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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存稿的时间是写于七月二十日,正是伊贺真木前来挑衅的那段日子。陈凌现在想起来,当初给梁华打电话,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而自己则叮嘱他先不要回来,东江危险。那个时候,他不说,恐怕是怕自己分心。

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陈凌知道悲伤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若兰母子,杀了梁承丰替梁华报仇。如果没有沈门这件事情,陈凌大可以将若兰母子接到东江生活。这偌大的梁家产业,他想若兰母子也不会稀罕。但眼下,自己将要逃离,根本无力再长期保护若兰母子。

就算一咬牙,将若兰母子也带到西伯利亚。先不说沈出尘是什么反应,那梁华的仇不报也说不过去。思来想去,陈凌认定了,梁承丰必死。他一死,所有的难题迎刃而解。

那么多难关都被自己闯过了,今天还会被一个区区梁承丰给难倒吗?

怎么杀是个难题,陈凌沉吟着,苦思着。龙勋军章虽然有无上的权力,但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来办私事,那无疑是在践踏国家的尊严。绝对不能再胡乱用了。

正思忖间,手机响了。陈凌拿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那边传来国安小美女悦耳的声音,声音有些急促,道:“长官,梁峰派了两名高手来抓您,您快离开医院。”

陈凌呆了一下,问道:“梁峰又是谁?”

“梁家地下势力的掌舵人。”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妹妹!”陈凌恍然大悟,梁峰不就是那三叔公么。

三叔公,三叔公。陈凌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以揭穿梁承丰的计策。虽然很冒险,但是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一旦成功,便能顺利杀了梁承丰,若兰母子的安危再无需担心。自己也可以速度离开香港。

“你们不能进来,站住!”外面忽然传来厉若兰的厉喝声。陈凌竖耳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这两人的脚步声沉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人的心坎上,给人无上的威压。果然是高手。

蓬的一声,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陈凌淡淡立定,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两个男子。左边的男子身穿白色运动衫,寸头,长相普通,身材瘦削。人虽瘦,却给人一种非常强大的压迫力,他的眼神锋利如刀。正是梁峰的二弟子,蓝维科,也是梁承丰的心腹。陈凌一眼感觉出,这个蓝维科是化劲中期。

而右边的男子,身材枯瘦,脸颊上有病态的红,目光温润,让人如沐春风。他看起来像是个长年病痛缠身的少年,他正是梁峰的大弟子罗浩然。

陈凌心中一凛,这个罗浩然不露混元,怕是化劲巅峰,离丹劲也只一步之遥了。

陈凌吸了口冷气,他想过三叔公手下弟子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看这两个弟子,恐怕身手都已不在三叔公之下了。

陈凌与罗浩然目光相碰,两人眼里都绽放出精光来。陈凌守住了门口,即使这两人功夫超强,却也不敢贸然攻进来。赵佩一行人在下面阻拦过他们,但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击倒。厉若兰本想上来劝阻,但是此刻三人之间强大的气势,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让她不敢拢上前来。

半晌后,罗浩然先淡淡开口道:“叶先生是吧?我家师傅想请你过去一趟。还请叶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

陈凌淡淡一笑,道:“既然是请,就该有请的样子。两位这副架势,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抓我咧。”

罗浩然微微一笑,道:“那就请吧。”说着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蓝维科也让到一边。

陈凌深吸一口气,道:“两位在前先行,我会跟上。”这是彼此之间的防范,被两个高手夹攻,对陈凌来说很不妙。

“没问题!”罗浩然倒也大气,举步先行。蓝维科跟上,陈凌缓步走了出来。本来他若死守在房间里,罗浩然与蓝维科一时间还真没办法,但这样的出来,立刻就危机四伏。厉若兰担心至极,还没开口,陈凌先冲她微微一笑,道:“不用替我担心,我有分寸。”

罗浩然与蓝维科在前面,转身攻击也是不利,他们本来就只是奉命来带陈凌回去。只要陈凌合作,他们没有必要一定要跟陈凌拼的你死我活。双方就在这种彼此牵制克制的情况下,出了医院大楼。

大楼外,停了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罗浩然拉开车门,冲陈凌道:“叶先生,请!”蓝维科落后半步,两师兄弟全神贯注,注视陈凌。

只要陈凌一进车中,就代表他已经妥协。而在这外面,地方开阔。罗浩然与蓝维科若动起手来,陈凌恐怕凶险万分。

陈凌苦笑,耸耸肩道:“看来我别无选择了。”当下索性放弃防备,很君子的走到车门前。实际上,运用了香象渡河的隐藏运劲法子,只要这两位高手一有动作,他就会闪电逃离。

罗浩然与蓝维科看到陈凌钻进了车里,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左一右坐了进去,将陈凌夹在中间。

两大高手钳制他一人,在罗浩然与蓝维科眼里,陈凌已经是瓮中之鳖了。绝对不会有任何侥幸和悬念。

“开车!”罗浩然冲司机淡淡说了一句。他着实有些好奇,这个陈凌绝对是厉害的对手,他为什么会这么愚蠢的束手就擒?刚刚在房间里,他完全可以不出来。不过僵持到最后,对大家都没好处。而出了医院大楼,以他的身手,如果死命要逃,未尝没有机会。

布加迪威龙平稳的行驶在下山的公路上。

罗浩然与蓝维科夹住陈凌,随时准备雷霆动手,将他制服。这时陈凌突然开口道:“其实你们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哦?”罗浩然与蓝维科全身戒备,罗浩然面色淡淡的表示疑惑。

“在房间里,你们没有把握抓住我。出来后,我在后面,你们同样没有绝对的把握。出了医院大楼,你们觉得还是把握不够。其实这三次,你们只要动手,你们都有六成的机会杀了我。”

“叶先生还真是乐观,你认为我们只有六成的把握?”蓝维科冷笑一声。

陈凌也冷笑起来,道:“没错,也许你们六成机会都没有。而你们最大的一次机会,是在我上车的瞬间,你们那个时侯出手,有九成的机会杀了我。但是你们没有动手,因为你们觉得我上车后,你们有十成的把握。”

罗浩然淡淡道:“那你现在认为我们有几成的把握杀了你?”

“这样说吧,在未上车前,你们抓我只有六成把握,但是我要杀你们,却有十成把握。我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我想活捉你们。”

“哈哈····”蓝维科大笑三声,随即冷声道:“你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罗浩然微笑道:“那依阁下所言,现在岂不是有十成把握抓住我们?”

他们两人说话时,眼神一打,心意互通。顿时雷霆而动,只是他们一动,陈凌动得更快。刚才说话就是默运气血,气血过手三阳,手三阴,油火煎熬肝脏。天庭运劲,凌云大佛的气势爆发出来,这一瞬间,平和的陈凌陡然间变成轰然大物。碾压一切,镇压一切。

罗浩然最强,双手齐出,凌厉的鹰爪扣向陈凌的咽喉,同时与蓝维科轰然挤压向陈凌,便想一下将陈凌内脏挤压移位。

只不过,陈凌天庭运劲,气血早已超越化劲。他的劲力爆发更猛,更闪电,在罗浩然劲力未用老时,轰然撞向罗浩然。

蓬的一声巨响,布加迪威龙的后面车轮经受不住这样的剧烈挤压,啪的一下爆胎,车身一沉的瞬间,只见罗浩然被陈凌这一撞,立刻连带着车门被轰然撞飞出去。

那司机大惊失色,连忙刹车。蓝维科撞来,同时双指如钩,钩向陈凌双眼。啊····陈凌一声厉吼,这一声吼如春雷绽放在蓝维科耳膜里,令他狂猛的气血一滞。陈凌得到这个喘息的机会,如电芒疾退,一下到了车外。蓝维科一下撞了个空,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这时陈凌劲力遍布全身,天庭运劲到了最巅峰,身子拔高,须弥印,须弥大山轰然压下,一印拍在了车盖上。

蓬蓬蓬,整个车盖被这一印砸下,顿时如摧枯拉朽一般严重塌陷下去。劲力狂猛,瞬间震透到蓝维科身上。蓝维科被压趴在车里,背部被划伤,鲜血染红运动衫,他只觉胸内气血翻涌,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车外的罗浩然,撞坏护栏,瘫在山壁边上,脸色如金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香港是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入夜后,兰桂坊、湾仔区、尖沙咀、油麻地、旺角等各种各样档次不同的清吧、酒吧、酒廊、卡拉OK、夜总会、的士高、电影院、桑拿浴室、沙龙式咖啡室等,都是爱好夜生活人士的狂欢之地。

陈凌将罗浩然与蓝维科这两大高手提在手中,让司机拦了一辆的士,随后便乘坐的士,一路下山前往三叔公的别墅。这里山势颇高,陈凌隐隐从车窗中看到了那边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辉煌。

维多利亚港在很大的程度上,代表了香港在世界的印象。提到香港,很多外国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维港。香港有“东方之珠”的美誉,很大部分就在于维港的壮丽夜景,它与意大利那不勒斯、日本函馆并称为“世界三大夜景”。入夜后,两岸摩天大厦亮起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而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的“幻彩咏香江”灯光汇演则令维港夜色更加妖娆多姿。

看到那边远远的美丽夜景,陈凌不禁微微感叹。这些美丽辉煌,就一如自己现在这个距离,只能远远观看,不能深入其中。若有一天,能带着叶倾城,唐佳怡,小倾,许晴四女一起融洽的游湖于维港之中,该是多么惬意。

可惜,太不现实了。陈凌摇摇头,眼神到了前面副驾驶的梁家司机身上。通过后视镜,两人眼光互碰,那司机眼里顿时露出惊骇之色。实在是刚才,陈凌表现的太逆天了。陈凌淡淡一笑,小人物的心理变化,不是他关心的范畴。

梁峰的别墅外有高高的围墙围着,给人一种守卫森严,高墙大户的感觉。别墅前,灯火辉煌,几名门徒来回梭巡,严密守卫。作为一方大佬的梁峰,他的安全工作一向很到位。

入夜后,梁峰与梁承丰书房里下象棋。梁峰的象棋下的很不错,武者能雷霆而动,自然也能入渊岳而静。倒是梁承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下的心不在焉。道:“叔公,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你多虑了。”梁峰淡淡道,并下一子,道:“将军!”

梁承丰看了眼棋盘,无奈的道:“叔公,您厉害,我又输了。”

梁峰一笑,道:“是你小子心不在焉。越逢大事越要有静气,你担心老大和老二抓不回他么?”

“叔公,我觉得您应该让四位师兄全部去,这样最保险。”

“混小子,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梁峰道:“老三去了缅甸办事,老四最近回了趟内地。”顿了顿,道:“老大和老二的气血,打法都已经是炉火纯青,他们不可能失手的。”

梁承丰听这话就觉得不妙,今天雪先生牛逼哄哄,还说来两个化劲巅峰高手,都不是他对手。结果剑都没拔出来,就被陈凌瞬秒了。

人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便在这时,别墅的管家苍伯神色惶恐的前来,道:“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了。”梁峰无子嗣,这四个弟子,他都当成了儿子一般。所以管家尊称为少爷。

梁承丰大喜,道:“那抓的人呢?”

苍伯苦着脸,道:“老爷,承丰少爷,你们还是自己出去看吧。”

“走!”梁峰意识到不对,连忙起身,让苍伯带路。

梁承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别墅的客厅里,客厅并没有很豪华,上首倒有关二爷的牌坊。这客厅肃穆得给人一种公堂的感觉。

梁峰踏进客厅,看到客厅的状况时,脑袋晕眩了一下,差点没晕死过去。梁承丰也是骇然失色。

大厅里,数十名精悍枪手瞄准了陈凌,陈凌单薄白衣,面目清秀,此刻却给众人一种魔神一般的感觉,他手中分别提着罗浩然与蓝维科。

那些枪手门徒的眼神也有如见鬼一般,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厉害他们都是见识过的,现在竟然被这个青年像提小鸡一样提着,这个青年恐怖到了什么程度啊!

梁承丰并没有因此而逃跑,这么多枪手围住了陈凌,只要叔公一声令下,这家伙立刻死无葬生之地。可惜的是,梁承丰知道叔公肯定心疼这两个徒弟的命。

梁峰扫视罗浩然与蓝维科,两人都受了重伤,但看起来并无性命之忧。他不由惊骇至极,要知道杀人比抓人难多了。就算是自己对上化劲初期的高手,虽然有把握击杀,但说要活捉,却也是万难。面前的青年,竟然活捉了自己两个弟子,他如何不惊。

梁峰看向陈凌,陈凌也淡淡的注视着他。

“放了我两个弟子,我梁某就此认栽,梁家与你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梁峰凝声说道。

陈凌本来脸色淡漠,这时忽然爽朗一笑,道:“三叔公义薄云天,我早就敬仰。叔公开口,我自然照办。”说着便放下了罗浩然与蓝维科。罗浩然与蓝维科两人萎靡至极,面对师傅的目光,均是羞愧万分。梁峰微微一叹,对苍伯道:“找人扶他们下去歇息,去喊刘老中医过来给他们调养。”

“是,老爷!”

苍伯很快派人来抬走了两位少爷。梁峰看陈凌的目光则有些怪异,道:“阁下如此轻易放了我两位弟子,不怕我现在一声令下。你纵使修为通玄,此刻怕也是躲不过这枪林弹雨。”

梁承丰目光闪烁,他想着如何制造机会,让人开枪毙了陈凌。

陈凌注视梁峰,诚声道:“叔公您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命已经在您手上。之所以抓了两位贵徒,不过是想向叔公您证明一下我的能力。若我被抓来,您也不会听我说话。现在我主动将命交到您手上,也不过是想让叔公能认真听我几句话。我想这个诚意应该足够了,对吗?”

“好,你说,我会认真的听。”梁峰微微意外。

“多谢叔公!”陈凌按照武林礼节抱了下拳。

这时梁承丰冷笑一声,道:“说吧,就看你舌绽莲花,是不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

陈凌淡淡瞥了梁承丰一眼,道:“师爷,我还没说你好像就急了,是心虚了么?”

梁承丰微微一笑,道:“这一套对我不管用,对我叔公更不管用。莫非你今天要告诉我叔公,所有的一切,我大哥二哥的死,并非梁华所为,而是我下的手么?你一个外人,对我们梁家的家事还真上心,如今梁华成了植物人,你这算盘打的不错。是要骗到我叔公,然后把这梁家的基业转移到我大嫂母子手中,然后你再跟我大嫂好上,顺便做个便宜的爹,将梁家基业攥入手心,是也不是?你好大的野心啊!”

梁峰闻言,眼中发寒,看向陈凌道:“阁下苦心积虑,冒这么大的险,谋划这么大的动作。莫非是将我梁某人当做了三岁小孩?”

陈凌不卑不亢的道:“叔公,我还什么都没说。难道您看不出,是有些人做贼心虚。他若没有这么肮脏的心思,又怎说得出这么肮脏的谋划。”

梁承丰厉笑一声,道:“够了,贼子!你敢说你今天来不是要搬弄我与叔公的是非。我与叔公虽非父子,但在我眼里,叔公比我爹地还要亲上几分,我···我岂能容你····”说到后来,悲愤至极。

“承丰····”梁峰心下感动这孩子的实诚,道:“你放心,叔公眼睛雪亮得很,我连你都不信,还信谁呢?”

“啪啪····”陈凌鼓掌,道:“好一个聪明的小畜生,好一个老糊涂蛋。”

“骂我不要紧,敢侮辱我叔公,杀了他!”梁承丰可算找到了借口,激动的对为首的枪手赵涛嘶声道。

陈凌淡然的看着梁峰,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

“老爷?”赵虎看向梁峰,接近二十支枪瞄准陈凌浑身上下,只要梁峰一声令下,陈凌立刻会被打成筛子。

“我答应过你,要听你说话,你说吧。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就请你即刻离开香港,永远不要再踏入香港一步。”梁峰缓缓说道。

陈凌冷瞥了眼梁承丰,道:“承丰少爷,不要心虚,你如果真行得直,坐得稳,根本需要害怕我说任何东西。”梁承丰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家伙太笃定了。不过梁承丰坚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也保持了漠然,淡淡道:“你说吧,我听着。”

陈凌转向梁峰道:“叔公,你我都是习练国术。我看您身法站桩,太极拳已经到了不露混元,神行机圆的地步。大家都是拳术高手,当知一句话,人情如刀,世故如拳。一个人的话会骗人,但是拳法骗不了人。我演练一拳给叔公您看,您当知我陈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峰微微讶异,因为陈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拳法,他可是就站着,什么都没做过。光是这份眼力,就已不在自己之下。难怪能抓了自己两个弟子。

陈凌深吸一口气,刚才对付罗浩然与蓝维科时,肝脏的损伤还有些重,一运气就有些疼痛。他意识到长期用这招,迟早有一天肝脏会吃不消。除非是到了沈出尘身体通灵的境界,能随时给自己治疗,那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来用。

陈凌眼中精光绽放,身子弓起,前踏一步,嗤的一声,空气爆裂,疾速带起热浪,快得出了残影。由极静到闪电,接而忽然一顿,又陷入绝对的静。接而陡然窜起,如拔高的魔神,那一刹,气势如山崩海啸一般磅礴,镇压一切,砸碎一切的气势散发出来,须弥大山轰然压下。

刚,猛,狂,暴。每个人都感觉陈凌瞬间仿佛成为了魔神,那一座大山压向他们心坎,个个脸色泛白,不由自主的后退。除了梁峰,不过他眼中也闪过震撼之色。这一拳,说是世间至刚一点也不为过。一个能打出这样刚烈拳法的人,绝不是一个卑鄙小人。

这一刻,梁峰对梁承丰产生了怀疑。刚刚梁承丰对陈凌指控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已经不成立。不需要别的理由,陈凌的拳法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先生,你的拳法梁某佩服,我们里面说话。”梁峰说着挥手让赵虎一群枪手撤掉,然后对陈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梁承丰心思咯噔一下,但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露怯。这个陈凌绝不可能有证据,告诫自己莫要因为害怕而坏了大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这一刻也表现出强大的心理素质,镇定自若起来。

“多谢叔公!”陈凌淡淡一笑。走路间,觉得肺部撕扯得有些疼痛。

梁峰,陈凌,梁承丰三人在书房里坐下。苍伯安排了一个小姑娘来端茶送水。

书房里没有空调,梁峰前去打开了窗户,练武的人,心意紧守,自然心静自凉,对空调的依赖不高。只不过梁承丰这个公子哥就有些热的受不了。不过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焦躁。

茶水添好后,梁峰道:“叶先生请说吧。”

陈凌道:“对于梁家的是是非非,我全是道听途说,不敢说谁一定是对,一定是错,那样都是有失偏颇的。我今天上午才到香港,之所以来,也是因为梁华大哥是我兄弟。他在内地对我有大恩,叔公,咱们练武的人,讲究一个义字。既然称了兄弟,兄弟有事,自是不能推辞,您说是不是?”

“对!”梁峰断然道:“梁华能跟你这样的英雄做兄弟,是他的福气。”

“叔公过奖了。”陈凌继续道:“老实讲,我来香港这边,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晓。梁华大哥给我的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梁氏公馆找人。可是不巧,我进去没多久,就遇到了承丰少爷给我布下的杀阵。三千刀斧手埋伏在外,杀手雪先生拖延,我陈某人今天要是再糊涂一点,现在就莫名其妙做了亡魂。”顿了顿,道:“承丰少爷,我所说这些,有没有一句假话?”

梁承丰淡淡道:“没错。你是梁华请来的高手,自然是要对付我,我先下手为强,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要怪就怪我们的场面是对立的。你若不助纣为虐,我非常乐意结交你这样的英雄好汉。”

陈凌不由佩服这家伙的镇定和应变能力。想来说他在北京杀厉若兰,说他和梅雪偷情等等,他也不会承认。这些说来说去都是糊涂账,这样也定不了他梁承丰的罪。

陈凌冲梁承丰竖起了大拇指,道:“承丰少爷是我生平所见,最机警的人。幸好你不会武术,否则我还真奈何不得你。”

梁峰咳嗽了一声,道:“叶先生,看来你是认为承丰害了梁华。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承丰这孩子我看着长大,不是这样的人。你为阿华报仇,一怒之下要杀承丰,却错杀了杨博成。这一点,我不怪你,我欣赏你为朋友的义气。你这个朋友,我梁某交了。”

“能做叔公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道理不辨不明,叔公,梁承丰的为人如何,我不评价。但是您与梁老爷子是一辈子的兄弟,您总该相信梁老爷子对吗?”

梁承丰眼眸低垂下去,他心里剧烈翻涌,难道老爷子留下了什么?不可能的,就算留下,陈凌他一个外人岂会知道。他想诈我?哼,没那么容易。我梁承丰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么卑劣的诈术也想吓到我。想到这,梁承丰抬起头来,眼神平静无波。

梁峰微微一惊,道:“叶先生,你这话是何意?”

“在私立医院里,有一位小护士告诉我,梁华大哥给我在邮箱里留了一封存稿。并说,如果梁华大哥出事了,就告诉我,否则就当没有这件事情。”

“信里说了什么?”梁峰脸色凝重。

陈凌扫了眼梁承丰,道:“信里说,老爷子已经怀疑梁承丰就是害死大少爷和二少爷。”

“死无对证的事情,你们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梁承丰淡淡道。

陈凌道:“哈哈···梁承丰,我知道你之所以这么镇定,是因为你笃定,你所做一切没有留下一丝证据。但是有一点你想错了,我和叔公不是法官,所以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我们信还是不信。梁华大哥还在信里提到,老爷子手写过一封遗嘱。老爷子交代过,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出事,那么就代表所有一切都是梁承丰所为,那么这封遗嘱就会生效。”

“什么意思?难道我梁大哥的死也是人为?”梁峰眼里绽出可怕的光芒。

“你可真会编的,我爹地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这一点,他的专业护理医生何医生可以证明。”梁承丰怒斥道:“你编出这么一大堆,可真够神的。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梁峰沉吟道:“没错,梁大哥的身体确实是有些问题,我跟何医生想过不少办法,何医生说大哥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劳累,所以落了病根。”

陈凌脸色不变,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复述梁华大哥信里的内容。如果叔公不信,我们现在可以把信调出来看。”

“我这儿没有电脑,叶先生,你说,不管梁华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梁峰道。

“多谢叔公信任。”陈凌说完一顿,道:“叔公,我突然有个疑问,那位何医生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倒不清楚了。”梁峰答道。

“建议叔公你查下何医生,是不是突然有许多不明财产之类,或则消失了。查下总是没有坏处,清清楚楚,才没有遗憾,您说是吗?”

“嗯!”梁峰点点头,道:“我稍后会查个明白,如果确定何医生有鬼,谁敢害我大哥,我要他五马分尸。”说到最后,话中充满了杀戾森寒,让梁承丰没来由心里一寒。

陈凌扫了眼梁承丰,继续道:“叔公,老爷子的手写字,您觉得会有人作假吗?”

“我大哥很少人前写字,况且他的字就算有人造假我也绝对看的出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封遗嘱藏在梁氏公馆里,我们现在可以去取来看看。”

梁峰霍然站起,道:“那还等什么,走!”

陈凌也站起,道:“等等,我还有话说。”

“你说!”梁峰道。

梁承丰也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陈凌扫了眼梁承丰,道:“按照道理来说梁承丰你是梁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老爷子怎么也不会亏待你。”顿了顿,转向梁峰,道:“叔公,如果那封遗嘱里,什么都没有留给梁承丰,而是把所有家产都给了梁华,梁幼凌还有您,那么您觉得,害死梁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所有阴谋制造者是梁华还是梁承丰?”

“如果真是这样,我相信大哥的安排,其结果已经不需要说明。”梁峰深深的看了眼梁承丰,道:“承丰,我不希望是你。不过是与不是,很快就会知晓。走吧!”

梁承丰微微笑了,鼓起掌来。

梁峰与陈凌看向他,梁峰皱眉道:“怎么?”

梁承丰道:“我只是佩服叶先生的智慧,设下这么大的一个陷阱等我钻,若真是我做的,一旦心虚,就着了你的道。不过我梁承丰行得正,坐得稳。你枉费心机了。”顿了顿,道:“叔公,这个人居心不良,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梁峰目光闪烁不定,沉吟道。

梁承丰眼里放出森寒的光芒,看向陈凌,道:“我要跟你赌命。”

“怎么赌?”陈凌淡淡问道。

“如果真有这一封遗嘱,我自绝于叔公面前。如果没有,你死,你可敢?”

“没问题!”陈凌淡淡一笑,道:“不过你这个打赌很聪明,这封遗嘱如果存在,你横竖都是死,左右你都没损失。不过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让你占点便宜也无妨。”

“好,咱们就看谁笑到最后。”梁承丰说完,转而寒声道:“你本事厉害,若是到时执意逃跑,怕也不好拦你。你若真有种,就留在这里由赵虎他们执枪看守。我和叔公一道前去找寻你说的遗嘱。若是遗嘱真如你所说,就由叔公一掌毙了我,你觉得可算公平?”

陈凌没有丝毫犹豫,道:“没问题,不过为了公平性,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把你的手机留在这里。”

“可以!”梁承丰一口答应。说完就将手机掏出,放到书桌上。两人的心理素质都是强大至极,让梁峰这样的老江湖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真谁假。

“遗嘱的位置,藏在老爷子房间的古董花瓶里。”陈凌凝视梁承丰,缓缓说道。其实这完全是陈凌凭经验蒙的,因为他从那天会客室里看出,梁老爷子是个喜欢古董的人。一个喜欢古董的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可能不放古董。

但这话一说出来,梁承丰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老爷子的房间陈凌绝对没有去过,他如何说的这么准确。难道真的有这封遗嘱?

虚虚实实之间,是陈凌与梁承丰第二次较量。陈凌虽然是满口胡说,却是因为他胆大心细。首先,老爷子怀疑梁承丰不是没有根据。因为老爷子确实已经偏重梁华,这就是一个信号。

所以这一点,梁承丰心里更是有数。

本来梁承丰还敢一直赌下去,但是因为陈凌这句老爷子房间的古董花瓶,瞬间让他动摇了。他也真是强悍,依然没有在脸上路出破绽来。

“走!”梁峰冷着脸,冲梁承丰说完,率先出了书房。

别墅外停了一排的名车,其中一辆迈巴赫是梁峰的座驾。梁峰喜欢自己开车,他拉开迈巴赫的车门上去后,梁承丰心中忐忑,也跟在后面准备上车。

梁峰淡淡道:“承丰,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车,你去开你自己的吧。叔公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让叔公失望。”

梁承丰心中狂喜,面上不动声色,道:“叔公放心,我绝不会做出有损梁家的事情。”说完便折转身子,朝他自己开来的宝马上走去。

宝马上有一部车子自带的电话,梁承丰心中冷笑,陈凌,你个傻逼死定了。上了车后,他没有立刻打电话,等到上了公路,拉开距离,神不知鬼不觉的拨打过去,最后删掉号码,一切就天衣无缝了。

迈巴赫车里,梁峰拨打通了梁承丰的手机号码。刚才陈凌在梁承丰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他暗示。梁峰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方才将梁承丰赶到他自己的宝马车上去。

陈凌在书房里,由赵虎等枪手看守着,梁承丰的电话响时,陈凌对赵虎道:“是叔公打给我的。”赵虎上前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果然是叔公。当下疑惑着递给了陈凌。

梁承丰迟迟等不到梁峰启动车子,不免心中觉得有些不妙,下了车,来到迈巴赫的车前。“叔公····”他恭敬的喊。

车窗落下,梁峰的神情落寞,正在发着呆。梁承丰顿时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家伙在伤感老爷子那个老家伙的死。当下情真意切的喊道:“叔公,叔公,您怎么了?”

“没什么。”梁峰转头看向梁承丰,喟然一叹,道:“我突然想起了当初跟梁大哥一起到香港来,当时梁大哥三十五岁,我才十五岁。我们一起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这份基业,承丰,这份基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守好,不要做出对不起祖宗的事情,知道吗?”

“侄儿谨记叔公的教诲。”梁承丰最后一点的疑惑也全释,诚诚恳恳的答道。

“对了,为了公平一点,还是让赵虎跟你一起在车上。”梁峰忽然说道。

梁承丰心中一惊,面上却微笑,道:“还是叔公真君子,这样最好,到时也省得让那姓陈的有话诡辩。”

“好,我给赵虎打个电话。”

赵虎很快从别墅里出来,疑惑着跟梁承丰一起上了宝马车,自是由赵虎来开车。

迈巴赫轰动引擎,在前先行。老爷子身手了得,出门从来不需要保镖。

赵虎启动车子,跟在迈巴赫的后面。片刻后,两辆车行驶上了繁华的街道,这个时候,香港的夜晚正是繁华上演。无论是大排档,还是高档饮食,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

从这儿到梁氏公馆,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实际上走路可能还快一些。开车在是绕了弯,但对有身份的人来说,出门不开车又怎么行。

梁承丰知道时间有限,刻不容缓,很凝重的道:“赵大哥,让我打一个电话出去,我给你一千万,如何?”

赵虎身子一颤,梁承丰这一开口太强悍了。让他方向盘都有些把不稳了,颤声道:“这不太好吧?”

“两千万!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好!”赵虎一咬牙,答应了。

梁承丰长松一口气,连忙用车身上自带的电话,迅速拨通了梅雪的电话,急促道:“快,立刻到老家伙的房间,把花瓶里的遗嘱取走,立刻。”

梅雪很少听到他如此失态,知道事情严重,便道一声好字,立刻往老爷子的房间奔去。

梁承丰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赵虎的肩膀,道:“赵大哥,放轻松一点,两千万不是什么大数目。跟梁家的基业比起来九牛一毛。待会千万别露出马脚来,知道吗?”

“放心吧,承丰少爷。”赵虎毕竟是干杀人买卖的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梁承丰满意的一笑。

迈巴赫车中,梁峰的手机放在车前,手机与梁承丰的手机一直是通话状态,而且按了免提。刚才的梁承丰与赵虎的对话,与打过去的电话内容,他都一一听着。

梁峰忽然觉得很累,很累。他一直喜欢,相信的梁承丰,竟然是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梁峰挂断了电话,给苍伯打了电话过去,要他让陈凌到梁氏公馆来。

迈巴赫与宝马前后开进了梁氏公馆。梅雪迎了出来,亲热的叫着梁峰为小叔。梁承丰与她眼神交流,她眨了下眼,表示已经搞定。梁承丰长松一口气,便要领梁峰去老爷子的房间。谁知梁峰在大厅的藤椅上大马金刀的森冷坐下。

“叔公,您怎么?”梁承丰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这个人精,立刻疑惑的看向赵虎。他实在想不通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跪下!”梁峰目光森寒,杀机大现,一字字冲梁承丰道。梁承丰大骇,他的目光锁定赵虎,赵虎则面无表情。梅雪也是失色,梁峰轰的一下窜起,照着梁承丰的腹部就是一脚,怒道:“畜生!”梁承丰顿时痛得捂住肚子,虾米一般弯起。梁峰这一脚着实不轻,痛得梁承丰就像肠子都要断了。

梅雪顿时心痛无比,连忙来扶梁承丰,对梁峰道:“小叔,您这是干什么?”

“啪!”梁峰一个耳光甩在梅雪脸蛋上,梅雪柔嫩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东西拿出来!”梁峰伸出了手,冷厉的道。

“什么东西?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梅雪捂住脸颊,眼泪痛得流了出来,又惊又怕的道。

“遗嘱!”梁峰吼道:“还要做戏到什么时候,我全部都已经听到了。”

“再不拿出来,别怪我对你动家法!”梁峰森冷的冲梅雪道。梅雪打了一个冷战,目光无助的看向梁承丰。梁承丰疼痛稍缓,他理了理白色的衬衫,慢条斯理的将脚印灰拂去,然后平静的冲梅雪道:“拿出来吧。”

梅雪点点头,转身朝走廊而去。

大厅里,没有一个仆人敢进来。只剩下目无表情的赵虎,怒目的梁峰,平静的梁承丰。

梅雪去的时间稍长,大约五分钟。她拿着遗嘱出来时,陈凌与那一众枪手刚好赶了过来。当陈凌看到梅雪将遗嘱交给梁峰时不由呆住了。神马情况,神马情况?

“叔公,您手中拿的是····什么?”陈凌淡淡瞥了眼梁承丰,不由有些佩服这家伙败露后还能这样平静。不过也不用怕他玩花样,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他陈凌面前,拿了大炮都是废物。

叔公打电话过来,就代表计划成功。这个设计,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对陈凌来说,却是有迹可循。首先,留下梁承丰的手机号码。一是防止梁承丰通风报信,二是梁峰不知道陈凌的号码。要偷偷通气,必须借助这个电话。第三,暗示梁峰打电话过来,梁峰要打电话就必须驱开梁承丰。那么梁峰只有驱赶梁承丰去坐自己的车,这样才不会让梁承丰起疑。

第四,兵法有云,围十必缺。将敌人包围,必须给敌人一条生路,这样才能让他们铤而走险。陈凌并不肯定宝马车上有电话,但是即使没有,安排一个赵虎与梁承丰一起。以梁承丰的谨慎多疑,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定会重金利诱赵虎,借赵虎的电话通风报信。第五是最绝的,梁承丰的手机没有挂断,放在了赵虎的身上。即使赵虎经不住诱惑,但那边叔公听着,他也没胆量挂断,一挂断就代表有鬼。这种智能手机黑屏后,你找借口说是不小心挂断都不成。赵虎如果敢搞鬼,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些算计谋划,对普通人来说似乎不可能,但陈凌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可是中央警卫局的尖兵,专门负责保护各大首长的安危。每次首长出行前,他都会和同事在沙盘上反复推演各种可能发生的危机。

陈凌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想象成敌人,然后绞尽脑汁进攻。

且不说这些,陈凌走到梁峰身前,疑惑到不行。跟见鬼一般的道:“叔公,您····您拿的是···遗嘱?”

梁峰倒有些怪异了,因为与陈凌通话紧急,陈凌只交代这个安排,并没有说遗嘱的事情压根是他杜撰的。道:“没错,就是遗嘱,你这是什么表情?”

“在古董花瓶里找到的?”陈凌颤声问。

“对!”

“老爷子亲笔手写的?”陈凌继续不甘心的问。

“对!”梁峰终于察觉不对,道:“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瞎说的?”

陈凌苦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那能说的这么准。”心中却有种见鬼的毛骨悚然。有没有这么离奇诡异的事情,哥们我真是瞎说的。

梁峰释然,如果陈凌真是瞎说的,梁峰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看完遗嘱后,梁峰的目光带寒,到了梁承丰身上,一字字道:“畜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承丰落寞一笑,这个时候的他一身白色衬衫,依然如帝王高贵。落寞中有种让女子为他心疼的魅力,就像他是受难的王子。

“成王败寇,叔公,要杀就杀吧,我没什么好说的。”梁承丰转而看向陈凌,点点头,微微一叹,道:“阁下的智计,梁某人佩服。留下我的手机,成为你跟叔公的通信手段,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暗示过叔公,要叔公给我的手机打电话,然后我的手机没有挂断,一直在赵虎身上,对吗?”他也着实是聪明,很快将其中的关节说的一字不差。

陈凌淡淡点首,心道,你要是知道我说遗嘱也是胡乱说的,估计你想死的心都有。

梁承丰转而面对梁峰,道:“叔公,临死之前我想看一眼遗嘱。我想知道老爷子是不是就真的如他所说,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叔公,看在我对您一向还算孝顺的份上,求您满足我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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