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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魏千城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时候,任初正躺在某间屋子里的床上,双手仍旧被紧紧覆着,意识有点模糊,他们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眼皮子很重,犹如压了千斤石,任初努力使自己不睡过去。身上盖着被子,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这么躺着的姿势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可也无可奈何,她现在哪怕是稍微动一动脚趾头都觉得累。

精神力无法集中,让任初整个人恍如飘荡在半空中,脚无法踏到实地,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受。任初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微眯着眼睛,让那两个守在她床边的人认为她是睡着的。

她仍旧看不到东西,因为他们始终没有把她脸上的眼罩取下来。尽管如此,任初还是知道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宾馆。

在她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闻到了宾馆的气味,那种白色被子的味道,是任何一家宾馆都会拥有的味道。

他们只留下了两个人守着她,两个男人,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无聊的泡沫剧,时而对电视剧里的女人们品头论足,时而开着颜色笑话,然后两人肆无忌惮地笑着。那笑声,刺耳,让任初极度反感。

魏千城,我努力撑着,撑到你来找我。

任初心里想着,闭了闭眼,眼皮上传来不同寻常的热量,被注射了镇静剂的任初,现在很累,很想睡觉,但是不能睡,如果转机突然来了,而她却睡着了,那真是遗憾一生的事情。

其实,任初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已经睡过去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的她,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醒过来了,每次睡过去的时候,都是不知不觉的,意识模糊的任初根本不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是白天,还是黑夜,她什么都不知道。

每次醒过来,她都会这样告诉自己,不能睡,睡着了就等不到机会了。可是最后,当每天定时的第二针流淌进她的身体的时候,任初还是会就那么昏迷过去。

他们算好了时间,根本不容许任初有丝毫清醒的机会。

她不敢动,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被子里,想着,魏千城他们一定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以魏千城他们几人的头脑,一定能发现她留下的痕迹的。

之前在那里的时候,任初还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戴着眼罩,那与她说话的男人离开之后,就站在不远处跟其他人说话。

“什么?外面有人跟着咱们?”是那个同她说话的男人,异常低沉沙哑的嗓子,任初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听得人耳朵难受。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那男人斥责着,脚步声略显凌乱,但很快的,他就冷静了下来,紧跟着,那边突然没了声音,任初皱了眉头。

“都把人杀了吗?”

“没有。”有人应着。

“嗯。”那男人低沉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又说:“打电话,通知那边的人来接应,我们转移,别忘了那个女人,还有把这里的所有痕迹都抹掉!”

紧跟着,任初就听见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样子是离开了这个地方。然而,后面那人似乎有些不明白,紧跟着问了一句:“是0……”

“闭嘴!”那男人突然大吼一声,那紧跟其后的人也就立刻噤了声,任初心中一颤,已经迅速记下了那串数字,在他们还没有过来带她走之前,用指甲在椅背上刻下了这行数字,很痛,她知道自己的手指肯定受伤了,但当时已经顾不上了。

听着那些脚步声渐渐逼近,任初的额头上也渐渐沁出了汗水。

走慢一点,不要走那么快!任初心里喊着。

蓦地,她又听到有人喊:“有两辆车正在逼近,你们动作快点儿!”

随后,任初就感觉有两个人拉住了自己,身上的绳索被一一解下,后脖子猛地一疼,眼前立刻漆黑了下去。

昏迷之前,任初只想着,不要带走那把椅子。

如今再次醒过来,任初只觉得天地颠倒,可即便如此,她眼前还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墨一般化不开。若换了以前,她一定不会感到害怕,因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可如今,她却害怕起来,害怕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了魏千城,还有李万里,还有王琥,还有组织里千方百计寻找她的同伴。

她从来都知道,像他们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同伴一说。

可任初不觉得,虽然在组织里,他们从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可一起出生入死的事情并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她记得,每一件每一件,她也偷偷拿过组织里那些同伴们的资料,全都是孤儿,她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有时候会突然想不起来,但那并不碍事,因为迟早会想起来的。

她不喜欢连累别人,更不喜欢被别人拿来当人质。

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会选择自戕。可现在,不行,就算她自戕,魏千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跳进坑里,这个坑里,有任初,他答应过,要带她走。

“嘿,我说,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蓦地,其中一个男人突然用非常猥琐的语气问另一个男人。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上头给钱让看着,可没说让我们多问。”另一个男人倒是显得稍稍沉稳一些。

“嘁,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嘛!”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女人,我听上头说了,这女人下手可狠着呢!”那个稍有沉稳的男人啧了一下嘴,似乎往任初这边看了一眼,惹出感觉到那束视线从她身上轻轻飘过,又很快地飘了回去。

“是吗?那么厉害怎么就躺在这儿了呢?嘿,话说,反正现在也没人,不如咱哥儿俩……嗯?”那猥琐声音的男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撺掇着另一个男人一起干。

任初隐约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蓦地眉眼一皱,这不要脸的猥琐男人要是敢碰她,她保管让他生不如死!组织里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可有将近一半都是她创造的。

“喂,我说你别管不住你下面那玩意儿,早晚得出事!上头说了,这女人一根毛都不能碰,谁碰谁死!”另一个男人厉声呵斥了一句,让任初暂时放下心来,不过她也已经不打算饶过那猥琐男人了。

“嘿,我说你这……算了算了,我不就说说嘛,你急什么?真是的,我去洗手间自己解决行了吧?!”任初听见那猥琐男人毫不顾忌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随后就听见脚步声渐渐进入了边上的洗手间里,门被重重关上了,“咔”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随后,房间里除了泡沫剧里那俩男女主角的吵闹声之外,便就是另一个男人的呼吸声,还有晃晃悠悠飘过来的烟草味。

任初闭眼集中了一下精神,深呼吸几口气,在被子里面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仅这一挪动,就废了她很多力气。

“呃……”任初轻哼了一声,即便声音很小,也足够引起那男人的注意了。

果不其然,那男人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任初的床边:“喂,醒了?”

任初仿似没听见一般,又轻哼了一声。

男人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慢慢弯下了腰来。任初感觉到床沿被稍稍按压下去了一点,一点,又一点,再下来一点,对了!

咬紧牙关狠狠抬起身子,任初的脑门儿重重撞上那男人的额头,顿时眼前那片黑暗之中多了一大片星光,简直璀璨如那夜大山之中的星空。

这么一撞,任初的眼罩滑下来了那么一点,稍微能看清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了,不过头还是有些晕。那男人被任初突如其来的那么一撞,跌倒在地上,任初也不多啰嗦,迅速翻下床去,将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胳膊肘抬起,狠狠一个肘击,闻听耳边一记闷哼,那男人的身体渐渐软倒,再无动静。

这一撞,让任初的背部仿佛要断掉一般疼痛,不过这个时候的疼痛是顶好的,至少能够克制体内镇静剂的作用。

在地上晃了晃脑袋,任初摇摇晃晃地站起,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任初靠在洗手间门口外面的墙上,听着里面那个猥琐男人的喘息。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由得生出恶心之意。

“喂,我说,呃……你在外面……这么大动静,呃……干什么呢?”那猥琐男人一边办事,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句子零落,呼吸碎裂。

快到了吧?任初心里想着。

在倒数三秒之后,只听见门里面那男人一声急促而短的叫声之后,就传来了穿裤子的声音,静静等着那男人打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刻,任初全身的力气都集中了起来,只等那一刻。

“咔啦”一声,门把被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