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举起来!”
一共有六个蒙面男子,一个个高头大马,非常的有力量感,看他们的架势,是军人,而且应该还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军人……
他们脸上套着套头帽,只有两个眼珠子露在外头,头戴特制防弹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肩上插着无线对讲机,脚踏作战背心,手套作战手套,首当其冲的两个:手中持有的是H8C冲锋枪,来自C国~军工,这是比较精良的武器,杀伤力非常强大;后面三个,一个拿着祁斐,一个抓着祝神婆,一个抓着邱来福。最后一个用枪对着这三名人质雠。
此时此刻,祝神婆脸色惨白,一脸吓坏的样子,而祁斐脸上也全是惊恐之色,邱福来比较惨,肩上在汩汩流血,不过面色比起另外两个,他是沉着的紧。
看清眼前情况之后,祁继缓缓举起了手,声音却沉静若水:
“你们想什么样?”
“骆时檀呢……出来……”
领头那位没答,而是另外喝了一声,目光咄咄然的盯着那块大石。
石头后,时檀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缓缓来到祁继身边,扫了一眼这些藏头缩尾的家伙,也乖乖把手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两副手铐和脚链给扔了过来,伴着金属的碰撞声落在他们脚边。
“骆时檀,捡起来,用手铐把祁继铐住,用脚链把祁继锁住……马上……”
时檀瞄了一眼手上银光闪闪的东西:他们果然打着活捉的心思。
她默不作声,弯腰拾起,看向祁继。
这个男人冲她眨了一下眼,示意她照做。
她只好给祁继上了手铐和脚链……
“现在换你——祁继,把另一副捡起来……马上……”
“砰”,他威胁性的往地面开了一枪:
“否则,我们就在人质身上打几个洞!”
祁继低头看了一眼被铐住的双手,转而抬头沉沉睇了他们两眼,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讥嘲:
“听说海鹰队是C区拥有武器装备最精锐的特种兵之一,怎么,国家给你们配置了最好的硬件,难道是让你们干打家劫舍这种勾当的?”
这话一出,那六位,皆浑身一震。
时檀惊诧:原来他们是C区海鹰队的成员。
祁继则仍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扔下了一句话:
“我要见你们的头……”
领头那位静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缓和刚刚被道破的震惊,好一会才回答道:
“会让你见的,但在之前,我们得确定你们没有任何危险性……快把手铐捡起来……”
祁继想了想,这才把手铐给挑起来,扣到了时檀的手腕上。
领头那个看到这里,小心的吁了一口气,马上抓过对讲机,呼叫起来:
“9191,我是11,我是11,人已抓获,请派小船过来接收……”
呼叫完毕,这个人和他的同伙过来,抓着着祁继和时檀的肩,往山坡走下去。
祁继和时檀并没有作任何反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已然成为了他们此行的最最主要的目的。
一路走去,举目望,多数为不落叶植被,有些很矮,有些高耸入云,树叶上还沾着一些上午落下来的雨水,阳光从高高的树枝间稀疏的落下,空气很清新,有鸟雀在枝头引喉而歌。
山体之上杂树丛生,几乎没有路。
蒙面人靠手中仪器判定方向,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条山林小河前,这河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古老树荫底下,几乎不见天日。
他们在岸上停了一会儿,一艘小汽艇从远处那个拐弯处急驰而上,白色的浪花在艇后溅起半天高,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艇上总共有两名蒙面男人,一个开着小艇,一个持枪。
一会儿,这些人把祁继和时檀他们赶上小艇,艇往山林深处驶去。
大约行走了十来分钟,上了岸。
祁继走在前
面,时檀走在后面,两个人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地理环境。
以时檀的估算,现在他们已经离灵洞很远,正要思量,小艇上的人突然大步迈到了他们面前,在她警戒的往后退时,一把将她揪过来,手上亮出一只特制针筒,往她脖颈间扎了下来。
“你们干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那一刻,她看到祁继也往地上倒了下去……
是的,他们被麻倒了,原因有二。
一,他们害怕他们醒着会搞鬼,二,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的准确地理位置。
那一刻,她有听领头那个在说:“对他们进行人体扫描,以确保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跟踪器!”
“是!”
再后来,她陷入了黑甜。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让时檀不得不醒过来,睁眼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令她无比憎恨的脸孔——晁雯,晁家的老三,C区的第二指挥官。小时候,她曾抱过她,每一次宴会,都会穿母亲为她设计的晚礼服,那时,她和她母亲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只是后来,也是她,一枪击毙了母亲,令母亲倒在了血泊当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恨恨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发软到根本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行为。
“妘昙,醒了!”
这是一个英气不凡的女人,一身的裁剪合适的陆军军装,将她的身材衬的凹凸有致,虽然已年过五十,却风韵依旧,可惜,那张脸孔上一点也没有因为杀了人而该怀有的心虚。也是,这种人杀人已经杀习惯,早没了人性。
时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
而后,她环顾起四周。
这是一间实验室,她被梆在一只实验椅上,正前方是一系列的实验仪器设备;左边,站着晁雯,其身后是两个又高又壮的持枪士兵;右边是一个办公桌,上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神情深沉的医生模样的白发老者,不见祁继,也不知被他们梆到哪里去了。
“晁雯,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你会遭报应的……”
她咬住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用无比宁静的声音对她进行控诉。
晁雯笑弯着唇,眼神被灯光照得特别的明亮:
“对啊,说的真好!所以你妈就遭了报应!”
她忽然就抓住了时檀头发,狠狠的一扯,眼底露出骇人的充满狠戾的轻笑:
“这就是做小三的报应!”
“……”
“她死的活该,活该……”
“……”
“她不该从我手上把云骢抢去的……”
“……”
“枉我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枉我这么信任她,枉我将她带进了上流社会,结果,她把我当作了台阶,理直气壮的抢了我的丈夫人选……”
“……”
“石云骢是我的男人,她不要脸,爬上了石云骢的床,未婚先孕,把石云骢迷得晕头转向,硬是解除了我和他之间的婚约……
“……”
“你妈这只狐狸精,早就该死了……”
污辱!
这段说得又疾又快的话,绝对是对死者最赤~裸裸的污辱。
“我妈才不是小三呢!我爸和我妈是自由恋爱才结的婚……”
时檀无法容忍她这么污蔑自己最最敬爱的母亲,终于找到机会,以最最冷静的语气,大声反驳回去:
“你不要欺负我当时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所谓的婚约,只不过是你父亲晁珩和我爷爷之间酒后的一句醉语,根本就当不得真。
“说穿了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嫁给我父亲。
“可惜,我父亲一早就看穿了你的伪善,根
本就不屑娶你,哪怕你是竺国第一家族的第一千金……
“我呸,没品没德的女人,称什么贵族,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闭嘴!”
晁雯那双被修得分外威严的细眉横了起来,就像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情不自禁就打下了一记耳光。
时檀却低低而笑,感觉唇边似有血液流淌下来:
“恼羞成怒了?也幸好我父亲没有娶你,凭你们晁家那德行,我父亲要是为了仕途硬是娶你,那才叫自毁前程……”
“你……”
晁雯的手,再度扬了起来,扭曲的脸孔,闪着被激怒之后的凶光。
这个女人,二十二年前还知道要维持最最基本的贵族风度,现在呢,她既没风度,更没有半点在忍耐力——
不,这个人,在C区也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女军官,今天她之所以表现成这样,究其原因,父亲石云骢一直一直就是她的痛处。
爱得深,却得之不到,要是能从中走出来了,也就罢了,偏偏时隔这么多年,她仍然活在这件事当中。当情绪被激化,她难免会流露不理智不成熟的行为来……
时檀以为自己会被痛揍,这时,边上那个医生模样的男人,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下后,急步走了过来,附到怒气翻腾的晁雯的耳边私语了一句。紧接着,她那怒气,一寸寸就息了下去,走上来,冲着她左看右看,神情无比的危险:
“石妘昙,你倒到真是狡猾啊,居然敢和我们玩这招釜底抽薪?可惜啊,你们的计划失败了,祁继中枪了……你们这一次根本就别想逃了出去……我会让你们一起通通死在这里……”
她狠狠撂下一句话,拿起男人递来的对讲机叫了起来: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已经从1号区域逃出,马上搜索整个地下掩体,见到目标人物,可以随便击伤,但不能击毙。”
她说完这一句,冷冷瞥了一眼时檀,转身对身边的医生说道:
“阐风,走,一起去监控中心!大炳大吕,你们在这里负责看管骆时檀。”
“是!”
那两个士兵有力的应了一声。
晁雯则带着那个名叫阐风的医生走了出去。
一道钢质铁门一开一合之间,时檀看到外头罗立了不少士兵。
她的心,不由得突突突狂跳起来,一,她不能确定祁继有没有真受伤;二,就算他没有受伤,她还是没法确定祁继能不能搞定外头这么多受过特种训练的士兵。
虽然他曾在A区屡创奇迹,一次次死里逃生,可她总是没见过他实战情况的。
再有,这些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商业,个人体能方面,肯定已经不如二十来岁时候了。
怎么办?
必须从这里出去!
她瞅了瞅那两个持枪的家伙,那黑漆漆的枪头对准了她,好像她只要一动,那无情的子弹就能冲她射来似的。
密封的角落里,更有监控器实时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呼叫云雀,呼叫云雀,我是铁马,我是铁马,我们已经成功进入,并按照预定计划已和战狼会合,掩体内的所有监控会在一分钟内失去作用,我们已经确定你的位置,三分钟后就能抵达。你需要做的是解决你身边的两个士兵……”
耳道内,一个细细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自称“铁马”的人,是火焰盟某个成员的代号,而战狼则是祁继的代号。这些之前祁继在车上时和她说过。至于云雀,则是她以前的代号。
时檀明白,身上这套通讯设备开始见效了,可问题是:在被捆成棕子的情况下,要想解决掉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士兵,那简单就是天荒夜谈……
这时,耳道里又有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
“云雀。我是战狼,听着,我教你怎么处理掉那两个士兵。”
是祁继在说话。
时檀凝神听着:
“你手指上不是有一枚戒指吗?想办法将他们引过来,先深呼一口气,看准时机,按下戒指上那个突起的地方,到时会有一股有
毒气体散开来,中途你别再吸气。我们马上就到!”
原来那戒指竟有这样的用处?
她听完,松了一口气,密切留意着那监控器,一会儿后,铁马传来了指令:
“监控已经失效,我们这里可以看到你了。现在马上行动。只有三分钟时间,他们一旦发现监控有问题,就会往这里派增援……”
OK,她微微侧过头,作了一个手势利用监控器向外头的人表达着这样一个意思。
同时,嘴里发出了一阵惨叫:
“啊……啊……啊……”
浑身上下开始抽搐,她作出了一副没法呼吸的模样:
“救命……救命……我哮喘犯了……药……药……给我药……快点给我药……药啊……”
脸部的表情不断的狰狞的变化着,一分钟后,头一歪,整个人一下静止不动。
那两个士兵一见这模样,彼此交换了一下眼——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不是寻寻常常的,手无缚机之力的弱质女流,而是一个狡饰善挖坑害人的奸诈女警。
不过,实在是骆时檀的一举一止太像哮喘病人发作时的模样了,他们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毕竟要是真出了事,他们是要负责任的。
“过去看看!”
“嗯!”
“你来查看,我来戒备!”
“好!”
两个士兵一起走了过来,一个拿着枪,对着了时檀,一个把枪背到肩上,过来查看:
“骆时檀,骆时檀?”
没反应!
“骆时檀,骆时檀?”
另一个也凑了过来细看,正要摸她动脉。
就这时,时檀深呼吸着睁开了眼,同时按下了戒指上的机关,一阵刺鼻的气味就此在空气里散开。
那两个士兵一凛要退,其中一个还骂了一句:
“你他妈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话才说完,人就往地上栽了下去,另一个,紧跟着身子一晃,砰通倒地。
三十秒后,钢质铁门被打开,一个特种兵装备的男人戴着防护生化口罩冲了进来。
时檀一眼就看出这个是祁继,因为他的防护背心底下穿的是一件白衬衣,正是他今天穿的那件,手腕处还有一道抓伤,是昨晚被她不小心给抓破的……
他行动很快,没在两个士兵身上停留半步,快步来到时檀身边,先将手上另一个口罩套到她脸上,然后用给她松梆,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的熟稔……
“能走路吗?”
祁继低声问。
时檀捂着口罩大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动了动手脚,摇了摇头:
“现在还动不了!”
“我先抱你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给你打一针……以确保接下去这段时间,你可以行动自如。”
“嗯!”
祁继弯腰将她抱起往外撤,站在门外戒备的黑人萨满“啪”按下按钮,钢质大门缓缓合上。
“那边有人过来了!快闪快闪!”
竟是周华。
周华身后则是另一个高个子。
“那边去!”
黑人指了指另一个通道:“乔恩,你掩护!”
“没问题!”
高个子乔恩端着枪站在那里。
四周皆是被射杀的士兵,空气里尽是浓浓的血腥味……灯光照亮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狭长走廊……
路是颠波的,因为继之走的很快,一个个镶嵌在石顶的白色圆灯在不断的往后退去。
不知奔走了多久,隐约好像能听到枪声响起,那边好像交火了,凭着乔恩真的能把那些人收拾掉吗?
时檀有点不安,耳边则听得祁继低声叫了一句:
“到了!”
时檀看到的却是一个死胡同,哦不,应该说是一道钢铁铸成的大门,它紧紧闭合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刚刚我有听到他们是这么说的,只要用你的*眼球往上面扫描一下,这扇门就会被打开。”
祁继扶时檀落地:“时檀,试一下……”
时檀呆呆看了一眼,疑狐的转头看他:
“为什么我的眼球扫一下,这里就能打开?这是什么地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