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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摸剑?

熊安一惊,刚开口想要阻止嬴政,但已经来不及了,嬴政已经手持着乌木剑走到了场中。

完了完了!阿政这回要挨打了!要是让阿仲知道我没照顾好阿政,等他回来一定会连我一块打的!

熊安以手捂着眼睛,他都不敢去看嬴政等会挨打的场面。

用阿仲平常的口头禅来说,那叫“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请!”公孙舒一拱手,行了一个校武礼。

“请!”嬴政同样一拱手,落落大方行了一个礼。

公孙舒看着身材高大异于常人的嬴政,又看他那副胸有成竹不慌不躁的模样,心中轻易之心略为收起,决定拿出真功夫对付嬴政。

只见公孙舒脚尖一踮,身形往前一冲,脚下用力似一步又似两步,没等嬴政看清楚,公孙舒便已经滑到了嬴政面前,同时举剑向着嬴政刺来。

嬴政哪学过什么剑术,见公孙舒举剑而来,本能的举剑一挡,幸好公孙舒这一剑只是试试嬴政的剑术,没有使出全身功力,七手八脚之下,嬴政侥幸挡住了这一剑,但也彻底将自己不会剑术的事在众人面前暴露。

“到是有几分蛮力,不过……原来你真得不会剑术?”公孙舒冷笑一声,一挥手中的乌木剑,同时身体以弧形力道向前冲刺。

这一回,嬴政没有挡住公孙舒的木剑,他只觉得心口一痛,低头就发现胸口被乌木剑结结实实戳了个正着。

若是真剑,嬴政这会躺在地上了;若是普通切磋,败者也会弃剑认输。

但嬴政不想就这么放弃,公孙舒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弃。

因此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这事,继续你来我往的持剑游斗。

“啪啪啪!”嬴政胸口手臂等部落,连续被公孙舒的乌木剑重重击中。

不用掀起衣服看,只听那响声就知道,嬴政伤得不轻,虽然不致命,但肯定很痛。

“哼!赵政,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公孙舒冷笑一声,看着持剑的手都在微微发颤的嬴政说道。

嬴政一脸倔强的紧咬着下唇,额上尽是点点汗水,也不知道是痛得还是太阳晒的。

“打就打,少说那么多废话!”嬴政冷哼一声,同时将单手持剑改为双手持剑,一脸警惕的看着公孙舒。

“哼!不知死活!再不投降,我今天就让你留个好彩!”公孙舒以乌木剑指着嬴政的脸,开口说道。

前面那几剑,公孙舒都刺在看不见的地方,打人不打脸,落在脸上留了疤不好,须知这年头的人都很重仪容,长得太丑或是面有残缺,连官都别想做。

但嬴政脸上那倔强的表情,尤其是漂亮的眼睛里那不认输的光彩,却万分让公孙舒看着不顺眼。

你不是想当嗣子吗?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等你面有残缺,看你还能当嗣子嘛!

在当时的春秋战国,可不流行给公子封王封爵,然后世袭罔替,国家养你以及你的子孙生生世世什么的。

公子若是当不上太子,进而当不上王,那么第一代还勉强可以生存,到了公孙那一代就与庶人无异,只能自己四周找活干,挣钱养家糊口,苦逼得不了得。

所以,若嬴政真因为被公孙舒伤了面而当不上嗣子,那今天他们俩的仇可就算结大了。

“你要战,那便战!多说无益!”嬴政一举剑,目光坚韧的看着公孙舒,举手投足之间,到是有那么一点军人的杀伐之气。

“哼!虚张声势!”公孙舒大喝一声,举着乌木剑刺向嬴政。

嬴政就地打了一个滚,一挥手中的乌木剑,竟然对着公孙舒的下路而去。

此举大出公孙舒的意料之外,他立刻举剑拦下嬴政的攻击,但双脚却被嬴政用脚一踢,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卑鄙!无耻!比剑怎么可以偷袭!”公孙舒后退两步,怪叫了一声说道。

“既是比剑,自然以实战为主,难道你实战时还会怪人偷袭?”嬴政冷笑着从地上跳起来,再次举剑向公孙舒砍去。

乍闻嬴政这么义正词严的不要脸话语,公孙舒为之一哽,接着举剑挡住了嬴政刺过来的剑。

打了这么久,嬴政的老底公孙舒已经基本摸清楚,虽然不会剑术,但力气很大,身手也很敏捷,若是被他刺一下,会很痛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丢不起这人——竟然被个不会剑术的刺中了。

两人的剑绞在一起。

嬴政和公孙舒用的只是普通乌木剑,不是什么绝世名剑,两柄剑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两柄剑同时断掉。

这在公孙舒的预料之外,却在嬴政的预料之中。

见两人手中都没有了剑,嬴政冲上前,右手抱住公孙舒的腰,借助自身的旋转力和对方向前冲的惯性,竟然一把将公孙舒顺着自己旋转的方向,双脚离地的抱了起来。

若是电视剧里一男一女嘛,这两人至少能脸对脸、眼对眼的在半空中转三分钟,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从此感情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实里是,公孙舒感觉自己才转了半圈,就发现面前的嬴政忽然身子一矮,而自己却忽然长高了。

不不不!不是自己长高了,而是自己的视角忽然变高了。

而在熊安等观战的人眼中,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说时迟那时快,嬴政身子一矮,大吼一声,手上用力竟然将公孙舒腾空举起,接着重重的扔了出去。

“角觝之术?原来阿政你会角觝之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那么大的个子,又有那么大的力气!”熊安拼命拍着巴掌说道。

角觝者,后世之摔跤也,相扑也。战国之世,角觝是各国民间最为风行的搏击游戏。赵秦两国胡风最重,两国中都有许多戎狄匈奴部族化入,角觝之风比其余五国更为浓烈,老少男女耕夫走卒尽皆以之为强身之法。嬴政生于赵国,生母又是赵女,会角觝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此中高手。

“嗯……”嬴政冲着熊安含笑点点头,和需要买剑以及专程请老师的剑术比起来,学角觝既价格亲民又实用价值又高,性价比真是不要太好。

和含笑站在场中的嬴政比起来,公孙舒算是倒了大霉了。

嬴政刚才那一丢,可是在负气之下用力全身力气而出的。因此他的身体直飞出去好几米不算,还来个仙女下凡脸先着地;脸先着地不算,落地之后还又借助着地板的滑力,以脸着立足点在地上滑了几米,然后双脚“趴”的一下落在地下,爬了半天没爬起来,只剩下四肢还在那抽抽,看着就跟动画片里的剧情一样。

幸好今天外面有点下雨,所以这场比剑是放在室内,地上铺的都是木板,擦得干干净净光光滑滑的;要是在室外的演武场上,那带摩擦属性的青石板,不将公孙舒脸上的皮擦掉一层才怪。

嬴政看着公孙舒那张被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脸,心里固然很开心,但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今天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虽然是公孙舒先挑衅的,但自己毕竟用诡计暗算对方也是事实,因此不知道此举是否会影响宫中贵人对自己的看法。

果然,白天的事连夜都没有过,子楚就接到了祖父昭襄王传来的一道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