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一番儿折腾,我和玲儿早已是出得门儿来,便是到了半途儿,想起了一些心中的疑惑,也是烦闷,自是在原地儿徘徊得久了去儿,心里也是不舒坦!
我只把心里思考了一会儿,又是有些个急躁,想得去问问玲儿,只是不应,也不知是为何,好似是刻意隐瞒我似的,总是与我顾左右而言他,心里也是不大好受儿,再来,这玲儿虽说是长得颇有些个纯洁可爱,但是在我眼里,总是跟那琉凌子自是不一般儿,就好比是她,至少我看得透,摸得清,而玲儿,只像是隐藏着了好深远了似的,且就把我拒于千里之外,那眉宇之间,虽说是透着一股儿灵动与天性,也是不由自主的,也把她琢磨的,似是不怎的实诚,自是比那琉凌子不得!
玲儿好歹是聪明着的,只把我说的话儿都体会到骨子里去了,我还不待多与她解释,早是把我的心思看得透儿了,好吧,其实我知道,心里可也是明白着的了,这其中多多少少,自有她个人能力在内,尤其是幽幻镜法的威力,早已经是练就得炉火纯青,也是有点儿让我畏惧!
玲儿见我呆愣了半天,却就问我道:“黑娃子哥,你知道蜉蝣吗?”
我点头,便是疑惑了,也就问她道:“怎么了?”
玲儿只便是问我道:“没事,玲儿只是听得,这蜉蝣是为哭虫,自古便是朝生暮死,辰出昏落,只一腔儿灵气,无处儿挥霍,也便是五行生气,只绝得一瞬,不为可惜吗?”
我点头道:“可惜是可惜,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玲儿见得我说儿了,便又是把那前番儿事情提起,只便对我说道:“黑娃子哥,你只知道生命有情,却不知其生为价,就命理来说儿,天地人三界,阴阳两循,有什么是能超出死生境界,又有哪样儿能够融得天文地理?”
我见得玲儿说得突兀,一时间听得有些个云里雾里,也是不知道玲儿所说儿啥事儿,便就呆呆的站了一旁儿,只就看着她,听得说完儿了,也是过了许久,两个人默默无言,我便是心中嫌隙,也是为了打破沉默,便就对她说道:“玲儿,我,我是有些个不懂儿,只见得你说这些儿个,可是有啥儿理儿说儿?”
玲儿见得我这般儿说儿,也是叹口气儿,只就对我说道:“黑娃子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我没待得玲儿说完儿,便只是沉声道:“玲儿,你错了,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不聪明,相反的,还很笨!”
玲儿见得我这样儿,怕也是有些个怕了,便只是对我说道:“好吧好吧,既然黑娃子哥这样儿,玲儿也不与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只是这会儿,得告诉你来,凌子她本是九家窑儿人,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就“嗯”了一下,示意玲儿继续说儿,玲儿也是看看我,便是沉声儿说道:“琉凌子自小便死了!”
本来我是没啥儿事儿来着,听得玲儿这般儿说儿,登时跟半空中儿起了个晴天霹雳似的,只把我惊得好是一惊儿,我却是定睛看着玲儿,眼睛一眨不眨儿的,身子感觉都是抖了几抖,况且那时候儿,天并不凉,还有些热,但我直感觉浑身儿打了个冷战儿!
我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玲儿说的话儿,居然是真的!
琉凌子一直是个魂灵,我是知道儿的,也早就明白得来,只是玲儿这句话儿,确确实实把我好是惊吓得住儿,便是冷静了许久,只觉得一阵儿奇异的味儿去得鼻头儿里,酸酸的,直把我好是呛了一口儿!
我开口儿了,声音也是含含糊糊的,我说了很多,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自个儿在说些啥儿来着,只记得最后是问玲儿道:“琉凌子既然死了,那她是如何去得戈壁滩的?”
那时候儿,脑子太乱了,玲儿也是跟我说了许久,两个站了路旁儿,直说得如日中天,烈阳高照,也是听得玲儿是说,琉凌子好像去的祁连山上采药儿还是啥儿的,被个鬼魅害了,又是被谁搭救,还得魄体回魂来,更是一魂不散,气灵悠悠,只是漫无目的的,正在路上摇摆,也是碰巧遇到个前任滩把子来,当时还欲收得她来,见也是美丽动人,自小容颜不俗,也是喜欢得了,权且把她弄得回家儿去了,又怎么怎么的,如何如何一般儿的说儿,跟个说故事儿似的,反正我是没咋听懂!
见得那太阳老高儿了,背上一撮儿汗早是淌得来,身边儿也没个遮阳儿的地方,只在这大路边儿,也是有些个渴了,我见得玲儿也是没啥儿心思说得下去儿了,便也是把她止住,只便说道:“玲儿,你先不用说儿了,我大体是知道了一些儿,我们现在这般儿处境,我也是有些个饿了,腹中也是渴了,不如且是歇息一番儿,吃点儿东西,再是上路儿也不迟,只是琉凌子的事儿,我们稍后再说,也没事儿的,行不?”
玲儿见得我说儿了,便是楞了一楞儿,也是很快反应得过来,又是把身上包裹儿,早是翻开得来,也是急急慌慌,早是把那瓜果儿轻蔬,已是洒落了一地儿,我也忙忙的,只是蹲了身儿去捡,两个碰得一起儿,只就听得玲儿对我说儿道:“黑娃子哥,其实你问凌子的身世,实际上是想问玲儿的身世,对不对?”
我见得玲儿这般儿说儿了,突然的就吃了一惊儿,心里只暗暗叫声儿不好,但还是尴尬的笑笑,我就跟玲儿说道:“玲儿,你咋会这般儿想呢,黑娃子哥没别的啥儿意思,就是琉凌子,我见得她苦了,心里也是不忍,好歹也和我在一起这般儿久,只就想把她的情况,了解的更是透彻一些儿罢了!”
玲儿见我这般儿说儿,也是笑笑,那眼神好是犀利,直直的盯着我看,也是有些个怕,我更是担心玲儿会用幽幻镜法来探求我心底的想法儿,只是紧张的要死,连眼睛都不敢对着她看!
玲儿果然啥儿都没做!
跟我料想中的完全一样儿,玲儿只是朝我看看,也终究忌惮于彼此之间的情分,我相信她也是不轻易对我用那招儿的,便也是稍微放松了些儿,却待起身儿来,玲儿只把一个瓜果儿,数尺长,洁白如玉,天灵毓秀,看得可可动人,只将我塞得进手心儿里去,便是对我说道:“黑娃子哥,吃这个,蛮好吃的!”
我接了过来,握在手心儿,只就看那样子可口儿,也是饥渴,便拿着啃了几口儿,挺好吃儿的,像是苹果,又像是梨子,更是像那黄瓜的清香,咬得一口儿,含在嘴里,入口即化,沾液即融,也是香嫩,甚是好吃,自是不提!
玲儿见我吃了,也是笑笑,便蹲下身子去,兀自把那散漫了一地儿的瓜果儿收拾的妥儿了,一个个尽都放了包袱里边儿,只是不吃,只就一边儿看我!
见得玲儿这般儿架势,却也把我看得疑了,只就问她道:“玲儿。你不饿了吗,自己也去吃点儿啊,傻傻的呆住看我吃,有啥儿意思啊?”
玲儿见我问起,却跟恍然大悟似的,忙是答应了两声儿道:“嗯,嗯”,却又不吃,只是对我说儿:“黑娃子哥,我不饿!”
我见得玲儿这样儿,也没咋说儿,只点点头儿,却是把那瓜果儿又啃了几口儿,还没待下咽,突然肚子里边儿翻江倒海,又得一阵儿绞疼,登时把我弄得遍地儿打滚儿,翻来覆去的,好是难受!
玲儿见我刚还好好儿的,一下子变得这般儿模样儿,也是急了,忙来扶我,一边儿扶一边儿说道;“黑娃子哥,你咋的了,没啥儿事儿吧,快起来,快起来!”
玲儿只把来扶我,可没啥儿用儿,只把肚子里疼得要死不活儿,便是一掌把她手拂了去儿,只一个快速起身儿,我眼睛往四处儿瞅瞅儿,见得离这儿不远,后边儿有个小山坳,也是有点儿起伏,旁边儿更有几株儿小树儿,便是计上心来,只回身儿对玲儿说道:“玲儿,我肚子里边儿疼得厉害,只先去方便一下儿,你在这儿等我,等得回来,我们便启程!”
玲儿见我这样儿,也是皱皱眉头,还是冲我点点头,我也是欣慰的笑笑,登时捂住肚子,拔开双腿就往前边儿跑去!
过了好是一会儿,好不容易从里间儿出得来了,却是感觉命儿都快没有了,我只捂住肚子,一瘸一拐的回了来,见得玲儿还在原地儿等着我,也是走得上前儿!
玲儿见得我回来,也是一副儿担忧的模样儿,便是问我道:“黑娃子哥,你没事儿吧!”
我冲她艰难的摆摆手儿,又装作很镇定的说儿道:“没事儿没事儿,玲儿别担心!”一边儿说着,却是觉着眼皮子有些个沉重,心里也有些累,更是有些个天旋地转儿,我就支撑了一下儿,嘴里喘口粗气儿,却得玲儿把我扶了,又是很担忧的问我道:“黑娃子哥,你到底咋的了,怎么一进那小林子去就变成这样儿了?”
我是感觉好是累,只把眼儿眯缝了一点儿出来,却就看得琉凌子的眼神儿,很灼热的盯着我,便是有些个有气无力儿,我就对她说道:“玲儿,我好想睡觉啊,不知道咋的……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