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汾活了这么多年,既然敢把季家的人放入城中,自然也是有所凭恃的。天星弩长达数丈,通体黝黑,需要五六个士兵一起操作,才能将天星箭射出去。而这种弩,只有最顶尖的巧匠才能制作出来。
“刷拉拉。”一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从远处房屋的屋顶上,翻出了数百个人影,几个人围着一架天星弩,一共百十来架,尽皆对准了潮汐军。
“季前,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与我合作,一起对付那人。”田汾心中将季家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些人没有见识过成道南的实力,不明白他到底有多么恐怖,到现在竟然在打天丰城的主意。但是,他已经和成道南撕破了脸皮,现在又骑虎难下,再和季家开战,最后自己等人很可能被成道南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哈,田汾,既然我等敢这样做,当然早就有了应对之策。”看着这么多的天星弩,季前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大笑了一声。
田汾的双目一张,难道季家还有什么后手,看着季前那嚣张的模样,田汾的心中揪起,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田汾,好久不见了。”一直站在潮汐军后面的三个兵士,忽然间拿开了头盔,露出了苍老的面庞。
“季游……季康……季宣……竟然是你们!”田汾看着来的三个老者,心头陡然一沉,这三人都是季家辈分最高的人,个个都是烽火境巅峰,只要神魂再做突破。能纳万物入体,就可以成为入器境的大高手了。
“怎么?很意外吗?田汾,你的实力下降之后,没想到连脑子也不好使了,竟然愿意让我等进入天丰城。”季游抚着长须。对着田汾笑着说道。
“脑子不好使?如果那人出现,你就会知道,是谁的脑子不好使。”田汾的心中着急,这帮季家人真是疯狗,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哦,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一直挂在口中的大高手是谁?不知我这四百多的潮汐军还有我们这几个老骨头能不能对付的了?”虽然是用了疑问的语气,但是季游的口气却是极为自信,根本没有将成道南放在眼中。
不过,他们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错,入器境以上的高手。不管去到哪一座城池,都会受到极高的礼遇,怎么会出现在激浪海域这么偏僻的地方。季家人多数认为,是田家太弱,那个成道南顶天了不过是烽火境巅峰的实力。
“放箭。”既然谈不拢了,那么田汾也不再希求对方能够回心转意,大喝一声,数十架天星弩一齐被拉开。
“杀。”季游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季家三位老祖的背后升起了烽火。而那些潮汐军则是一跺大地,手中的盾牌高高的举起,如同一个铁桶。
“嗤嗤嗤。”霎那间。天星箭射出,虽然只有数十支,但是那气势,却堪比上万支普通弓箭一齐射出。一丈长短,手臂粗细的箭矢,已经比一杆长矛还要巨大了。划过虚空,狠狠的穿过一个潮汐军的盾牌。将他的身躯撕裂。
只是一个交锋,便有数十个潮汐军被杀死。而天丰城一方。却没有一人损伤,从目前来看,是天丰城占据了优势。
但是,田汾等人的脸上却是极不好看。天星弩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上箭的速度特别慢,虽然他已经分成了两批连射,但是依旧不顶事。
果然,在两拨箭矢射完之后,潮汐军死了四分之一,但是天星弩的箭还没有上上去。季游等人瞅见了机会,烽火连绵,横贯天际,朝着众多的士兵烧了过去。
“拦住他们。”田家的众多族老也出手了,他们也是实力高深之辈,一齐出手,朝着季家人拦截了过去,至少……要给天星弩的上箭争取时间。
这两边的人马打的火热,却一点没有注意到城头上面的田裕。田裕的双目已变得赤红,一团漆黑的妖魔,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缓慢的扑闪着翅膀。
“嘶嘶。”那只妖魔忽然间扑了出去,如同看见猎物的野兽。在城门旁边,有一个潮汐军受了重伤,但是他的内息强横,一时不得死。
妖魔朝着他的身上一抓,疯狂的吸收了起来。“嗬嗬。”那名士兵的脖子一卡,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蜡黄,头发干枯,眼中的神采越来越淡,仿佛一个人数十天没有睡觉一样。在十息之后,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如同一具干尸,再也没有了生息。
而田裕则是极其满足的舒了一口气,由于惊吓而受到的慌乱心情,平复了许多。充实的力量感,让他勇气倍增。
他的眼睛中充斥着魔性,在众人中来回打的扫荡着,一阵阵的兴奋。这些人都是高手,最低也是吞吐境,比起那些死囚来,质量高出了许多,田裕已经把厮杀的双方当作了一个宝藏,要是能够通通的将他们吸收了,自己的实力肯定突破到天际去。
“已经走了岔路了吗?”疯狂中的田裕没有看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面,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正看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还没有修行《魔生明王经》,但是成道南已经看出,田裕已经走火入魔了。那大天魔尊是佛陀的恶念化生,也是属于佛门一脉,虽然走了魔道,但是却并不邪恶,是一种十分正统的修行法门。
田裕修行了才几天,就已经戾气横生,业力冲天,绝对不符合《魔生明王经》的宗旨。当然,成道南也不是什么老好人,他可不会去提醒田裕。而且,就算他提醒,田裕也不会听的。
说起来,田裕现在的状态,更加类似于他的不死血印。但是成道南的心性坚定,恶念难以入侵,再加上他有熔岩真火,根本不惧那些负面状态。
“看来我还是太安分了,竟然有人算计到我的头上。”成道南将视线移开,落到了打的正酣的两方人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