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在骊山中?”
我仍旧摇了摇头。
胖子皱了皱眉头,他盯着我,再次问道:“你确定真的没有在骊山之中?”
“我确定。”
“不可能,从四周的风水来看,唯有骊山之中才有可能是皇陵真正的墓穴所在,如果不在骊山中,根本就没有适合的墓穴啊?”
“胖子,你的眼界被局限了。”
我自然明白胖子为什么会这样说,就同当初我们前往长白山墓葬中的时候,胖子便是通过寻龙点穴来确定了进入墓穴的位置的,如今胖子之所说秦皇陵在骊山之中,也是通过风水学上的知识来推算的。
只是胖子纵使盗墓数十年,在这方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经验储备,但是胖子终归仍旧只是凡人,他的眼界仅仅是被局限在了方圆百里的范围内。
谁又能想得到,当年淑月布局的时候,其实是以整个天地为棋盘来定义的呢?
其实也不能说胖子完全就是错的,毕竟骊山属于秦岭的一部分,而秦始皇陵在秦岭之中,也是沾了一些边。
胖子对于我说的话持怀疑态度,那家伙以为我是在拿他开玩笑,他问道:“你真的确定?”
“确定。”
“那你说说真正的秦始皇陵在哪?”
“秦岭。”
“放屁,秦岭那么大,就算当年他大秦国力再如何强盛,也休想修建如此宏达的地下皇陵。再说了,就算大秦有那个国力,可是秦岭如此大的范围,又该如何来判定墓葬风水?”
无论是雅琴还是胖子,对于考古方面的知识,相比较我、龙娇、于婉玲还有方跃来说要厉害的多,此刻不仅仅是胖子心中有这样的疑惑,就连雅琴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道:“胖子,还记得西沙群岛海葬、长白山墓葬以及昆仑山北麓的神庙地理位置吗?”
“之前我们一直猜测为什么当年秦朝人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在超出了大秦疆域的情况下修建这么三座无比恢弘的建筑墓穴,其实原因就在这里。”
“真正秦始皇陵的布局,其实是以整个天地为大局布局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我们所发现的三处墓穴,成三足鼎立之势,不过是为了完善秦皇陵的风水而已。”
“真正的秦始皇陵、西沙群岛海葬、长白山墓葬、昆仑山神庙,它们相互独立,但彼此之间其实有着密切的联系。从整个版图来看,秦始皇陵其实是将三处墓穴包围起来的山川地势的气运尽数汇聚了起来,而秦岭又素有华夏龙脉一称,如此看来,你还觉得以整个秦岭为墓穴无法判别风水学吗?”
我不懂风水,但通过我脑海中一些零星的记忆,以及这些时日来所经历了解到的一些知识,我如此说道了一番。
而听闻我的话语中,无论是胖子还是雅琴都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于婉玲,我则是看不出来于婉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胖子仔细地思考了片刻,挠了挠脑袋,低声嘀咕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严刑,当年大秦人不下如此棋局所为的是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死后升天?”
“当然不是,秦皇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想在他死后的某一个时间点复生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逗老子呢?”
胖子立马跳了起来,可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跟吃了屎一般看着我,随后胖子说道:“妈的,秦皇想死后复生,可为什么是你在两千年后活了过来?”
虽然我已经猜测到着一定是淑月不下的局,但是此刻的我仍旧摊了摊手,示意我也不知道。
半天的时间,我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了。
而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中,胖子他们则是将需要买的东西尽数买了,对于这些在地底下需要用到的东西,如今的我也是在熟悉不过了。
接下来便是根据邓国庆留下来的那张纸上的线索找到数十年前的盗洞了。
在出发的时候,我看着雅琴和龙娇,然而这两女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在我张开口之前,雅琴和龙娇就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别想扔下我们。”
有了长白山墓葬以及昆仑山北麓神庙的经验,我自然是知道此次下斗是多么的危险,纵使如今雅琴和龙娇都执意要跟我一同下斗,可是我仍旧摇了摇头。
雅琴盯着我,不说话。
说实话,我跟雅琴认识这么多年,在很多事情上,只要是我跟雅琴之间有矛盾冲突,很多时候都是雅琴做出了妥协,可是这一次,从雅琴那双平静的双眸中,我知道,这一次,雅琴说什么也不会让步。
可是如果让雅琴一同下斗,将很有可能永远地留在地底下。
“两人在一起,不就是同甘共苦吗?如果我不能陪你一起出生入死,又谈何陪你一同白头偕老?”
雅琴平静地说道,可是每一个字眼都直接抨击在我心灵上。
难道此次真的要雅琴再一次跟我下斗,可是我心中真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可以负责她们的安全。”
就再在这个时候,于婉玲突然说道,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于婉玲,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女人,这个时候冒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愤怒地盯着于婉玲,然后加重了音量说道:“你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你凭什么保证她们两个的安全?”
“就凭我对秦皇陵布局的熟悉程度。”
“啥?你这凶婆娘能对秦皇陵有多熟悉?”胖子有些意外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婉玲,虽然胖子这句话是在质疑于婉玲,可是在胖子心中其实十分明白,于婉玲并没有随口胡诌。
既然于婉玲没有随口胡诌,那么就说明于婉玲真的熟悉秦皇陵中的布局结构。
可是于婉玲她凭什么熟悉秦皇陵中的布局结构?
我看着于婉玲,原本我千万条反对的话语,却是被于婉玲这句话尽数压了回去。
胖子奇怪地看着我,他摸了摸额头的冒出来的汗水,问道:“严刑,于婉玲那婆娘该不会真的熟悉秦皇陵内部的结构吧?”
没有人回答胖子的问题,我看着于婉玲,说道:“我就再信你一次。”
我转身离开了房间,而无论是胖子还是雅琴亦或者是龙娇都无比奇怪地看着我和于婉玲两人,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仅仅凭借于婉玲一句话就彻底改变初衷?
“雅琴姐,严刑哥这是同意我们一起下斗了?”
“嗯。”
“婉玲姐,谢谢你。”
“不用,我其实只是在帮他而已。”
……
一行人准备好了东西,然后上路。
目的地是在骊山东南方向一个山区中,这里距离市区还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山区中虽然有些许人烟,但因为交通极差的缘故,所以这里的经济并不是十分发达。
我们打车穿过数十里的泥泞小路,然后雇了一艘农家小船,走过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水路,我们终于来到了邓国庆等人留下来的线索所在的大致位置。
而这里,虽不说是荒山野岭,但也不了太多。
到了这样的地方,纵使是开来我那辆悍马都不可能继续行驶下去,所以我们在村子里雇佣了一辆农家牛车在我们进山。
“前段时间也有一大队人来这里,只是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
拉牛车的那位百姓突然如此说道。
我则是问道:“那一大队人大概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三四十人吧。都不是本地人,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我猜,应该是来寻宝的。你们呢?你们也是来寻宝的吗?”拉牛车的百姓如此说道。而我则是对百姓口中的寻宝二字起了兴趣。
我问道:“这附近有宝藏?”
“你们不知道?”拉牛车的百姓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们,龙娇则是无比真诚地猛点头,对于龙娇人畜无害的表情,这一下这位当地的百姓就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了。
他说道:“七年前七月份的一个晚上下大雨,当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天爷下那么大的雨过。当第二天早上,村里就有人说山里有堵峭壁塌了,有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从坍塌的山里掉了出来。后来我们才知道哪些瓶瓶罐罐竟然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位小哥,老汉我说的话你别不信,自从山里传出有宝藏的消息之后,就陆陆续续有很多外来人来山里寻宝。甚至连国家考古发掘的专家都来过很多次,只是不管是那些外来人还是国家的考古专家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甚至还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再加上没有人发现有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当年山洪暴发后,山里出宝藏的消息也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去。”
“小哥,老汉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们真的是冲着宝藏来的,我劝你们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没有找到宝藏倒还无所谓,怕的是你们在山里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