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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想到当初自己发现这个荷包时,这厮一脸不承认的样子,寒寒就又忍不住来气。

慕容懿脸色不变,抱着寒寒的胳膊也不松开,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低头,在寒寒耳边呵气,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些无奈:“这是你自己想的,本王没有说过。”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若情丝勾连,密密麻麻,缠绕不休。

寒寒小耳朵一动,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想要动手推开慕容懿,奈何慕容懿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恼火的摇摇头,试图躲避慕容懿的气息:“说话就说话,你凑那么近做什么?!”竟没有注意慕容懿说些什么。

慕容懿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胳膊收的更紧一些,唇瓣若有若无的划过寒寒小巧的耳尖:“不凑近些,万一你再听错了怎么办?”

你妹!寒寒被他碰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小脸黑下来,这厮怎么越来越无赖了!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慕容懿眼中笑意加深,趁热打铁,一口含住寒寒的小耳朵慢慢啃咬:“万一你听错了再冤枉我怎么办?”

酥酥麻麻的感觉加剧,从耳垂一直痒到心底,寒寒很想忽视这种感觉,奈何感觉太强烈,根本忽视不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竟将找慕容懿理论的目的都忘了,恼火的扭头:“你能不能正……”经点!

最后两个字被堵在嘴里,寒寒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这副脸的主人此时正眉眼含笑的盯着自己,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与宠溺,唇下的动作轻轻柔柔的,仿佛在品尝最美味的糕点,舌尖一点一点的探寻搜索。

寒寒小脑袋瞬间被这美色击中,几乎沉沦在这能溺毙人的温柔里面,什么时候被慕容懿板过身子正面抱在怀里都不知道。

呆呆的盯着眼前俊美的人神共愤的容颜,脑中模模糊糊的想,一个人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因为憋气,小脸慢慢涨红,大大的眼睛里面沁出一片氤氲水汽,雾气蒸腾,仿若迷失在林间的精灵。

半晌,在寒寒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晕过去的时候,慕容懿终于好心的放过她。

耳畔响起慕容懿略带叹息的愉悦声音:“真是个小笨蛋,连换气都忘了,乖,吸口气。”

吸口气?寒寒被堵住的嘴唇一松,本能的深吸一口气,大脑立刻清明起来,双眼冒火的瞪着慕容懿:“你妹!你竟然给我用美男计!”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被迷惑了!只要想想,寒寒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懿叹息一声,似是遗憾:“竟然被你发现了。”

竟然被你发现了……发现了……寒寒脑中无限循环这句话,心中的小火苗蹭的燃起,合着他还是故意的?!狠狠一脚踩在慕容懿脚上,气的暴走:“去你的美男计!”转身大步走出书房。

见寒寒走了,慕容懿心里松口气,有些头疼,现在这么糊弄过去了,一会小丫头反应过来还得追问,自己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她解释才行,万一真把人给气跑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眼睛落在小桌子上的饭菜上面,心里踏实一些,不管怎么生气,小丫头还是心疼自己的,惦记着自己刚才没吃饱,怕自己饿着,这就足够了,大不了再用苦肉计,总归这小丫头别想跑出他的手掌心。

心里有底了,慕容懿坐在小桌子旁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刚吃两口,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寒寒一脸怒容的走进来:“差点上了你的当!”看慕容懿正在吃东西,眼神闪闪,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慕容懿眼底划过一抹无奈,这小丫头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刚要张嘴解释,寒寒小身子已经蹭蹭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慕容懿对面:“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吃饭!”伸手拿起碗筷,低头吃起来。光顾着生气了,她肚子还饿着呢!

慕容懿闻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果然这小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再生气,还是心疼自己的,这分明是担心追究起来影响了自己吃饭,怕饿着自己。

唇角愉悦的勾起,竟觉得今天的饭菜比平时的都要好吃。

寒寒眼角瞥见慕容懿唇角的得意,心里更加郁闷,明明自己是要找他算账的,怎么到头来竟然成了自己迁就他?心里极度不爽,夹一筷子蜜汁鸡腿放到慕容懿碗里:“这是给你专门做的,你多吃点。”

蜜汁鸡腿以前寒寒做过,但慕容懿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做了一次之后,寒寒就再也没做过。今天虽然心疼慕容懿没有吃饭,但要想让她一点气都不生的伺候着他吃饭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能真把他怎么样,但是小小的恶整一下,还是可以的。

看着碗里的鸡腿,慕容懿嘴角忍不住抽抽,就知道这小丫头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虽然他不喜欢吃甜的,但是要能让这小丫头消消气,吃也就吃吧。

淡定的夹起鸡腿放入嘴里,一口咬下去,表情顿时僵住,眼睛瞟向寒寒。

“怎么,不好吃?”寒寒挑眉,大有你要敢说不好吃,我就跟你没完的姿态。

淡定的咬下一口鸡肉,咀嚼两下囫囵咽下去:“好吃!”脸上略显痛苦的表情昭示着他内心有多崩溃。

寒寒心里这才舒服些,又夹一筷子鸡腿过去:“好吃你就多吃点,这几个鸡腿都是你的。”心里小人得意的哼哼,算这厮还识相,他要敢说不好吃,以后都不给他做饭了!

不过,想起那几只鸡腿自己放了一罐子蜂蜜,寒寒吧咋吧咋嘴,觉得泛出来的口水都是甜腻腻的。

慕容懿嘴里发甜,心里泛苦,这要真把这几个鸡腿吃下去,自己这几天肯定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又一口鸡肉咽下去,狭长的眸子盯着寒寒,干巴巴的打着商量:“我今天先吃一个,剩下的几个留着以后吃。”见寒寒看过来,忙着解释,“好东西要慢慢享用,不能一下吃完。”心里紧张,表情又恢复以往的漠然。

寒寒盯着慕容懿不说话,看的慕容懿心里越来越没底,几乎要妥协,算了,如果吃这几个鸡腿小丫头能消气,那他就勉为其难吃下去吧,心里发誓,吃完这几个鸡腿后,以后再也不要吃甜食。

在慕容懿几乎要妥协的继续吃时,寒寒终于好心的放过他:“好吧,这几个就以后吃。”这厮好歹是王爷,若是他拿出王爷的威势来压迫自己,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但如果这样的话,她以后保证和慕容懿划清界限,便是被慕容懿困在王府,也不会再对他有一分真心。

总算,慕容懿没有让她失望,知道迁就她,忍让她,这就够了。

寒寒不是钻牛角尖之人,虽说慕容懿开始故意有隐瞒,她知道后确实生气,但从她进了王府,慕容懿是实实在在的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不让她受一分委屈,便是现在,他宁愿忍受着吃他最讨厌吃的甜食,也要迁就自己。

在男子为天的古代,若是要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去迁就女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慕容懿还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举国周知的铁血男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通后,寒寒的面色好了许多,不再说话,安安稳稳的和慕容懿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寒寒舒口气,似笑非笑的看向慕容懿:“说吧,干嘛要骗我?”

“我没骗你。”看寒寒的神色,慕容懿就知道她不生气了,一颗心放下大半,嗓音恢复以往的冷魅。

看慕容懿又恢复成淡漠的冰块脸,寒寒气的想笑:“你没骗我?没骗我你上次说这荷包是你好友之子给你的?”想到这家伙上次一本正经的骗她,寒寒就忍不住磨牙,果然人不可貌相,经常一本正经的人骗起人来,才是骗死人不偿命!

“我没说,是你说的。”慕容懿否认。

“…。”寒寒一噎,想起上次的交谈,貌似这确实是自己说的,但是,“是你误导我在先!”

“我没误导你。”慕容懿坚决否认。

“你说给你荷包的人要你保密!”寒寒强调他当时说的话。

慕容懿看她一眼,很认真的点点头:“你当初把荷包给我时,要我妥善保管!”

所以不能给别人看见,也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这句话虽然慕容懿没说,但寒寒就知道他是这个意思,顿时气笑了:“合着还是我的问题了?”

慕容懿很淡定的解释:“也可能是我理解错误。”只是理解错误,并不是什么大错,所以,你不能咬着这件事不放。

寒寒这次是真的被气的无语了,她以为她就够能说,够胡搅蛮缠的了,谁知道慕容懿这厮比她还能说!还能胡搅蛮缠!话虽然不多,但句句能将你的心肝肺都堵上!

吸口气,寒寒不断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

但是,实在是特么的淡定不了怎么办?!

瞪着慕容懿咬牙切齿:“我还让你贴身保管呢!怎么不见你那么听话的贴身保管?”

“贴身存放,没有放在八卦盒里安全。”对于这点,慕容懿到现在都深信不疑,要是他贴身放着,早就被这小丫头给发现了,还能等到现在?

呀呀呀呸!寒寒心里一个小人疯狂的吐槽,她也算是脸皮厚的了,但跟慕容懿比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是脸皮薄的,能这样一脸淡定的说着这些歪理,还说的振振有词,恐怕天底下也就慕容懿这厮能做到!

知道再辩论下去除了把自己气个半死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寒寒非常明智的选择结束这个话题:“你身体变小是怎么回事?”

这是?过关了?慕容懿眼底瞬间明亮起来,脸上淡漠的表情开始融化:“没事,就是之前去南疆时中了他们的毒,现在已经解了,这点还要多谢你呢。”

“谢我什么?”寒寒怔楞一下,顺利的被这个话题牵着走了。

“谢你把灵狐带过来啊!灵狐血能解百毒,沐风为本王调制的解药里面,就差一味灵狐血,当初本王之所以会毒发掉落在山上,也是因为去追查灵狐的踪迹。没想到本王派了那么多人手都没捉到灵狐,竟然被你给捉到还带了过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慕容懿看向寒寒,毫不掩饰眼底的喜悦。

“哼哼,那当然!”对于这点,寒寒非常赞同,非常自恋的想,像她这样聪明、能干、漂亮、医毒双绝的人才,绝对放到哪都是福星。

慕容懿被寒寒这一脸娇俏的样子逗的心里发痒:“你既然是我的福星,那要不要渡点福气给我?”

本来还没明白慕容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当寒寒看到慕容懿眼底的炙热后,顿时黑了脸,小手在凑过来的那张俊脸上一推:“想的美,我还生气呢!”拎起食盒转身出去,穿过身的瞬间,唇角高高翘起。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溺,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了。

一道儒雅的青色人影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慕容懿眉眼间尚未敛去的柔和,眼里划过一抹惊诧,主子竟然也有这样温润的时刻?!想想刚才在路上碰到提着食盒的寒寒,似乎也是满脸愉悦,心里顿时了然,大概也只有莫姑娘才能让主子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吧!

看到于清,慕容懿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以往的冷魅,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于清眼中的惊诧收起,表情认真:“闭月公主成亲后,各国使臣就要回去了。”

“你是想现在动手?”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看着于清,一句话,就知道了于清的打算,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问。

“他们还没有动作,想来是没找到合适时机。”于清语调依然儒雅,声音多了几分坚定。

慕容懿不说话,冷魅的眸子看着于清,似在思索。

于清接着道:“他们在暗处隐藏多年,行事一向隐秘,而自从三国使臣进京开始,行事连连失手,属下猜测,一方面是因为上次主子中毒之事使他们得意忘形,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主子过来催促他们,才导致他们急功近利,布局不够细致。若是后面的原因,那么在他们离京之前,他们的主子定然沉不住气,必然会寻机会再来探查或者谋害主子。主子只需布下计谋,引蛇出洞,就能将他们抓住。”

慕容懿沉思一下:“好,就按你说的做。”

**

乌云密布,暗色深沉。

漆黑的夜色下,一辆乌木马车行驶在郢城外的密林中。

几十道黑影追着马车疾驰而来,行动间,迅捷的仿若狸猫。

乌木马车似无所觉,依然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车辕平稳,闲适的仿佛在夕阳照晚的沙滩散步。

昏暗的树林越加阴沉,隐隐有轻缓的云雾出现,丝丝缕缕,不浓密,不淡薄,幽幽深深,好似没有尽头。

疾驰的人影猛然顿住,手微抬,身后的人影也跟着停下来。

“怎么了?”一个黑衣人低声问。

“情况不太对。”为首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表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为首的黑衣人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也注意到事情的奇怪之处:“摄政王武功深不可测,我们追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被他发现,实在是奇怪。”

“我们是暗地里得了消息,一路循着追踪水而来,与摄政王的马车距离保持足够远,他发现不了我们也很正常。”一个黑衣人辩解。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一下,看着乌木马车慢慢淡出视线,眼前的追踪蝶也没有任何异常,挥挥手:“走”

几十条幽灵般的人影继续向前。

他们是死士,带这么多人出来,拼的也就是被发现了,还能用这么些人的性命做铺垫,保一个人冲出去跟主子传消息。

所以,即使他们有所顾虑,也必须往前冲,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黑衣首领眼中的惊疑慢慢变成坚定。

马车行到一处绝壁,戛然停下,车上缓缓下来一人,朦胧的身影如苍松古柏,俊逸挺拔。

黑衣人身形一滞,迅速分散隐藏。

苍松般的人影慢慢转身,周围突然亮起来,就见那人露出可谓灿烂迷人的笑容,语调轻松欢快:“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们啦。”

黑衣人身子一紧,上当了!

这个念头瞬间闪现,为首的黑衣人身子急退:“撤!”

几十个人影迅速四散逃离。

巨大的力道袭来,黑影首领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劈晕,掉落到地上。

失去意识前,犹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

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张俊美如神,又冷漠如冰的人影。

一击成功,慕容懿停在原地不再动手,看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暗卫一击得手,唇角勾出冰冷残忍的笑意,将这些人交个刑堂,就不信问不出幕后主使!

“呐呐呐,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了,你要怎么回报我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影揉揉脸,露出他真正的容颜,清秀的脸上一双眼睛眯起,挂着欠扁的笑意,此时正眉眼得意的望着慕容懿。

“嗤——”暗一伸手卸掉准备自尽的黑衣人的下巴,挥手将对方拍晕,然后毫不客气的回应沐风,“就你那角色,随便将那块沾有追踪水的布料放到猪肉上都能胜任,这也算是帮忙了?”

“胡说,猪肉能像我这样跑跑跳跳的自由行动,还能说话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么?”沐风立刻瞪着眼反驳,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呸呸呸,你才是猪肉呢!你这根迂腐的木头敢骂我是猪,你信不信……”

“不信!”暗一挑眉,这句话这个庸医不知道威胁了他多少遍了,就是开始信,现在也不信了!

“……”沐风面色发黑,几步走到暗一身前,挥挥衣袖,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不信,本公子就让你试试。”转身,潇洒的离开。

暗一错愕的瞪沐风半晌,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装神弄鬼!”

扫一眼周围的情形,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打晕,被暗卫拎过来整整齐齐的扔在地上。

“主子”暗一看向慕容懿,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

“把他们带回刑堂。”慕容懿冷魅的眸子扫一眼,就从这些黑衣人身上收了回来。

“那这块布怎么办?”沐风扯着手中的布条问。

这诱敌之计用一遍就行,再用第二遍,就不好使了。

慕容懿踢一下脚下的黑衣人首领:“把他身上的信号弹放出,在这边布上机关,布条分一半放入机关内。”

一声吩咐下来,众暗卫立刻行动。

将黑衣人的信号弹放出来,是用黑衣人的身份告诉幕后之人,他们是在这里遇险了,或者是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有用的消息,不管是哪种意思,若是过了今天这些人没有回去,幕后之人沉不住气必然会派人再来查探,甚至可能亲自过来。

再加上这边有追踪水的味道,似真似假,真真假假才更容易迷惑对方,引着对方进一步寻找。

有追踪水引路,来探查的人很容易就落入了慕容懿设置的陷阱里面,轻则被擒,重则丧命。

沐风缩缩脖子,瞄一眼慕容懿,跟这样一个心思狡诈的人玩心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是乖乖的,少惹他为妙。

**

“姑娘,真郡主派人送过来帖子,邀请您去永亲王府赏菊。”碧霄拿着一份精美拜帖递给寒寒。

寒寒拿过帖子打开看两眼,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邀请我赏菊花了?”看着碧霄问,“送帖子之人有没有说,是单单邀请的我,还是其他人也邀请了?”

若是只邀请的她,那她就要好好想想黄埔真这么做的目的,虽说上次在廉亲王府黄埔真帮过她,但那也是看着慕容懿的面子上,而且自从廉亲王府后,除了寒峰阁开张那天,她们俩几乎再也没有交集,现在突然给她下帖子,谁知道她想的什么。

要是连其他的贵女也邀请了,那就是普通的贵族之间的聚会,邀请她也是看在了摄政王府的份上,她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跟着寒寒久了,碧霄大概也能猜出寒寒的顾虑,忙着道:“奴婢问了,说是也邀请了其他府里的小姐。”

“那就行。”寒寒点头,“陪我去寒峰阁买些东西,明天做为拜礼带给真郡主。”她要努力让送寒峰阁的化妆品做为一种流行存在于贵族圈子,或许,以后寒峰阁可以出至尊礼品装套盒成套出售。

真正的经商天才,不但在于能发现商机,还在于会创造商机,一个念头,一笔财富,寒寒不知不觉中,逐步扩建着自己的商业帝国。

永亲王府寒寒第一次来,在门口被黄埔真亲自迎着接入府里,步步行来,发现这永亲王府不同于廉亲王府的精致婉约,也不似摄政王府的冷硬恢弘,别有一番古朴华贵隐匿其中,亭台楼榭,假山怪石,每一处景致都安排的恰到好处。

绕过几栋月亮门,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芳熏百草,色艳群英,孰是芳质,在幽愈馨。

一丛丛浅淡的黄,一簇簇热烈的紫,还有耀眼的金,绚烂的红,清雅的绿…。几乎所有能说的出来的菊花颜色与种类,这里全都包括了。

淡淡的菊香在空气中漂浮,似有似无,让人的心境也跟着安定下来。

“寒寒,你来啦?”听到这热切的声音,寒寒就知道是肖蔷薇。

侧头看过去,果然肖蔷薇提着裙子往这边跑,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我也来了!”

“你慢点,小心摔倒了!”温蓉蓉跟在后面一脸无奈的嘱咐。

“我知道,放心吧,摔不倒的!”肖蔷薇转头冲温蓉蓉笑笑,两步跑到寒寒身边挽上她的胳膊。

黄埔真眉眼微动,脸上带着笑意:“肖小姐一向这么活泼。”

寒寒已经和肖蔷薇非常熟悉,心里也着实喜欢这个性子直爽开朗的女孩,听黄埔真这样说,笑着接口:“可不是呢,就跟个皮猴子似的,一刻都没见她安稳过。”说完,又和温蓉蓉见了礼。

明明寒寒的年龄和肖蔷薇一般大,这话说出来竟像一个长辈对孩子,偏偏还没有人觉得怪异,似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是因为寒寒在人前的性子过于老成,而肖蔷薇则是过于活泼。

听寒寒这样说,肖蔷薇不以为意,手抱着寒寒的胳膊,圆圆的眼睛看向黄埔真:“郡主您先忙吧,我带着寒寒过去。”

黄埔真笑着点点头:“那就有劳肖小姐了。”做为主家,她确实是有许多事要安排,不能一直陪着寒寒。

“不客气,我正好和寒寒说说话。”黄埔真笑嘻嘻应一声,挽着寒寒转身向一旁走去。

温蓉蓉看的直笑:“果然有了寒寒你就忘了其她姐妹,看你以后还惦记着我的好东西!”

肖蔷薇吐吐舌头:“我知道温姐姐最是大方的人,不会和我计较的。”

温蓉蓉似是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你呀,偏你这张小嘴能说,算了,你和寒寒去说悄悄话吧,我到那边去一下。”说着又和寒寒告别两句,转身离开。

寒寒看着肖蔷薇一脸神秘,纳闷的挑挑眉:“有事?”

将寒寒带到一处假山旁,肖蔷薇才松开手:“孙夫人死了!”

寒寒疑惑的眨眨眼:“孙夫人是谁?”

“就是那个陈伊人和陈秋水的娘!”肖蔷薇解释。

“不是说她身子一直很好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当初收拾陈伊人时她对陈伊人的家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因此知道陈伊人的母亲姓孙,还未到不惑之年,身体一向很好。除此之外,她对孙夫人一点印象没有,猛然听到孙夫人死了,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惊讶。

“谁知道呢,就说是睡着睡着觉突然就没了,御医都查不出原因来。”对于这点,肖蔷薇也很疑惑。

“哦”寒寒点点头,对孙夫人之死一点兴趣没有。

“你就不奇怪?”肖蔷薇忍不住问。

“奇怪什么?”寒寒纳闷的看着她,她和孙夫人又不认识,孙夫人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们说是你克死她的!”肖蔷薇圆圆的脸上浮上怒容。

“什么?”寒寒惊讶的长的嘴巴,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个狗屁孙夫人,怎么就能克死她?这给她扣屎盆子的人还能不能再瞎扯一些?眼睛看着肖蔷薇,“谁说的?”让她查出来谁造的谣,她绝对让对方好好享受一下造谣的乐趣!

尼玛!敢跟她玩阴的!

“谁知道谁说的,反正外面现在都这么传,说……说……。”肖蔷薇看着寒寒,欲言又止。

寒寒挑眉:“说什么?”她倒要看看能把她传成什么样子!

“说原本陈伊人是王爷的未婚妻,自从你来了后,不知道怎么迷惑住了王爷,让王爷背信弃义,把陈伊人赐给了慕容家主做平妻,不但如此,因为陈伊人冲撞了你,就被你唆使王爷,将陈伊人降成了妾,而且,你还借着给王府祈福的名头,招了十几个法师,实际上是巫师到王府里对陈伊人诅咒,不但诅咒陈伊人,还诅咒她的家人,害的她姐姐陈秋水,以太傅嫡女,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送给云国大皇子为妾,打了咱们宸国人的脸面!现在又害死了孙夫人……”一口气说完,肖蔷薇看着寒寒紧绷的小脸,咽口唾沫,犹豫着后面的话还要不要接着说出来。

寒寒吸口气,紧绷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薄怒:“是不是还说我为人阴险,心思毒辣,是转世妖女,蛊惑的王爷是非不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赶出来王府,祸国殃民?”

肖蔷薇惊诧:“你怎么知道,你听说了?”

“嗤——”寒寒冷笑一声,“这还用听说么?所有陷害人的话本不都是这么来的么?”这不但是想置她于死地,还想连慕容懿一起祸害了!

肖蔷薇圆圆的眼睛眨眨:“好像所有的话本确实都是这么演的!”

寒寒无语:“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

“但是我是不会相信她们的,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相信你的!”肖蔷薇肯定的点点头,圆圆的眼睛眯起,伸手挽住寒寒的胳膊往花圃走,“这件事情还没全传开,我只给你说,你知道就行了。”

寒寒吸口气点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脸上重新露出笑意。

两人再回到花圃边时,这边已经坐满了人。

刚才寒寒没往里面瞅,所以没有发现,现在绕过花圃才看到,烂漫的菊花丛只是种在外围,花圃环绕的里面竟是一片青草地,有一汩活水从远处的墙根下穿凿而过,在这片草地上蜿蜒成两米宽的河流不知流向哪里,河水清浅,里面铺有大颗的石块供人踩踏而过。

现在这些女子依着河两边席地而坐,身前各有一方矮桌放有新鲜瓜果。

见寒寒过来,别人还没说话,黄埔真先带了笑意:“我还以为肖小姐将你拐带跑了呢,竟然还知道还回来,快过来我这边坐。”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肖蔷薇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寒寒说两句话,谁知道就说的多了,寒寒你赶紧过去吧,我也回我的座位了。”

“说两句话没什么,小心别把霉运招惹给你就行了。”一道讥讽突兀的响起。

寒寒回头,正看到宫红丹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宫红丹嫁入镇国公府,也算是太后一脉的人,当初宫红丹被叫进宫时,得了太后的吩咐,要时刻拉扯一下这个闭月公主,让她尽快融入宸国贵族圈子里。

因此,虽然黄埔真心里不待见宫红丹,却也不得不时刻想着对方。

现在见宫红丹一上来就找寒寒的麻烦,黄埔真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她可是得了吩咐要和莫寒寒打好关系的,要是莫寒寒每次参加自己的宴请都会被人冒犯,以后万一不来了怎么办?

但是宫红丹除去云国闭月公主的身份,还是瑾郡王妃的身份,不管哪个身份都不比她低,她想呵斥都呵斥不了对方,心里不愉,忙站起来亲自迎寒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吩咐人摆了几样,你可别嫌弃才行。”

这话语跟行为,是实实在在给寒寒长脸的。

没等寒寒说话,肖蔷薇在一旁插嘴,眉眼得意的看向宫红丹:“郡主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寒寒那么好,我在她身边感觉的全是福气!”

宫红丹脸一僵,脸上浮现一抹怒火。

可恶!自从成亲后,她们竟然一个个的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不但家里有个恶婆婆刁难,现在外面这样一个平时都不敢跟她说话的小贱蹄子也敢顶撞她了!

寒寒似笑非笑的看宫红丹一眼,陪着黄埔真稳稳当当的坐在她这面的首位。

黄埔真气的几乎要吐血,这样一个小厨娘,凭什么和她坐一样的位置?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因为我新的了一盆菊花想要大家陪我一同观赏。”黄埔真说着,一个丫鬟端了盆菊花上来。

竟是一盆绿色的菊花,宽阔的绿色花瓣一层层垂叠下来,阳光照耀下,花瓣晶莹剔透的仿若极品绿玉,中间硕大的圆形花盘,层层叠叠分散开,只看颜色,似是西湖柳月,偏那花瓣又垂势极长,一路垂到花盆下面,竟然比十丈垂帘的花瓣还要延展。

这盆菊花一出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她们都是世族贵女,或者是王侯千金,见识自是不凡,自以为黄埔真搬出来的花也不会有太大稀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株从未见过的!

“敢问郡主,这是什么品种?”席中一个女子忍不住问道。

饶是黄埔真受惯了众人追捧,此时也面露得意:“这是我们府里一个花匠新培育出来的,中了许多,只得了这一株,我也是前个才知道,因此还没来得及起名。今个讲众位聚到一起,一是为赏菊,而来,咱们可以以菊为题,题材不限,各赋诗或词一首,若有好的,说不定可以从中取个名字出来。”

黄埔真此言一出,人们顿时踊跃起来。

这株菊花一看就品貌不凡,将来必定成为众豪门世族追逐的精品,若是能用自己的诗词给这菊花命名,那绝对是传颂千古的事情,更何况,随着陈秋水这个京城第一才女赐给云国大皇子做妾,嫁夫随夫,以后便算是云国人,这郢城第一才女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若是能在这菊花宴上拔得头筹,说不定这第一才女的光环就落到了自己头上,那绝对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就是一向傲气的宫红丹都动了这心思,看向那朵菊花的眼神都势在必得。

“那今天的菊花诗是所有人都要做呢,还是大家随意?”又一个女子问。

“作诗本为享乐,不为为难人,自然是随意。”黄埔真笑容得体。

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故意维护莫寒寒,虽说这个小厨娘当初在十里潭的簪花会上一副对子惊呆众人,但是自那之后,便再也没听过她谈诗论对,所以众人纷纷猜测,她能对上那一副绝对或者只是一时运气而已,并没有什么才学。

寒寒也知道黄埔真此举的意思,不以为意的一笑,若是以前,这种谈诗论墨的事情她还真不屑于去做,毕竟自己没有古人这么厚的底蕴,而且便是在这里面博了一个虚名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刚才听到肖蔷薇说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之后,她这个观念就改了,或许虚名没有什么用处,但是用这个美名来压制一下流言,却是可以的,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让算计她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