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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菡嫣吃饱了,含书再把东西都送回去,把桌子也抬回了原位,宁玉瑶就在那陪着霍菡嫣说话,要不然霍菡嫣就太无聊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前面的客人也都散了,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霍菡嫣赶忙打起精神来,刚刚差点就睡着了,关键是早晨起得太早,这一天折腾的又累,真的是有点困了。“闹洞房喽,来来来,咱们可要好好的看看这新娘子。”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着。

喧闹声渐渐地进了,里屋的门被推开,呼啦一下子进来好多的人,宁玉霁可能是没少喝,脸上红通通的,看样子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娘子,他们非要来闹洞房,我也没办法,娘子好漂亮啊。”说着,宁玉霁就来到炕边,搂住了霍菡嫣。

霍菡嫣闻到宁玉霁的身上只有淡淡的酒香,心下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屋里的这些人就喊着要糖吃,还有说是让新郎亲新娘子的,还好霍菡嫣提前有准备,不光准备了糖果,还预备了一些红包呢。

这拿人的手短,已经占了这么些便宜,大家也就不再闹腾了,于是大家陆续的从屋子里出去了,留下一室的清净给新人。

等大家全都出去了,宁玉霁出去把门插好,这才回来坐到床上,搂着霍菡嫣亲了一口,“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把他们给解决了。我还想呢,要不然就装着喝多了,总不能让他们闹你才好。”

霍菡嫣抿嘴羞涩一笑。

宁玉霁看着霍菡嫣如花的娇颜,忍不住情动,如今两个人可是正经的夫妻了,自然是不用顾忌太多的,捧起霍菡嫣的双颊,轻柔的吻如同蝶舞,一路从额头吻到了红唇。“你终于是我的了,嫣儿,你知不知道,我等今天等的好辛苦。”宁玉霁动情的呢喃。

第二日清晨,不一会儿婆子来回话说新人已经起身,宁玉瑶便随着父母到了正堂。

惠娘和宁父带着新人见过翁姑家人。

而宁玉瑶此刻仔细打量,只见她脸庞丰润,带着苹果似的粉,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显得有些紧张,再看看那张抹了红艳胭脂的小嘴,顿时宁玉瑶惊讶的张大了嘴,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那……那是什么?

牙印!

侧头看了眼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气”的大哥,您老要不要这么精力充沛啊,昨天晚上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疯狂啊,宁玉瑶瞧着那胭脂都不能完全掩住的牙印开始浮想联翩,看不出来,木头一般的大哥居然还是个闷骚的,肿么可以这样不怜香惜玉……

“小姐……小姐。”

宁玉瑶恍惚中感到清芙拉自己袖子的力度,立马用前世课堂上补眠被老师喊到时的应对方法:嘴角迅速挂起极标准的腼腆笑容,真诚的看向一脸无奈的惠娘。

原来惠娘已经接过媳妇敬上来的茶,给了一封红包和见面礼,到了两个妹妹给兄嫂见礼,霍菡嫣早准备好了三个精致的滚边绣花荷包,正送到宁玉瑶这边儿呢。

“你个小丫头,在新嫂子面前也敢发呆,可是讨打。”惠娘见媳妇举止有度,面向又是个好生养的,就连一旁陪侍的丫鬟妈妈也都端庄规矩。

宁玉瑶甜甜一笑,娇俏道:“是看大哥今儿忒不一样,这才看迷了眼,可不能怪我。”说着将费了好大的劲儿绣出的一幅绣品递给了霍菡嫣,笑道:“大嫂别介意,瑶瑶给你赔罪了。”

一旁的宁二婶心中欢喜,很大方地把头上戴的宝石簪子拿下来给霍菡嫣作见面礼,惠娘推说太贵重了,她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我瞧着他们两口子这好整齐模样,心里就喜欢。你方才给的那金镯子也够贵重了,难道只许你疼儿子媳妇,不许我疼侄儿侄媳妇不成?”惠娘无奈让霍菡嫣收下,又叫他夫妻二人郑重谢过宁二婶。

拜完亲长,霍菡嫣也被宁玉瑶请到旁边地屋子说话,宁二婶一脸笑地走到惠娘身边,道:“大嫂真是有福之人,瞧这一对佳儿佳妇,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到侄孙的满月酒了。”

惠娘也是一脸喜悦的不住点头。

等宁玉霁假休完之后,就正式赴户部报道了。

其实要说景旭远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虽然大舅子经常为难自己,但也是一腔爱妹之心,所以景旭远也想提拔提拔大舅子,户部左侍郎虽然没有未来岳父刚中状元的职位高,一开始很难手掌实权,而且现在户部因为职缺,现在也只有一位户部尚书能够掌权,而其他的宁玉霁可能完全忽视,所以在接下来的会发生的灾难中,景旭远打算让宁玉霁好好的挣一个功劳,反正谁挣都不如让瑶儿的家人来。

如景旭远所预知的一样,十月底,北部地区的旱灾如前世一般接连不断地爆发了出来,大部分地区降雨偏少,温度持续偏高,更有部分地区粮食告急,大小牲畜告急,而锦州等邻近的地方更如景旭远所料出现了一次蝗灾。

蝗灾来袭之快,势不可挡,幸好,宁父提前了半个月就带领起工部同僚做起了防灾备荒的准备,而宁玉霁这位户部左侍郎也立即申请了大量拨款,采取牧鸭、牧鸡等方式消灭蝗虫,更是调运了粮食储存于米仓内。

前世,由于景旭远带兵出征大耀国,长途跋涉带走了大批粮食,造成国库资金和米仓严重告急,面对种种突如其来的灾情,朝廷无力赈济和就地安置灾民,使得全国旱情在半个月内持续爆发,范围接二连三地扩大着。

而在持续旱灾期间,锦州等地飞蝗大爆发,伴有着大范围的饥荒和瘟疫,一瞬间,锦州地区饥馑荐臻,受灾面积两亿多亩,成灾面积一亿多亩,而干旱引发了巨大的饥荒,粮食严重欠收,使得原本繁华的京都拥挤着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灾民,百姓们流离失所,向着京城逃亡而来,更有数千人饿死在了半路上,而粮价更是被黑心的奸商上翻了十几倍,不少百姓挨饿受冻,对皇上和朝廷怨声四起。

九月底爆发旱情,虽然皇上立即下令安置抚恤受灾的百姓,尽早将灾情控制下来,但这场大旱灾一直肆虐到了第二年的一月底二月初时才艰难地平定了下来,而它带来的剧烈恶果严重影响了皇上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更让大耀国有了一次虎视眈眈杀来的大好机会。

但今生,在灾情大爆发之前,景旭远就让皇上就拨款了五十万两白银于工部用于赈灾,虽然景云飞不知什么原因,但是出于对皇叔的信任,还是让户部拨了资金下来,所以在灾情爆发之时,救灾任务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了。

前世,粮价被黑心的奸商上翻数十倍,牟取巨额暴利,所以今生,宁玉霁受景旭远明里暗里的提醒,带领户部将国库中米仓里的白米调往锦州等地。

旱灾爆发没过多久,宁玉霁和景旭远发现京城的四大粮商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大量囤粮,几乎是他们筹备赈灾的时刻,而灾情爆发后,大部分的米铺存粮稀少,唯有这四大粮商手中握有着大量的白米。

趁着京城无米的大好时机,他们高调地哄抬粮价,使得京城贫家无力负担,转而去粥棚领米,这么一来二去,原本发放给流民的白米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为了购买白米赈济,甚至为了平抑粮价,朝廷必会派出官员去找这些粮商们谈判,这时,就是奸商们开出天价的好时候了。

“宁侍郎,现在到处闹饥荒,粮价上涨也是形势所逼啊……”带头的粮商名为成临,是个白面胖子,油腻光滑的脸上堆着虚伪的假笑,浑身上下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抖动着:“您让我们维持原价,这怎么可能呢!”

宁玉霁蹙起眉,沉着脸道:“上涨几钱情有可原,但上涨十倍是否太过分了,一斗米十两银子,几乎是大部分百姓几个月的积蓄,更别提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

“买不起就别买呗。”成临摊摊手,满不在乎地说,“买卖原本就是这样的,难不成还希望我们做善财龙女?”

“是啊是啊。”其他粮商们连忙附和着。

见他们一意孤行,宁玉霁重重拍桌,咬牙切齿道:“现在,百姓们正处于饥荒的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不但不帮助灾民一同渡过难关,竟还在此处牟取暴利,看到百姓们挨饿受冻,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粮商们将白米涨到十两银子自然是为了那些达官贵族,现在到处传言这场饥荒将持续数月,所以达官贵族们纷纷购米存粮,哪怕这米翻了数倍价格。至于那些流民的死活原本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

所以哪怕现在宁玉霁厉声呵斥,他们都毫无羞愧之情,只觉得经商赚钱,天经地义。

“宁侍郎,您勿要动怒,我们并非不愿意将白米卖给朝廷。”粮商们自然不想和朝廷作对,但他们会抓住时机为自己谋利。而现在,朝廷为了解决饥荒的燃眉之急,必然会答应他们所有无礼的要求。

“现在我们手中有两仓库的白米,足有三百多袋。”成临腹黑地笑笑,说出了他们心中最主要的目的,“一口价三千两白,同时朝廷必须颁布诏令,取消粮业的禁榷制度,封我们四人为官商,专门贩卖京城的米粮。”

三百袋白米不过五百两银子,竟被她们开价三千两之高!而且竟大言不惭地要垄断粮业!

跟着宁玉霁一同而来的两名官员,纷纷惊呼了起来。

大齐国国的盐、铁、茶长期属于官营的垄断事业,但粮业实属民营,实行的是禁榷制度。若是今日答应了粮商们的要求,那日后,京城里所有的米粮必须他们贩卖,这样牟取的暴利是长久的,远比大灾时所赚取的更多!

但若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京城粮价飞涨,平民百姓必将无米下锅,怨声迭起。而他们敢在天子眼皮底下耍花招,可见背后有着不小的势力,并且做足了准备,将这三百多袋白米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宁玉霁等三名官员都意识到,要么答应粮商们苛刻的要求,要么将他们抓起来严加拷问,逼问出米仓的下落。但后者很有可能鱼死网破,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着。毕竟将她们关起来的时候,京城将处于米粮稀缺的状态。若是他们迟迟不愿招出米仓的下落,饥荒将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