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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叫我母亲!”夫人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大声喝斥道:“我可没你这样不知廉耻、丢人现眼的女儿!”

夫人怒极反笑,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装纯浩,一脸委屈的作做模样的温小柔,顿觉反胃不止,由鼻子里哼出两道森寒的冷气,皱着眉头极玩味地问:“你这么无耻,你爹你娘怎么看?”然后莞尔一笑,抬头看着前方,咬牙切齿地讥讽道:“定是大力支持咯!不然不会养出你这么一个肮脏下作的小娼.妇!”

温小柔被夫人犀利如利剑的话语句句戳中要害,气得七窍生烟,三尸神暴跳,脸面上却一点不着痕迹,要不怎么说阴险狠毒之人都城府极深?

她匍匐在地,酝酿出眼泪,不停地喊冤:“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叫母亲大人如此生气!若气坏了身子,女儿如何担当得起!只要能平息母亲的心头怒火,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求母亲息怒!”

言词肯切,都几乎让人真的觉得误解她了,就差心生愧疚,剖腹谢罪了。

可惜见惯各种血腥宅斗的相府夫人一点也不上温小柔的当,狠狠踢了她一脚:“你难不成是戏子出身?这么能演,还一套一套的。”

她猛地把那根金步摇拍在圆桌上,震得桌上的花瓶跳了几跳,溅出不少水来。

夫人怒目圆睁:“贱人!抬起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夫人一副胜利在握的表情看着温小柔,心想铁证在此,看你怎样抵赖?

谁知,温小柔回到凤仪轩的时候。就发现金步摇不见了,已经猜到是遗落在和宋一鸣鬼混的树丛里了,而且极有可能被夫人捡去了,所以早有心理准备。

现在见夫人拿这当七寸来整她,不由在心里冷笑:“你这老腌菜,想抓老娘的短,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装做吃惊得不得了的样子。指着那支金步摇说:“这支金步摇母亲是从哪里捡到的?自从不见了后。女儿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正生怕爹爹怪罪呢!这只金步摇可是爹爹送的!”

温小柔一副失而复得的惊喜,不时翻着眼皮偷看夫人的脸色。

夫人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森寒,即使像温小柔这样没脸没皮,无知者无畏的无耻之人,也忍不住心里直敲小鼓。忐忑不安起来。

夫人沉声问道:“你是拿老爷在压我吗?觉得有老爷这个靠山,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温小柔自知失言。忙磕头如捣蒜:“女儿绝没有这个意思,女儿只是想说明这只金步摇的珍贵性!”

夫人不屑与她再费口舌,命令左右:“来呀,把这个伤风败俗的小娼妇给我抓起来。晚上浸猪笼!”

左右的仆妇正是踌躇,一个威严硬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大小姐一根寒毛!”

众人回头一看,进来一个衣冠楚楚。长得一表人材的中年男子,他正是臭名昭著的历史名人——潘仁美!

那群仆妇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一定难逃,不定要受什么酷刑!

温小柔见到自己的老迈枕边客驾到,顿时心花怒放,点赞道:真tm的来的太及时了!

她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潘仁美。

夫人则是功亏于溃外加气急败坏的心理,却还要隐藏起来,犹觉不爽。

一屋内的人,神态炯然,倒是有趣的很。

可惜这一切郝豆豆没有眼福全看不见,那个跟她同名的豆豆狗特别警觉,她在院门外稍稍把头往里伸,那狗就作势要叫。

郝豆豆正在院门外徘徊想办法怎么进到里面时,肩膀被人从背后猛拍了一下,郝豆豆吓得三魂六魄都差点散了,她惴惴不安地转过身子,看见小红叉着腰,一脸气恼加无奈地看着她。

她一把拉起郝豆豆把她拖到远离凤仪轩的僻静处,责备道:“你不要命啦!竟然往那里凑!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那是鬼门关!”

“为什么是鬼门关?我怎么看不出来?”郝豆豆不解地问。

“难道吴妈沒跟你说那里是禁地?”小红疑惑地问。

“讲了,只是我还是很好奇!”郝豆豆憨笑着说。

小红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郝豆豆的脑袋,严肃地说:“你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

她贼兮兮地向四周看了又看,才对郝豆豆招了招手,郝豆豆会意,忙将耳朵伸到她的嘴边。

小红附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悄声说:“我告诉你哦,现在住在凤仪轩的大小姐并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是个冒牌货!”

郝豆豆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大小姐?”

小红遗憾地撇撇嘴:“那倒没有。但有传闻说我们家真正的小姐臭不可闻,而且凭着一身臭气在边关退了敌方百万雄兵!”

小红傲娇地说,仿佛小姐为国出力,她这个低级丫鬟也跟着沾光似的:“可是现在这个新来的小姐一点也不臭!”她愤愤地说。

“说不定人家小姐回来后治好了恶臭啊!”

“哼!但我认得现在的小姐,以前和我们一样全是丫鬟,不知怎么摇身一变成小姐了!”

“哦?”郝豆豆一脸的诧异:“府里的人不会议论纷纷吗?”

“老爷下了死命令,新小姐的往事不许提,谁要提起就人头落地!就在前几天,一个叫绿儿的小丫鬟看不惯新小姐作威作福,尽欺负我们这群丫鬟,便在背后小声说了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了不得了,不知怎么的,就传到新小姐的耳朵里了,把她叫去好一顿审问,隔天,绿儿便淹死在井里,事情太蹊跷,就连夫人都起疑,可新小姐一口咬定绿儿是在打水的时候失足落下井的,可谁不知道,绿儿胳膊细,沒臂力打水!”

“你是说——绿儿是小姐推到井里的?那后来呢?”

“后来?沒有后来,老爷出面,纵然是夫人也只得作罢,所以不了了之了。”小红脸上露出兔死狐悲的凄然之色,苦笑道:“我们做丫鬟的,在主子眼里不过贱命一条,谁会在乎我们的生死?就是夫人也不是真的想为绿儿出头,只是想捏新小姐的短儿,把她赶出相府!”

“为什么?”

“你想啊,新小姐冒名顶替了相府真正的大小姐,也就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潘凤,那么夫人的亲生女就只能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不能生活在阳光下面对世人了,夫人能不心疼,能不恨新小姐吗?”

郝豆豆在心里把各种信息快速融汇贯通了一番,很快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潘仁美很可能偷梁换柱,把温小柔当潘凤献给皇上!

得尽快把这个重要的情报送出去!

小红见郝豆豆突然一脸呆相、两眼出神地看着远处,以为她被相府的复杂生存环境给吓傻了,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妹妹,你也不必太害怕,主子内讧,只要我们不选边站就没事了。”

她抬头看看太阳的方位,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不知食堂还有没有剩的。”

说着拉起郝豆豆的手就往食堂飞奔。

沒有吃午饭的不光是郝豆豆和小红,凤仪轩内的所有人也都饿着肚子。

碟儿和那群仆妇是想吃但不敢去食堂吃。

夫人是气得吃不下,她见自己的丈夫一来也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偏坦温小柔,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拿起那根金步摇指着温小柔说:“你知道我在哪里捡到这个的吗?我是在一个树丛看见有人大白天的公然偷.情,那个*荡妇见我来了,仓惶逃跑时遗落的!”

温小柔刚准备喊冤,潘仁美开口了,语气极不耐烦,似乎很嫌弃夫人胡搅蛮缠:“刚才凤儿不是说了吗?这只金步摇不见了有好几天了,谁知道是哪个丫鬟捡去了戴在头上跟人通奸,正好被夫人你逮到了呢?”

“凤儿!凤儿!我们的凤儿可沒这个小贱人好福气,被你百般疼爱!她一个人像只老鼠一样过活,无人问津!”夫人越说越伤心,忍不住落下泪来,“老爷说这只金步摇是别的丫鬟捡去了,我也不敢说没这个可能性!可是,我想问一句,哪个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捡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上交,反而还戴在头上招摇的?”

潘仁美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不定有人故意陷害女儿,望父亲大人为女儿作主!”温小柔一边伤心欲绝地落泪,一边膝行着爬到潘仁美的身边,伸出一双纤细的玉臂,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夫人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讥讽道:“这府里谁不知道你是老爷的小心肝,又有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太岁头上动土,陷害你潘大小姐啊?”

“那等妒忌我,容不下我的人咯!”温小柔反守为攻,一语双关,挑衅地看着夫人。

“你……你什么意思?”夫人马上听出她话里的真实意思,气愤不已,“你是怀疑我在诬陷你咯?”(未完待续)

ps:前面有改动,潘凤出场时是蒙着面的,然后温小柔和宋一鸣的年龄往前提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