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听雨低喝一声,在将领躲闪时又射去双箭,那将领躲开了正中面门的那一箭,却未躲过胸口的那一箭。
司徒墨离端坐于骏马上,直视着那将领中箭,便见听雨纵身一跃,直接飞身而上,翩然落与城楼上,拎着那还未死绝的将领跃下城楼,足尖轻点与城墙上,另一只手拔出大冶的旗子,直插入那将领的颈项,直至穿透,旗子穿入了城墙中央,那将领怒目圆睁地定在了城墙上,如此骇人的杀人手法吓得城楼上的其他士兵一阵慌乱。
而城楼下,听雨利索地端坐于马背上,身后传来将士们的高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却犹如阵阵来自地狱的索命声,惊得城楼上的士兵手足无措,顿时乱了阵脚。
听雨得意地挑眉,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这叫杀一儆百。”
“有赏。”司徒墨离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如今听着甚是愉悦,这让身后的将士又一次欢呼起来,反观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面面相觑,战战兢兢。
他们本就是大冶的百姓,也是逼不得已才跟随黎荇,如今见此情形,自然知晓大势已去,倘若反抗下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黎绯亦是听到了透过城门传来的那阵阵的高呼声,她双眸闪过一抹狠戾,却知晓如今即便抵抗亦是于事无补,随即便冷声道,“撤!”
“是。”跟随着她的亲信连忙领命,便前去准备。
当黎绯刚离开这座城池赶往黎荇那处时,却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便看见前去探路的手下冲了过来,“公主殿下,刘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攻城了。”
“刘骜?”黎绯双眉一跳,“不好,中计了。”
“黎荇根本无力抵抗,早已经带着人跑了。”手下随即又说道。
“走。”黎绯亦是调转马头,却看见司徒墨离正带着人马迎了过来。
黎绯一时间有些慌乱起来,一旁的亲信低声道,“公主殿下,这处由属下挡着。”
黎绯微微颔首,当即也不再耽搁,而是策马向小路奔去。
听雨眼尖地瞧见了黎绯逃跑的方向,便要带着人马追,却被司徒墨离制止,“穷寇莫追。”
“是。”听雨微微一愣,虽有不解,却还是恭敬地领命。
当夜,子伯与司徒墨离便攻下了最后一座城池,黎荇自缢与府邸,子伯命人将他的首级砍下悬与城门处以儆效尤。
不用三日便攻下了黎荇守着的那三座城池,黎绯仓皇逃脱,不知去向。
子伯亦是命听雨与和鸣看守岭东,当夜便收到玉汝恒的消息,带着大队人马向边关挺进。
司徒墨离亦是不再逗留,前往云尚宫。
玉汝恒收到捷报时,亦是欢喜不已,更是颁下圣旨,大赦三日。
如今大冶亦全部收复,百姓们无不欢喜,而黎穆染亦是悄悄地带着二十万人马赶往边关与子伯汇合。
玉汝恒回到宫殿,千瑾辰垂首入内,“少主,大骊那处传来消息。”
“说。”玉汝恒并未抬眸,而是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申屠尊虽然撤兵,可是边关却暗藏着五十万精兵。”
“恩。”玉汝恒显然已经料到。
“皇上命肃王戍守边关,如今已经启程。”千瑾辰沉声道。
玉汝恒身形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千瑾辰,“肃王?”
“正是,六公主随行。”千瑾辰继续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申屠尊算盘打得真好。”
“少主,此事离世子自然会知晓。”千瑾辰小心地开口。
“司徒青颜如今在做什么?”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看向千瑾辰问道。
“整日服侍雪豹。”千瑾辰不知玉汝恒为何提及司徒青颜。
“命人将肃王被奉命戍守边关的消息传给她。”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玉汝恒亦是放下奏折,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殿,亦是想起了曾经她亦是如此待在自己的宫殿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折,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心境亦是不同,她缓缓地起身行至殿外,天色已暗,月色如水,一阵清风拂面,她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一双手不知何时按在了她的双肩上,她身子自然地向后一靠,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怎么了?”
“翻云覆雨,扭转乾坤。”玉汝恒勾唇浅笑,“只是这次是谁能赢?”
“我信你能赢,必定会赢。”江铭珏笑着说道。
玉汝恒轻笑道,“你这几日在忙什么?”
“西海之巅的秘密你可解出来?”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西海之巅那处始终是个疑惑,不过如今我无暇顾及。”
“我还在研究你给我那七个瓷瓶。”江铭珏笑着说道,“那里头有些草药早已经绝迹。”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打算去寻吗?”
“这些草药我在西海之巅见过。”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能否再陪我前去一趟?”
“好。”玉汝恒知晓江铭珏对于医术的执着,欣然地应道。
魅影此时疾步走来,待看见眼前相拥的二人,连忙垂眸,低声道,“皇上,盛京外那五十万人马乃是虚晃。”
“虚晃?”玉汝恒看向他,低声道,“说来听听。”
“属下派人将整个盛京我都翻遍了,却未发现任何的人马。”魅影低声道,“属下更是将附近能藏人,附近住着的百姓都逐一地排查过,亦是未发现。”
玉汝恒双眸微眯,“他们存在,不过隐藏的极深,也许在盛京内。”
“皇上,您的意思是?”魅影双眸闪过一抹幽暗,亦是想到了什么。
“盛京之内不可不防。”玉汝恒双眸微眯,“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你且在暗中追查。”
“是。”魅影领命随即退了下去。
玉汝恒沉吟片刻,低声道,“明日传朕旨意,宣高柔进宫。”
“是。”富春立在一旁垂首应道。
江铭珏看向她,“你怀疑高柔?”
“她不简单。”玉汝恒嘴角微勾,抬眸看向江铭珏,“也许能派上用场。”
“哦。”江铭珏也不愿关心这些国家大事,而且,他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即便他想要去了解,玉汝恒也不会让他去参与。
玉汝恒牵着江铭珏的手二人人了大殿。
高宁侯府内,高柔刚刚起身,屋外便有丫头前来禀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哦。”高柔亦是梳妆打扮了一番,便抬步离开了自个的院子前往大厅,便见富春已经立在一旁,她连忙向富春施礼,低声道,“富春公公有礼。”
“高小姐哪里的话,洒家乃是奉旨前来,职责所在。”富春说着便开始宣旨。
高柔恭敬地跪下接旨,待宣读完之后,高柔心下闪过一抹疑惑,不知皇上宣她入宫所为何事,却也双手接过圣旨,直至富春离开,一旁的大丫头低声开口,“小姐,您该准备准备入宫了。”
“恩。”高柔微微颔首便又回了自个院子。
直至晌午之后,高柔坐着马车前往行宫,直至行至宫殿,便看见玉汝恒正端坐于书案旁,见她前来,亦是勾唇浅笑。
高柔垂首上前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平身吧。”玉汝恒轻声开口。
“谢皇上。”高柔平静地谢恩,缓缓地起身,依旧恭敬立在一旁。
“赐座。”玉汝恒温声道。
富春便命人抬着椅子过来,高柔连忙行礼,“谢皇上!”
随即便半坐着,却也是垂眸不语。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高柔,比上次看着越发地出挑,她语气带着几分地平和,“高小姐近来可忙?”
高柔暗自思忖着皇上宣她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为何突然问起这无关紧要之事,她却是不紧不慢地回道,“臣女一直在府内,做些女红罢了。”
“哦。”玉汝恒亦是慢悠悠地应道,随即说道,“不知高小姐对于当下局势有何看法?”
“臣女目光粗短,不敢非议朝事。”高柔双眸微动,却回答的不卑不亢。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知高小姐素日都在读什么书?”
“臣女学识浅薄,不过是略读罢了。”高柔亦是回的滴水不漏。
“是吗?”玉汝恒勾唇一笑,“素日的才女竟如此自谦,反倒让朕有些疑惑。”
高柔随即起身,恭敬地行礼,“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玉汝恒指尖划过手上的一份手稿,“高小姐可是认得此物?”
高柔这才微微抬眸,亦是不与玉汝恒对视,而是双手接过,翻阅之后低声道,“这乃是臣女一时兴起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那这又是……”玉汝恒随即又将一张书写着清秀字迹的考卷递给她。
高柔亦是双手接过,待看罢之后低声道,“不知皇上何意?”
“朕记得当年暗帝身旁设立过一名女官,只可惜那女官野心太大,祸乱宫闱,处以绞刑,自此暗帝处便取消了设立女官一职,如今大冶亦是百废待兴,以往的旧制自然有可行之处,高小姐可愿担任女官一职?”玉汝恒低声问道。
“臣女才疏学浅,实在无法……”高柔暗叫不妙,这岂不是找死?
玉汝恒却摆手道,“高小姐才学品行皆是上等,这女官一职倒是很适合高小姐。”
“臣女……”高柔暗暗叫苦,不知玉汝恒这难道是还记恨她倾心子伯一事,故而怀恨在心与将她除之而后快?
玉汝恒见她面露难色,随即笑道,“高小姐且准备一下,明儿个便搬入宫中。”
“臣女谢皇上恩典。”高柔自知无法推脱,只好叩谢,待离开行宫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不知玉汝恒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千瑾辰垂首前来,“少主,司徒青颜跑了。”
“何时跑的?”玉汝恒嘴角一勾,挂着邪魅地笑意。
“今日一早便不见人影。”千瑾辰如实回禀。
“既然跑了,那便派人前去追拿。”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见一道白光闪过,便看见雪白的一团落入了玉汝恒怀里,她低头看着窝在自个怀中的阿狸,笑着说道,“你不在穆王府陪阿曼,跑这里做什么?”
阿狸只是蹭着玉汝恒,显然它这是偷偷地跑来的。
不一会,殿外传来禀报声,“皇上,阿曼公主在殿外。”
“宣。”玉汝恒冷声道。
“是。”富春应道,不一会便看见阿曼走了进来,看见玉汝恒时,喜上眉梢。
“嫣儿,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阿曼笑着说道,眸光却一直落在白狐的身上。
玉汝恒低头看着白狐害怕地缩在自己的怀中,四只爪子牢牢地揪着她的衣袍,将头埋在她的怀中,显然对于阿曼它是带着几分的惧怕。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将它怎么了?”
阿曼笑着上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没什么,就是让它跟小虎相处了几日。”
“哈哈。”玉汝恒觉得阿曼如今越发地放开性子,随即笑道,“狐假虎威?”
“对啊。”阿曼天真地看着玉汝恒,“嫣儿,穆染哥哥去了边关?”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你要回部落吗?”
“哥哥现在被掣肘,整个部落都落在了那女人的手中,我如今回去也不过是添乱,我知晓嫣儿会向法子。”阿曼似乎比从前越发地开朗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不错,你便在盛京好好待着。”
“恩。”阿曼笑着点头,却将目光始终落在白狐的身上,“我可是专门驭兽的能手,可是这只狡猾的狐狸除了同你亲近,但凡看见长得俊美的男子便流口水,然后扑过去,倘若不好好训练一番,日后还不得见人便扑?”
玉汝恒知晓阿曼是闲得无聊,这才拿白狐练手,不由得一笑,“你啊,它天性如此,不然墨离为何唤它色狐狸。”
“嫣儿,要不我搬来行宫吧。”阿曼只觉得一人待在穆王府太过于无聊。
玉汝恒笑着应道,“你若是真的觉得无聊便搬过来,正好明儿个你有个伴。”
“谁?”阿曼此刻有了兴趣。
“是个聪明有趣的女子。”玉汝恒只觉得那高柔是个有灵性的女子,似乎还带着一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哦。”阿曼上前打量着玉汝恒这一身龙袍的装扮,比起从前穿着的华丽长裙英气许多,倘若不知她是女子,远远看去还真是有种雌雄莫辨地美艳。
玉汝恒见阿狸微微张嘴,还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磨牙,显然是不同意阿曼搬过来,它拼命地将蹭着玉汝恒,最后知晓无力改变,便灰溜溜地自玉汝恒的怀中落下一脸忧伤地离开。
阿曼看着它要走,连忙上前挡在它的面前弯腰便要将它拎起来,阿狸连忙在原地打了一个圈,接着又重新钻进了玉汝恒的怀里。
“它怕你。”玉汝恒低笑道。
“我不漂亮吗?真搞不懂,它为何怕我?小虎多温顺。”阿曼不满地嘟囔道。
阿狸听见阿曼提起“小虎”温顺,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这世上也只有阿曼觉得一只老虎是温顺的。
玉汝恒也低声笑了,看见阿曼心情也好了许多。
翌日,高柔奉旨入宫,不过是带了一些衣物,待入宫之后,玉汝恒命人给她安排了住处,正好与阿曼同住在偏殿。
阿曼亦是热情地去看望了高柔,见她只是平静地向她行礼,便不再说话,阿曼却觉得这个人有趣,便越发地想要亲近。
高柔抬眸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阿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甚少与人如此亲近,即便是府内的姐妹,与她也不甚亲近,而且,侯门深深,谁又能真心相待呢?
故而她学会了伪装自己,能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付出的又岂能是旁人所看见的,只是眼看着她的日子渐渐地舒爽起来,却被玉汝恒招入了宫中,此事让她颇为不解,可是却也不敢违抗旨意。
江铭珏却觉得行宫内突然多出了除了玉汝恒之外的女子,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你如此难道不怕我与她们发生什么?”
玉汝恒挑眉,“你敢?”
江铭珏冷哼一声,“倘若敢呢?”
玉汝恒知晓他在说笑,而他性子也显得有些孤僻,除了她之外,对其他的女子都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你与她们不会碰到。”玉汝恒笑着说道,“你难道看不出高柔很有意思?”
“我记得当今世上,也只有大冶曾经设立过女官,不过后来废除了,你如今为何要重新立起?”江铭珏知晓玉汝恒如此自然有着她的打算,不过让他还是心存疑惑。
玉汝恒低声道,“她能助我一臂之力。”
“小玉子,朝堂之事我管不了。”江铭珏低声道,“我也上不了心。”
“我明白。”玉汝恒笑着应道,“你想如何?”
“你要与她们见面,还是避开我。”江铭珏接着说道,“以免落人口实。”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随即靠在他的双腿上,合眼小憩。
江铭珏知晓她这几日累极,便轻轻地抬起双手揉着她的两鬓,殿内透着淡淡地温馨之气。
十日之后,司徒墨离赶回云尚宫,申屠凌已经重新将云尚宫整顿了一番。
“瞧你如今的气色倒是极好,看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徒墨离说着风凉话,步履悠然地入了大殿,随即行至申屠凌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如今可是大彻大悟了?”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这是在打趣他,便淡淡地开口,“你与子伯二人何时那般默契了?”
“这世上知己难求。”司徒墨离随即转身坐与一旁的椅子上,挑眉说道,“你可收到大骊的消息?”
“我不止收到大骊的消息,还得知司徒青颜从冰城逃走,如今正赶往边关。”申屠凌冷声开口,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时,继续说道,“小玉子如此做是给司徒青颜一次机会。”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她倒是用心良苦。”
“你这话听着倒不是喜悦。”申屠凌随即起身端正地坐在一旁,“申屠尊如此便是要逼得你与你父亲兵戎相见。”
“这不过是表面罢了。”司徒墨离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申屠凌低声道,“你即便被驱逐出肃王府,却也流着肃王府的血,申屠尊如今更不会心慈手软。”
“你难道不好奇他当初知晓你自裁,为何要退兵吗?”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申屠凌问道。
“知晓又如何?难道不是算计?”申屠凌嗤笑一声,他不过是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笑话罢了。
“你我都被他耍了。”司徒墨离自嘲地冷笑,“当真是患难兄弟。”
申屠凌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小玉子可问你该如何?”
“她只说一切按照我的意思。”司徒墨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想来她是不想让我前去边关。”
“倘若你要去谁又能拦着?”申屠凌淡淡地开口。
“去了又能如何?”司徒墨离低声道,“她如今是让司徒青颜代替我前去。”
“子伯与穆王如今已经汇合,五日之后便会抵达边关。”申屠凌淡淡地开口,径自斟茶递给他,接着说道,“这天下是要真乱了。”
“乱了才好。”司徒墨离接过杯子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抿着,低笑一声,“倘若不乱,她如何能乱中求胜。”
“那假的云景行不好对付。”申屠凌低声道,“而云景行究竟在何处?他到底又在谋算着什么?”
“他?”司徒墨离冷笑一声,“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将小玉子……那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看来我倒是小看了他。”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对那件事还耿耿于怀,不由得一笑,“倘若小玉子无心,他又如何能得逞?不过是两厢情愿之事,你与小玉子不是已经修成正果,又何须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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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对决开始鸟,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