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凝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慕殊给无情的卖掉了,欢喜的端着一些斋菜和馒头上来。
刘爷的手下们每人拿起几个馒头,走到一边坐下慢慢啃,而做为首领的刘爷,则与慕殊和两女坐在凳子上细嚼慢咽。
席间,刘爷不断的向慕殊眨眼示意,让慕殊开口为
自己和宋画凝搭线。
刘爷这个大当家的还算讲理,若是遇到那些不讲理的,恐怕早就直接拿绳子把宋画凝给绑走了,慕殊感叹,不愧是读过几年书的,就是与普通土匪不一样。
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慕殊对坐在身旁的宋画凝道:“姐!你不是一直缺男人吗?弟最近就找到了一个,要样子有样子,要势力有势力,你考不考虑一下?”
听到慕殊那句“缺男人”,刘爷一愣,但随后便释然,在他看来,宋画凝还没出嫁,的确是缺男人。
这次换做宋画凝一脸的不解,但看了一眼一脸饥渴样的刘爷,心中苦笑。
宋画凝何其聪明,听慕殊问的话,再看刘爷的脸色,其中来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本着将计就计的想法,一笑道:“那你倒是给姐介绍介绍。”
对面坐着的刘爷立马将身子坐得笔直,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目光炯炯有神的直视。
慕殊再次轻咳一声,对着刘爷昂了昂头,道:“姐,你看刘爷怎么样?虽然长得不帅,但好歹够霸气,手下又有一帮子兄弟和武器,当真可谓是有钱有势有人。”
“刘爷?”宋画凝故作吃惊,秋水眼眸闪烁着媚光看向刘爷,惋惜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刘爷如此英雄,估计早有妻妾了,怎能看上你姐我这农家女子呢?”
闻言,刘爷松了口气,看来宋画凝对自己还是有点意思,原来摇头是以为自己有了妻子,急忙解释道:“小姐,实不相瞒,刘某至今尚未娶妻,寨中并无压寨夫人,如果小姐有意,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刘某。”多年前私塾里跟着老先生学了点文绉绉的知识,为了表现自己也是一位有儒雅之风的君子,刘爷说话都变得酸溜溜的。
慕殊急忙拉着宋画凝的小手,拍着她的手背,一字一句,语重心长的劝解道:“姐啊!你看你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俗话说选人不如撞人,如今刘爷自己送上门,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如果你放弃了,那以后可是要后悔的。”
“臭小子,等这事过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宋画凝心中暗道,脸上却笑得很是矜持,羞涩的看了刘爷一眼,问道:“刘爷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是是是……”想都不细想,刘爷连忙点头,承诺道:“如蒙小姐不弃,愿意下嫁刘某,以后寨中之事,小姐也可替刘某发号施令,如有不从者,定斩不饶。”对宋画凝承诺完,又转头对慕殊和忧璇道:“而且从此以后,小兄弟就是我寨中二当家,弟妹也跟着去寨中看看吧。”
“弟妹?”忧璇愣愣,自己的确与慕殊算是在交往中,可是还没有成亲,为什么这人这样称呼自己?而且在忧璇心中,宋画凝是位眼光极高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土匪?
“璇儿,你去房间里收拾一下,把房间腾出来给刘爷他们住。”慕殊担心忧璇待会一不小心说漏点什么,想要将忧璇打发开。
刘爷急忙起来阻止,道:“不用了,我们兄弟什么地方都呆过,今晚在这院子里休息就好了,就不劳烦弟妹了。”宋画凝还没答应呢,刘爷可还要依靠慕殊和忧璇帮自己添油加醋,怎敢这时候霸占忧璇的房间。
而且自己做土匪十几年,刀山血海都走过来了,又岂会计较睡处。但想了一下又不对,不解的问道:“怎么小兄弟和弟妹不是住一间房的吗?”
慕殊扯谎不脸红,但有些尴尬的来到刘爷身边,在刘爷耳边小声道:“刘爷,您也知道,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与其看着不能碰,还不如不看,免得心痒。”
男人间在某些话题上,想法几乎一致,刘爷灿笑着点了点头,小声对慕殊道:“原来是这样!小兄弟倒是急性子,几天都忍不了,不过刘某还是理解的,弟妹长得这般俏丽,看着却不能碰,的确是让人够难受的。”
两人再次入座,忧璇没听到两人说了些什么,虽疑惑,但也不愿问。
慕殊刚回到两女中间坐下,大腿一疼,低头一看,宋画凝的手在自己大腿上使劲的掐着,再抬头,宋画凝却看着刘爷,那模样,简直就像掐自己的不是她一样。
放下手将宋画凝的手打开,慕殊道:“姐,你考虑得如何?”
刘爷收敛笑容,等待宋画凝给出的最后答案,现场气氛瞬间凝固了似的。
宋画凝垂首,装在思考,一会抬头,叹出一口香气,道:“既然刘爷不嫌弃小女子这乡间女子,那小女子也只能随了刘爷。”说完忍不住连续叹息,续道:“今日我们险些被人侮辱,多亏刘爷及时赶来,这份大恩大德,小女子也只能以身相许当做报答了。”
见宋画凝答应,但满面哀怨状,刘爷听完宋画凝后半句话,问道:“小姐说今日险些被人侮辱?是何人如此大胆?小姐尽管道来,刘某一定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小姐心头之恨。”
“上钩了!”慕殊与宋画凝心中窃喜暗道,面上却不露丝毫快意。
宋画凝目光快速的从白苍生房间瞟过,指着被刘爷小弟逼到角落里的记天,道:“刘爷,就是这宵小和这道观的那个老道士联手,想要绑架我和弟妹。”
“如果不是我弟拼死相护,恐怕我与弟妹早已被他们玷污了。”眼角流出一滴眼泪,宋画凝委屈的拿出一张丝巾,轻轻擦拭泪水。
“你这贱人!”
记天嘶吼一声,就想冲上来,可才抬步,看管他的六位土匪就端起枪,六个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记天的头颅。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刘爷相信了宋画凝所言,怒火中烧,自己未来的妻子,今日差点就被他人所乘,刘爷岂能不愤?
况且宋画凝和忧璇都在这儿看着自己,如果自己还没一点动作,恐怕宋画凝都会小看自己。
说完,刘爷伸手从身旁站着的小弟腰间抽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对着记天就是一枪,肉眼难见的子弹射穿记天肩膀,从后肩带出一蓬血雾。
记天牙关一要,疼痛未能让他退一步,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
忧璇一声尖叫,小脑袋扑进慕殊怀中,慕殊抬手抚摸着忧璇的秀发,轻轻拍着忧璇的后背。
“好!”刘爷大喝一声,手臂一抬,枪口对着记天脑袋,正要扣动扳机,宋画凝却突然阻止道:“刘爷,先留他一命吧!”
宋画凝的话就像水一样熄灭了刘爷的怒火,刘爷对着记天哼了一声,坐回来,将枪往桌上一拍,将一个杯子震倒,恭敬道:“小姐说怎样就这样。”
“其实这一切的主谋,好像都是那个老道士,不如先把那个老道士给处决了吧!”宋画凝想要先把白苍生放出来,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道士死去。
刘爷没有去思考一位乡间女子怎么会提倡让自己去杀老道人,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给宋画凝留下个好的印象,所以问道:“那老道士在什么地方?”
先前刘爷带人进来,没有进入大殿,所以也就因此没有看到大殿中的老道士。
“应该在前院。”慕殊道。东学观不是太大,一眼就能看完后院,既然老道士不在这里,那么必然就是在前院的某个地方。
“小高,小海,你们两个带上家伙,去前院找找,如果看到一个老道士,休和他废话,直接处死。”刘爷转身对着一旁啃馒头的十个兄弟,命令道。
两名稍微要瘦一点的汉子站起来,虽然身形比其他土匪要消瘦少许,但眼中却充满杀气,明显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听到命令,两人扛着步枪就朝前院走去。
“小姐,您看,这亲事都快成了,刘某竟还不知道几位贵姓……”搓了搓手,在膝盖上一拍,刘爷有点难为情的问道。
宋画凝突欲开口,慕殊快速一手搭在宋画凝圆润的大腿上,抢先道:“小弟姓慕,单名一个殊,我姐全名叫慕画凝。”
一旁的忧璇不懂为什么慕殊要乱改宋画凝的称呼,刚想问,慕殊的另一只手又搭在忧璇腿上,抢在忧璇前面道:“这是我妻子,叫忧璇。”
慕殊这还是首次公开给忧璇一个名份,可惜忧璇和慕殊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忍不住俏脸一红,对着几人说了声抱歉,便羞涩的跑回房中,将房门死死的关好。
“这……”刘爷懵了,为什么忧璇会忽然变得害羞?
“没事没事!可能是突然不舒服。”慕殊打着圆场,招呼着刘爷继续吃饭。
前院大殿中,小高、小海两名土匪找到大殿里,看到一人穿着道袍坐在蒲团上,对视一眼,走上前,发现道士满嘴的血流下,胡子和胸前的道袍被血染红。
白苍生先前对着肉身钟的狂轰滥炸,就相当于是在处机体内狂轰滥炸了一番,所以处机五脏六腑早已重伤。
“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了结他。”手指放在处机鼻前,小高发现处机还有呼吸,对着小海道。
两人走到处机身后,端起步枪,小高的枪口对准处机的后脑勺,小海的枪口则对准了心脏位置。
后院中正在吃饭的几人只听到两声枪响传来,远方深山中乌鸦直叫,刘爷摸着唏嘘的胡渣子,道:“看来是找到并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