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钟,尸体终于打包了。这意味着陶静他们这批警察将能暂时离开。不过现场还是会拉警戒线,至少警戒一个星期以上。
陶静跟着他们大队长走了,看来这段时间他有的忙。
虽然这人不是我弄死的,但是我心里也挺幸灾乐祸的,要是张局给力点,直接拔掉樊家的雇佣兵,他们想要从国外调人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做的那些事,在国内不是出钱就有人干的。他们必须找倒斗的团队,要不谁会帮他们看着做实验的尸体,谁会帮他们吊棺材。但是倒斗的团队,基本上都跟几个私家藏馆有挂钩的,不是有钱就会帮他们的。
那天晚上,商商大妈说附近刚离奇死人,她还是带着孩子回避,去了她那边的小楼。任大爷当然是孩奴,跟着过去了。
这样在晚饭时应付那个大妈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大门前,捧着厨房的大碗,直接把饭菜一股脑的往嘴里扒。那大妈都不知道说了几次了,就是爬晚上那刚死的外国鬼欺负了自己闺女。一边哭一边说:“我那闺女还没嫁人就走了,这连个名分也没有。前几天隔壁村有人来跟我说,给女人结阴婚的事,我还说不着急。这女儿刚死,就像我贪钱买孩子一样。等几年再说。现在好了,那人怎么好死不死,死我女人坟边了。计总管,他们都说你厉害,你给我出出主意啊。”
我呼啦啦地扒这饭,听她把同样的内容说上三四遍。
“行了,一会我给你算算,看他们怎么回事再说。”
“你就不能直接把那外国鬼赶走吗?这可是我们村的地,是我家的地头,他死在这里,也不问问土地爷。”
要是能问才奇怪吧。我心里想着。“先问问看,要是压根没事呢?到时候直接作法事问鬼,鬼都不出来,你怎么给我红包啊。”
大妈这才消停了。
吃过饭,就在这大门前,我跟保安室里要了两张纸就开始起局了。大妈不属于客人,为了严守任家的神秘感就没请她进去坐,就在这保安室门口。
值班的两个小保安是第一次见我起局,也都围了过来。这是满满的街头算命先生的即视感啊。
起好局,我在心里跟自己说静心静心静心。越看越懵了。
时干腾蛇+丁壬,如果按大妈女儿月干算,那就是对宫玄壬癸。这还同气,时干还开门这怎么看着都是好事一桩。那个外国男人按日干算的话就是白虎癸庚,四害在。这。。。
师父教我奇门遁甲的时候说过,看出什么,跟着自己的直觉大胆说出来。
可是现在我这个直觉还真的不怎么好,而且感觉这个直觉太离谱了,一时间有点不敢说话。
大妈在那催促着:“到底怎么样呀?我女儿不会真的被欺负了吧?”
我皱皱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还是决定大胆的跟着直觉说出来。“现在看来这件事是你女儿自己主动的。而且局上看,很有可能是你女儿想要人家留下来当老公呢。”
“怎么可能!我女儿怎么会。。。”
“玄为欺骗,丁壬癸,那啥了。从四害五行看,是你女儿骗了人家,想要人家留下来。”
“这,这肯定不会。”
“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信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预测师不能被事主带着思路走吧。
大妈这边是苦着一张脸问我:“帮我问问我女儿吧。”
我苦恼的抓抓头。这饭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而且她女儿也是自己走的,也没有多大怨气。
主要是现在那白鬼夜行的阵还在。这方圆十里的阵内,阴气都很重。今天还听他们说那洗衣服的阿姨,好端端的就感冒了。在这大宅里工作的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大宅里的阴气聚集。要不然也不会到今天才有一个阿姨生病。
这种时候让我问鬼,那招来的,说不定就是一大群了。到时候要是碰上个厉鬼,招来容易送走可就难了。这小小的法事,危险性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就在我这还为难着,没有答应的时候,在大宅里,就传来了,很尖锐的猫叫声。虽然那声音隔着很远我听着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还是能确定那是黑白无双的声音。而且他们这个叫声的意义就是说,有鬼入侵,他们已经进入了战斗防备状态。现在就是在警告那入侵的阿飘。
我顾不上这边接待的大妈,直接就起身朝着后面跑去。能让黑白无双叫成这样的,那都是难对付的主了。
大宅里布阵吸收四周阴气,抑制石棺,但是在强大的阴气下,很多能量不怎么样的阿飘是不会轻易进来的。在大宅里的,基本上都是原住民飘。例如我师父,死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外面的能进来,那能力应该不弱。
天刚擦黑,我一边朝里跑去,一边喊道:“广播通知所有人,回到房间不要出门。”
保安室的保安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这种情况,在他们刚进大宅工作的时候,就跟他们严厉地说过。大宅那么大,广播当然有,就是不常用。我在跑到书房附近的时候,终于听到有广播声音传来了。是那个小保安颤巍巍地说道:“大家,大家都,都会房间里去,不要出门。大总管交代的。大家都会房间去不要出门,大总管说的。”之后声音好像离话筒远了,不像是广播的声音,而是跟身旁的人说话,却忘记关话筒了。“那我们两怎么办?就在这里?还回不回宿舍?”
我骂道:“回nm的头啊!老实待在保安室里就好。”
猫叫的声音是从围墙上传来的,黑白无双好像还在跑动,叫声不固定。要不的对这宅子很熟悉,我估计就要在这里迷路了。
终于看到了在墙头上,整个已经炸毛起来黑白无双。他们两脖子上都带着蝴蝶结,毛炸起来,都觉得小了不少。
它们两在古井那院子,左右的墙头,一边站着一个,应该是已经把那飘给围住了。对着的方向就是古井院子里。
我抽出了毛笔,也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咬破了手指头,捏着指决,准备着一有什么危急情况,我先能自己逃出来。
做好准备之后,我才一脚踹向那院子门。就听着“哐”一声。那门竟然没开!丢脸了!之前那院门的问题,不是让梁医生掉下井下吗?为了做给别人看,我还是让保安重新把这个门的门锁换了,还弄成了从里面上反锁上的暗锁。现在先倒霉的是自己了吧。
我赶紧掏出钥匙去开那院门。就这么磨蹭着,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凝血了。还要再重新用指甲划下伤口。Md,痛得要命!
终于做好准备了,一脚踹开,手里的指决就随时准备着给看到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阿飘来一击。我的血都快要弹出来了,手又收回来了。在缩在院子角落,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是一个女鬼,而且还是见过的。她就是前面那大妈的女儿。
平时我见鬼的次数已经比以前下降了很多了,但是现在用鬼匕首支持着的这个百鬼夜行的阵里,聚集的阴气,跟我是有共通关系的。我能在这个范围内看到这里的阿飘。
我收了手,这个女生是自然死亡的,命就这样吧,从小就心脏病,注定长不大。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还是出事了。
我收好毛笔,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压压血,声音也含糊着冲围墙上的黑白无双说道:“没事,没事。她没恶意的。”
就算她之前有恶意,我也要先给她一个台阶下,说不定我这么一句话,就能化解今晚的事情了呢。
我掏出手机,给保安室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接触通知大家,没事,虚惊一场,让大家好好睡觉,该上班的保安,还是要上班的。
等做完这些,手指头上的伤口也没事了。就是还有点痛而已。
我走了过去,她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我笑道:“妹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妹子抬头看看我,点点头。之前见过的,她能点头,就是好说话的。
“你进来有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妹子的目光转向了那边的古井,没说话。
她的目的的古井?跟那井有关系的话,可就不怎么好说话了。我赶紧换了话题:“你妈就在前面大门那,应该还没有回村里呢。她来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没那个外国男人欺负。但是我看这,这事……呵呵……你,有什么想跟你妈说的吗?”
妹子的目光还是看着那边的古井。我干脆不露声色的,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井沿上,看着她,笑道:“你妈过几年想给你安排个阴婚。你要是自己有主意,我可以帮你传话。还有,那个死了的外国人是怎么回事啊?我只是让你们帮我守住地盘,别让他们进来就行,怎么还出了命案了?那人就这么不禁吓,直接自杀了?”
妹子面对我这么多问题,没有说话,还是一直看着我屁股下的古井。突然,我有一种直觉,坐在井边的那半边屁股还有后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