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高虹进门就咆哮。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风平亦怒。
“有种起来跟我打一场。”高虹仍不愿收手,上次被他控制住被她引为奇耻大辱,必须亲手击垮他的自尊心方能消心头之恨。
“小玲出去关死门,接下来不宜少儿观看。”风平怒极生孟浪心态。
见小玲不知所措,高虹咬牙道:“就按他说的办,看他能把姑奶奶怎么样?”
“你毕竟是个男人。。。”小玲还欲劝他不要跟高虹一般见识。
风平则不让她说完,即恨恨地道:“问题是她不当自己是个女人,只有得到了教训才能有所收敛。”神情和架势都不象在开玩笑。
“你可不能对她动粗。。。”李小玲大急,但话没说完即被高虹推了出去。
“吓唬谁啊?”她就是不相信他敢怎样?
冲上去便是一拳,高虹从小就把自己当侠女来看,这样只欺负胆怯的小流氓她打多了,而多年的习武经历亦让她有胆量敢和男生争勇斗狠。
接住来拳反手一拧,可供风平选择的动作不多,女孩子有许多部位不能碰的!高虹被人一下制住犹不相信这是修为上的差距,抬脚就后踹,来解被动之势。
然而动作只作出了一半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推向床边,亏她身手还算灵活紧急中跳了一下,而摔在床上,却避免了直接用头撞到铁床帮子上的危险。
“还打不打?”风平冷笑。
“我给你拼了。”绝难忍受这种结果的她又扑上来用女人家最擅长的撕丶扯丶抓丶咬,什么招式全放在一边。
风平不意她连身子带头一起贴近措手不及之下被她在手臂上挠了记,血登时溢出,少年心性怎忍耐得住,稍使力便再次扭转她的身体,朝其丰满的两片臀部一边来上一巴掌。
声音不止清脆悦耳那么简单,冲动后的他瞅着自己的手发怔,打的是地方吗?再看人家似被他这两下也打懵了,竟不再哭闹,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犯贱!不打不老实。”风平暗骂了句。
“你敢打我屁股?”高虹半晌后仍不相信地问。
风平先过去拉开门,后平静道:“不管你再有什么赐教,也须等我出院后再说,不然对谁都不好看,你还是走吧。”
没看见屋内一幕的李小玲见高虹掩面飞奔而去,忍不住问他:“咋回事?”
“你直接问她本人去。”风平心情不咋好,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让他亦到了承受的极点,寻思明天找一看麻衣相的给他预测一下休戚祸福,不然怎能心安!
李小玲瞪着他道:“我警告你,高虹从没吃过亏。。。”
“都是你惹的好事,再说连你也揍。”风平愤怒不已,吓得小护士慌忙跑得远远的。
“啥事?”他的吼声引来韩亭。
“啥也没有。”风平进屋锁死了门。
此后数日倒是古井无波,他担心的高虹没再来闹事,难道两巴掌打改了?这日上午,风平第一次走出医院大门,想到不远处的商业街逛逛,顺便买些零食尝尝,医院里免费的低盐营养餐早吃腻了。
时他的津贴虽只有十五块,家里却每月寄来百元,在战友中亦算富户了,花些小钱不会心疼。
溜了会后便兴趣索然,正要拐进一小饭店时,忽闻一人大喊:“快闪开。”
风平素来反应超群,听声音似对自己而发,想都没想便急抬左腿横跨一大步。
他脚未站稳就见一大木棒在他刚才的位置落下,而偷袭的人在一击不中后猫腰就跑,看速度风平自忖很难追上了。
谁想致老子于死地?风平心念急转,高虹抑或是许笑雷?除了他俩应无别人了吧?眼望行凶者来不及带走的小腿粗的大木棒,不禁出了身冷汗。
“你反应果然不错。”一衣着朴素的中年,排开渐渐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他面前。
而风平看着他心里又是一凛,中等身材偏瘦,清秀的五官风度儒雅,原本应给人一种亲切感的,但风平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似来自九幽的森冷气息。
更让风平疑惑的是他的年龄问题,貌似中年却又给了他人家已活了几百岁的感觉。他想:这一定是个不世出的高人,好在人家对他没有丝毫敌意!
“小友现在是不是很想喝一杯?”那人微笑着问他。
风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全凭前辈吩咐。”
“我带有好酒,待买些熟食,到一清静之地你我喝上两杯。”那人说完也不问风平同不同意,径自进饭店买菜去了。
一个童子鸡,一大块酱牛肉,外加两个苹果,那人只买了这些,而所谓的清静地竟是在那土山顶上。把带油纸的食物就放在那块压墓坑的大石板上,那人先盘腿坐在地上问有些不自然的风平道:“小友不习惯这样?”
“不错。”
风平边说边坐下苦笑道:“在坟上喝酒难免让人怪怪的!”
那人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我们师兄弟十人皆未得恩师的衣钵,却注定在五百年后传到这个与他性格相似的人身上!”
风平茫然不解,那人也不去解释,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两只无一丝杂质的纯白小玉碗,两双象牙筷子,一小壶未开泥封的酒。
风平微笑道:“前辈想是特别干净的人。”
那人则失笑,道:“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多年未茹荤腥,只以水果饱腹罢了。除了这两个苹果,这些荤食皆为你准备的。”
“当然,你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风平点头。
待刚一揭开酒壶盖即醇香扑鼻,“好酒!”风平虽酒道浅薄,但也知个好坏。
那人微笑,道:“我无别的嗜好,唯酒耳。而且它对我的体质亦有不少的裨益,不然真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了啊!”风平暗想这倒是大实话!
风平不喜轻酌缓饮,端玉碗与对方相碰后就一仰而进,却不想这酒浓烈,如痰弹地卡在喉间难以下咽,待用力猛下咽之后又直觉其象一股滚烫的热流般通过食管到达胃中立刻散开,而全身登时因此通泰舒适,小脸通红。
那人笑道:“此乃我按古方秘制的烈酒,又添加了珍稀的药物,常人只需一杯就能在冬日穿单衣而不至伤风感冒。你还是悠着点下的好。”
风平忙点头认可,遂不敢再逞能满碗而进,就着烧鸡丶卤肉,学人家慢品缓饮。
两碗过后,风平始问道:“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不想人家直视着他,道:“专程为你而来。”
“为什么?”风平虽惊不慌。
那人暗赞了声,答道:“因为我们是同门,有师兄弟之情份。”
看来人家知道底细了!风平释然,但奇道:“你是如何在人群中找到我的?”
那人微笑而又认真地答道:“气息,等你修到某一境界即会感受到至亲至近的修行者的气息,哪怕远隔万里也能感受得到。”这又是一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
“喂,你听见没有?你的亲人来了,还不出来相见?”风平大声招呼无名氏,岂料人家根本不予理睬。
对面的人苦笑道:“如师傅他能出来相见,何须我与师母们牵肠挂肚!在未重修肉身前,他不会与我们面谈的,你不用乱喊了。”
沉吟片刻后,自称师兄的道:“既然上天注定要你成为师傅的衣钵传人,我等就不能坐视奸邪之辈谋害于你或干扰师傅的修行,你安心修炼就是了。”
风平感激地应诺,毕竞还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小青年,这件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听师兄又道:“我姓连,名秋生,现住在xx酒店,晚上我等你来再详叙。”
一顿复道:“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那块乾坤玉上有师傅的残留气息,且已成为警方及那黑暗势力关注的烫手山芋,故已不适合再由你保存了。”
“我晚上去时拿给连师兄。”风平很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早就寻思着把它深埋起来呢。
“观你气息已得师傅真传,但未到小成前切不可用‘手刃’伤敌,它的霸道气息很容易把有心人吸引来的。”师兄不忘认真嘱咐。
随后又给他讲解了不少在练功时应注意的细节问题,使风平感到非常温暖,连酒菜亦觉有味了许多,不由自主地多喝了两碗,竟至个大半醉,下山时还是师兄搀扶着呢。
而当他摇晃着刚离开小山不远,身边的师兄不见了,待回头找时,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山顶似一下子塌了下去,而在漫天尘土中一个身影向这边飞来,不是师兄还有谁?
“我的那个天啊!”虽不知人家怎么弄得跟炸弹威力似的那么大动静,但见师兄御风飞行那么高远,已让风平瞠目结舌,惊羡不已。
“山下埋有师傅和两个师母的遗骸,岂能再由凡人滋扰,我已重封了墓穴。”师兄边说边拉他急行,后面飞扬的尘土追着呢。
两人在医院大门口分别,风平掂着只吃了不到一小半的烧鸡卤肉欲回病房,“站住。”高虹和一肌肉隆起的高大帅气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家都知酒能壮胆,平常胆小如鼠的小男人喝高了还敢揍老婆,何况不怎省事的风平呢?当下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口中恨恨地道:“找人打闷棍不说,还丶还请了打手,老子今天非揍烂你的屁股不可,让你一辈子再也不敢找事。”边说边把袖子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