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波拉问了伊赛普一句:“你认为会是圈套吗?”
“应该不会。”伊赛普毕竟在以赛亚身边潜伏很长时间,对几个大先知都比较了解:“何西亚跟以赛亚有一些分歧,尤其反对某杀你,从这一点来说,何西亚知道你还活着,完全有可能过来找你。”
底波拉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么他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
“这个需要见面才知道。”伊赛普很恭敬的回答:“如果何西亚支持你,那么重建先知会就有希望了。”
“没错。”底波拉转而问肖战:“你认为呢?”
“我当然支持你重建先知会。”苍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愿意利用一切机会打击以赛亚,但我必须声明的是我跟犹太人没有仇恨,如果先知会得以重组,我们双方建立稳定盟友关系,我当然高兴。”
“好吧。”底波拉同意了:“那么就见面。”
“见面地点可以选择克拉集团会议室。”苍浩进一步提出:“在我的地盘上,就算何西亚想耍花样,也没有机会。”
底波拉点了点头:“好。”
何西亚联系不到底波拉,但是能够找到伊赛普,所以给伊赛普打来电话,要求见底波拉一面。
肖战把会面地点安排在克拉集团会议室,伊赛普通知何西亚之后,何西亚赶了过来。
何西亚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一路旅途劳顿, 就没有休息过片刻。
底波拉见到何西亚,把右手伸了过去,手背冲上,何西亚捧住底波拉右手,在手背上面亲吻了一下。
接下来,两个人用希伯来语互相问候了几句什么,苍浩不懂希伯来语,完全没听懂。
“考虑到苍浩在场,现在是三方会谈,我们的谈话有必要让大家全能听懂……”底波拉说道:“我觉得可以用英文或者中文普通话。”
“那就英文吧。”何西亚看了一眼苍浩,用英文说道:“很高兴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这样面对面的谈一下。”
“何西亚先知……”苍浩讥讽的笑了笑:“上一次我突袭先知会总部,在场的是弥迦,如果在场的是你,那么我杀的也必然是你。”
“我知道。”何西亚对苍浩的话毫不在意:“毕竟我们是对手,在战场上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底波拉问了一句:“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刚知道你还活着,就直接赶了过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重建先知会。”说到这里,何西亚的表情有些沮丧:“一直以来我支持以赛亚,如今以赛亚在先知会大权独揽,跟我是有直接关系的。其实我的初衷非常简单,希望以赛亚改变先知会一直以来无所作为的局面,帮助我们的民族更加繁荣富强。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以赛亚那一套根本行不通,最近两年来我们处处受挫,尤其是面对巴别塔非常被动。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回归先知会的传统,不要继续让以赛亚任意妄为……”
底波拉追问:“然后呢?”
“我支持你重建先知会。”何西亚说着,冲着底波拉微微弓了一下腰:“眼下我们不需要做太多,只要能摆脱巴别塔的控制,就已经赢了。”
苍浩似笑非笑的问底波拉:“你认为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按照先知会的 规则,在当前的情况下,我可以重建先知会,但至少需要一个大先知支持我……”底波拉深感欣慰:“如果何西亚支持我,那么条件就具备了。”
何西亚歉然道:“非常抱歉,我被以赛亚蒙蔽了,我完全没想到,以赛亚会把先知会引入歧途。”摇了摇头,何西亚又道:“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深表歉意,这不是我的初衷,我真的以为这一切是为了先知会,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底波拉有点感叹的说道:“以赛亚确实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刚执掌先知会的时候确实带来了一些新气象,然而在大权独揽之后就有点『迷』失自我,所作所为是一步错步步错。”
何西亚急忙问:“那么你愿意重建先知会吗?”
底波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苍浩:“你愿意让我重建先知会?”
“我说过,我跟犹太民族没有仇恨,只是跟以赛亚有矛盾而已。”苍浩回答道:“如果你重建先知会之后,我们双方可以改善关系,我当然支持。”
底波拉又问:“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置以赛亚?”
“如果是过去的话,我一定要杀了他……”苍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但我们华夏人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毕竟以赛亚还是救了我一命的,如果愿意和平放弃权力,大家今后可以相安无事。”
“好。”底波拉做出决定:“那么我就重建先知会。”
伊赛普叹了一口气:“以赛亚肯定会全力反对!”
何西亚笑着摇了摇头:“未必。”
伊赛普很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而是正式向以赛亚辞行,说我要来运河城找底波拉,我不认同以赛亚的所作所为。当时以赛亚同意了,而且也没说什么……”顿了一下,何西亚又道:“我可以负责的说,以赛亚确实同意我来运河城,否则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放我走。甚至于,可能会派雅各战士半路狙杀我,我能活着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以赛亚的默许,否则我早就被杀了。”
伊赛普摇了摇头:“这么说你还想感谢以赛亚?”
“我并不是要感谢以赛亚,而是要让你们明白,以赛亚想要杀了我真的很容易……”何西亚一字一顿的道:“我能够平安来运河城其实说明了很多问题。”
苍浩饶有兴趣的问道:“能说明什么?”
“或许以赛亚也知道自己错了……”何西亚拖着长音,缓缓说道:“以赛亚贪图权力,是真的想要做一些事,而不是给个人和家族谋取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支持他,很遗憾他志大才疏,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也就在刚刚,底波拉详细给苍浩解释过,先知会的这种制度设计,意味着以赛亚不可能谋取私利。从这一点来说,以赛亚还真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只不过跟苍浩的立场不同而已,有一点像宋双上校或者田宫高磨。当然了,以赛亚还是要比宋双上校仁慈许多,宋双上校杀人实在太多了。
“那么我们就重建先知会。”底波拉做出了决定:“我们不能任由以赛亚胡作非为,否则最后就是死路一条,至少巴别塔那边就无法兑付,但只要重建先知会,巴别塔无可奈何。”
何西亚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以赛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如果重建先知会能够摆脱巴别塔的控制,所以才默许我来运河城。”顿了一下,何西亚很小心的提出:“但阿摩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底波拉急忙问:“阿摩司不是以赛亚最坚定的支持者吗,如果以赛亚已经转向,按说阿摩司同样应该转向。”
“不是这么简单。”何西亚摇了摇头:“阿摩司帮助以赛亚做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比以赛亚要更加绝情残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对阿摩司来说,当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沿着原有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哪怕最后头破血流,回头是绝对不可能了。”
伊赛普赞同何西亚的观点:“我在先知会的时候也感觉到,阿摩司跟以赛亚确实不太一样,阿摩司做起事来更加坚定,而以赛亚有的时候则会犹豫。”
何西亚叹了一口气:“我离开先知会的时候,明显感到阿摩司不太高兴,只是没有表『露』出来。我毫不怀疑,其实阿摩司想要派人杀了我,但以赛亚应该是没有同意……”顿了一下,何西亚继续说道:“我来运河城这路上,一直都提心吊胆,不停的改换身份深居简出,我不知道阿摩司到底是不是派遣杀手,反正我能够平安到达运河城还是挺侥幸的。”
底波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以赛亚还是可以争取的,但阿摩司绝对不行。”
“可以这么说。”何西亚不无忧虑的道:“我们必须提防阿摩司。”
伊赛普依然认同这个观点:“虽然阿摩司是以赛亚的走卒,但走到了以赛亚的前面,所以比以赛亚要更加极端,我倒觉得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怎么先下手为强?”底波拉提出:“难道杀了阿摩司?”
伊赛普果决的道:“如果有必要,也不是不可以。”
底波拉转而问何西亚:“你认为呢?”
“原则上我负责先知会的军事力量,但你我都知道以赛亚不断收拢权力,所以把很大一部分指挥权弄到了自己手里。尤其是我离开先知会之后,必然有一部分力量仍然忠于以赛亚,所以我这个大先知事实上已经名不副实。不过,我仍然可以调动一部分雅各战士,只是想要对抗先知会的话还是不足……”顿了一下,何西亚又道:“你我对先知会都非常了解,想要找到以赛亚和阿摩司所在的地方也不困难,在必要情况下可以发动突袭,或许就能杀掉阿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