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家兄妹不客气地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风平“难受”不已,忙借故回房间休息。
叶枫跟了过来,掩上门,咬牙切齿地骂道:“装睡就算完了?你这害人的东西!。。。”
风平没等他骂完,扑棱一下坐了起来,恨恨地连问道:“当初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全怨老子?我到底欠你们叶家了什么?让你们爷仨合谋于我?”
叶枫立即无语,是啊,能全怨人家吗?素来注重仪表的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垂下头去。
风平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让她在你家看孩子或到公司里上班,尽量不让她见到我。”
“你说得太轻巧!”叶枫叹气。
转而问起舒林秀的事,风平简短扼要的把新加坡之行说了一遍,最后道:“此女志行高洁,倒不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来。但她一心传道,近乎于偏执,而修道的唯心论与咱们国家的唯物主义格格不入,恐被有心人以此为借口而诛连甚广啊!”
叶枫冷笑,问:“这要在你刚出道之时,害不害怕?”
风平摇头,答道:“当然不会,碍我啥事?”
叶枫微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你一心提升功力,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现在你有了家室且位高权重,下意识地欲保富贵,所以着了皮相。”
风平当然不服气,道:“我这是为你爹和连正着想。。。”
叶枫不让他说下去,即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无愧于心,你管人家干什么。”
“可是修道之人亦有爱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因我受累吧。。。”风平本来还想说什么。
叶枫又打断他的话,即问道:“你真想在政界发展吗?”
风平摇头,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有了证道的资本,等这件事了,即带妻儿远离俗世。”
“那你还纠结什么?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叶枫讥嘲他犯糊涂。
风平苦笑,道:“不错,我是着了相了!没想到,今天被后辈教训了一顿。”
“该,你啥时有过长辈的样子。”叶枫说完就走了出去。
风平没去追赶,想世事自古难以两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遂下了决定。
一小时后,韩亭叫他起来,而当众人坐下准备吃饭,叶莹雪的手机响了。
她出外接听后,回来向大家道:“是舒大姐,她约我到她那里任职,月薪不低一万。”
叶枫不悦,道:“你又不缺钱,何必给人家打工。”
风平心中一动,道:“我认为是个好事,这一来有工作总比无所事事强,二则正好替你爹监视她的言行,一旦她以邪魔外道蛊惑人心,亦可让我们早点知道。”
“只是为了我爸爸?你倒推得干干净净,我不去了。”叶莹雪不满他的说法。
“别呀,算我说错了行不行?”风平赔笑。
韩亭亦劝道:“此事还牵连到连二哥,而他的政治前途最为光明,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叶莹雪点头,看着风平道:“我可以去,但有个条件。。。”
风平即打断她的话,道:“你爱去不去,我从此不再答应任何女人的任何条件。”
梁心怡失笑,对大家道:“他这是被舒林秀、唐静师姐妹给吓怕了!”
韩亭则轻捶了风平一下,嗔道:“至少也得听听莹雪说什么呀,多伤人家的自尊心啊。”
叶莹雪摆手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不让说就不说了。”
叶枫在与风平对饮了杯后,向妹妹道:“你可以去,至于想要什么,直管向他开口,他这号人吃硬不吃软。”
“嗞,你小子吃定我了?”风平不乐意了。
韩亭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别忘了,你还欠人家一千多万呢。”
叶枫忙摇头,道:“那钱再也休提,不然没法做朋友了。”
一顿复道:“我手头上还有近忆闲钱,风平若用尽可拿去。。。”
风平即打手势,道:“停,以后再也不提与你合作的事了。。。”
叶枫亦不让他说完,恶狠狠道:“你说咋样就咋样?告诉你,这辈子休想甩我们这帮人。”
风平心里一阵感动,但口中仍自嘲道:“没想到啊,还有人愿意陪我这个吃干混尽的手干赔钱买卖的,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叶枫不理他的做作,直问:“在座的没一个外人,快把你的玩法说出来吧?”
风平摇头,道:“还不到全部说出来的时候,因为我还没想好如何利用最后的‘王牌’。”
“王牌?”众人异口同声地发问。
风平哈哈一笑,道:“既称王牌,即为关键,能一举扭转乾坤的生力军,当然不能随便露出。”
韩亭微笑,道:“我家相公啥时变深沉了?真是难得!你们不用逼他,就让他在心里多憋几个小时。”在她认为,风平不是个能把秘密烂在心里的人,说不定今晚在床头上就显摆出来了。
但她这回大错特错,这张王牌不仅关乎于此事的成败,更影响以后的家庭生活,是现在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你不会把金二子当成王牌吧?”叶莹雪试探。
“他那、那个熊样的,远不够级。”风平一笑。
“我明白了!”叶枫若有所思地微笑。
风平心里一惊,即斥道:“你啥也不懂,皮痒痒了倒可吭声,包你满意。”
“敢威胁我哥?”叶莹雪嗔怒。
梁心怡似听出个端倪来,瞪着眼对风平道:“我不管你如何去玩,只想警告你的是,这个家虽大,但不是谁都可以‘进门’的。除了芳华、小雪,可能还有静姐外,我们不可能再欢迎任何人。”
“对,这也是我的意见。”韩亭即认可这个说法。
“你们想到哪去了!”风平忙矢口否认。
“谢谢!”叶莹雪眼湿润起来。两女的大度是她之前未料到的,而有了她们的接纳,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两日后,金升只领一个青年,亲自驾驶一辆集装箱车来到,车里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叶枫闻讯也赶到店里,看后叹道:“二子真破本了!这些都是他的珍藏,平常再好的朋友也难得一见。”
金升得意一笑,道:“那是当然,为了我师傅,敢不尽力嘛。”
转而指着风平,命令那个五大三粗的寸头青年:“这是你师爷,快请安。”
那青年即刻毕恭毕敬地向风平鞠躬,道:“师爷好,我叫金三壮。。。”
“好好好!不可多礼,不能这样。”风平忙伸手搀扶,哭笑不得。
安玉和曹珍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了,观金三壮岁数绝不会比风平小多少,这个师爷应得有点夹生!
二子倒语气淡淡地介绍三壮:“我大哥的儿子,一身硬功罕有对手,曾在大赛中拿过散大冠军,现在是我的司机兼保镖。”
“靠,以后得绕着你走啊!”叶枫一副怕怕地样子。
“楼上请吧。”曹珍见货物已入库,便发出邀请。
合作的细节需要认真商量的,双方的出资规模、利润的划分等等,而从来都是生意好做,伙计难搁,归根结底在于一个“利”字。
风平看了眼大家,道:“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本人只挂个虚名,绝不分店里的一文钱。此乃终极决定,谁有意见请出去。”
一顿,复道:“多余的话不谈,亲兄弟明算账,你们双方各自的账目总数说出来吧。”
曹珍稍一沉吟,道:“我们的货物不多,按进价来算只有两千万左右,也只这么多了。”
金升点头,道:“我刚才看了,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若按市价,当在五千万以上。然而事情不能这样算。。。”
“啥意思?”风平心里“咯噔”一下。
金升微笑,调侃他道:“人家提供的是平台,老店新店有本质的不同,你没正儿八经干过长远的生意,所以不懂这些的。”
一顿,复向两女道:“你们看这样可好,我这边算租用你们的一半柜台,但不按市值的钱数来算,以我货物的销售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支付。。。”
安玉忙插话道:“不行,这样,你太吃亏了,我们不是见钱眼开之人。
金升微笑,道:“我们都不是,否则也不会走在一起。此事我已决定,两位大姐就别再说什么了。”
风平点头,叹道:“娘的,徒弟的办法比师傅的还简单实用,这主意真不错!”
金升挤眉弄眼地笑道:“你之前那是凭异能,这可是凭知识经验的活,不是谁都干下来的。”
风平谑笑着问:“要不我反过来叫你师傅?抑或咱俩一第一个月的叫?”
“可以考虑。。。哎呀呀,不你动粗。”金二子没得意完就被风平摁趴在桌面上。
叶枫不嫌事大,撺掇金三壮:“你二叔被人家不当人看,快出手救人。”
金三壮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我叔一路上把风、风师爷吹上了天,这个、这个,他受他师傅的教训是应该的。”
“倒是大实话!”叶枫怏怏不乐。
众人哈哈大笑了一阵后,金升饮了口茶,得意道:“我已设计好了几套方案,你们等着瞧好吧。”
“还敢给师傅卖关子?不行,必须给我说出来。”风平很霸道。
金二子眨了眨眼皮,道:“好吧,先给你们透露一点,我已联系好了此地的不少业界朋友,准备在一个星期后深圳最大的拍卖会上,把咱的店宣传出去。”
叶枫点头,对风平道:“你这个弟子收值了,这小子从小就是经商天才。。。”
言未了,金二子已拽着风平,冲叶枫叫嚷道:“叶疯子,我以前怕你不假,现在不怕啦。师傅,揍他。”
“狐假虎威,好好好,我怕你还不行吗!”叶枫苦笑。
风平则追问二子:“然后呢?”金二子嘿嘿一笑,道:“接下来便是一套组合动作,什么扫堂腿、窝心拳、板砖之类的全给徐家小狗使上,最后再让我的王牌出山,不信弄不死他。”
“你还有王牌?”风平奇之。
金升忙摇头,道:“抱歉,既称王牌,就不能轻易示人,打死也不说。”
风平以手加额,喜道:“老天,我捡到个大宝贝!”两女亦替他高兴。
接下来就是对门店改头换面的事了,懒人风平不会操这个心的,只等下旬完工后再说。不想这日上午安玉打来电话,要他一定得去店里。原来是曹珍的家里出现了意外,其丈夫得了心脏病。
曹珍考虑很久,对他俩道:“我决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这就回家相夫教子。”
安玉本想劝说,风平即道:“大姐说的对,应该回归理性了。”
曹珍直对安玉道:“我既退就退个干净,此店铺的所有权完全归你,我只要当初的本钱即可。。。”
“可是这样岂能让我心安?。。。”安玉欲苦劝。
曹珍亦不让她往下说,道:“你知道我说一不二,而且下午的车票都买好了,别再劝了。”
“好吧,我们送你。”风平叹息。
曹珍即摇头,道:“你千万别送,我怕到时我忍不住而变卦,还是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吧!”
风平无语,这种结局虽然看似薄情,但无疑是最好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及出,见安玉怅然若失,他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虽不可能给你名份,但会好好待你的。”
安玉泪下,道:“有你这句话就行,我至死不后悔了!”
风平抱她入怀,苦笑道:“韩亭、心怡她们已经知道了这事,要我认你做姐姐呢。”
见安玉不语,他附其耳坏笑道:“你不愿意做管家姐姐,一个可以偶然偷腥的。。。”
安玉不等他说完即投在他怀里,急切的道:“我愿意,我愿意。”
晚上接了个电话,风平的神色很严肃的唯唯诺诺,让同床的韩、梁两女暗吃一惊,这家伙素来怕过谁?
收线后,风平苦笑道:“乔老打的,责备我忘了正事。其实也真的忘了!”
“该,你以为公家饭好吃啊?”梁心怡幸灾乐祸。
韩亭微笑,道:“这里的事情有了个小段落,何况你也不去帮忙,就去广州几天吧,只要不耽误月低的两场拍卖会就行。”
风平点头,沉吟着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想过,只是无从下手。”
梁心怡提醒他道:“欧阳春树的爸爸不是在那工作吗?你不妨利用他的关系网行事。”
风平苦笑,叹道:“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连他爹也逮住了,那会是多尴尬的事!还有个邹人杰,亦是这种情况,这不是让我往死里得罪人吗!”
梁心怡不以为然,道:“贪官污吏吸食的都是民脂民膏、老百姓的血汗,让他们得到报应才符合天道,你就别犹豫了。”
“我又想起个人来。”风平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