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两位暂时还不能出病房楼。”一个穿当地警察服装的青年,在楼梯口拦住了他俩。
风平脸一沉,破口大骂:“敢软禁老子,你他妈的想作死吗?”
青年慌忙后退了好几步,昨晚虽不是他值班,但亦听说了这两人的“壮举”,自己的小身板恐难经受不起人家的拍打,念此小脸都黄了!
连正拉开风平,不悦地对他及另一个警察道:“我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把你们的局长叫来。否则就等着脱你这身皮吧。”言罢拉起风平就走。
“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留下一人继续监视,另一警察猫腰就跑。
“看来我们被软禁了。”躺倒床上的风平反而冷静下来。
连正一笑,道:“别急,办法还是有的。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以至于那么冲动。”
风平沉吟会,道:“唐静的内功心法就是‘越女剑’,而这门功夫仅一脉相传,懂得人少之又少。”
连正点头,道:“不错,越女剑或许是中华武技史记载的最古老的功法之一,辉煌到曾经帮勾践复国、打败不可一世的吴*队。但其后的传承却走神秘路线,以至于被世人遗忘。”
风平却道:“我师傅讲过,它的传人在明永乐年间出现过,确有点门道,但败在我师傅手下后,就再次消声匿迹了。”
“你、你你师傅说、说的?”稳重如连正亦惊得结结巴巴起来。之前他一直认为风平只是在古墓里得到了老祖师爷的秘笈,走了好运而已,哪能想到那个老祖师爷还说过话,可能吗?
风平笑道:“索性再吓你小子一下,一两个月前,我还与那个叫连秋生的等一大帮子地仙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呢。”
“咳咳、您老喝茶!”连正倒不全是调侃,真手足无措矣!
木欣荣来了,他谦卑地向两人道:“请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保护您们的安全,因为那几个吃了大亏的美国人已经扬言要报复。。。”
连正不让他胡扯下去,戏谑道:“这么说你们警察局有抵抗美国佬的能力了?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没有没有,您千万别这么说。”木欣荣忙摇双手。
“那你们是认为中国好欺负了?”连正沉下脸。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木欣荣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更是把上司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个遍,自己不敢见这俩凶神恶煞,偏让老子替你们背黑锅!
“说,你们的美国老子到底要你们干什么?”连正不再费话直问重点。
木欣荣忙答道:“他们要我们严密监视你们的行动,尽量不让离开这里。而若一旦阻挡不了,则立即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派人来的。”
“笑话,我俩这就走,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风平越听越不是个味。
连正见木欣荣已大汗淋漓,若有所思地又说道:“你现在就去电话通知他们,说我俩已去了中国驻新加坡的大使馆,看看他们有何反应。”
“那最好!那最好不过了。”木欣荣如释重负。若如此,他就不在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了,当下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真的要去?”风平问之。
连正不答,而是紧跟姓木的走了出去。风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诡谲的棋局中,施点小计策是必须的,来借机察看对方的布署,亦随后跟了出去。
出门时正遇一女护士慌里慌张地迎面跑来,且故意失足似地往他怀里撞,未感到对方有杀机的风平任她倒在怀中,心里刚起疑问,突觉有东西塞进病号服里,便回屋察看。
是一张小纸条,仅有十几个字:事关重大,今晚十点,请来xx宾馆xx号面谈也没署名。
又收到约会纸条了,而且还是个白衣天使,只可惜未看清长相,风平苦笑!但他知要见的肯定不会是这护士本人,她究竟代表哪一方呢?算来真有好几方面的人操他们的心呢。
十几分钟后连正回来,道:“美国人怕的是我们现在就上飞机回国,至于在此的活动,倒让当地的警察放松了不少跟踪监视。”
风平笑道:“他们还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已经得到真正的数据,是以怕引起大国之间的交恶。而我俩就多玩几天好了。”随把纸条让他看。
连正看后揉碎,微笑道:“这个位置虽然偏僻了些,但也是好事,只要不是中情局下的套,任何一方的都行。但你千万不可大意,一切还是未知数呢。”
风平认可他的观点,笑道:“不错,我一大老爷们当然能走黑路,还怕人家劫财劫色不成?”
准时来到预定的房间,却见到的是武家兄弟中的老三武敏学,风平不由意识到了什么。
待把房门锁死后,武敏学先竖大拇指道:“你们真为咱华人长了脸,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美国佬在你面前跟孙子似地!”
见风平只拿眼看他,而不接腔。忙又道:“您的周围都是他们的眼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恩人莫怪罪。”
风平似明白了,问道:“是你二哥的意思?”
武敏学点头,道:“其实您派人取走的那份是中情局故意设的套,不仅数字混乱,而且还有误入歧途的可能。”
言此一顿,边取出一只有小指大小的电子东西,边道:“您的一诺千金及大无畏的英雄行为感动了我们所有人,我二哥决定为中华民族做些益事,让我亲手交给您。这叫电脑优盘,储存了大量的关于他的学术信息。”
风平接过来这不咋起眼却又至关重要的玩艺感慨不已,想当初如自己放弃救助老人,哪会有今天的好报!看来无论事大事小,做人都应该遵守诺言!
随即拱手道:“谢了,祖国不会忘记你们武家人的,说吧,你们还想要什么?”
没想到武敏学一脸尴尬地叹道:“一事归一事,我们只认中华民族,其它的不提也罢!”
念及他们家的背景,风平恍然。便微笑不语,他不喜欢讲什么大道理。
武敏学沉吟着道:“我们还真有件事想请恩人援手,但在这之前,请您耐心听我讲一些关于武家的事情。”
“好,你请说。”风平点头。
武敏学喝了口水后,开始叙述道:“我祖父曾在孙殿英的心腹谭温江手下任副官,参与了1928年盗掘东陵的事件。。。”
“咝!”人家一开口就让风平倒吸了口凉气。
失口道:“这事影响不小啊!”
武敏学则不以为然道:“孙军长盗掘慈禧墓之后曾自辩:‘满清杀了我祖宗三代,不得不报仇革命。孙中山的同盟会、国民党,革了满清的命;冯玉祥用枪杆子去逼宫,把末代皇帝溥仪及其皇族赶出了皇宫。我孙殿英枪杆子没得几条,只有革死人的命。不管他人说什么盗墓不盗墓,我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大汉同胞!’我虽不才,亦知道佛经有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真是强盗理论!”风平再次截断他的话。在他认为,不管这个人生前多么罪大恶极,但入土为安,稍有良知的都不会去盗墓掘坟。
武敏学辩道:“当年伍子胥的壮举也没什么不对呀,况满清入主中国三百年,大肆网杀汉人,被开棺戮尸的还少吗?”
风平无意再听下去,笑问:“你祖上弄得东西也不少吧?”
武敏学答道:“确有一点,但我爷爷不似他们那些俗人只争抢金玉珠宝,而是只取了几件文物价值较高的带回了家。因当时战乱不止,便深藏了起来。”
“我明白了,你们急于让你爹清醒,目的就是要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
武敏学点头承认,道:“我们兄弟已经合计过了,由您帮助我们找到藏宝,而作为报酬,可由您在那四件文物里任选一件。”
“嗯,报酬不低,但可惜的是我能不能回到国内还是未知之数呢!”风平故作叹息。
武敏学一笑,道:“这点我们倒能帮上忙,我大哥的名下就有几条货船,往来香港及大陆。”
风平忙摇头,他是个旱鸭子见不得水,更别说在江洋上连飘数日了。道:“最近我还不想走,这事以后再说。”
东西是拿到手了但怎么带回去呢?为此风平与连正合计起来。
连正不乐观道:“他们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搜查我们随身携带的东西,特别是登机前,那里的安检尤其对电子之类的东西十分敏感。”
风平认可他的说法,道:“即便我与武敏学的这次会面十分秘密,亦有被他们侦查到的可能,因为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所以说要尽量的让他们疲于奔命,明天咱即到处走走,让这些蠢货在屁股后边跟着玩就是了。”连正笑吟吟地提议。
话题转到武家藏宝上,连正肃容道:“你可不要犯糊涂,那些东西都是赃物,应上缴国家的。”
风平闻言苦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层,是啊,本就是偷盗来的东西,确实应交给国家呀!这事闹得,还是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两天可就轻松多了,风平吊瓶也不打了,跟着连正满大街的乱跑,让中情局的异常纳闷,他俩想干什么?
这天傍晚,这家医院的院长亲自来看望刚从外面回来的风平,道:“你的枪伤很严重,若骤停消炎药及清理伤口,恐留下诸多后遗症的。”
世上恐怕没有比医生的话更让人相信的了,因为他们代表着专业,比如若是有人忽然告诉你你病得很历害,那他很可能引起你“动手”的冲动。而当正儿八经的医生宣布你得了癌症时,恐怕即使是误诊,你也能给吓个半死!
风平看了眼自己吊着的左臂,故作忧郁地道:“我也知道枪伤不是小玩的,但最近就得回国呀,而走前得给老婆孩子带些东西啊,只能回去后再治了!”
“你千万不能马上出院,这对你的伤口肯定大有影响。。。。。。。”院长苦口婆心地劝他继续接受治疗。
风平听后面有难色,道:“我也想在这里治个利落,但老婆第二胎快生了,只能明天就出院了。”院长无语,而出来后即去打电话,得向警察局的人汇报啊。
“想走?”布鲁诺得到消息后冷笑。却又随即闭口,模样滑稽之极,虽恢复了些,但还是不敢做太丰富的表情,真疼!
泰尔强忍住笑,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布鲁诺眼含杀机地命令她道:“马上给威尔上将汇报,要他派驻新加坡的海军陆战队秘密封锁机场,一看见他们就立即抓捕。”
泰尔皱起眉头,问道:“万一在他们身上找不到证据呢?岂不授人以柄?”
布鲁诺不以为然,道:“你忘了他们已经取走那张假的数据,仅凭此,就能明火执仗的逮捕他们。”
“不错,绝不能让他们生出新加坡,最好就地格杀。”詹姆斯更是恨连正入骨。
因为医生忠告他:即使三处断骨重新弥合,也再难象之前那样玩博击及一些激烈的运动了,亦就是说他很可能被中情局解雇,从而失去这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念此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拿枪去结果大仇人,不料因动作过大而触及伤处,疼得呲牙咧嘴叫苦不迭!
泰尔心往下沉,不知从何时起,脑海里竟有了那个无赖的影子且无论怎样也挥之不去。
次日上午办了出院手续,风平与连正出门竟不打车,而是徒步穿街走巷,且单拣人多的地方走,让跟踪他们的四个人叫苦连天,忙打电话请求支援。而风、连两人似并不急于脱身,路过一大型商场时竟一同走了进去。
便衣警察们暗自高兴,与来支援的五六个人分成四部分守住东西南北四个大门,耐心等待。然而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小时不见人出来还可说得过去,两小时不见人影就让人嘀嘀咕咕,觉得不太正常了。
待见日头将中,他们再也等不下去了,几个小头目一合计,决定仅留四个人守门,其它的六个都去看个究竟。
而这六个便衣警察都有过类似的搜索经验,分工也很明确,二人一组循序渐进地层层排查,仔细到所有的试衣间、厕所、角角落落都未放过。可是无论他们多么认真,就是没瞅见嫌疑人的人影,在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