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亦属秀外慧中类型的才女,即刻招呼看似在厨房为晚饭做准备、实则不放过她们每一句话的矮胖五旬佣人任嫂,道:“快给我倒杯水,我的胃病可能犯了。”说完捂住上腹,脸上已然见汗。
梁心怡灵机一动,道:“这么历害吃药肯定不行,得急送医院。任嫂,快拨打急救电话。”
任嫂似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着了,未加思索地用手机拨了号码。
梁心怡嘲讽她道:“世道变了,佣人使上高级通讯工具,而主人却连个固话也不行。”
任嫂老脸一红,忙道:“梁小姐说笑了,舒大师不是说了吗,只是暂时的,待这次移民局全面检查的风头一过,即刻归还你们的护照、手机等。其实这也是为你们着想,所以请你们耐心一点。”
韩亭微笑,接过话头,道:“最近我们也想通了,与其在他乡受人约束,就不如回祖国去。烦请任嫂务必把这话传给舒大师,若她三天之内没有答复,我们则直接到中国大使馆求助。”
躺在沙发上装病的唐静暗竖大拇指,韩亭平常话不多,但每次都能切中问题的要害。任嫂唯唯诺诺,不敢抗辩。
待救护车来到,梁心怡直对任嫂道:“静姐身边不能无陪伴的人,要不你跟去吧?”任嫂忙摇头,她哪里敢擅离职守?
又怕自己走后两女真的遁去,只得道:“还是由梁小姐辛苦一次。”
一路无话,直到唐静躺到床上输液而闲杂人等都出去后,梁心怡才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唐静叹了口气,道:“小妹,我知你生我的气,但我亦是身不由己。。。”
梁心怡不等她说完,即不耐烦道:“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你比谁都明白我与亭姐为什么恨你。怪不得非要与赵晋离婚,不觉得小静茹越来越像某个人了吗?”
唐静苦笑,道:“不错,静茹确实是他的骨血。其实我也曾告诉过你们赵晋没生育能力的事,但这不是我非要与他解除婚姻的主要理由,真的原因是他从小静茹一出生便生歹意,必欲致她于死地,且不只一次地下毒手,所以我不能再犹豫了。”
梁心怡面现痛苦,道:“枉我和你结拜一场,你就是这样对待姐妹的?”
唐静忙道:“我只想当个母亲,而无意与你们争宠夺爱。另外,他是个不偷香窃玉的人吗?不能全怪我吧!”
梁心怡叹气,转而问道:“姓舒的究竟为什么要软禁我们?总得要有个理由吧。”
唐静沉吟片刻,才低声道:“说实话,我真不知她究竟为什么,但猜测可能与风平有关系。。。”
“笑话,隔着一个国家,她凭啥与他有关系?鬼才信呢!”梁心怡即刻打断她的话。
唐静微笑,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上是他一出谷,我师姐就得到消息了,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你们被禁足的那一天。”
“什、什么?他他、他出现了?”梁心怡震惊得有些结巴。
唐静用肯定的语气道:“不仅出现了,而且正在新加坡。。。”
“够了,啥也别再说了!”梁心怡眼泪夺眶而出,什么也不愿听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夜月黑风高,风平真提着一大桶汽油来到“百卉苑”。
舒婉闻讯跑来时,人家正往墙上浇油呢,她慌忙上前质问:“你疯了,到底想干什么?住手,否则我报警了。”
“你试试?”风平把打火机拿到了手上。
复谑笑道:“人说你姑已是半仙之体,我想加速这娘们成为真仙的时间,让她早点浴火重生。”
舒婉此时已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只要他把手中的玩艺打开,墙上的汽油就会变成一发而不可收的熊熊大火。当下斥道:“哪见过你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不为什么就要放火杀人。。。”
风平无意听她啰嗦,即道:“你不用费尽心机地拖延时间,我也没兴趣陪你这青涩的小丫头磨牙,再不让舒林秀出来,我就。。。”言此打开了火机。
火苗虽然不大,但只要往墙上一撂就会引燃汽油,而大火就会顺势烧到院子里,后果可想而知。
舒婉额头见汗,忙道:“你别急,她真不在这里,但我可以这就给她打电话。。。”
“好,我明天正午十二点来见她。”风平说完即走。
来的突然,去的更快,让舒婉哭笑不得!
“有意思!”舒林秀听完小侄女的汇报后微笑。
转问唐静:“这家伙真的敢吗?”
唐静苦笑,答道:“以最粗鄙的方式来扭转态势,且不怕把事闹大,是他一贯的作风。”
舒林秀的笑容消失了,开始有点不自信地在办公室里缓慢踱起步来。
唐静趁机劝道:“其实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而且据我所知,目前现实中还没人能够让他心悦诚服的人,包括功成名就且修为莫测高深的徐宏达,都是与他两败俱伤。”
“那是他运气好,没有碰到更强大的人。”舒林秀冷笑。
见唐静沉默不语,她脸上又露出一贯的自信,道:“事情总有个终始,我要亲手训服这匹脱缰之马,让他老老实实地为我所用。”
唐静不解,即问道:“可是,这为什么?朋友间也一样可以合作呀。”
“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要的是绝对忠诚的手下,而不是稍遇风险就散伙的朋友。”舒林秀微笑。复道:“非是我不相信师妹,兹事体大,在这件事未发之前,我不会贸然告诉任何人的。”舒婉这时问道:“明天的事怎么办?姑妈不见他?”
“见,当然要见。”舒林秀微笑。
稍顿又道:“不过,在见他前还须做些准备工作。从来都是我威胁别人,岂能让他来胁迫我。”言此招唐静近前,耳语了阵。
唐静暗地里“皱心”,但不敢违抗,口头上只能答应下来。
回说连正从暗处看到了这一切,出来接着风平往回走,笑道:“高,实在是高!但我真怕对方万一不理你怎么办?”
“你以为我不敢?”风平反问。
“这个、这个,唉,我真不敢妄言!”连正一脸糗色。
风平冷笑,道:“老子最喜欢干煮鹤焚琴大煞风景之事,真想看看那一群娘们在大火中狼奔豕突的样子。”
连正大不以为然,即问道:“你不怕自己的两个妻子亦在其中?”
风平马上摇头,道:“她们绝不在这里,否则上次就不会让我进门,而且那小女孩神色自若,不似心里有鬼的样子。”
连正点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也不得不提醒你,舒林秀之所以能被当地人称作‘玉观音’,其修为和智慧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很有可能在徐宏达之上。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现在的处境可是一点也输不起的。”
风平默不作声,他明白连正所指的处境是什么,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但让他就此弃妻女不管不问,他还办不到。
遂道:“我亦不想把事闹的不可收拾,但愿她们能懂得分寸!”
待回到租住的小客店,风平正要拿钥匙开门时连正忙制止,他瞅着门锁道:“有人进去过,而且只有一人。”作为高级国安人员,自有许多小把戏、小布置,来防范敌人的潜入。
风平苦笑,难道这里又被发现了!连正沉吟着似自问道:“不会是店老板吧?”
风平皱眉头,道:“依你我的能耐,数丈之外的敌人的杀机都能感觉得到,这一路走来,并未发现什么呀。管它呢,进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连正没反对,他亦感觉到周围没杀机。
“是个女人,而且是外国的年轻女人,用的是只有未婚女性才用的玫瑰甜味香水。”连正一进屋就用肯定的口气。
所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他“工作”经验十分丰富,故能一语中的。
“你说的不错,是外国女人,准确地讲,是美国女人斯科特泰尔。”风平拿起床头上的一张小纸条微笑。
连正近前看后,道:“上面的地址就在附近,只是她为什么要约你单独去呢?恐怕是鸿门宴吧!”
风平一笑,道:“开始收拾东西吧,人家既已找上门来,此地就已暴露。至于她设的是不是鸿门宴,我还怕她么?管叫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可别因小失大,应随时观察周围的一切,我会在暗中监视的。”连正知他决定的事不好劝,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想偷窥?”风平谑笑。
森林边上的小公园,泰尔坐在中式凉亭下的长椅上局促不安,既害怕那人真来,又有点莫名期待。今夜是农历二月十五,而天上的月亮亦似乎赞同这场约会,十点的时候竞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撒下皎洁的光亮,但泰尔却知道今夜即将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风平来了,龙潭虎穴也吓不住他,一屁股坐在泰尔的身边,并毫不客气地搂上她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想通了,这就履行诺言?”
泰尔没慌乱,背出一段中文:“风平,中国国家安全局优秀侦察员,擅长使用无影飞刀,曾赴日本诛杀叛国者,并击毙了日本久负盛名的忍者长谷川藏。。。”
风平揽她入怀截其话道:“花前月下,提这有伤风景的话干嘛,来,咱俩亲热亲热。”说完嘴巴凑了上去。
泰尔忙用手托其下巴不让他吻到,急道:“你先让我说完,再决定为敌为友。”
“好,你说。”风平暂时停顿了侵犯。
泰尔微笑,道:“如你加入我们中情局,不仅名利双收,而且还可得到我。。。哦,不,你别这样粗鲁。”
风平上手了,哪那么多废话,一边吻上她的嘴唇,一边用手在其高耸处揉搓。
泰尔登时气喘吁吁,不知所措,极力挣扎吧,潜意识里又不排斥这个当代奇人,任他胡来吧,暗中有好几双眼睛看着呢!
风平得寸进尺地边在她的耳际轻笑道:“你们的情报不准,哥我最历害的不是无影飞刀,而是不倒的‘霸王枪’”一边伸向她的巫溪摸索。
而当他色胆包天的欲有进一步行动时,泰尔惊醒了,忙奋力捉住他扒内衣的手,花容失色地急道:“不行,在这里绝对不行,有人在暗处看呢。”
“应该是三个人。”风平依然笑嘻嘻的。
泰尔提上衣物,惊讶地问:“明知这样,你还敢来?”
风平一笑,淡淡道:“中国有句话叫:‘不到黄河不死心。’而不让你们彻底死心,倒还无休无止的纠缠不清了。”
“你太狂妄了!”泰尔叹息。
风平脸色一沉,警告她道:“待会的战斗,我会摧毁一切向我出手的人,亦包括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存任何侥幸。”
言此转向暗处,大声都:“都滚出来,老子手痒了。”但人家哪能听懂他的话?
泰尔无奈,遂把他的意思用英文翻译给隐在暗处的同伙。
“哈哈”一笑,布鲁诺即领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壮青中年走了出来。让泰尔翻译给风平:“风先生乃贵国著名的武术大家,抛开国家因素,我个人十分佩服。。。”
风平不让他们继续拽文,不耐地对泰尔道:“转告这杂毛老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学啥牛倒沫?装啥花驴熊?”
泰尔苦笑,中国式的辱骂语言千变万化,绝大部分在《康熙字典》上也查不到,只能把他不耐烦的意思说给布鲁诺。
布鲁诺则不耐其烦地继续道:“所以我不得不报请国防部,特意请了这两个欧洲最神秘家族之一的威尔家的两兄弟,向你挑战。”
泰尔在翻译时多加了这一叫皮特、一叫丹尼的两兄弟的概述:“狼人的后代,或许是这世界上身体最强壮的半人类。”
“吸血僵尸、狼人、黑暗议会,是古欧洲三大邪恶力量,一直被罗马教廷打压。你们美国中情局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容邪恶势力,不怕这事暴露了吗?”连正亦从暗处走了过来。
布鲁诺在听泰尔译话后,尴尬一笑,道:“成者为王败者贼,此战过后,我相信你两个没向外散布的机会。”言此也不让泰尔为之翻译,径对威尔两兄弟作了个当场格杀的手势。
两兄弟一言不发地开始脱下短衫长裤,露出全身浓密的体毛来,准备执行任务。
风平竟有点兴奋,所谓见猎心喜,这种有着人类思维、猛兽体格的对手太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