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金先生让赛医生来知会我们一声,我们该启程了,金先生也联系潘子让他开车来接我们,不然等村民都来围观,那真该把我们当动物看。
老村长也起了个大早,“山云,金先生,你们这就要走。”
“老村长,打扰你了,这是点心意,也别嫌少,您拿着。”说着,金先生就要给钱。
老村长一下就不客气了,自己抽自己两巴掌。“哎哎哎,老村长,老村长,您,您这是干啥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还望见谅。”
“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也真是的,动不动就给钱,你问问我和山云是啥交情,你要打我脸,你就明说,我自己打。”说着,又要抽自己。
“行啦行啦。”我站出来,“你,还,还真横上了。”
“金先生,这,我们这些农村人虽然穷,但不兴这个,你要真给钱,那真的下次可别来了。”
“就是,还是山云兄弟说的好。”九成杵在一旁不说话。
“九成,嗨,跟我来一下。”我和九成上去峦山观给祖师爷上个香,也把那冰棺后事处理一下,哪个熊孩子要把冰棺盖子揭开了,那一切又完了。
“金先生,你们等我一会,要不先吃点早餐,我去去就来。”九成每次看见我满脸沧桑,都憋不住悲伤。
“好啦,九成,我说你咋还跟个娘们似的,说不住哪天我又好了,我都没啥事,你咋还给我哭丧着。”
“师父,您别说了,我们走吧。”也不知为何,我变了,九成也跟着变了,变的没以前那么嘚瑟,连话都少了很多。
“九成,咋地了,这咋话都没有了。”
“师父,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嗨,不说了,你看我又提起来,咱们还是快上山。”
难道九成有这么多的感慨,“师父,你还记得吗?十年前,我就是倒在这里,您第一次见了我,你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要不是我身患重疾,我才不会跟你瞎胡闹,只不过,您的为人,我是打心底佩服。”
“九成,今生有你,死而无憾。”足足八个字,聊表我心。
到了峦山观,九成问我,“师父,这冰棺咱们怎么处理?”
“现在他已经被峦山大印加里面的峦山大剑封住,又在祖师爷面前,这里灵气冲天,他兴不起什么大浪,只不过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要是万一出点啥事,是这样,在祖师爷屁股下挖坑,把这冰棺埋下去。”
“什么,挖坑,师父,就咱两个,挖这么大个坑,那也太不可能了,那不得挖到中午去,再说师父你这身体。”
“那行,我下去叫人去,你等等。”说着九成要走。
“行了行了,不用这么麻烦,你去到柜子里拿块黄布来。”
“好嘞。”扯了块黄布,把冰棺包裹起来,我和九成合力把祖师爷神像挪开,把冰棺挪到跟前去,将祖师爷抬回来,坐在上面。
“唉呀妈呀。累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会。”靠着祖师爷坐了下来。
“师父,这能行吗这个。”
“咋不行,祖师爷坐镇,他还能干哈,而且那玩意得罪了阴差,我估计下面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也对哦。”
“行了,回去了。”
我两下了山,潘子把车开到山下。
“山云,办妥了。”
“妥了。”
“上车吧,咱们赶紧回去。”
“九成,上车。”老村长一把抓住我,“老村长,还有事吗?”
村长龇牙咧嘴,嘿嘿一笑,“也没啥大事,就是我那大孙子,大狗。”
“哦,你说大狗啊,九成,就留个地址,你让你家大狗收拾收拾,到深圳这个地方找我,直接把纸条递给他们那的管理人员就好。”
“山云,走好啊。”老村长招招手,晃悠悠。
到了牛头湾山下,“潘子,停车。”
“牛师父,有事吗?”
“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等我。”
“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行,走。”
我和九成去山上看了看,摸了一把土壤,闻了闻,那股中药味没了,更多的是腥味,脱落的树叶上那两排黑点也都没了。
“恩,差不多了。”九成也看了看,“师父,还真消失了。”
“九成,去下面路口测测气脉,看怎么样。”
“好。”
掏出家伙事,一套符纸窜上天,符咒口中念,一根香火罗盘点,阴阳一条线。
“师父,你看,气脉正常,你看看。”
我拿过罗盘,果然,上下分录清晰,阴阳一气有隔离。
“恩,是正常了,这阳村的事,咱们就算了结,我也放心了,嗨。”后来,我才知道,阳村上下为了感谢我的大恩大德,竟然在峦山观给我立了一个碑子,牛山云功德碑,这给我一下蹿到天上去了,哈哈哈。
回到宝安,赵伯和曹叔得到了魔铁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就走了,带这这玩意直接去了北京,赵伯联系以前国工组的几个元老,进行科目探究,至于,结果,那就是机密,我也不知道。
金先生将宫殿这事上报上去,本来说要开发,可是考虑到阳村这个地方开发旅游业也不靠谱,再说,挖山说不准又出啥事,就这样搁置了。
行了,我也该会深圳去看看我那摊子事,这一待就是三个月,心碎了一地,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倒想去看看颜子珍,哎呀,我这模样,还见人家,自己敲了自己脑瓜崩,乱想什么呢。
买了个棒球帽带上,不至于那么尴尬。
金先生将我们送上了回深圳的飞机,潘子和赛医生都来送别,就这样,我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什么,每次到宝安,我都会身心疲惫,痛苦不堪。
在飞机上,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到了。
可是,这次到了深圳,令我这辈子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发生的那么直接,那么突然。
到了机场,九成打通了张哥的电话,怪了,没人接,这是张哥的工作号码,怎么会没人接。再打大洋,大洋也没人接。
最后,六斤接上了电话,九成破口大骂,“妈来个巴子,你们干啥玩意,咋不接电话。”
六斤沉默不语,“喂,人呢,说话啊。”
“九成,你带牛师父,咱们回来谈,电话说不清。”
“什么玩意,牛总回来了,都不接,还让回来谈,你扯犊子呢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九成,你带牛师父回来,咱们回来谈,就这,挂了。”
九成纳闷,到了深圳,牛山云也算半个爷,几亿资产,那玩意现在还没人接了。
“行了行了,九成,说不准公司出了什么事,咱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到了六斤家,我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嗨嗨嗨,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准进去。”
“你有病啊,我来我朋友家关你屁事啊。”九成嚷嚷道。
“你再说一遍,这里的主人换了,你爱干啥干啥去。”看门的凶的不要不要,九成还要跟他干。
六斤穿的破破烂烂,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牛师父,牛师父,你回来了?啊,牛师父,你咋变的???”
“这个以后再说,这是怎么回事?”六斤压住对我的惊讶,缓了口气,“这里不是咱家了,咱换个地方。”
“什么玩意,六斤,你疯了吧,说啥呢,这是公司给你的房子,怎么能换呢?对了,你西装呢,穿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牛师父,我该死,都是我不好,咱们回去说,回去说好不好。”六斤眼泪哗啦啦下来了。
“九成,回去说。”六斤带路,我们回到一家出租屋。
文爱,六斤的妻子儿女,小满的妻子儿女都在这。
文爱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我,“爹爹,你可回来了。”我嘿嘿一笑,可当文爱看到我手上粗糙的皮肤,脸上多出的皱纹,带着棒球帽,老了一大截。
“爹爹,你这是咋啦。”一声嘶吼,震惊了大家。
“嘘,爹爹没事,过两天就好,这是劳累的。”
“爹爹,你骗我,怎么会劳累成这样,您最起码,最起码都老了有二十岁。”
“不会吧,哪有这么老。咳咳咳。”
“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咳咳咳。我这刚回来走的急了。”
“你们这是咋地了,这么多人咋挤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你们逗我玩呢吧。”九成不可思议,这出去就三个月,咋变成这样了,人学习节俭,也不能这么不靠谱。
“牛师父,您回来了,我们对不起您啊。”说着,大小人马全给我跪下来。
“起来起来,咋地了,天塌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个球啊?”九成大声吼道。
“哎,对了,大洋呢?咋还不见他。”
“牛师父,您听我慢慢说。”六斤给我们细细道来这事情的原委。
我走后一周,张哥妻子去世,张哥由于太过疲劳,加上身心疲惫,为公司和家里两头跑,一个月跟着张嫂走了。
整个公司的主心骨走了,而我,死活都联系不上,因为我的一切联系方式都静止。
大洋一个月后回来了,公司的大小业务,顺理成章就让大洋接管。
大洋从日本带回来女朋友,我和九成没在,大洋是董事会最大股东,结果女朋友很快被安排成执行ceo。
从那开始,一个月内,公司老员工进行大换水,我们提出来反应给大洋,可大洋说了,这是日本管理层的新模式,日企就是这么干的,田娃说着是狗屁,根本是想架空我的位置。
可是,我们思来想去,没理由啊,大洋是我的徒弟啊,与我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