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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地精的小鸟呢。
嗯,就像是一团严重脱水的小绿包菜,干瘪、布满皱纹,且在靠近弧顶的位置,趴着条无精打采的菜青虫。
皮克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捏住边缘,深吸一口气将小虫子缓缓提起。艾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发现好友此时的表情紧张中还透着一丝肃穆。
褶皱很快消失,皮克还在试图拉的更长。
仿佛绷到极致的橡皮筋,精致纤细的状态令艾尔无比羡慕。艾尔不由夹了夹腿,蠢笨的大东西果然只配生在他这个怪胎上啊(吴尘:……)……
“可、可以了吗?”也许是被皮克虔诚的神情感染,艾尔也紧张起来。
皮克凝眉怒目,满脸潮红,鼓起的腮帮内牙齿还咯吱作响,脸肌不停抽动,大滴的汗水堆在眼角,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管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紧紧捏合在一起的手指连同整个小手臂抖个不停,仿佛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他正在跟自己的极限斗争。
“哇呀呀呀——”最后憋住劲,双臂猛然上提!惨白的眼睑立时崩出无数血丝,吓得艾尔一个激灵,差点把龙血打掉。
头顶蒸汽直冒,汗珠滚滚滑落,短短的时间,皮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整个人都在抖。
低头再看,果然。菜青虫又拉长了一小节。
“艾、艾尔!”皮克满嘴滴血的冲好友一声叫。
“嗯!”艾尔深呼吸,拔去瓶塞。瞄准那条青白相见的细毛毛虫,缓缓倾倒出龙血。
龙血加身的瞬间,皮克屁股一紧,闪电般踮起脚跟,挤到一起的五官随即幸福的各自散开,小红毛捏着嗓子,发出一声腻人的吟叫。
艾尔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手一抖险些将500金币泼在蛋蛋上。
不愧是龙血。艾尔只是顺势滴下,但它们却互相融合将整条细虫子浸没。只用去一小半,便将整条染得通红。
嗡——
强光暴射,艾尔眼睛刺痛,急忙后退。
皮克双手抱头,仰天怒号。
强光迸射,胯下一*释放出逼人热浪。满屋家具无风自动,焦躁的空气猛地膨胀,将艾尔重重顶出门外。
不等艾尔滚下楼梯,轰的一声爆响。整个房间四分五裂。碎片擦着头皮胡乱迸射,吓得他哇哇乱叫,狼狈躲闪。半瓶珍贵的龙血也全都洒在了衣服上。
艾尔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瞬间,强光陡然消失。尘土飞扬,漫天碎片,满室狼藉中走出一个浑身冒烟,仿佛蒸熟了的螃蟹的红毛地精。
“皮克?”
“艾,艾尔……我好热!”皮克露出的皮肤比头发还红,干裂的嘴角在说话时竟然有火星喷出。
“那怎么办?!”红龙的血太彪悍,再这么下去皮克很可能自己烧起来。
皮克长出了口气,周围飞舞的碎屑立刻被点燃。顺着他喷出的口气,化作一条火蛇直扑艾尔。
“哇——”艾尔急忙躲避。这也太强悍了吧。
“去红螺酒馆!”
看来皮克早有准备,换上石棉长袍。艾尔操纵高仑载着他奔向红螺酒馆。绯红色的魔法招牌老远都能看见,虽然不是热闹的主街,但红螺酒馆的生意却不是一般的好。原因嘛,很简单。红螺酒馆是贫民窟为数不多的几家有许可证的夜店。
酒店的老板娘更是受人尊敬的『成人礼祭司』。
进门时艾尔下意识的瞥了眼大钟,下午三点一刻。
正值做买卖赚钱的时间,又恰逢膀胱市场开市,所以酒客并不多。艾尔直接冲向吧台,掀开面甲低声道:“螺母在吗?”
女招待暧昧的瞥了眼趴在高仑肩膀浑身通红的皮克,娇笑着道:“老板娘就在二楼,是来举行成人礼的吗?”
“是。”艾尔连连点头。
“是他?”女招待指了指浑身直冒烟的皮克。
“是。”
女招待很有经验,“敷了红龙血?”
没什么可隐瞒的,艾尔当即承认了。
“哇哦,那可是500金币。咯咯咯!老板娘一定很喜欢吧。”
艾尔替皮克缴了规定的三个金币的礼金,女招待示意艾尔跟着他走上二楼。“把他交给我吧。”
“可是……”把皮克丢给陌生的女招待,艾尔有些不放心。
女招待柔声道:“成人礼是很私密的仪式,即使是父母也不能观看。而且,他敷了红龙血,时间会很长的……所以,我建议你到下面喝几杯,安心等待吧。”
艾尔瞥了眼已经半昏迷状态的皮克,咬牙点了点头。下楼时还不忘叮嘱女招待一定好照顾好皮克。
“放心吧,螺母很有经验,你的朋友一定会渡过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想起什么来的女招待满脸微红,架着皮克敲开了华丽的橡木门。
嘭!装饰考究的大门很快关闭,隔绝了一闪而逝的华丽。
吞了吞口水,艾尔有些失落的走下楼梯,坐进不起眼的吧台拐角,要了一大杯酒店最便宜的麦酒。
出于谨慎或自卑的复杂心理,在龙蛇混杂的开放空间,地精都会很小心的保护自己。所以像艾尔这样操纵高仑坐上吧台的有很多。
掀开面甲,艾尔精准的将酒杯悬停在嘴边,伸头喝了一小口。
略显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下肚,艾尔长长出了口气。抬头看了眼高耸的天花板,估计已经开始了吧。
作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艾尔很早就知道了皮克的目标。现在。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其实自己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完成仪式,皮克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城内许多的工作都会对他张开怀抱。选择一个薪金丰厚的职业将不是梦想。这就意味着皮克将从此告别拾荒者的行列,更不用去打风险极大又毫无保障的零工。
以后就剩自己一个了吧……
在替皮克开心的同时。艾尔又隐隐为自己担心起来。
“嗨,小家伙。”一声粗声粗气的问候在耳边响起,艾尔下意识的低头,发现坐在旁边的矮人正冲他举杯。
来人并不陌生,正是与哥瓦的表哥比胡须的矮人。艾尔连忙举杯,与矮人手中硕大的橡木酒杯相碰。“嗨!”
“一个人?”矮人一通牛饮,随手放下半空的酒杯。
“不,我还有个朋友。”艾尔指了指高处的天花板。
“哦——”矮人拉长了音调。“成人礼?”
艾尔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急忙问道:“后来他们没有找麻烦吧。”
“谁?那个熊地精?”矮人脸上闪过瞬间的鄙夷,“没有,他也不敢。”
“为什么?”熊地精的个头比艾尔的高仑还要高,记忆中打架从来没输过。
矮人拍了拍背后裹着毡布的战斧笑道:“俺是个战士。”见艾尔的似乎还不明白,矮人补充道:“三级自由佣兵。”
“哦!”艾尔恍然大悟,是职业战士啊!难怪了,熊地精不入流的野路子在职业战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谢谢。”艾尔再次的举起酒杯。
“谢我?”矮人一愣。
艾尔真诚的道:“嗯,谢谢你没有出手。”如果矮人亮出战斧。熊地精多半已经死了吧。
“哦——”矮人恍然说道:“俺果然没看错,小家伙,你很不错。”
咕咚!酒杯放下的瞬间。一颗石子神奇的落了进去。“咦?”艾尔下意识的抬头,发现高耸的穹顶正不断有用于粘合缝隙的小石子落下。
咕咚!咕咚!咕咚!
不止他一个,很快,酒馆里响起一片石子落杯的咕咚声。艾尔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酒馆竟坐满了人!
“螺母又在接客?”有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闭嘴,蠢货!成人礼是很高尚的!”旁边人急忙呵斥。
“哇,很久没出这么大的状况了吧……”啧啧声从角落中传出。
“好恐怖耶!这就是传说中的‘酒花四溅’吧。”
“这也叫酒花四溅?切,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想当年……”
“干!这让老子怎么喝酒!”
“忍忍就好。很快就完事了……”
在酒客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中,穹顶的落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下越大。如果说一开始还是黄豆三两颗,现在已经用撒的了!
咚咚声连绵不绝。放在桌台的酒杯原地直打转。一股股震动沿高脚椅传入身体,屁股发麻的酒客拼了命的想控制住来回摆动的手臂,可酒杯仍在牙齿间横冲直撞。这个时候洒出的已不是美酒,而是一粒粒石子!
原来杯中酒都被堆积的石子挤了出去!
“‘乌鸦汲水’!天啊,上面难道是头龙吗!”
落石伴着灰尘瓢泼而下,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沙暴。地板成了弹簧床,一根根你追我赶,不停上下震动。酒瓶暴动,桌椅横斜,酒客们跟着地板大起大落,杯中石子四处泼洒,有人捂住帽子,有人紧抓披风,更多的则死死捂住钱袋。
跨下坐着的已不是椅子,而是头愤怒的公牛!牛仔们捂着身上紧要处,上蹿下跳,还不忘给同伴打气:“放、放、放、轻松!没事,没事……”
骑士们咬牙苦撑,忽听轰的一声,一块斗大的巨石瞬间将吧台砸成两截。
……
短暂的寂静,陡然爆发出凄厉无比的狼嚎:“地震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