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凝拿着石头看了好一会,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一切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取回石头,放回了兜里。
然后将那张纸条拿给了李松凝。
我并没有打算看它。因为我知道既使看了,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他让我们等他。”
李松凝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我夺回了纸条。
十分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果然上边写着两个字“等我。”
我本以为他是不打算再和我们有所纠葛的,毕竟他的某些秘密好像被我们发现了。
想到这里,我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好像他的秘密或许只是我和肉片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李松凝,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顿时一种深深被骗的感觉让我十分生气。
我将纸条十分暴力的揉成一团,然后丢到了一边,看着李松凝说:“所以你的答案呢?”
李松凝皱了下眉头,随即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我,似乎对我现在的样子十分不满意。
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哪怕我喜欢着她。
“马建文,你在生什么气?”
李松凝的口气微怒,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买她的单。
“我从天而降的资格去生他的气!”
说完,我别过头,很想抽根烟,但是这里没有烟给我抽,更让我无奈的是,我突然记起这一切的开端好似正是一根烟引起的。
想到如果当时我没有出门去买烟,家里没失火,那只箱子是不是就不会被我打开。
可是事实我知道,就算不被我打开,那时的肉片已经在那镜子里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和王静沾上关系。
现在想这一切都已经无事于补了。
“我从小就带着诅咒,根据我暂时查到的资料,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七个以上带着诅咒的人,或者他们在死前都没有留下后代。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十分确信这个数字还在增加,比如王筠浩,也就是肉片。”
李松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她目光悠远的看着肉片,我瞪了她一眼,好在她的声音并不大,我相信坐在不远处的肉片应该是听不到的。
李松凝见我如此,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中包含的信息量巨多,但是无奈还有悲哀占据了一大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指的是肉片的诅咒,因为这件事我从来明确的向谁提起过,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如果在狐幻坑前,我和李松凝交谈是有效的,那她知道这件事,我就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从她的神情来看,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呵,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你,马建文曾经也在这行列之中。”
李松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明显严肃了几分。
我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些事,爷爷一直没有告诉我,可以说,在此之前,爷爷虽然一直在教导我如何在虚洞里生存。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让我下过洞。意外是从他们从那个洞里出来开始的。”
我知道李松凝说的那个洞是哪个洞,只是不大确定。
“你梅师兄死的那地方?”
李松凝看了我一眼,然后回避了视线,看向了四周的某个方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许久,她点了点头。
“关于那个洞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吴天水在那次行动中失踪了。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我不知道。爷爷从那里出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与人交流,也不出门,经常一言不发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梅师兄的房间发呆。
并且对那次行动缄口不言。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你拿着那枚铜钱出现。还有那面镜子,爷爷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再次震作了起来。还有你的出现。
你还记得你住在我家的那个晚上吗?我们几乎花了一整晚在猜测你的到来是不是又是一个新的陷阱。”
“所以你们骗我说虚洞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进去,要择时?”
“不,当时的情况确实非常不好,爷爷身体差,又受到刺激,所以才不能及时打开虚洞。”
“于是你们讨论了一个晚上,决定先保存自己的实力,好来试探我的底细。”
李松凝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们装作和你进去救人,确实是奉爷爷的命令在试探你的底细。很意外的是,你竟然真的什么都不会。”
她看了我一眼,我压着心里的气闷不再看她。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一直以来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处在自己的摸索过程,当然也侧面从他们那得知了一些信息。但这些不足以让他们对我如此忌惮。
李松凝看了一眼李叔所在的地方。李叔身体状况有些反复和,此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过去。
“你爷爷去过一个所有人一直在寻找的地方,并且还活着回来了,他回来后,不仅解除你母亲家族遗传到你身上的诅咒。还用尽了一切的方法将这件事隐藏了下来。直到你踏入我家的那一刻,这个秘密才算真正的公开,而你就成了这世上解除过诅咒的唯一存在。”
李松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十分晕眩。
除此之外,接踵而至的是一切事情的真相,照李松凝这样讲,那么就是说,我爷爷,我父亲,也就是我们马家并没有诅咒,真正有诅咒的是我的母亲家族。我母亲。
我脑中快速的开始回忆起来。
我的母亲是在我16岁那年去逝的。她这一辈子整颗心都牵挂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对于她的事情却丝毫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的姓名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妈,别人都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我怎么没有?”
这种问题我并不是没有问过,但相对的,我问的更多的是:“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和爷爷、爸爸住在一起。”
每次问,我那坚强的母亲总是回我一个落寞而颤抖的背影,我甚至清楚的记得,每次问过这个问题后,当天夜里,她都会站在我的床前,低声的哭泣。所以后来,我再也没有问起这些问题,更是对父亲恨之入骨。
现在想来,我想母亲的哭泣更多的是出自于对父亲的愧疚吧。
毕竟从老家房间里的一切来看,父亲对母亲的爱,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
而我,更是讽刺的傻了十几年。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他们的付出,都是为了保护我。
而我呢?我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能对得起这条用他们的半辈子的幸福铺垫出来的生命。
惭愧,愧疚。我应该更聪明一点,不该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但是现在,更让我着急的是,我的父亲,他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这一切事情的背后,真像在哪里。
“马建文?”
李松凝可能是见我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所以推了推我。
我茫然的看着她。
在对上她略带关心的眼眸时,我深息了一口气。
“休息一会吧。大家都累了,醒了后,我们离开这里。”
没有了蓝荣彬的队伍,我想不出来,我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能保命都算不错了。
李松凝对我突然停止了交谈显得有些不解,但是我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继续发言。
站了起来,就走到已经沉睡的肉片边上。
我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肉片,心情十分沉重。肉片的身上有诅咒,顶多活到28。李松凝身上也有诅咒,顶多只能活到28。
我的脑中此时出现的除了深深的无奈,就是不甘。
一个是我刚喜欢上的女人,一个是我半条命的兄弟。
合起来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我。而我将在几年后失去他们。
之后独自徘徊在若大的世界里,认识新的她,结交新的他。
多么的可悲,多么的让人无法接受。
我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悲伤,立即掐掉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闭上眼睛,强行的让自己睡觉。
很意外的是,我并没想像中的那么不容易睡着,相反,我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当然,在睡前我还冒出了一个想法,蓝荣彬兴许在我们醒来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当然,我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为我没有做梦,当脖子上传来阵阵的微熟时,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处在半睡半醒之中。
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靠近,我想睁完眼睛去看,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也只能睁开一个非常细小的缝隙,而代价就是头痛欲裂,全身像往下坠一样的难受。
在几重压力的压迫之下,我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正向我扑了过来。
更确切的说,他是蹲了下来。
脖子上的玉开始越来越烫,好像马上就要烧起来了一样,但是我却完全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