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涛哥笑了笑,放下了那罐子,还是给了他面子把罐子放在了墨斗线里。“那好,就这么着吧。反正这大宅子,最不缺的就是鬼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走了梁亮,带我去厨房,我让厨房的阿姨给大家准备门墩红烧肉,大家给任家建房子,可不能吃得那么没油水的。”
距离近,我就算眼睛不好使,还是看到了涛哥那惊讶的脸。他绝对不会想到我就这么离开了,根本就不在意这个罐子。
我倒要看看,他那墨斗线有多厉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先知道他的实力,总要有点什么才能看出来吧。这正是最好的一次检验了。
梁亮拿着他的手在裤子上使劲蹭,蹭了好几下,才来扶着我往厨房那边走去。我给他指着路,在这一路上,我都能感觉他的手指头都冰冷了。
走进厨房,我就喊道:“阿姨,先给这小子来一杯热汤吧,他都快成冰块了。”
梁亮点点头:“宝爷,那个罐子,真没事?”
“有事也不是我们有事,你怕什么。阿姨,今晚上吃什么呢?弄大块点的肉啊,那些伙计都是体力活。”
“那就丢在那不管了?”梁亮喝着汤问着。
“我们是等着看好戏的,管也不用我管。那个涛哥要是真的处理不了的话,他也不会当工头了?”我也没有跟他废话,就叫阿姨赶紧,把我的那份饭菜端过来。眼睛被那么暴盲一下,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能好好吃东西呢。现在要多吃点,晚上才有精神看好戏呀。
这个晚上估计很多人都睡不着。如果说那罐子就是个古董,也许我还真的会谨慎起来。但是那上面明明就写的中国制造,这明显的是人放进去的。不管罐子里的骨头是人骨头还是猴子骨头,他的目的都不会是用的骨头来惹出什么事。他要的效果就是要我们惊慌。不过很抱歉,我还真的慌不起来。
晚上终于到来了,我的眼睛也稍微能够看清楚一些。少了白天那些光线的刺眼,眼睛也能够稍微争大一点。
我就是睁着的那迷糊的眼睛跟着梁亮一起走到了工地旁边。他是很不想过来的,不过我是连他睡的地方都没有,给他安排,这样他一天那么跟着我,他不跟着我也没办法,这么大个院子,他不跟好了,他们自己走丢了不?
就在那工地的旁边,我们看到了涛哥。他手里端着一个大碗,那是我们这里厨房的那种大碗,手里夹着筷子,可是就是不吃饭,坐在那看着那边的墨斗线发呆着。也是从他的立场上看,他今晚上能安心才奇怪呢。
我要梁亮去大厅那边给我搬张凳子过来。他一走开,我就说道:“涛哥,你不觉得那罐子,应该是你的伙计放那的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罐子,在经历了这座楼被炸塌之后,还被你们这么扯着拽着大半天去还没有碎,那才是奇迹呢!”
“那个罐子并不是重点,里面的那骨头……”
“骨头怎么了?那骨头……哟,还真能兴风作浪了。”我隐约间听到了那只罐子里传来了“哒哒”的声音。那种声音非常清脆,不像是有骨头在轻轻的敲击罐子边缘。
涛哥叹了一口气吃下一口饭才说道:“今晚上我们都不用睡了。那些伙计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
“哦,我眼睛不好,我睡不睡都一样。反正我在这里,你不可能帮到你们什么?”
我的话让涛哥看的过来,似乎有些不理解:“任家的大总管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我听他们说,任家大总管一直都很厉害。”
“那是别人,我可不一样,我还就是个菜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大总管吗?”他都没有说话,我就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漂亮,任家那家长喜欢我!”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阵东西砸掉的声音,回头一看,梁亮模糊的身影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那东西砸掉的声音,应该就是从他那发出来的,他竟然把那张大厅里端过来的清朝的凳子给掉地上了!
“梁亮,你知道那凳子多少钱吗?蹭出个痕迹来你家一年都不够赔的。”我吼着,声音也够大的。
“宝爷,你给我出的那个学费,不会也是因为我长得漂亮,你看上我了吧!”他根本就没有管我对他的吼声,而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跟我说着。
我额头上的黑线啊!就他长那挫样,还敢说自己漂亮,他家有没有镜子照呀!
可能是刚才我骂他的声音太大了,被不远处的保安听到了。那保安也赶紧跑了过来,解释道:“宝爷,梁亮拿的是我们保安室的凳子,不是大厅里的。他来问我们要凳子,我们就顺便把保安室的凳子给他了。”
说着,那保安就边把那掉在地上的凳子给我拿了过来。这把凳子拿近了,我再看,确实不是大厅里那张清朝的凳子,就是保安室里二十五块钱一张的塑料凳。
我眼睛看不清楚,加上现在光线已经很昏暗了,一时间有些难堪:“坐什么坐呀?我要回去睡觉了,我今天可是病号。梁亮带我回去。”
梁亮靠近我的速度很慢,靠得很近了了才低声问道:“宝爷,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可是直男,我喜欢女人的。”不过他还是扶着我朝着我的那院子走去。我也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了,他这个问题也太蠢了点。
这个晚上我当然没有睡着,我还等着看看今晚上的好戏呢!
十一点的时候,我听着前面的院子,就是任千沧和商商大妈的房间,只是他们不住在这里而已。那房间里面那个民国的大座钟,传来的清脆而洪亮悠长的钟声,咚咚咚的,十一点了。
我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向了大床,拍了拍那在我床上呼噜呼噜大睡的梁亮,我就说他这人怎么就少根筋呢!他今天不是说我喜欢他吗?他能在我的床上睡成这样了呀!他就不怕他睡着了被我这样那样了。
梁亮迷糊着眼睛,估计今天他也挺累的,早上在学校有着操练,下午跑到我这儿来,跟着我可是一个下午了。
“宝爷,”他的声音有些嘟囔,“怎么了?”
“出发去看好戏了!”
“能有什么好戏看呢?这不是大半夜的了吗?”
“我要去前面工地去看看的手骨头会不会自己爬出来你去不去?还是你害怕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已经从床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去去去,当然去。”
“你不是很害怕吗?今天捧着那罐子全身都冰凉了!”
“怕,怕也要去呀,这样的事情可能一辈子,就能见到那么一次。”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梁亮,当初就因为我帮他奶奶处理的那件事,他才一直缠着我,说是要满足他的好奇心,就是把刚在我身后帮我推的收破烂的三轮车了。如果他不是这么个人,我们也不会认识。
从我的院子走到了这边的工地,因为我眼睛经常看的挺清楚了,所以这一次的速度,就比原来快了不少。
当我们俩到达那工地的时候,好戏还没有开场。那工地旁边就坐着涛哥,他还是坐在傍晚吃饭的时候,那个位置。就连姿势都还是那个姿势。啧啧,这人毅力真好,就算是要闹鬼,那也要尿尿吧。他就好像连尿都没去尿过一样。
还有我们的四个保安。那四个保安应该是在门口值班呢,白天不是他们的班,估计他们是听说了这里的事情。现在都跑到这里来等着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