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的释放并没有来,栗素扔旧被拘留,秦珂也并不知道高贤秀的不起诉并不代表高世荣不起诉。
所以高世荣的不松口,到底是让大家吃了一惊。
然而,此时的林叶诗却意外的将这件事情责任全数推在栗素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从那日看过栗素后,便没有再过问栗素的事情。
这让白伶很生气,可到底是她表姐,却又不好多说,但咽不下这口气,也就多说了两句。
林叶诗看着白伶的质问,只是冷冷地不说话,经不住白伶的一阵炮语连珠般的谩骂。
半晌,才冷声道:“白伶,当初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哪里会用她?还是兼职,你当你表姐是暴发户吗?出了这种事情,我没有追究她的失职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你到好,一副质问的语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表姐?”
“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姐,素丫她明明就是被人冤枉的,现在连你也这样说。”白伶气愤,到底是因为年轻沉不住气,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花店的损失谁来买单?白伶,你懂什么是生活吗?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一点苦,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林叶诗冷声道。
白伶到底是没出社会的,思想单纯,被林叶诗的一句话堵得硬是回不了嘴,气得直哭,心里涌着气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帮忙,是因为你不想见那个男人,他伤了你的心,你就不敢去面对他不是吗?”
林叶诗一怔,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白伶,嘴唇气得直发抖。
“你住嘴!”她喝道,眸子里透着一种近乎陌生的冷意。
白伶大呼:“我就说我就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高世荣……”
‘叭’,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两人之间的对峙,白伶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只见林叶诗掌心处殷红的鲜血自她指缝间流出,瞬间染红了那只纤纤玉手。
原来愤怒间,林叶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花瓶上,花瓶应声而裂。自那掌心滴落的鲜血溅了一地,像是盛开在冬日里的朵朵寒梅。
“你就是一个疯子……”白伶吓得气愤大叫一声,一个转身便冲出花店,留下林叶诗一人独自发呆。
那是她不曾被人提起过的禁忌,那是她人生里的一道坎,因为越不过去,所以选择做了乌龟,当了逃兵。
开审前一天,秦珂出现在高世荣的办公室里,对于秦珂的出现,高世荣有些小小的惊讶。
很是亲切地问候他伤势情况,两人寒暄两句,秦珂直接说明来意。
高世荣那被岁月雕刻的脸上尽显严肃,眸子里闪着一抹让人看不明的精光。
半晌,才意味深长道:“秦珂啊!我一直信任你,有意栽培你,也相信你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
秦珂眸光一闪,坚定地说:“高总,我很感谢您的提拔,也知道轻重,但是我想如果一个人连起码的情意二字都舍弃,那他还直得别人去信任吗?我只知道,一个有情有意的人才会得到更多人的尊重。”
高世荣闻言沉默,眉宇间闪着一丝严肃,眸子里一片暗沉。
“有情有意固然重要,可也要分得清楚事情轻重,据我所知,你们只是校友吧?秦珂啊!你这个人重情意我知道,但,有的时候也在顾及一下身边的人。”
“不,高总,她是我曾经的女朋友。”秦珂迎上高世荣冷峻严肃的目光,十分坚定地说道。
高世荣一怔,似乎没料到秦珂承认得这么直接,不过到底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又岂是秦珂三两句话就被打败的。
“曾经?诃……”他冷笑一声,既而又道:“每个人都有曾经过去,可一个人要向前看才是明智的做法,‘曾经过去’只是用来缅怀的。秦珂,我一直欣赏你做事沉稳,是个聪明的人,却要纠结于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高总,我……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但,我恳求您能放过她,毕竟这件事情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你这是在质疑警察的办事能力还是说我冤枉了她?我女儿的伤可不是白受的,还有,秦珂,我想不用我来提醒你,你也应该知道,贤秀她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是不是应该多操心在贤秀的身上?”
他的话语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字字珠玑,堵得秦珂没了话回。
“我……”
“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你现在不应该去想这些无关重要的事情,你母亲年岁也大了,难道你不想给她一个安稳的晚年生活?”不待秦珂说,高世荣又道,每一句话都直击人心脏。
相比较商业手段上,首要学的就是如何牵引对方的心,善于抓住对方的弱点加以攻破。
秦珂默了,母亲是他的死穴,想着母亲这些年为了能让他出国留学有所成就,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又怎么可以不为她着想呢?
“可是,高总……”
“好啦!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操心了,我知道因为这个意外,你这几天也没能休息好,我放你一个星期假,好好休息休息,有时间就多陪陪贤秀,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啊!秦珂,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多为身边的人着想,改天等贤秀身体好了,把你母亲接上去我家里吃个饭。”
话落,将手搭在秦珂肩头,轻轻拍了拍,秦珂听罢,眉头深锁,知道高世荣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情,如果再继续谈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于是只得离开,暗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句句戳中人弱点。
出了高科地产后,秦珂拿起电话拨通电话,电话在滴声后被人接起。
动听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事?”对方问道。
“hedi,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秦珂开门见山地说道。
“如果是关于栗素的事情,那么很抱歉,我帮不到你的忙。”对方立马回了句,秦珂一惊,他都还没有说他便知道找他何事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作罢!”秦珂说道。
对方沉默,压低声音,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怒意道:“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合作。”秦珂道。
对方沉默了,似乎是在想什么,秦珂也不着急,他知道,从他找上他的那天起,他们之间的事情便形成一个合作的关系。
“是吗?诃……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要做到。”
“这个自然。”话落,挂断电话,原本紧崩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下。
电话那端的男人在接了秦珂的电话后,眸光深邃难测,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
那是他永远也不想开口去求的一个人,所以在面对白地的请求时也是拒绝的,可如今,那恨意的种子早已经在心里发芽生根。
末了拨通白地的电话,而此时的白地正坐在办公室里安慰白伶,知道她在林叶诗那里受了气,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安慰,他也不可能跑去找林叶诗出气吧!
说到底这件事情是栗素负责的,林叶诗没有追究栗素的失职也算是好事了。
接到高行打来的电话到是有些意外,“高行……难得啊!居然舍得跟我打电话了。”
其实一向都是他给他打,高行在他们三个好哥们儿来说,是比较内向的,这或许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
“我是打电话来跟你说一声,叫你妹妹不用担心了,栗小姐会没事的。”
白地听出了弦外之音,笑道:“诃,是什么让你小子改变主意了?难得啊!”
“嘿,你少废话,有那闲功夫还是多安慰你妹妹吧,我看那小丫头是玻璃心,指不定碰了钉子得多伤心。”
“哟,看不出来嘛!居然懂姑娘心思了?”白地听罢,不忘调侃两句。
“去你的。”高行笑骂一句,而后又道:“亚楠今天晚上的飞机。”
白地听闻惊讶道:“啊?那小子不是说还要过十天半月才回吗?难道真的是为了……”
“这说明什么呢?八卦啊!你自己慢慢想,挂了。”高行打断他,话落挂断电话,只留下这边拿着电话的白地一脸的愕然。
“嘁,这小子真是……挂电话的速度比刘翔还快。”
回头正瞧见白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于是摸摸她的头说:“别担心,高行答应帮忙了。”
“真的吗?我就说嘛!他们都不靠谱,特别是那个高小姐,明明说了不起诉的,结果呢!哼,哥,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会做戏。”
“好啦!别说人家是非,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这是实话实说。”
“实话说多了可不讨喜。”
“哥,你欺负我……”白伶嘟着嘴不满意地说道。白地见此,连连做投降状,他算是怕了这个妹妹了。
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比白伶早跑出来了几年。
高行答应帮忙并不完全是因为秦珂的威胁,一半原因还是因为白地和杜亚楠的关系。
所以,当高世荣接到高行电话时,十分意外并且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