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儿而来,虽是起得早,终是在半路儿耽搁得紧了,也是跟玲儿互相算计了一番儿,虽是彼此一笑而过,可是,毕竟我知道,这事儿,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不止那么简单!
不过这都是后话儿了,现在提来,也是无用,却说当时我便是和那玲儿只简简单单的絮叨儿了一番儿,并没有多说啥儿,见得玲儿支支吾吾的那样儿,其实我心里可明白着了,便也是没去追问她一些啥儿,只就对玲儿说儿道:“玲儿,咱们啥时候儿启程!”
玲儿刚还对我叫了声儿“黑娃子哥”,转眼已是低低了头儿去,怕也是有些羞涩的成分,我见得她那样儿,不知道咋的,也是不由自主的,我偏偏就想起了琉凌子!
真的!
玲儿以前对我没有这般儿好的,也并没有把我彻彻底底的放了心儿里去,最多算是个比较好的朋友吧,至少在我心里边儿,我是这般儿认为的!
听得我已经是唤了她一声儿,玲儿也不拖沓了,便是把那脸色恢复了正常儿,只就抬头对天空里边儿看看,又对我我瞅瞅道:“黑娃子哥,已经过了中午了,我们耽搁的也挺久的,只是就现在继续走吧,我也是热了!”
我见得玲儿说了,也是点点头道:“好吧,既然玲儿也热了,在这儿大路朝天儿的地方呆着,也确实跟焦灼儿了似的,我们只便是上得山去,去寻了那一处儿丛深处儿去,便只把这暑热儿歇了,等得黄昏至晚间时分,再去探探离阳洞口,也是不迟!”
玲儿在一边儿听得连连点头儿,却是待得我说完儿了,只就看了看我,自是把那五火扇儿拿将得来,只把我拉了一下儿道:“黑娃子哥且退一退,容得玲儿起得火风扇来,也比的上徒耗脚力!”
我本来也是累了,脚下穿的那鞋儿,直透得烫人,加上那石子儿多得起来,便是硌得生疼,当时见得玲儿取了火风扇儿来,只就欣喜道:“玲儿你有此灵宝,只便早出得手儿来,也是好得,只是依你这般儿,却是等得我都花落叶枯了!”
玲儿见得我说儿,只得捂了嘴儿去,便是娇嗔一句儿道:“黑娃子哥,你说的未免太夸张了些儿!”一边儿说儿着,玲儿也是手起,便是抛了那扇儿去,早是起得空中儿,只就把口中念念有词儿,登时以手遥指,嘴里喝声儿道:“疾!”
我睁眼儿看时,见得那扇子变得依是前般儿巨大,腾腾的置于半空儿得来,两侧生风,熠熠有彩,只就把我看得呆是一呆儿,却就问玲儿道:“玲儿,你的火风扇儿,好似是比以前厉害着了!”
玲儿见得我说来,便是微微笑得,一口儿白牙露将出来,眉间花容轻点,脸上晕晕现红,手中指头微颤,只就对我说儿道:“黑娃子哥,何必如此儿说儿?”
我见得这点儿动作,玲儿也是起意,自是与前般儿不同儿,整个人儿,好似换了一个儿似的,只就把我,也是热情上涨了不少儿,自是有些个惊奇,想了想,只就冲她说儿道:“玲儿,我见你这火风扇儿,威力似乎不减,更是有所气势,好似比那之前更甚,却是作何道理?”
玲儿只又是一个劲儿的笑了,却就问我道:“黑娃子哥,你觉得你这次去得一趟儿祁连山来,有没有进步啥儿的?”
我点点头说;“这个当然有,因为我毕竟与过琉凌子,还有旭桦子同甘共苦,也是亏得恭城哨子爷的出现,自是把我改造了一番儿,也让我学得不少儿,不论是能力方面,还是阅历方面儿,我觉得都挺实在的!”
玲儿听得我说儿了,便也是更止不住儿似的笑了,却也是把我看得一脸儿迷茫,也就问她道:“玲儿你笑啥儿?”
她就对我调侃道:“黑娃子哥,你方才自个儿不都说儿了吗,既然黑娃子哥在外边儿提升得如此迅速,也是灵便,进步得更是迅猛,我在家儿,当然不能也只是没事儿闲着了,自然也是练了一些儿功法啥儿的,也是亏得水窝子师伯儿前来,也是教得我很多!”
我听得玲儿说起水窝子,脑子里便是迷糊了,我就满是不解的,只是睁大了眼睛儿盯着玲儿道:“玲儿你说啥儿啊,水窝子来得九家窑了吗?”
玲儿好似是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听得我问她水窝子,忙是急得把嘴儿捂了一捂,却是被我见得了,只就问她道:“水窝子来九家窑儿干嘛?”
我问得了,便是拿眼儿使劲儿的瞅她,但见得玲儿有些个支支吾吾的,也是把头儿低得去了,也就有些儿低声儿的喃喃道:“没,没干啥儿……”
我见得玲儿越发是这样儿,心里越是疑惑,便就把她身子耸了耸,只便问她道:“玲儿,你说儿清楚儿,水窝子,他来九家窑儿,是不是有啥儿事情要做儿来着,对了,他肯定是来找我爷儿的,对不?”
听得说起我爷儿,好似是半空中响了个炸雷儿出来,却是把玲儿吃了一惊儿,却就睁着一双儿狐疑的大眼睛,只就看着我说儿:“黑娃子哥,你说儿啥儿啊,黑娃子哥的爷,你不是之前就说他已经去了吗,咋还是……”
没待得玲儿说完,我便是斩钉截铁的说儿道:“不,我爷没死,他分明就在九家窑儿内,只是不愿出来和我相见罢了!”
听得我说儿了,玲儿居然是大吃一惊儿,便是在原地儿踱起了步子,也是把下巴忖着了,却是喃喃说儿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
我见得玲儿这般儿说儿了,却也是疑惑了,只就问玲儿道:“玲儿你说儿啥儿怪不得?”
玲儿见得我问了,便也是急了急,只就对我说儿道:“没,没,没啥儿事儿,黑娃子哥,咱们快上路吧!”一边儿说着,也不待我说话儿,已是一个跃步儿,早是腾腾的跳了扇儿上去,只是看得我了,便是对我说儿道:“黑娃子哥,快上来!”
我见得玲儿说儿了,也是把心里想了想,倒是沉思了一会儿,只就把头抬起来看了看,那扇儿摇摇摆摆的,自是浮了半空儿,也是一个腾空跃起,早攀了上边儿去,也是烈日当空,艳阳高照,早是晒得浑身冒汗,身虚体弱,便是把额上汗珠儿抹了,我就对玲儿说道:“玲儿,快走了吧,热死了,这太阳也大,确是不行得!”
玲儿听得我说儿了,便是点点头,又去把手拈了,却就取咒儿,只把口中念念有词儿,一声儿喝,登时便起得风来,风驰电掣,扇下生风,只把那速度飞也似的,早把身子按了不住儿,一个趔趄扑将去,玲儿却是稳如泰山,只倒了她身上,却是对我说了声儿道:“小心点儿!”
我只把玲儿扶得紧了,就把身子稍微挪了挪,又往下边儿看看,见得已是高耸入云,风生水起,尽是些灰蒙蒙飞沙盖地,又是烟雾漫天,只把眼儿迷得去了,却就看玲儿道:“玲儿,这是到哪儿了,咋这般儿奇异?”
玲儿只是看了我一眼儿,又回身儿去了,我听她背身儿说儿道:“戈壁滩而已!”
我听得玲儿说起戈壁滩儿,我就使劲儿往下瞧瞧,可是视野尽头,尽是些灰蒙蒙的,也把眼儿迷糊得去了,就是看不得明显,我也是不明白,就问玲儿道:“咱们不是去那夹谷山离阳洞吗,咋来得这地方儿来了?”
玲儿对我说儿道:“我想来看看!”简简单单五个字儿,却没再多说儿,我也是知道,她这是想家了!
玲儿没咋儿说话儿了,却就又念了一声儿咒儿,就把那扇儿停的来,已是浮了半空儿,便是不动了!
我见得玲儿也不招呼我一声儿,自个儿先跳了下去,也不待多想,见得也是稳了,便也是跟着她一齐下得去儿了!
下得地儿来,见得玲儿一脸儿哀伤似的,眼角也是下得两三滴儿泪儿来,我也是懂得的,也没咋说话儿,便是放眼看去,见得周围一道儿飞沙遍地,尘埃四起,又是一些儿长刺儿植被,更夹带了些红掌乱林,再是看看,周围尽是跟个九家窑儿似的,便是些残垣断壁,又是一番儿苍凉破旧,且就把眼儿闭得了,连我也是一阵儿感伤儿!
等得许久了来,玲儿就对我说儿道:“黑娃子哥,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说;“这是玲儿的故乡!”
玲儿点点头儿,便是把眼儿看去,只就对我说道:“黑娃子哥,你能体会得到玲儿此时此刻的感受吗?”
我点点头,便去揽了她的肩来,只就对她说儿道:“玲儿,我们同甘共苦,也是身临其境,怎不体会你心中之苦,但我们现在有任务在身,切不可再多伤感的来!”
玲儿把泪揩得尽了,也就往前边儿走去,走了几步儿,却又回过头儿来,只是对我说儿道:“黑娃子哥,这里就是我们的村子,沙荇庄子,你且等我一下,玲儿回家看看!我家就在前边儿不远儿!”
见得玲儿说儿了,我就把眼睛儿四处看看,见得枯墙老壁,从杂生起,这哪儿是像啥儿村落儿来着,更像是前朝旧梦!
我看得玲儿,她的身影,快得惊人,已是一步一步儿的,渐渐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