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钻进了石门中,江玺立刻跟着站到石门前,发白的脸上隐隐透露着一股兴奋,很显然,那牝牡元胆珠对于他来说,想必是十分重要的。
我和唐琳琳站在门外,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个动静,但由于收服了小安,因此我们之间,也就自然而然的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心理感应。这种感应难以用语言描述,并非能准备的知道对方所思所想,而是能感应到一些情绪。
比如此时,我就就能感应到傅安心理有一股很大的怨气,这种怨气甚至跟我互相影响,让我也觉得满心的不舒服。片刻后,傅安钻了出来,二话不说,身体开始雾化,变成了一条条极其细的线条。
这些线条不断组合排列着,片刻后,竟然成为了一种类似于线路走势图一样的东西。江玺盯着这副‘走势图’看了约莫两分钟,猛地一击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言语间,眉头舒展,显然是已经找到了打开石门机关的办法。
我见他没有别的事了,便道:“小安,回来。”傅安的那团雾气,重新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却并没有回神位里的打算。我不想动辄用主人身份逼迫它听令,见它不愿意回去,便也由着它去了。
江玺开始摸出他那一堆工具,继续去捣鼓锁扣,这一次掌握了机关内部的走势,知道了切入点,因此所用的时间,并没有上一次长。不过几分钟左右,便听得轰隆一声,我们眼前的石门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便向着两边缓缓推开。
石门仿佛已经许久没有开启过似的,打开时落下了很多尘灰,呛的唐琳琳一边咳嗽,一边直流眼泪。
几乎也就在石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绽放出来的珠光宝气,顿时让我们三人目眩神迷,一眼望去,只见石门后面是个规划的相当整齐的空间,各种各样的木柜子,摆件上,放置着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瓷器彩陶等等古玩,在外间火龙的映衬下,里面的金银珠宝,散发出一阵宝光,看得人连眼珠子都有些挪不开了。
唐琳琳咕嘟咽了声口水,说:“这也太有钱了吧。”
我很快就从这震惊中恢复过来,好歹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想当初在古尔班通古特的地下沙漠中,那藏宝室可比现在这地方大。
想到此处,我拍了拍唐琳琳的肩,示意她回神,她这才搓了搓脸,半扶着我,道:“走,咱们进去看看,顺便摸两样好东西,咱们要发财了。”
一边的江玺二话没说,率先踏入了‘密宫’中,也不知他所要寻找的牝牡元胆珠,是否就在这地方。
望着唐琳琳四下里搜索珠宝的眼睛,我提醒她道:“这些随时可以拿,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机关的总枢纽。”
那江玺也同样如此,目地性极强,对于周围这些价值不菲的珍奇古玩,丝毫没有多看一眼的打算,整个人直径往前走。越往前走,周围的东西就越少,但品质明显更高了。
很快,这间所谓的‘密宫’便就此到了尽头。尽头处有一架四方形的石,石床上半蹲着一只灰白色圆雕的句芒鸟。
那鸟活灵活现,目光恰好就看着我们,而在它的鸟嘴中,却赫然叼了一颗土黄色的,只有玻璃珠大小的东西,那玩意儿似乎是某种天然宝石,在我们的手电筒下,微微泛着猫眼一般的光芒。
我觉得奇怪,心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牝牡元胆珠?我还当是什么样子,怎么长得和猫眼石差不多?
这么想着,江玺却已经大步向前,几步走到了那句芒鸟之前,伸手便打算去抠那句芒鸟嘴里的珠子。
手放到一半时,他却突然收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我说:“让它再进这鸟嘴里探一探,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机关。”
既然已经打开密宫的门,我自然不能再让他捏着鼻子走了,便道:“这珠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拿,你现在不如先帮我们一把。你说的总机关的枢纽在什么地方?”
江玺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目光又瞟了一下不远处自顾自行动的傅安,心中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并没有反驳我,而是点了点头,离开那句芒鸟的范围,开始在周围寻找起了机关的总枢纽。
一边找他一边道:“要控制整个地道里的机关,总枢纽的体积会很大,而且机关要往地下埋,就要顺墙走,顺墙找就能找到。”在这方面江玺是行家,我和唐琳琳当然是听他的。不过鉴于这小子前科累累,我俩也不敢太相信于他。江玺的意思是分头寻找,说话间,他还点起了密宫里的火龙。用他的话来说,进入密宫,也就是进入了整个地道中最安全和最坚固的位置,自然也不用担心火龙里的灯油会有什么问题。
我和唐琳琳一组,沿着右边的石墙寻找着机关总枢纽的所在地,一边找,一边时不时的留意一下江玺的动静,以防这丫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在背后坑我们一把。
但我观察了几次,发现他看上去都十分用心,并没有留意我们这边的动静,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在帮忙寻找枢纽。转念一想,我也觉得释然,毕竟就算拿到了牝牡元胆珠,他最后总是要出去的,既然要出去,肯定是关闭这里的机关为上,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想到此处,我便也对他放松了警惕,盯梢盯的没那么频繁了,开始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虽说我现在体力上就是垃圾,但一双招子却明亮的很,在找东西方面,还真难不倒我们。
很快,在一翡翠屏风后面,我和唐琳琳找到了一个从墙上衍生出来的硕大的乌*。那玩意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看着挺像乌龟,只是头上有一层甲壳,也不知是什么。
唐琳琳伸手正要去摸,忽然,我们身后传来了砰得一声巨响,吓的我俩不由得连忙回头。
这一回头才返现,密宫的石门,竟然自己关闭了。
汤琳琳大惊,看了看石门,又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结巴道:“我、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啊。”
石门怎么自己关上了?该死的,这种将后路堵死的做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赶紧去看江玺,想问问他的意见,谁知道一转头,江玺原本所在的位置,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人呢?
我愣了一下,和唐琳琳对视一眼,两人连忙朝着江玺先前所在的位置而去。我这会儿跟半个残废差不多,手脚不利索,哪有唐琳琳跑的快。待我走过去时,唐琳琳显然已经弄明白了一切,气的跳脚:“该死的,又被他给阴了。天天你看,那鸟嘴里的牝牡元胆珠不见了!”
我侧头一看,果然是如此,那江玺趁着我们放松戒备时,竟然取走了牝牡元胆珠!
可他人呢?
这密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后来我放松了对他的监视,但也并非完全不管,隔一分钟还是会去看看他那边的动静。也就是说,从江玺取了牝牡元胆珠,到他离开密宫,整个儿最多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
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才对。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到了傅安,它应该是唯一一个在,知道所有情况的‘当事人’了。
我问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人呢?”
傅安诡异的脸上,露出一个说不出是笑还是什么的神情,说:“别这么叫我,不敢当。你现在是在求我呢,还是在命令我呢?”
我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闻言道:“之前命令你也是情非得已,我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还不成吗?这次就当我求你了,大哥,人命关天,您赶紧告诉我吧。”
傅安闻言,慢悠悠的说道:“既然是求我,那我就有权利拒绝你。”说完,背着双手散步似的在密宫里晃荡起来,俨然一副不打算管我们的样子。唐琳琳气坏了,撸起袖子一副要跟鬼打架的模样,我赶紧拽了她一把,说:“别添乱了,咱们……”
话音未落,忽然之间,整个密宫仿佛地震似的,猛地颤了一下,将我没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这震动并不强烈,一瞬而过,但发生在这山腹的密宫里,还是让人心中一跳,有种仿佛会塌方的感觉。
我俩在震动中下意识的互相扶了一把,震动过后,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害怕。
唐琳琳道:“怎么回事,这地方不会突然塌了吧。”
我摇了摇头:“密宫所在,是羽门重地,哪会那么容易塌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唐琳琳道:“会不会跟江玺有关?天知道那龟孙子刚才有没有动什么手脚。现在怎么办,就咱们两个留在这里,石门被封闭了,咱们又不懂机关。天呐!早知会这样,还不如要小安冲身冲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