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把身子往郝豆豆跟前倾斜了四十五度,认真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就像不认识她似的,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去掉‘天才两个字,本王还是相信你所言不虚。”
说完,他站直身子,嘴角噙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睛眯缝成一条东非大峡谷,怎么看都是典型的腹黑男的特征。
郝豆豆白眼一翻,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真相就是如此的表情,睁着眼睛继续吹嘘:“我从小就过目不忘,一本书看上一遍就能倒背......啊不!顺背如流。”
“果真如此?”八王爷凉凉的问。
“嗯!’郝豆豆点点头,双重肯定。
“那好,只要你现在把本王教的那部分三字经能当着本王的面背出来,”八王爷说到这里,视线一转,停在白狐身上:“本王就让你养宠物!”
“真的?”郝豆豆心花怒放,豪气冲天地说:“君子一言,”话只说了一半,她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八王爷,并且伸出一只小小的巴掌等在空中。
“驷马难追!”八王爷会意,也伸出一只手掌,跟郝豆豆来了个击掌为盟。
可是下一秒,郝豆豆就变得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看着八王爷:“可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现在不行?”八王爷用洞穿一切的眼神不屑的看着她,心想又不是婚丧嫁娶,背个书难道还要挑时辰?肯定是说大话背不下来。
“王爷你看,现在夜这么深,人家一夜没睡,脑袋昏沉沉的,背不出来嘛。”郝豆豆撅着嘴,眼神迷离的说。
八王爷嘴角漾起一个全然明了的笑容,不就是缓兵之计吗?你躲得了今晚还躲得了一辈子,本王答应你就是了,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招?
于是他浅笑盈盈地说:“好,本王就等你好好睡上一觉,待到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的背给本王听!”
“好!”郝豆豆非常霸气的应战,伸出手来,想跟八王爷再来个击掌为盟,可惜人家懒得再理她,直接走人。
郝豆豆的小巴掌尴尬的在空中停了一秒,挠挠眉心,抱着白狐乖乖回房。
八王爷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透过窗户密切的注视着郝豆豆的房间,郝豆豆的房间烛火只亮了很短的时间,大概是脱衣的时候照明了一下,很快就被人为的吹灭了。
他感到有些遗憾,在他的想象之中郝豆豆此刻应该临时抱佛脚,挑灯夜读才对,怎么就这么睡了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八王爷,害得他整夜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顶着两个熊猫眼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郝豆豆的房间。
郝豆豆仍在酣睡,她的呼吸很轻柔,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的羽扇在白皙娇嫩的小脸上轻轻颤动,如蝴蝶想要振翅高飞,纤弱的小身板藏在被子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满足,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叫她伤心绝望。
八王爷看得呆了过去,改变了初来时的打算,准备粗鲁的把她叫醒,命令她背书,等她背不出来,再有充足的理由狠狠教训她一顿。
而现在,他看着她身下的硬板床,和盖在身上寒酸的被子,一阵心疼,这么美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睡在这么粗糙的地方?
他不假思索的轻轻抱起熟睡的郝豆豆,生怕把她惊醒,她轻的像片羽毛,抱在怀里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
走到房门外的时候,不远处正在以手掌砍树当早锻炼的黑白无常也不砍树了,傻愣愣的看着八王爷抱着郝豆豆进了自己的房间,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不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八王爷怎么突然会对郝豆豆感兴趣?
虽然郝豆豆现在变得的很漂亮,但是以前有那么多名门闺秀长得比郝豆豆更加漂亮,还知书达理,都没见八王爷动心过,他究竟是看中她哪一点呢?
黑白无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青春期的八王爷越来越令人费解。
不知睡了多久,郝豆豆被秋天刺眼的阳光闹醒了,发现自己睡在软软的大床上,她满意的蹭蹭被口,嗅嗅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又闭上如山中清晨的露珠一样清亮的双眸,接着睡。
可总觉得有什么在粉碎她的睡意:刚才睁开眼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郝豆豆再也睡不着了,猛地张开眼睛,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啸,引得房间外的鬼见愁和黑白无常全都朝八王爷的房间看去。
八王爷的房间里,郝豆豆腾地坐了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手本能的捂住胸部,气急败坏的问:“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八王爷仍是一贯的万年冰川脸,平静地问:“你到底是想问什么?是想问你在这里、还是想问本王在这里的原因?或是两个都想问?”
“两个都想问。”郝豆豆一直护住身子,戒备的看着他。
1“这是本王的房间,所以本王会出现在这里,至于你,”八王爷顿了顿。
郝豆豆已经紧张地向八王爷探出半分身子。细心聆听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本王抱到房间里来的。”
郝豆豆立马向后一缩,紧张地叫嚣道:“你这个伪君子,对我做了什么?”
八王爷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本王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等你醒了好背书本王听。”
“就这么简单?”郝豆豆疑惑地说,神情戒备。
“你想本王应该怎么做,本王现在补。”
郝豆豆的脸立刻红了,刚才猜想的部分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那倒不用。她大人有大量地说。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背书吧。”八王爷冷漠的语气里隐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至高无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