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流年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粘粘地、湿湿的,很是难受。
护卫早已为他备好了热水,见他醒了过来,自是无比惊喜。
“公子醒了!”
梳洗了一番之后,穆流年才觉得整个人的确是还真真正正地活着呢,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我这是睡了多久?”
“回公子,您睡了一天一夜。”
穆流年微怔,昨日的痛楚再次浮上了脑海,那样的痛楚,虽然是他无力改变什么,可是他的头脑却是自始至终很清醒的,明明就是将自己打晕了,也无法彻底地摆脱这种痛楚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睡着了?
昨日的情景一点一滴再度地浮现在了眼前,直到那名脸色担忧,眸底漾着一层水雾的小姑娘靠近自己,再往后,他似乎是就没有了什么印象了。
穆流年的唇紧紧地抿着,出了屋子,有些力不从心地站在了门口。
虽然是沐浴过了,可是一走动,仍然是有一种浑身上下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的感觉。
穆流年往清水湾的方向看了一眼,浅夏,他很确定最终使自己陷入了沉睡状态的,一定就是她!
可是为什么?
穆流年紧紧拧着眉,负于身后的双手,指尖开始来回地相互捻动着。
募地,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就钻入了他的脑海,催眠?
稍晚些时候,浅夏和云长安一起来看他。
“你没事了吧?玉神医已经去配解药了。今天一早,舅舅的人将那两味药送过来了。”浅夏看他虽然脸色仍然有些白,不过看起来还算是精神。
穆流年的视线一直就锁在了浅夏的身上,自她一出现,似乎是就只能看得到她了。
云长安心有不满,却是无可奈何,到底人家的身分比自己尊贵呢!
“云公子,我可否与浅浅单独谈谈?”
云长安不明所以,浅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抿唇一笑,“哥哥先去外头练会儿功夫吧。穆世子的护卫定然是武功高强,正好可也请他们帮忙指点一二。”
练功夫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是妹妹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再强留下来的理由了。
看着云长安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穆流年气极反笑道,“云公子这是担心我会吃了浅浅?”
云长安微窘,表情尴尬地快走了两步。
“你会催眠术?”穆流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浅夏摇摇头,表情茫然道,“何谓催眠术?”
“我昨日是不是在你靠过来之后,才沉睡过去的?”
浅夏点点头,知道这种事情定然是瞒不过去的。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日看你那样难受,我心里着急,然后就希望你能快快地睡过去,这样的话,就感受不到这样折磨人的痛楚了。然后,没多久你果然就睡着了。”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穆流年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却知道她没有说谎!人在说谎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一些细微的表情,都是会发生很微妙的变化的。
“浅浅,你是被你舅舅选中,特意带上凤凰山的?或者说,你是专门进山来学习秘术的?”
浅夏微愣,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不好回答!
看出了她的踌躇,穆流年的眼睛微眯了眯,表情亦是有些凝重。
“我明白了!早在我在浮河镇看到你平安无事之时,就该想到这个的!你舅舅是为了将你引进山,所以才会假借了和宁长公主之手,传你濒临死亡?”
“穆世子可是要将这个去向皇上告发我们吗?”
话是这样问,可是浅夏小小年纪,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慌乱,分明就是笃定了他不会这样做!
穆流年苦笑一声,“我的这条命,可以说是被你救的。若是没有你,我昨日不一定能撑得过来。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么?”
浅夏摇摇头,“不像!不过,我需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一脸的坚定,穆流年倒是起了一丝整形她的心思,“若是你唤我一声元初,我便对天发誓。”
浅夏的小脸儿一红,扭头就要往外走,“不说就不说!”
穆流年一看她恼了,这才连忙伸手就将她给拦住,“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浅浅,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催眠么?或者说,你真的没有学习过这个么?”
浅夏身子不动,仍然是背对着他,脸却是转了过来,“没有。我的秘术要舅舅亲手教,可是现在他人还在梁城呢。我现在也就是学着一些简单的有关星相的东西。”
穆流年的脸上略有些失望,同时,又渐渐地浮现出了一抹别样的神采来,“那这么说来,你这是天生的?”
“呃?”
“也就是说,你天生便有着可以助人催眠的本事?”穆流年的眼睛里,已是露出了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来,“难怪云大人要急急地将你带离梁城。原来如此。”
“等一下,什么是催眠术?”浅夏拧眉想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偏她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可是被他给拉了好一会儿了。
“所谓催眠术就是一个人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另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进入一种类似于睡眠的状态,同时能够产生神奇效应,以便达到某种目的的方法。被催眠的那个人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最为明显的,便是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
浅夏仍然是一脸的不解,摇摇头,“不懂!”
穆流年一愣,遂想起来这些话自己虽然已经是尽力地说的直白了,可仍然是有些她理解不了的词,当下心中一急,直接道,“换言之,就是说,你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让我自己的感觉发生变化!就像是昨天,我明明就是感觉到了彻骨的疼痛,可是在后来,这种感觉却是变得很淡了,直到后来,竟然是完全地消失了。你明白吗?”
浅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应该是摄魂术吧?”
摄魂术?
穆流年的眼睛一亮,笑道,“对对,没错!就是你们说的摄魂术!”
你们?浅夏的眸中闪过一抹狐疑,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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