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大火,此事比起外头的那些所谓的敛财之事,更为严重。那可是太后的寝宫,皇上若是不会大怒,反倒是奇怪了。
而最后查出来的这个结果,让皇上无论如何,也再找不到理由来偏袒梅妃了。
梅妃在听到了永寿宫大火的时候,便明白,这一次,摆明了是有人在算计她了!联想到了这些日子梅家和自己所遇到的种种不顺,很难让她不会怀疑到皇后的身上。
既然是怀疑到了皇后的身上,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即便这件事情来地突然,可是梅妃又是何许人?怎么可能会就此消沉,毫无反击?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被贬为了妃位,再往下,可就是嫔位了。
最要紧的是,一旦自己将这个认下了。那么梅家在朝中的地位便会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大皇子肖云松则是要面临更为严峻的危机。
梅妃在宫中多年屹立不倒,所凭籍的,自然是不可能就只是皇上的宠爱了。
在这后宫里头,没有皇上宠爱的女人,便不能存活。可是能在宫中屹立多年的女人,所依靠的自然不仅仅只是皇上的宠爱了。
梅妃的反应相当迅速,不仅仅是立刻安排了人手去将那些剩余的蜡烛迅速销毁,同时,还特意悄悄地拿回来了几支。
一方面,梅妃显然是不相信永寿宫的大火是由那些蜡烛所造成的。可是同时,她又不得不提防皇后的人,会借此机会在那些蜡烛上另做了手脚。
当然,梅妃最快,也最有效的一个动作,却是自己主动到了承乾宫门外跪着,脱簪散发,却也只是跪着,一字不吭,既不叫屈,亦不曾哭闹,只是在宫门前直挺挺地跪了。
梅妃的这一举动,无疑是让人看不透的。
而在皇后看来,她这一招,也委实是太过高明了。
如今既然是牵扯到了梅家,并且是查到了她的头上,那么,无论她说什么,只怕是都会惹了皇上的厌烦,如今她只是跪着,既不像是请罪,也不像是叫屈,反倒是能引起了皇上的关注,想要见一见她了。
皇后在坤宁宫,听到了宫人禀报,说是有几位妃嫔特意绕道去了承乾宫去取笑了梅妃一番,显然是以为经此一役,梅妃算是彻底地失宠了。毕竟,再怎么说,那失火的宫宇,也是住着太后的。
皇后冷笑一声,“真是愚不可及!本宫与梅妃斗了二十余年,连本宫都不相信梅妃此次会消沉失宠,她们这些女人,还真是目光短浅。”
皇后身边的香云姑姑一笑,“这样岂不是正好?她们得罪了梅妃,往后若是梅妃再复宠了,那么她们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娘娘您了。再说,娘娘如今重掌了六宫大权,她们依附于娘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皇后眉眼间浮上了一层笑意,“嗯,本宫也忍耐地够久了,也是时候让梅妃知道知道,这后宫的女主人,到底是姓梅,还是姓桑丘了!如今二皇子在前朝十分稳妥,虽说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出众的成绩,可这也正是可以让皇上放心的。茶,要一口一口的品,而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地做。欲速则不达。”
皇后明显是话中有话,香云姑姑微微动了一下眉梢,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说,大皇子就是太急于立功了,所以,才会在得罪了一些不少的重臣的同时,也让皇上感觉到了不满?”
“大皇子这几年在朝堂上可谓是混得风声水起!手中的权势是越来越大,当初在安阳城,子睿遇袭一事,无需本宫多言,皇上便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了他的身上。再加上皇上本就在暗中派了人,去秘密查实此事。安阳桑丘家,那可是本宫的娘家。他居然是敢对本宫的娘家人动手,你说,他是生了几个胆子?”
“娘娘,奴婢愚钝,还请娘娘赐教。”
皇后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手上金色的护甲,轻轻一勾,光茫微闪,耀眼至极。
“淮安许氏,安阳桑丘,栾河刘氏,扶阳赵氏,以及这京中的方氏,哪一个不是百年的名门旺族?岂是他一介皇子,说动就能动的?便是皇上,真要对谁下手,也得再三地斟酌过后,再避以厉害,商议对策。特别是,还有一个京城的云氏。这几大家族,也是他肖云松能动得了的?”
香云听到了从皇后娘娘口中说出了云氏二字,也不见意外,到底是跟随了皇后多年的老人儿了,有些事,即便是不说,可是她的心里头,也是跟明镜儿似的。
“娘娘,这大皇子虽然是犯了错,可是皇上,也未必就舍得真罚他。依奴婢看,这些年,皇上对梅妃和大皇子的宠爱,可真不是假的。这一来,大皇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皇上看重,倒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奴婢听说,这和宁长公主,也是偏向了梅家那边儿,只要是进宫,就必定是会在皇上耳边说大皇子的好话的。”
皇后的脸色阴冷了几分,精致的妆容上,惟见一层淡淡的厌恶,眸底的憎恶,亦是不曾有半分的遮掩。
“和宁不也就是仗着她是皇上的亲妹妹吗?呵,你瞧着吧,依着她骄横的性子,早晚有一天,她会将皇上对她的那份儿亲情给磨光了。当初梅家旁支的人,是怎么辱骂了和韵长公主的女儿的?她向梅家靠拢,摆明了,也就是跟和韵长公主过不去了。”
“娘娘,那您看,承乾宫那边儿?”
皇后轻轻阖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开始假寐了。
没有得到皇后的明示,香云也不敢再有动静,只是退了一步,静静地守着。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皇后才轻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道,“走吧,既然是梅妃要唱这出戏,那本宫就陪着她一道唱。至少,不能让皇上的心,偏地太过了。”
“是,娘娘。”
到了廊下,皇后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色已是阴沉低闷,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是一个想要发怒的老人,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心闷。
凉凉的寒风拂过了脸庞,虽然不会太疼,可也让向来养尊处优的皇后轻蹙了一下眉,这种感觉,很是不舒服。
乘了凤撵,很快便到了承乾宫。
皇后由香云扶着到了宫门前,伸手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右手再优雅轻缓地抬起,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那一支九尾凤簪,似乎是在指尖儿一碰触到了那一端的时候,她便能感觉到了一种安心和踏实。
莲步轻移,十余步,已是到了梅妃的旁边,停足站下,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道宫门,红的像是血一样的颜色,让皇后的眸底,似乎是出现了累累的白骨。
“妹妹,在此请罪,恐是没有什么用的。这里是宫门外,你若是有心想得皇上的宽恕,当是进去里面儿跪了才好。”
皇后的声音温婉动听,与先前在坤宁宫时,大不相同。声低如潺溪,清若春雨。
梅妃的唇角浮过了一层讥讽,心知皇后来此,绝非是如此简单。自己与她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是常有小胜,可是在大事面前,她似乎是一次也未能争得过皇后。
“谢皇后娘娘提点了。只是,臣妾听闻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臣妾担心,若是此时进去跪了,反倒是会影响了皇上处理公务,岂非是给皇上添麻烦了?”
皇后的眉梢微动了一下,这话说的妙,这是在暗示自己,皇上有公务有忙,身为后宫女子,还是不要打扰皇上的好。
这是担心自己进去再说几句什么?
皇后的唇角一勾,吩咐道,“来人哪,扶梅妃起来,这眼看着天色就变了,说不得一会儿就要下雪了。梅妃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如此跪着,底下连个蒲团儿也没有,若是伤了筋骨,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是,娘娘。”
皇后话落,身后的香云一摆手,便有几名年轻力壮的宫人上来,直接一下子便将梅妃给架了起来。
梅妃在这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正如皇后所说,底下那是什么东西也没垫呢,就是真的硬生生地跪在了青石板上!
原本两条腿就有些麻了,而膝盖骨,自然是又疼,又有着一种彻骨的寒意,如今被她们猛地一下子就这么着给强拽了起来,梅妃不可自抑地,直接就惊呼了一声,“啊!”
跟着梅妃的几名宫人,哪里敢有什么逾矩的举动?眼前站的可是皇后,她们再心疼,也只能是赶忙过去扶了自家主子,然后再低头将到了眼角的眼泪再给逼了回去。
“妹妹这是怎么了?来人,快送梅妃回去,香云,你马上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去,千万不要伤了梅妃的这双腿才好。要知道,皇上可是最爱看梅妃跳舞的了。”
“是,娘娘。”
梅妃此时疼的眼眶里全是泪!
可她硬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在皇后面前低一点点的头!脸色早已白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还撑着一口气,怕是会痛得晕了过去。
“多谢皇后娘娘了,今日之恩,臣妾铭记于心,永不敢忘。”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将这番话说完,梅妃的眼里一层水气,可是脸上却是笑得妩媚动人,就连这出来的声音,都是让人感觉到了几分的真挚。
皇后眯了眯眼,两三步,便到了梅妃的跟前,将声音压得极低,“好妹妹,这话,当是我送与你才是。这么多年了,你给本宫的恩惠,本宫可是时时不敢忘记呢。”
话落,冷笑一声,直接就打发了人将她强行送回宫去了。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小太监的身子闪了出来,一瞧是皇后娘娘到了,连忙就吩咐了里头的人将宫门打开,然后再将皇后迎至廊下,这才进去禀报了。
得到了皇上的许可,皇后终于是踏足了承乾宫。
“梅妃回去了?”皇上听到了她进来的极轻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右手握笔,在那奏折上快速地飞舞着,显然也是没有将这个当回事儿。
“回去了。臣妾过来时,瞧见妹妹竟然就是生跪在了那里,连个蒲团也未曾用,一时有些火大了,所以便命人将她送回了华安宫,另外,香云也已经去请太医了。”
“嗯,你办事,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皇后灿然一笑,“多谢皇上的肯定了。只是,今日臣妾来,一是为了请罪,毕竟,这后宫琐事,都是由臣妾在打理的,如今长寿宫出了事,臣妾亦是罪责难逃。虽说之前,一直是因病而极少出宫走动,可是长寿宫到底是母后的宫宇,说来,还是臣妾的疏忽。”
皇上紧了一下眉,也不知道是否听出了皇后的话外音,一摆手,“罢了,此事也怨不得你!这后宫诸事繁杂,哪能事事让你亲力亲为?朕原本想着,若是梅妃悔改醒悟,过些时候,再予她协理六宫之权,可是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皇后的眉心一动,一抹寒凉自其眸底快速地滑过,“皇上说的是,要说,这后宫之中,梅妃妹妹的能力,一直都是不错的,也多亏了这些年,皇上对她的教导了。”
皇上听罢,竟是呵呵一笑,然后将一道奏折直接就合上,再伸手轻捏了两下眉心,上身十分松缓地靠在了龙椅的椅背上。
“皇后,你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不太老实了。什么叫是朕的教导?要说,你这些年,身子也实在是不争气。不过,好在用了玉离子的几服药后,倒是大有好转。诚如你所说,既然你是皇后,那就得担负起皇后该有的责任。不能再总是躲懒了。”
“是,皇上。”这话让皇后听出了几分的希望,所谓的不能再躲懒了,是否表明了皇上的态度呢?
“话虽如此,可是朕仍然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才刚刚有了些起色,若是再因为这么一累,再折腾病了,倒是朕的不是了。这样吧,你是后宫之主,你自己看看,这后宫之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手的?能帮着你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皇后暗自揣摩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担心自己手中的权势太过,从而影响了前朝的平衡?
凤眸流转,皇后上前几步,双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皇上的肩上,不轻不重地,便开始了揉捏。
“臣妾这身子好了也没多久,对于这宫中妹妹们的本事,倒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如由皇上给臣妾推荐几个?臣妾到时候再仔细地考一考她们之后,再做定夺?”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也好。此事原也不急。回头,朕想想,然后再让人将名字给你送过去。”
“是,皇上。”
“长寿宫被烧,这修葺之事,没有个三五个月,怕是不成的。若是想要做的精致些,至少要等上半年。母后年纪大了,朕也不想委屈了他。如今母后移居到了康平宫,那里的地方虽然是不大,倒也贵在清静,正巧适合母后参佛诵经了。”
“皇上说的是。您放心,臣妾已经亲自过去看过了,母后对那里的一切,倒是很满意。不过,似乎是许妃那里,似乎是有些不太好了。”
皇后的手,仍然是停留在了皇上的肩膀上,自然而然地便感觉到了皇上的身子一僵,“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妾听闻,许妃在长寿宫起火的前一晚,便有些身体不适,只是许妃这个人性子软,您是知道的,见身上并未见红,也就没有声张,只是着了太医来请了平安脉。不想,次日晚上,长寿宫便出事了。”
皇后现在说这个,自然就是在提醒皇上,许妃肚子里头怀的那个,可是皇上的龙种,亦是可以福泽双亲的一位贵人,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自然而然地,便会影响到了皇室,说不定,还会引发一些大事!
皇上原本就有些担心许妃,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这脸色就更为凝重了些。
“那这两日,许妃如何了?”
皇上的脸色微寒,显然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十有*,是有人看许妃不顺眼了,想要针对她腹中的胎儿了。
“回皇上,许妃这两日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睡的好,吃的也好。您放心吧,有您和太后娘娘护着,哪个敢对许妹妹再起什么歪心思?”
一句话,却又成功地将嫌疑引向了梅妃!
是呀,在这后宫之中,有太后和皇上护着,甚至是连她这个皇后送过来的东西,都是要由太医们一一验看过的,而且还三不五时地亲自过来陪着她说说话,这样受宠的身分了,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来谋害她呢?
除了梅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皇后成功地将疑点给抛了出来后,便聪明地闭上了嘴巴,有时候,话说一半,才最有效果。
云府。
浅夏手中端着一杯茶,却是久久不曾饮下,而反反复复地回来旋转着,摩挲着,似乎是这茶杯,比里面的茶,不知道要高贵了多少倍。
她的对面,坐了云若谷,一袭白衣,头微微低下,正在看着手中的一本旧籍。
不知过了多久,云若谷的耳朵一动,抬起头来,“回来了。”
浅夏手中的茶盏未动,而是微微转了头,眼睛扫向了落地罩上的珠帘。
云若奇急急地进来,表情倒是有些喜色,“妹妹,果然是如你计划地那般,成了。”
浅夏的唇角微微一翘,眼睛转向了窗外,屋子里已经燃上了地龙,可是浅夏却总说屋子里太闷了些,所以,便让三七将窗子打了开来。
看到了时而有白点落下,浅夏的眸光微闪,“下雪了?”
云若谷也看向了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实在是让人难以高兴地起来。
云若奇点点头,然后连喝了两盏茶之后,才道,“下雪了。不过还不大,也就是星星点点的。不过外头的天气,可是真的冷。”说着,便起身到了窗前,将窗子关好后,又嘱咐道,“这个时节,若是开窗,你就不要在这个屋子里待着,若是寒气入体,怕是不好恢复。”
浅夏点点头,“多谢三哥了。”
“大哥那边儿一切顺利,父亲已经醒了。不过,按照你的意思,仍然是让他先在别院住着,待时机成熟了,再将他接回来。”
云若谷的表情淡淡的,眉宇间似乎是多了一分的忧虑,“妹妹,这次长寿宫的事,明明就是一个很好的打击梅家的机会,你为何反倒是会冷眼旁观?若是由咱们出手,那么,这外头梅家的动作,定然是做不成的。”
浅夏摇摇头,只笑不语。
云若谷看到了她的表情,若有所思,少顷,才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妹妹是想要看他们鹤蚌相争?”
云若奇挑了一下眉,看向浅夏的眼光里,几乎就是有了一种近乎膜拜的情绪了。
原来,长寿宫一出事,宫外的梅远尧便收到了消息,自然是明白,名下的这处做蜡烛的产业,定然是保不住了。
而事实上,但凡是他们供应到了宫里的东西,都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所谓的梅家的产业,早已易主,并且是梅家的人,还拿出了在两年前,便将这处作坊卖了出去,根本就不是梅家的产业了,又如何还能强行栽到了梅妃的头上?
因为不是梅家的产业,那么,梅妃最多也就是一个失查之罪。而要是严格地论责起来,内侍省和皇后手下的六局,自然也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如此,皇上自然也就不会重罚梅妃,更不可能会对梅家,心生厌恶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玩儿的还真是妙!
云若谷轻叹道,“梅家主,果然是深谋远虑呀!竟然是早早地便有了这一重准备。而且,竟然是还让这个人,与桑丘家扯上了关系!厉害!”
云若奇也是有些唏嘘道,“是呀,我也没想到,这绕来绕去,竟然是又绕到了桑丘家的某一位旁系的女婿的身上,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不过,这被牵扯到的人,也是桑丘家比较远的一支旁系了,对于桑丘家,似乎是不可能有什么影响的。”
浅夏将茶杯放下,然后轻锁了眉心,低喃一声,“能将这一招,玩儿的如此巧妙,我怎么就觉得,有些熟悉呢?”
“什么意思?”
“妹妹可是有了怀疑对象?”
浅夏抬眸,看到了两位哥哥正在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呢,不由得轻笑一声,“可惜哥哥不在此处,或许,他也会觉得有些熟悉。我们在安阳城时,曾听闻过一位任家小姐的大名,乃是任家原来并不受宠的任玉娇。不过,等我们到了允州的时候,却得到消息,真正的任玉娇,早已死去多时,尸体,都已经化做了一堆白骨。”
云若谷的反应最快,“我听大哥说过此事。有人假冒了任玉娇的身分,将任家大部分的产业都给折腾空了。听说还坑了桑丘本家儿二房几万两的银子。”
浅夏笑了。
“不错!所以说,这一手,怎么就玩儿的如此相似呢?”
云若奇也回过味儿来了,点点头,面有惊诧,“妹妹是怀疑这个假的任玉娇,其实就是梅家的人?”
“不止是梅家的人!只怕,还是梅家的一位小姐才是真的!三哥,看来,又要辛苦你了。如今你可是执掌着咱们云家的暗卫呢,找人去查一查有关梅家所有小姐的资料。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
“妹妹如何就肯定是一位小姐出身呢?为何不能是杀手?”
“我虽未见过那位任小姐,可是能让桑丘子赫这样的人上心的,除了才智之外,怕就是整个人身上的气度,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了。而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谁的身上都会有的。若是单单只一名杀手,如何能成功地顶替了任玉娇数年?”
这话说的有道理!
“各行各业,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骗人一时还好,若是长久骗下去,可就委实不易了。杀手的气质太过冷硬阴戾,若是长久与人相处,难免不会露出破绽。而若是一些其它的穷苦出身,这一身的气质,也是练不出来的。妹妹果然是心思细腻,你放心,我即刻就去让人细查。”
浅夏一直是未曾完全放松下来的脸上,此刻,终于是会心一笑!
“梅家,果然是比我想像中的,要更为厉害呢!深藏不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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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的笑话讲的太好了!赞一个哦。谢谢美人的提醒,让我知道了愚人节马上就要到了。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还可以要些票票…囧。等一号呢,我想说,我想要钻,你就会给吗?真以为我二呀!还不到愚人节呢,你们就逗我玩儿…决定不回复悠悠的留言了。
在医院,医生正在询问一个鼻青脸肿,腿脚骨折的患者怎么回事,说是打呼噜打的!打个呼噜就能成这样?
抬他来的人说道:他半夜在别人家床底下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