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条腿的人,哪里有这无脚的长藤飞的快,腰间、双手、双脚全部一紧,一阵眩晕,我便已经被拖出了好几米远。
李松凝执着短剑也冲了进来,这树又立即飞出条几藤蔓。
我大惊道:“小心!”
李松凝同我不一样,我手无寸铁,她还是个练家子。哪有这么容易被这些植物制服,几个漂亮的翻身再加砍打,便又逃出了安全范围。
她是安全了,可是我却要遭殃了。
被拉到树下后,全身都被束缚着的我,一回头,终于看清这树的模树。
果然如刚刚所见一样,那树竟真如一个身形饱满的女人一样。更让人惊悚的是,那树杆上竟长着一整排的婴儿。
那些婴儿全身漆黑,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大小,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些小人的眼睛没有眼白,大的惊人的瞳孔布满整个眼圈,我这样盯着它们时,它们竟然也像看着我一样。嘴角僵硬的弯曲起着,竟绽放出一抹极为诡异的微笑。
“马建文,屏住呼吸,快!”
蓝荣彬的话像是救命的稻草,我正想憋住一口气,脖子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的不得了,接着全身流过一阵酥麻的感觉,再接着一阵黑暗袭来。
晕迷前,我唯一想到的就是,王静该不会就是这样被这树吃了吧!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淡蓝色的光线在我眼闪跳闪。
“建文,你醒了?”
是蓝荣彬,我想说话,可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上像被打了麻醉药一样,动弹不得。再一用力,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全身,不同于上一次的晕迷,这次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是被冻醒的,身上的麻醉感已经完全消失了。除了有些酸痛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是个山洞,李松凝和蓝荣彬不在。边上是那盏熟悉的灯盏。
再仔细看,才发现在我的边上有一团很奇怪的东西。我正想去动,就见边上竟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是李松凝他们留下来的,就写了三句话,先把瓶子里的水喝下去,边上的东西不要碰,我们马上回来。
好在先看了一眼纸条,虽然我对那团东西非常好奇,但是却知道,李松凝他们说不能动的东西,就千万不能动。
按纸条上的第一句话,我找到了瓶子,然后将里边的水喝了下去。味道和白开水没差别。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我从那棵古怪的树下救回来的。
果然,没一会李松凝他们就回来了。
蓝荣彬看我坐在那便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那个是?”
我指着边上的那一团东西问。李松凝跌坐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她竟然受伤了,淡蓝色的光线下,可以看到简易的包扎带上浸出了鲜红的血。
“你的腿怎么了?”
李松凝似乎不喜欢和我说话,白了我一眼,便坐到了边上,接着从手里摸出一块木头丢给了蓝荣彬。
我知道,要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问蓝荣彬。
果然,就在蓝荣彬开始在山洞里生火,煮着药水的时候,讲述了我晕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相传禹为了治水,走遍了九州大地,天下万国。在此其间,禹的助手伯益写下了山海经。而山海经中就有记载过这样两个国家。
大人国和小人国,关于大人国和小人国的详细记载蓝荣彬也记不清,只知道在小人国也就是僬侥国边上的银山上有一棵女树。天刚亮的时候,树枝上就会生出一些光屁股的小婴孩,太阳一升起,他们就会爬下女树,到陆地上行走,嬉戏和玩耍。可是太阳一落山,这些小婴孩就会消失在地面上。直到第二天,女树又会再结出新的婴儿,周而复始。这种小人也有名字,叫做菌人。
听到这,我大概就明白了,刚刚在荒地上见到的,八成就是这个叫女树的植物。
可是这不是山海经里才有的东西吗?怎么会长在这里?
对于我的疑问,蓝荣彬也回答不上来。他说:“虚洞有千千万万的奥秘,虽然我学这个也有十多年,以前也听闻有人以秘术将虚幻的神话铸造出来,但是真正的见识到还是第一次。”
我又问:“那,我是怎么被救下的呢?”
蓝荣彬没来由的笑了一声道:“第三次。”
我脸一黑,当即明白,又是李松凝做的好事。我看着她正在包扎伤口的样子,特别想问一句:“喂,大姐,你是雷锋的后人吧!”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念头而已,说是不敢说的,保不准她一飞剑过来,我就要把命交待在这了。
“那,这一陀是什么?”
我别开话题,指了指边上漆黑的一陀东西。不向李松凝道谢是因为道了谢,她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蓝荣彬紧皱眉头,用勺子搅合了下简易的小铁锅道:“王静。”
我顿时整个人都疯掉了一样的看着他,王静?这一陀?经他一说,我立马走过去,任凭我怎么看那一陀奇怪的东西,就是看不出来,它会是个人,更别说是王静。
蓝荣彬叹口气继续说:“要不是你被那树抓过去后慢慢的被那些藤蔓紧紧的包裹着差点变成树,我们也不可能知道,那边上的那棵树里边藏的就是王静了。”
蓝荣彬话中的信息量非常大,我只能再细细的问,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被那些藤蔓紧紧的包裹以后就被立到了另外一边的地上,接着那些包裹着我的藤蔓如同根枝一样插入地里,以极快缓慢的速度慢慢的变成一棵女树。
“那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呢?”
蓝荣彬说:“你命大,师妹之前刚好学过怎么对付植物类秘术的方法,所以才将你救了出来。不过王静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担心的看向那一陀东西,道:“王静不是被那些东西包裹在里边吗,只要切开那些树皮,不就可以了吗?”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事情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简单,你之所以能被切出来,那是因为那些大树的主藤蔓没有脱离你所形成的那棵树,在你还没有真正和那树溶为一体,成为独立的女树时,砍断了主藤所以才能得救。而王静不同,她被那藤包裹的时间比你久,我们到那的时候,她已经成了独立的一棵树,好在救的及时,再晚一点,只怕她就真的变成那棵树了。不过现在的王静处于假死状态,就如同离了那土的藤蔓一样,还没有死透,如果在那裹着她的藤死透时,我们还没办法将王静救出来,那么,她就会被困死在这黑色的肉木里。”
听了蓝荣彬的话,我全身席卷过一阵寒意。九死一生形容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想到自己差点变成那诡异的树,还要长出那漆黑的木娃娃,我的肠胃里涌出一股恶心之意。
但是我知道,现在救王静要紧,便问:“那快把这肉木打开啊?”
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么句没脑的话,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不用我说,蓝荣彬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果然,角落的李松凝终于开口说话了:“离了主树的藤萝便已经算是独立的成树,你现在将那肉木划开,就等于在刺破王静的表皮。”
一股寒冷将我全身心浸了个透。
“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蓝荣彬将手中的黑色木头丢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