很想要去了解这个女人。
红眸女子,在外面几国也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头呢。这些天拓跋银也在外面的世界呆了一段时间,像那样绝色又显眼的人,放在任何一国也会引起滔天巨浪,自己倒是半点风声都没有得到。
不过这个女人的面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拓跋银脑中思索,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的呢?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紫衣的弟子。
先前紫衣看到她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分明就是忌惮,他在忌惮什么,自己又不吃人,难道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
而且紫衣说她是自己的弟子,他的那种神情和语言绝对不是对弟子该有的态度,两人究竟是什么关心呢?这样一来拓跋银的心也就更为好奇了。
虽然才和两人说了简单的话,不过对于拓跋银的心已经有了百转千回的变化了,果然是应了紫衣的那句话,这个人绝对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此刻的璇玑吹了好一会儿,在初夏的凉风之中发丝轻轻摇曳,白玉般的手指执着绿叶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有魅惑万千的笑容,反而有些像是最单纯的孩子会心一笑。
这才是天下最蛊惑人心的笑容,璇玑将墨发拨弄到耳后,紫衣手中的鱼已经好了一会儿了,他却忘记再叫那人,倒是璇玑低头看见了他拿着鱼杵在原地。
“鱼好了啊?”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紫衣的身畔,从他手中抽走了鱼,一口咬去,“你不吃?”她怔怔的看着他。
紫衣这才反应过来,天知道方才不过就是多看了这女人一眼,竟然像是着魔了一般,这个女人一定是有某种魔力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牵动人心,他已经低下了头。
“紫衣,想不到你医术不仅好,连烤鱼的技术也不赖呢。”璇玑丝毫不吝啬的赞美。
“……”他没有回答,不过脸上倒是很难得浮现了一丝红晕,刚好被璇玑收入眼中,璇玑的脑袋朝着他凑了过来。
“紫衣……”
“什么?”过来就过来,她离得这么近做什么?紫衣心中腹诽,璇玑又朝着他近了一些,紫衣的身子只好往后移动,璇玑仍旧不依不饶,直到紫衣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她才缓缓开口:“那个紫衣,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胡说八道!”紫衣将手中的鱼一把塞到了璇玑的嘴里,脸上的红晕立刻转白,“天下人都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璇玑从嘴里取下鱼来,然后哈哈大笑道:“那就好,我就怕你喜欢我了,我这个人啊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旁人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春风她们应该快到了,我再去插几条去,不过你得负责烤。”
说话间,那人已经举着鱼走远了,紫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了深,这个看似爽朗的丫头实际上心很深呢,哼,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什么人该喜欢,什么人不该肖想么?不过……他捂着自己方才因为她过来而悸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