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檀的脸孔,赫然骇白,大脑中那是警铃狂作,马上沉声叫了起来:
“小白是我的养子……跟你没关系……凭什么要给你留下。”
天呐,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了呀?
她的心,一下慌了崾。
祁继淡淡一扬眉,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乱之色尽罗于眼底,心下生疑:这么沉得住气的一个女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这么反常?
他睇着,静静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养子也是子,属于婚内共同财产。你要离婚,那我就要了孩子。这很公平——骆时檀:小白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很喜欢……把他留给我,我能好好栽培他的……总比跟着你,整日担惊受怕来的好。”
哦,还好还好,跟预期想的差不多,原来他根本就还不知道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了,这件事,那么隐密,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躏。
时檀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因为他后半句又气急起来。
“祁继,你这是胡搅蛮缠!小白从小跟我,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他的抚养权……你喜欢小孩子,自己生去,别霸着别人的孩子不放……你是有地位的金融巨子,商业大亨,别做这种没格调的事,这有失你的身份……”
就像一头发威的母老虎,时檀怒目相向,誓死要捍卫自己的小老虎不被他人掠夺了去,这让祁继想起了之前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某一幕。
是的,母性动物总会为保护自己的幼崽而奋不顾身,他知道她在乎小白,所以:
“为了小白,我不介意做一点有失格调和身份的事!”
“……”
这个男人绝对有气死人的本事。
时檀真的很想很想狠狠扁他一顿,这家伙没事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的为难她,这真的好吗?
“祁继……”
她几乎要暴跳如雷。
“不用叫的那么响,你先生我身心健康,耳朵更没问题……”
“……”
这人,真是太太太太能梗到她了。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生气。
越是生气,思维越乱,那与事无补。
吸气!
呼气!
冷静!
压下怒气!
她在心里这么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并且还来回走了几圈。
没一会儿,她果然冷静了下来,而后,重新站定到他面前,用一种耐心的语气再度和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打起交道来:
“祁继,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离婚?把你的底牌亮出来!我不觉得,我们的婚姻,能给你带来多少利得,你这样死撑着不肯离婚,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祁继喝了一口刚刚去接来的开水,目光缓缓的在她脸上又扫了一圈,才接话:
“我也很好奇,你又为什么这么坚持的要离婚?骆时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亏心事,怕我知道,所以想速战速决的把婚给马上离掉?”
本来,按她的性格,都签了协议,肯定会履行约定,到时再来逼他离婚才比较合情合理,可今天,事件突发的过于反常了,令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了一下。
看来她当真是为了瞒他某些事,才这么急巴巴的想离婚的的?
“什么亏心事不亏心事的,祁继,你别转移话题。我再重复了一遍,亮出你的底牌,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时檀避重就轻的强调。
看到她这么急切的想要和他一刀两断,某人很不高兴,打算气死她:
“底牌是吧……给我生个女儿,我就把养子还你……你觉得怎么样?”
“……”
她这里急火攻心,他那边居然好意思提出这样一个无耻到家的要求。
靠,他这是要把她彻底气疯吗?
“祁继……”
她的怒气再度飙了上来。
祁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无视她的怒,再次有力表述了一句:
“我说过,生孩子这件事,我认真的!我要你给我生个女儿。实在不行,儿子也行。不给我生,小白我要定了。”
“你……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时檀捏着拳头,指着他的鼻梁,吼了回去,脸孔彻底已被怒气燃烧。
对啊,他就是在强她所难,他就是不想离婚。他就是赖定她了!
祁继扯了扯唇角,一径懒懒的接话:
“我不觉得让我太太给我生儿育女,是强人所难的事。时檀,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就该有这种为我们祁家生养的准备。”
时檀听了,马上大声喊了回来:
“那是针对正常婚姻来说的。祁继,我和你的婚姻,根本就不正常!”
的确不太正常,这不,他现在不是在为把它正常化而努力么——
本来是很简单的,只要她要肯配合,一切就能正常化,可偏偏她就是只想着把这个不正常的婚姻给玩完,而不是想着怎么让它正常起来,唉,这真是让他头疼啊……
他一头疼,也就懒得讲道理——嗯,和不爱讲道理的女人,玩蛮不讲理,其实是挺有意思的。
祁继想着,继续以很小人的手段逼她:
“我只知道一件事:要么你给我生一个,要么就把小白留下,二选一,没得其他商量!”
“祁、继,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无、耻……”
一字一述一重音,怒发冲冠处,那双素来淡静、沉着的美丽眸子,一下子被激得那是火星四溅。
“对啊,我就卑鄙无耻了!”
祁继眉儿一挑,继续不依不饶的气她:
“我要不卑鄙无耻,就娶不到你。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卑鄙无耻的代言人,既然如此,我要是不做点卑鄙无耻的事,那就太对不起你的心理定位。祁太太,祁先生的卑鄙和无耻,全是你培养出来的……”
“……”
她彻底被梗得没话说了,只知道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有熊熊的怒气在奔腾,她想冲过去痛扁他,并且一定得把他打一个皮开肉绽,血肉横陈,才能解心头之恨。
正想付诸于行动,一阵急促的电铃,适时响起,打破了俩夫妻的对峙,祁继绕开她,去开门,程航一脸凝重的出现在门口处,那神情像是外头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严肃到了极点。
“什么事?”
“有一群记者把雅苑围起来了!”
“记者?”
祁继重复了一遍,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底下所折射出来的深意。
“原因?”
他简洁询问。
“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个娱记在网上发布了一则惊天新闻,现在各家各台的记者都要来就这件事向您问一个真相。”
祁继心神一凛,马上折回书房,打开了电脑,进入娱乐网,一条重磅新闻,以大图的形式呈现在首页最显眼的地方,题目为:“探索豪门秘密,祁继太太和她的稚子”,正题下面附有一组照片。
第一张,骆时檀牵着小白离开机场的照片。
第二张,骆时檀在第一小门口拥抱小白,两个人都笑逐颜开。
第三张,骆时檀带小白进育英小区。
第四张,小白的单独照,背景是在第一小园内林荫道上,肩上背着小书包。
第五张,是小白在第一小的入学申请表,上附有小白的照片,家长栏勾的是母亲,签的名字为:骆时檀。
其中,第四五张,小白眼睛部位都被马赛克了,但骆时檀的照片,却是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了网络上。
第六张,同样能惊爆所有人的眼球,是祁继和骆时檀的照片。
照片上的祁继很年轻,二十来岁的光景,骆时檀一脸的稚气未脱,宁静淡泊,长发被系成一束马尾。
画面是这样的:
一男一女皆侧立,祁继难得一身休闲运动装,就像一个刚刚离开大学校门的学子,脸上挂着一抹朦朦胧胧的被夕阳照亮的笑意,一手插袋,一手伸向女孩。骆时檀双手拉着背包上的宽带,婷婷而立,下巴微微低着,一双淡淡的大眼,正睇着那双想牵她的手,有风吹来,她的马尾发梢轻轻扬起……
画面唯美,勾勒出了一股子非一般的浪漫气息。
……
时檀本来想下楼去找小白,却被祁继叫住:
“骆时檀,你最好自己过看看……这个难烂摊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