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衬得上聂岑的气质和档次,白央花了240块钱,买了一条咖啡色条纹的围巾送给他,她亲手为他戴上,心满意足的咧嘴笑,“聂岑,希望十年、二十年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好。”
“希望。”聂岑低应,他捧起她的脸庞,鲜少的主动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白央心跳紊乱,眼角眉梢也难得泛起娇羞的颜色。
……
平安夜,京江大学各院系以不同的形式进行庆祝。
金融系举办化妆舞会,白央觉着比大传系的诗歌会有意思,便跑去看热闹。
当然这种活动,聂岑是不参加的,场中无数男女戴着各种面具玩闹,光怪陆离的灯光,摇滚音乐回荡,他则安静的坐在下边,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白央。
白央没有准备面具,但她心眼儿多,搭讪了一个帅哥,“喂,咱俩猜拳赢面具,怎么样?”
“你会猜拳?”帅哥狐疑的笑问道。
白央自信的挑着下巴,“试试呗!”
“好,要是你输了,陪我跳支舞,怎样?”
“OK,一言为定!”
白央在男生圈里混久了,属于自来熟的特质,很快便跟帅哥打成一片,猜拳三局两胜,结果白央赢,她一把摘下帅哥脸上的火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帅气的打个响指,“归我了!”
帅哥不服气,“再来一局!”
“哈哈,好,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谁知,第二局白央却不幸输了,按照承诺,要陪跳一支舞,白央可不是矫情害羞的女生,她大大方方的履行承诺,与帅哥共舞,完全没考虑到她的小男友的心情。
底下,聂岑眉头蹙得深,他太安静,白央则太好动活泼,就像一只风筝,向往着高空与自由,这样性格差异很大的两个人,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
后来,聂岑把这个忧虑讲给白央听,白央却不以为然,她认为一静一动正好互补,而且还理由充沛的说,像他这样闷的人,就需要一个开朗外向的女友,不然两个闷葫芦在一起,迟早都得抑郁症,双双跳楼。
聂岑被她的观点逗笑,所以你是来拯救我的?
白央非常得意,当然,我就是超能陆战队的大白,保护全人类,包括你!
可是聂岑不明白,为何最后放弃他的,却是曾经信誓旦旦想要保护他一生的大白?
当然,这是后话。
这晚的白央,玩得疯狂,她与好多男生在一起玩儿,不论是否认识,闹得那个欢,聂岑好几次想带她走,又隐忍未发,哪怕心里翻滚着醋味儿,也不想剥夺了她的交际自由。
直到,白央突然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她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表情惊慌的道,“聂岑,不好了,夏安泽喝醉了酒,在酒吧闹事,袁穆拦不住他,让我们赶紧过去劝劝。”
“什么原因?”聂岑起身,言简意赅的问道。
白央干咽了咽唾沫,“应该是为了叶锦吧。”
“联系叶锦,我们未必管用。”
“好。”
可惜,叶锦手机打不通,宿舍也没回去,罗小晶和田甄也联系不到人。
白央只好和聂岑先赶去酒吧。
他们到达时,夏安泽正趴在吧台上胡言乱语,他打碎了三只酒杯,喝了十多瓶威士忌,满脸通红,酒气冲天,整个人醉得智商严重退化,一见到白央便扑上去,死死抱在怀里,凌乱的倾诉感情,“小锦,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小的时候,我妈说,等小锦长大了就娶回家给我做媳妇儿,我高兴的把零花钱全部买成棒棒糖送给你吃……十几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节的概念,我把买球鞋的钱,用来买玫瑰,买了好多好多,我去找你……”
白央尴尬,想推开夏安泽,无奈这人力气太大,她听着他的苦恋,又颇为同情,便不忍心将他从失意中唤醒,但聂岑不乐意,忍耐了片刻,看夏安泽还没有放开白央的意思,便出声道,“夏学长,你认错人了,这不是叶锦,这是白央!”
夏安泽一甩胳膊,醉眼朦胧的驳斥道,“别,别蒙我,明明是我的小锦,就是小锦,她,她来看我了,没有跟,跟那个许经年在一起……”
聂岑蹙眉,他朝旁边的袁穆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夏安泽的胳膊,用力将他拉扯到一边,白央一旦解脱,连忙躲到聂岑身后,说道,“这家伙醉得不轻,直接带回去!”
“不行啊,不能回学校,要是被学校发现安泽醉酒,可是要背处分的!”袁穆发愁的提醒。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酒吧啊,他要是再喝下去,非得进医院了!”
聂岑沉声道,“先送酒店,今晚不要回宿舍,明天酒醒了再说。”
但是,想走也不容易,需要赔偿酒吧的损失,夏安泽昏昏欲睡脑子不清醒,只能他们几人买单,袁穆一共带三百块,不够的部分聂岑垫付,三人又好声好气的给酒吧经理赔礼道歉了一通,这才被允许离开。
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办好房卡,几人拖拽着夏安泽乘电梯上楼,好歹夏安泽酒品不太差,一路还算顺利,没有出现赖地打滚骂骂咧咧的事儿。
只是,白央刚刷开门,夏安泽便等不及的要吐,袁穆和聂岑速度飞快的将他弄进卫生间。
白央累得一屁股坐在*边,听着夏安泽痛苦的呕吐声,她无奈又心疼。
夏安泽是她在班上感情最好的男闺蜜,总是为她冲锋陷阵,尽全力的帮助她,可感情的事,她却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失意悲伤,爱莫能助。
夏安泽吐完了,人也倒在马桶边睡过去了。两个男生合力把他安顿到*上,袁穆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看他呼呼大睡,袁穆疲惫的松了口气,“总算歇菜了。”
“许经年是谁呀?”白央满腹疑惑。
袁穆坐下,揉揉太阳穴,道,“你和叶锦一个宿舍,你还不知道么?”
“叶锦嘴巴可牢了,啥八卦也不给我们讲,说什么锅揭得早了容易生吃,所以要等到她正式确定谈恋爱了,才告诉我们男朋友是谁。”白央说着,忽然明白过来什么,惊奇的瞪大眼睛,“难道叶锦的男朋友就是许经年?”
“应该还不算吧。许经年是叶锦班里的班长,今晚安泽去找叶锦,想和叶锦一起过平安夜,谁知亲眼撞见叶锦和许经年抱在一起,然后……”袁穆摊摊手,因为遭遇相同的缘故,他也十分失落,语气里多了分自嘲,“叶锦明确的拒绝了安泽,说她已有意中人,安泽承受不了,便拉我去喝酒,后来……你们也知道了。”
闻听,白央着实吃了一惊,她摸摸下巴,思忖着说,“怪不得叶锦最近总不在宿舍,原来是近水楼台和班长好上了!”
两个男生沉默,心思各异。
白央刷得起身,“我得去瞧瞧这许经年是哪路神仙,遽然能把叶锦给虏获了!”
“人家的事儿,你操心有用么?”聂岑制止她,面色安然,“感情是双方的,倘若叶锦对夏学长有情,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不会拖到现在。既然无情,那便各自安好吧,与其找叶锦,不如劝劝夏学长洒脱放手。”
闻言,袁穆的某根神经被戳痛,脱口讽刺聂岑,“你以为爱情是买卖么?买到了高兴,买不到无所谓?人之所以与动物有区别,就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能收放自如的爱,根本不是真爱!你得到……”
“干什么?”
白央一声喝止,语速飞快的道,“袁穆,我们不是谈过了么?如果你真爱我,就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和你之间,与聂岑无关,只是因为我不爱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音落,她一把抓起聂岑的手,“我们先走吧,袁穆留下照顾夏安泽,其它事以后再说。”
聂岑点点头,沉默着离开。
出了酒店,白央生怕聂岑不高兴,又怕聂岑对袁穆有芥蒂,她绞尽脑汁的哄他,“夏安泽失恋,袁穆心里不好受,所以才对你发火的,你千万别多想哦,其实他并不是在……”
“别说了。”聂岑轻声打断她,他朝她微微一笑,“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不用担心我。”
“嘿嘿,那就好。”
“再说,我对袁穆学长确实有所亏欠,毕竟,我抢了他喜欢的女孩子,他对我有什么不满,都在情理之中。”
白央尴尬的扯扯唇,“其实吧,你也没抢啊,是我自己投怀送抱的,你是被迫接受,算是受害者呢。”
“唔,你这么讲,似乎也蛮有道理的。”聂岑表示认同,表情特别认真,“所以,作为受害者的我,能否向你提一个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