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答应带我入洞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此时又这样开门见山的告诉我这件事,可以看的出这李叔是个十分坦城的人。
面对这样的人,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我便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李叔点头,又道:“你住宝安是吧,离这也有距离,明天要入洞,你来回跑也不方便。不如今天晚上就住下来吧。反正我这房子什么都不多,就空屋子多,你意下如何?”
我原本还在犯愁,此时天已经很黑了,从龙岗回宝安,至少得一个半小时。如李叔所言,等我回去,明天还得过来,怎么都麻烦的很。再说了,今天晚上把这铜镜留在这,我自己回去肯定是不得好眠的。
带回去吧,鬼知道,会不会又莫名其妙的丢东西?或是出什么事。
思前想后,最好的办法就是住下来,于是我便点点头答应了。谢过李叔后李叔也没再多言,让李松凝带我下楼去了,下楼的时候,李叔将铜钱和铜镜还给我前,先从抽屉里拿了根红绳,然后横竖以不同的角度,竟是系了个八卦的形状,这才将东西一并还给了我。
我也没多问什么,就谢了他一声,便随着李松凝从三楼下到了二楼。
心里惦记着王筠浩还有王静的安全,其实李叔不说,我也很清楚,人一旦失联超过48小时,别说是在虚洞里的世界,就在这外边的世界,活着的可能性都很低。就去年,网上不是经常有失联少女几天后,在某处发现尸体的新闻吗?所以我的担心根本就不是多余的。
但是还能怎么办?只要还没有确定他们真的已经死了,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就此放弃的。想到这我记起,这铜镜里可不止只有王筠浩和王静这两个人,里边还有我的手机、钱包、电脑、手表、沙发等等物件呢,想到这我就一阵肉疼。这损失放在现在的我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顶的上我大半的家产了。
不过我转念又想到李叔说过的话,他说谁带出来的东西就归谁。这是不是代表着,若是我也能在里边摸到个什么物件出来,那指不定是件文物,倒了去卖。所有的损失不就都回来了?想到这我微微有些心动。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过几天的霉运后,这才让我头次感觉到了一点轻松愉悦,也奠定了这次虚洞我是进定了。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前边的李松凝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稳差点撞上她。
好在我及时扶住了墙,这才使两人幸免从楼梯上滚下去。
正想问怎么停了时,就见我们两人对面,迎面而来的是刚刚在楼下拿着白纸片的那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头相差较大,一个头左右,高点的是年纪看起来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汉子,矮点的看着比我小个两三岁样子十分白净。
不用说,他们应该是上楼,正好这是个转角,所以就差点撞上了。
李松凝倒不再像刚开始接触时那样冷冰冰了,迎面竟向我介绍起这两个男人来。
指着个高的说:“这个是大师兄蓝荣彬,这个是师弟张梓成。马建文,爷爷故交的孙子。”
李松凝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翻后。我微微的朝他们点了下头,算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蓝荣彬也礼貌性的点了下头,倒是张梓成显得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胸口的位置,接着就朝蓝荣彬的身后躲了下,这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渗人。
李松凝解释道:“梓成的灵觉非常灵敏,对器皿空间尤为敏感。你不用在意。”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在意是指什么。更加明白他刚刚看的应该是我胸前包中的那面铜镜。说实话,我还记得第一次上手那镜子时的感觉,透心的凉。可不是,里边装了一整个的公墓。能不凉么。
所以对于张梓成的样子,我也没再戒怀。在李松凝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
李叔这屋子设施齐全,不比五星级酒店差,吃过李松凝送来的晚饭后,我洗了个澡,这会正躺在床上。
铜镜在包里,我没敢拿出来。想想这几天的经历,总感觉和做梦一样。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做梦,隐隐的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这和我最近遇到的这些事应该有所关联,毕竟它们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知识范畴。
而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王静和王筠浩,并祈求他们回来之时,也是这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
第二天,连着晴了半个月的深圳竟然下起了雨来,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死,才没感觉到天气的变华,总之,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下楼时才发现,李松凝比我还早,这会已经是一副从外边逛了一整圈,满载而归的样子。
雨还在下,她收了伞,站在院中。一身白色中袖衬衣配着酒红色长裙十分优雅,长长的头发已经不能用及腰来形容,漂亮的鹅蛋脸上一双冷峻的眸子像淬了冰一样,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顺手将她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她倒也不客气,很自然的就交给了我。然后把伞倒挂在了一边,脱下凉鞋换成居家的拖鞋。
“爷爷说计划要提前一个小时,厨房有早餐,吃过,你就先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又递给我一个纸提袋,又交待了几句我个人要带的东西,径自就忙去了。
昨天计划好的是今天中午十二点进虚洞,现在说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十一点,我掏出手机才发现,竟然没电了,下意识朝边上看,就见大厅边有个十分古老的摆钟。我本以为自己起的早,这一看,才惊觉,竟然已经十点了。
提着李松凝给的纸袋上楼后,才发现里边是两套冲锋衣和一双球鞋。
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屋子里十分安静,闲来无事,我便躺在床上。等待着时间快快过去。
十点半的时候,雨开始越下越大,天上的雷轰轰隆隆的伴着闪电,像要将天空撕裂开来一样,极为吓人。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蓝荣彬站在门外说:“换下衣服,带上东西,来三楼。”
他说话的时候倒是十分和气,和表面的冷漠不大匹配。我是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索性把所有的东西全提了上去。反正还是那么一背包。倒也装的下。
来到楼上,李叔穿了身黑色的袍子,头上还戴了顶同色的西瓜帽,那样和电视古装里见到的阴人一样。接着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变化,一张不大的神台上摆了只金色的香炉,后边的墙上挂了幅画,画上画的是个左手执剑,右手拿皿的道人。衣服倒和李叔穿的款是同一型号。中国的古画向来画的很逼真,看那人的五官,却是怎么也猜不出这画中画的是谁。
不过看李叔的样子,应该是这一脉奉承的祖师爷吧。
再看向神台,只见李叔拿出了,三只白瓷杯贡在那香炉前,接着又在神台的左右两边各放了一只捆绑着的母鸡。
看阵势还是比较大的,接着一身野营装扮的李松凝突然打开了窗子,屋外的雨还在下,噼噼啪啪的打在防盗窗上好不热闹。
李叔走到我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下头,然后递上了铜镜还有铜钱。如果没猜错,李叔应该是在做法。
李叔接过铜镜又走回神台前。我这才注意到边上的蓝荣彬也穿着和我差不多款形的衣服。看来这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