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黄点在屏幕上,如果闪烁的星星,起初少,紧接着越来越多,开始变得密密麻麻起来,将屏幕上代表人的绿点都给围困住了。
这个仪器我是知道的,是一种能量探测仪,根据颜色不同,可以判断生物的能量,比如一个人,是绿色的能量体,一条狗,它的能量大约在黄色。
因此看见这些黄点的瞬间,我脑海中便想象出了一副我们被无数野狗给围住的场景。
然而现实却是,这地方连个苍蝇都没有,更别说狗了,既然如此,那么,这屏幕上的这些黄点代表什么?
刘叔等人一见这情况,立刻用联络器联络外围的士兵汇报情况,然而汇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我不由道:“这仪器是不是坏了?”负责这台仪器的小姑娘直摇头,道:“不可能,这台仪器的精密度是目前全球最佳的,六防结构,不可能坏。”
我道:“有始有终,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会坏的,地球都有能源枯竭的一天,更何况这个东西?”
那小姑娘愤怒的瞪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一旁的刘叔突然神情一变,目光死死的盯着显示屏,像是又有什么状况,我顺着一看,一下子就愣了,因为那些黄色的点,居然开始变色,渐渐的变成了绿色,而最先变成绿色的那一批还在持续变色,又变成了红色。
红色代表更高的能量值,牛、马、豹,蟒,这些都属于红色能量,所以出现这种红点并不奇怪,然而,那些点在变色,就很古怪了。
随着屏幕上的点不断变色,死寂的禁地中,突然传出了枪声,与此同时,联络器中传来了士兵迅速的对话:“地下有威胁,注意地底,有变异的蚯蚓!”
蚯蚓?
变异的蚯蚓?
**。
难道之前那些黄点,就是正在变异中的蚯蚓?
联络器中的话音才刚落,远处的和尚堆里就传来一声大叫,由于我们用那种喷雾型的武器在进行负能量隔离,因此包围圈里的视线清晰度还是较高的。
虽然那堆僧人离我们有二十米开外,但还是能清晰看到,僧人堆里的土地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那玩意儿的身躯,又两个成人粗,猛地从地下窜出来,带起大片泥土四下飞溅。如果不是通讯器中的士兵事先提醒过,我还真没办法反应过来,说那玩意儿是蚯蚓。
细小的蚯蚓,被放大不知多少倍后,身体上的每一次细节都呈现了出来。身上的环形纹,菱形纹,还有肛门一样的口器,布满了无数褶皱,身躯有力的弹动了一下,最后那个有着极佳弹性的口器,从一个不满褶皱的小孔,一下子张开,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洞口,猛地朝着离的最近的一个僧人罩去。
那僧人刚才还盘着腿念经,哪里有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根本反应过不来,一下子就被那万一吞了大半个身体,只剩下两只脚在外面剧烈的挣扎着。
其余僧人惊恐的往我们这边跑,禁地里响起了激烈的枪击声,联络器里传来士兵喘着粗气的汇报。
他们此刻正在抵挡外围的攻击,外围的趋势比我们内部更为凶险,据说已经有人牺牲了,而我们内部的情形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了,因为不知道这些蚯蚓的来历与数量,外面正在想刘叔和郑阿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是留守歼灭,还是迅速撤离。
而此刻,在那蚯蚓吞了一半僧人的时候,龙组的人也迅速展开了反击。队伍里有个特别瘦,代号的‘骨刀’的人,第一个做出了反应。
龙组这一波来的人比较多,再加上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其实并没有认全,只对几个比较惹眼的人比较有印象。
这个代号骨刀的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我见过一些瘦子,但我没见过他这么瘦的。骨刀的身材,是一种不正常的瘦,身上如同只包着一张皮,骨头都清晰的凸显出来,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厌食症’三个字。
我只在厌食症的病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瘦,然而,这种瘦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身体,这个沉默的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在那和尚被吞的瞬间,整个人就如同飞射出去的利刃,速度快的我只能看见一道残影,而下一秒,那个半截身子在土里,半截身子在外面,恶心的口器中还含着和尚的蚯蚓,顿时就从中间爆开了,喷溅出无数的肉渣。
与此同时,骨刃的身上则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和碎肉,他二话不说,双手如同刀片半,撕开了那蚯蚓的口器,将那个胖和尚给拽了出来。
然而,顺着口器出来的胖和尚,下半身还完好无损,上半身却仿佛被挤压过的面团,仿佛骨头都碎成了粉末一般,成了一堆没有任何造型的肉。
我第一次看见人还有这种死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那蚯蚓被骨刃连着两次攻击,顿时就歇菜了,然而,更多的蚯蚓,却一条接着一条,从泥土中钻了出来,整个世界,如同群魔乱舞,布满了腥臭味。
塔架上的士兵已经撤离了下来,将刘叔等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紧密的保护圈,龙组则将那帮和尚给保护了起来,我们三子观的五人自成一个小分队,和刘叔他们靠的较近,好在我们五人战斗力都不弱,再加上龙组提供的武器,一时间除了被那些蚯蚓弄得身上又脏又臭,全是烂肉外,到没有受伤。
索性谭龟毛的洁癖只针对人体接触,否则这么恶心的现场,他绝对会被恶心死。
此刻我们五人防守在一侧,使出浑身解数对付这些蚯蚓,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感体力不支,我心知这样下去不是事儿,便边打边喊:“刘叔!怎么着!要不要撤!”众人脸上身上全是腥臭的粘液和肉渣,我这么大喊,头脸上黏糊糊的液体顿时顺着流进了嘴里,一时间别提多恶心了。
恶臭的刺激,让人反射性的便哇的吐了一声。
这不受控制的一吐使得我慢了一拍,旁边不远处的一只蚯蚓,突然张大口器,直接从我身后袭击过来。我正弯着腰吐呢,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么一幕,差点儿没崩溃,情急之下双腿猛地发力,运用起来平日里绑着铁片练轻功的节奏感。
但此刻我身上没有铁片,这么一发力,整个人就跟飞起来一样,一跃数米开外,顺势就上了一棵被烧的歪在一旁的焦树上,几下点足,足足上了四米高。
我又是后怕又是激动,要知道,我之前特意尝试过,也最多两米而已,这次真是情急之下,超常发挥,体验了一把飞檐走壁的姿态。
我不由冲谭刃等人大喊;“看到我的英姿了吗!”谁知谭刃等人根本就不鸟我,而偷袭我那条蚯蚓,一咬之下,发现猎物竟然飞到了几米开外的大树上,估计有些懵,整个儿竖直起来,肥硕的身体剧烈的摆动了几下,猛地缩回了地底,只留下一个两人粗的土坑。
下一秒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脚下站着的这棵树,突然就开始往下倾斜,仿佛要倒地一样,这时我才看到,这树根处,竟然又冒出了一条蚯蚓。
虽然它们都长得一个样,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条蚯蚓就是刚才偷袭我的那一条!妈的,难不成蚯蚓也长了脑子会思考,居然知道认准一个人攻击?
眼瞅着这大树要倒下,那蚯蚓又朝着我脚下咬过来,我不得不双足一点,往旁边跃去。我想象中,自己应该是跟个大侠一样,自倒塌的树上一跃几米开外,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这轻功练的时间太短,刚才是超常发挥,这会儿却没那么后的运气了,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