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弓打死无双凶蛮,甚至都没有给对方近身的机会,王琼果然如同方行所说,一战成名,虽然她更多是倚仗了打神弓的威力,但不管怎样,无论是在面对那凶蛮的滔天魔意时的冷静,还是在对方以极速扰乱她神思之时的精准出手,都显示了此女强大的胆色与非凡本领,而后追赶上前,一轮枭首,将首级当作战利品踢回悬崖上,与方行一番作答,更是震惊了两岸诸修。
太他娘的猛了!
那是一种难以行容的风采,让众修震惊同时,心生无尽艳羡与尊崇。
尤其是那些被这凶蛮的叫阵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普通神州修士,更是放声喝彩,声如潮水。
什么凶恶魔蛮,冲杀无敌,我神州一位女修出手,轻轻松松便割了他的首级!
在这一片欢呼里,亦有不少神州修士望向方行的目光愈发的敬畏。
若连这魔头身边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修都有如此能耐,那这小魔头究竟有多大本领?
欢呼声里,王琼脚踏双轮,从容回阵,却也是一番扬眉吐气的模样。
而在对岸,则有无数人喝骂起来,甚至有人驾驭法器而起,欲追杀过来。
只是神州这一方,红缨将军也立刻下令,布置在了太阴河岸边的大阵立刻启动,道道黑色的河水被搅了起来,将那些冲杀了过来的魔州修士又逼了回去,这太阴河水性质诡异,满蕴诅咒之力,而在这魔渊深处,御空之能又被大幅度削弱,除非有孰异法器。根本无法轻易渡河。
这也就异致了双方都无法轻易组织起大规模的过河冲锋,再加上有大阵守御,强行渡河的一方便战大劣势。也正是这条太阴河的存在,才使得势弱的神州一方勉强支撑到了现在。
“感谢王琼仙子斩杀魔蛮。振我军心,镇渊一部军功簿上,当有你一笔!”
红缨将军见魔州修士被大阵逼退,也放下心来,远远迎接王琼回阵,揖礼拜谢。
“将军客气,我大雪山亦已在神州立道,既为神州宗派。分享气运,出一份力也是应该!”
王琼施礼回答,点明了大雪山的所在。
她自然也明白,方行助她立此大功,更多是为了大雪山的造化。
只要在这时候,大雪山参与到了守护这一部分地域的战斗中来,乃至立下了大功,那么将来神州修士取得了先机之后,自然而然就要分润大雪山一部分仙缘造化,简单来说。方行就是因为大雪山弟子为了帮他的兄弟大金乌,被逼遁入神秘古刹,失去了争夺玄棺机缘的先机。而他就帮着那群大雪山弟子将这份先机夺回来,让他的兄弟们,躺着也能占据造化的一份。
“大雪山守御之功红缨不敢或忘,王琼仙子且里面请,吾当设宴,以酬仙子之功!”
红缨将军诚挚开口,邀王琼入内。
如今压在了心头三天的一块大石终于打碎,一通酒宴是免不了的。
一是王琼立下了大功,就该有此殊荣。二来也是为了拉拢方行这些人,让他们继续效力。
毕竟如今也不过是刚刚斩了一名凶蛮。真正的危机还未解除。
他们镇渊一部,要守着这一片地域。直到神州大部修士赶来,才算解下了重担。
一个时辰后,行宫之内,已有仙茗美酒,珍馐佳肴鱼贯奉上,诸方势力皆有人前来,相互招呼,却也算是如今这魔渊深处,所有赶了过来的诸部势力大亮相了,既为欢迎方行一行人到来,亦准备借此机会商议大事,入了行宫之后,诸修坐定,自然有人下意识的寻找那位刚刚才斩了魔蛮的大雪山弟子王琼以及那恶名昭著的小魔头方行,但看了半晌,竟不在场间。
“我家师兄说,你们先喝酒,他在看山势和地图,呆会就过来!”
等了半天,倒有个白衣小和尚嘻嘻笑着过来与众修说了一句,然后自己扭头也走了。
场间气氛却顿时显得有些沉闷,这群来赴宴的修士,都是最高一批赶来了魔渊深处的诸修,而且能入此宴的,还都是各方世家子,散修也没资格落座,家世不凡,内里却也是心高气傲,这时候见诸人皆至,却惟独不见方行的踪影,还以为这小魔头是拿了架子,冷落他们来着。
“那就等方道友来了,再开宴吧!”
红缨将军淡淡说道,先命人奉了仙茗给在场诸修。
“不错,之后守御这太阴河还需多靠方道友出力,等等他亦是无防!”
有脾气心性儿好些的修士笑着开口,倒是不以为忤。
“呵,不过是仗了法宝犀利,偶赢一阵而已,需要摆出这么大的架子么?若是真个等对岸攻过来的时候,修士如雨,高手如云,他那一副破弹弓,又能打掉几个人?”
场间有一人冷声开口,声音愤恨,却赫然是那之前挨了神秀一块石头的阴鸷青年,此时后脑勺上还有好大一包,此人却是神州中域孟家的一位旁系子弟,代表了孟家先入魔渊,打头阵来的,因着他的超然身份,众修对他也都恭恭敬敬,只是没想到,一遇到那小魔头,他脑袋上却是先挨了一下,自觉颜面大失,心间愤恨,只是方行一方刚刚立下了大功,不好发作而已。
而如今,他见诸修齐至,那魔头一行人却面也不露,按捺不住,开口厉叱。
“不错,孟奇道友此前不过是仗义直言了两句,便被那臭和尚暗算,他心怀大义,才忍了下来,我们可不能坐视,如此算了起来那魔头也不过一功一过,有什么资格摆这架子?”
旁边,有与那中域孟家子交好之人,亦愤愤开口。
“那魔……那位方道友此时不来,只说是在翻阅这魔渊里的山势与地图,想必也是为了守住这一线地域。多一些了解吧,我们等他一下倒也无防,不必谈什么架子不架子了。诸位若真是等的不耐,便谴人去请他一请就是了。毕竟他那打神弓确实犀利,还多有借助之处!”
有人沉稳些的,便轻轻开口,倒也有不少人附和。
“什么请他一请,难道说请他赴宴,还要三番五请不行?”
中域世家子孟奇拍岸厉喝,严辞道:“他真个把自己当成我中域诸位神子了不成?哼,什么翻阅魔渊山势地图。增强了解,我看他纯粹就是拿大不来,要守住这一片地域,需要的是我方诸道势同心携力,浴血奋杀,我就不信那魔头一个人,便能解了这太阴河一岸的悬顶之危?”
“……孟道友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小魔头确实有些不俗之处,但他自来此间,言语之间颇多无礼。更是纵容手下之人暗算孟道友,可谓目无法纪,而我们在此守御太阴河。本就不是私人征伐,需得同心协力,律令先行,我看,在正式接纳他之前,最好先敲打一番……”
“我同意,大雪山本就非我神州道统,为防第二个沧澜海出现,不得不提防一下啊……”
场间诸修。本来就都是身份不俗,心高气傲之辈。再加上久等方行不至,感觉受了冷落。心里的不满情绪也愈来愈浓了,再者就是,诸道势聚于此地,本来就有着军功之争,毕竟每一分军功,都牵扯到了自家道统势力将来分得的利益,因而对这强势的小魔头也颇有些忌惮了。
如此一来,场间气氛愈发的微妙,竟然有不少人都生出了愤慨心态。
“诸位道友,还请放宽心态,我已谴人去请他,稍安勿躁,还是以大局为贵吧!”
那位红缨将军亦有些头疼,不得不温言开口相劝。
“呵呵,红缨将军此言差矣,你只劝我等以大局为贵,如何不劝那小魔头稍作收敛?”场间有修士无形中便与那中域孟奇结成了联盟,冷笑着开口说道:“他是一来便立了功劳,但难不成我们诸道统就没有出力吗?就凭他们那一行几人,就能守得住这一片地域不成?”
“不错,红缨将军,你若真个这么想,那不如我们都袖手旁观,由那魔头一人布守好了!”
中域孟家子更是冷笑着开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这么一句话,竟偏偏得到了场间不少修士的呼应,一时行宫之内,人声如沸。
便有些沉稳,识得大局的,在这时候也都沉默不语,静观局势。
他们虽然不认可这些说法,但也懒得平白无故替方行出言辩驳,没得引来仇恨加身了。
“呼……”
这种局面之下,最为头疼的,便是那红缨将军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镇渊部之人,与那魔头一般,同为客卿同盟,连他也不好直言训叱。
“嘭嘭嘭……”
此时的行宫之外,已是月华如水,寂静夜里,一通沉闷鼓声,沉沉响起,却是镇渊一部的军鼓,每一刻功夫敲一通,警示镇渊一部将军小心防范之意,同时也提醒主持大阵的修士,该改换阵门了,而听到了这通鼓,行宫之内的修士脸色更是多有不悦者,怒气又达到了鼎点。
“自我们来此,两通鼓敲过,那小魔头却还未露面,这架子未免太大了!”
“此子无礼,该当敲打!”
“三通鼓过,此子若还是未至,那也就不用等他了!”
更有人直接起身,向红缨将军道:“便是到了,也须赔礼,否则谁可容他?”
“好好好,诸位稍安勿躁,我去看看!”
红缨将军苦笑着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请一下方行了。
但也就在此时,忽然间门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了一位修士,满脸惊恐,摇手大叫。
“红缨将军,不好了……那小魔头他……他正准备打过太阴河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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