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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再发几本新书,所以吃过晚饭后,刘蜀溪通知所有人到班里集合:发书。

因为刚开学,还没什么作业要写,大家吃过晚饭回到寝室后都十分不乐意出来,结果到班里的人还没有一半。刘蜀溪倒是早就带着人把书一趟趟的搬到班里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的他只好大声说:“一会儿旁边的人帮没来的人收一下书!!”

底下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话,没几个人应声。

季笙和贝露佳、姚东海三个也在说话,刘蜀溪悄悄过来说:“上来帮我发下书。”

就算这个班长再没威严,到底也是班长,所以季笙三人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也听话过去了。刘蜀溪悄悄给季笙使了个眼色,在她迷茫的凑过来之后悄悄说:“一会儿你们可以挑一挑,挑好的给自己。”

哦,这是中午帮他找钥匙的谢礼。

不过一趟趟来来回回的分书、发书时,姚东海总觉得这事好像还是她们吃亏了?

发完书就解散了,他们班没有强制的晚自习。季笙三人发书发的满手是灰去洗手,贝露佳在洗脸池那边说:“对了,最近宋阳怎么不来找你了?”她想了一中午才想明白(姚东海:=_=),正因为见不着面,所以才只能发短信聊天。

她中午在季笙出去时还跟姚东海分析了一阵,担忧宋阳是不是后悔了,想把季笙给甩了?

姚东海:想太多!

季笙表示男友现在好忙好忙,她是个体贴的好女友,所以不会在这时打扰他。

贝露佳忧心忡忡的说:“……你要小心。”拍拍季笙的肩:如果被甩了,有闺蜜在!

这话太意味深长,季笙听了后不得不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姚东海:=_=

这么一耽误,她们三个下楼时就没人了。楼道里黑洞洞的,十分阴森。

三人挤在一起,互相手挽手,加快脚步。姚东海和贝露佳都是真心实意的害怕,唯有季笙自持已经有特异功能了(?),自觉担负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重任。

——不过植物好像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配置。

远处似乎传来一个像是瓶子倒了的声音。

季笙停顿了下,凝神细听。

贝露佳被她一坠,使力拖着她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季笙语。

“什么声音?哪有什么声音?快走!快走!”贝露佳努力向前走。

但姚东海也站住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没事时是小女子,真有事时就有点汉子了。她也竖起耳朵听,正巧,又是瓶子倒了的声音传来。不过仔细听就听出来了,不是瓶子倒的声音,而是像水管被击打的清脆声。

贝露佳肯定的说:“暖气的声音!我家放暖气时就是这个声音,水管里有水嘛!”

所以是正常的动静,咱们快点走吧!

姚东海戳破道:“不会啊,咱们这幢楼晚上暖气就放到七点,八点暖气片就是半凉了。”所以大家才不喜欢冬天上晚自习啊,幸好关老师不要求这个,跟隔壁班似的就惨了。

“要不要去看看?”姚东海兴致勃勃的说。

两分钟后,三人循声找去。

声音是在这一层楼另一端的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洗手间里有灯,本来害怕的一直按着G大派出所电话快捷键的贝露佳也不害怕了,跟做侦探的姚东海和季笙说了一声就去上厕所了。一到厕所就想小便。

厕所空间挺大,一侧是便器,另一侧是洗手池。姚东海看了半天,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

贝露佳上完厕所出来就见季笙正站在洗手池上准备把天花板给推开一块。

“你们俩是真有病。”她说,不过还是掏出手机帮季笙照亮。

姚东海在下面扶着季笙的腿。

其实要是只有一个人未必有这份胆量,但有了三个人后,每个人的胆子好像都变大了。

季笙分开双脚站在洗手池两侧边沿上,伸直手臂很容易就能够到天花板吊顶,但推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说她站得也不稳,动作不敢太大。贝露佳左右看看,拿了个拖把来说:“捣开试试呢?你先下来。”

姚东海个子高,她用拖把杆用力在天花板边缘顶了下,跟着就听到里面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灵巧的小动物跑来跑去。

“会不会是老鼠?”贝露佳可不想找半天找出一只老鼠。

季笙肯定道:“不是老鼠。”老鼠不是这种动静。

贝露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过也只是顺口一问,问完就接着去看姚东海了。

倒是季笙开始反问自己了。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老鼠?

似乎从听到声音时,她就有一种直觉。

姚东海终于把天花板给顶松一块,季笙再爬上去,把那一块给挪开,天花板里的声音立刻更清楚了:是鸟拍翅膀的声音!它还想在这里飞!然后头不停的撞到墙上!

姚东海和贝露佳异口同声:“是鸟!”

“怎么办?它这样会撞死吧?”贝露佳担忧道。

姚东海家的空调机里以前有鸟窝,那些小鸟孵出来后,有好几只都顺着管道钻到家里来了。家里有人时还能把它给捉住放走,但没人时就不知道了。结果打扫卫生时在柜子里发现了两只小鸟的尸体,都干了。

“估计又是把巢装在空调机或管道里了,结果这只鸟就飞错方向了。”姚东海让季笙下来,她爬上去看。她个子高,能看到天花板里头,只是就算用手机照也看不清里面。

“不行,看不到,太黑了。”姚东海摇头说。

必须要把这只鸟给救出来。

可是怎么救呢?这是个问题。首先天花板非常薄,她们三人都不可能爬进去抓鸟,何况根本看不到它在哪里。其次,天花板里肯定有缝隙,如果鸟巢不在这里,那鸟很可能会钻到其他不知道的地方去,她们在这里再费劲也没辄。

最后,鸟不是被驯化的动物。

“它要是只猫就好了。”姚东海叹道。

季笙说:“能不能这样?我们弄个捕鸟笼,里面放上吃的,然后放在天花板里。这鸟只要进来就能被抓住,然后明天早上来看,抓住了就把它放掉?”

“好主意。”姚东海,“就是我们去哪里找捕鸟笼?”

凭心而论,季笙的主意算是比较有执行性的,但无奈条件不具备只能望而兴叹。

里面的振翅声停下了,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贝露佳小心翼翼的拉着她们俩出去,听到她们的动静后,那只鸟又开始扑腾了,听它撞墙的声音都让人替它的脑袋担心。

在走廊上,贝露佳小声说:“那鸟听见人声才害怕,想飞。”

“这要敢放到明天,它估计就死了。”姚东海说。

“要不给它放点吃的?”贝露佳掏出一包饼干,“这个它吃吗?”

鸟吃什么?季笙天天钻小树林,还是知道这附近的鸟吃什么的。她跟姚东海和贝露佳说了一声就匆匆下楼。

这幢教学楼估计只剩她们三个了。季笙跑到楼前的小树旁,手放在它身上问:你这里有鸟吃的那种小虫子吗?

树:这里,这里有!

树知道她要把虫子拿走,很积极的指点她哪个方向的树杆上有虫卵。

虽然天还是很冷,但已经有些虫子开始产卵了。这附近的树杆上都有一些小米粒大小的灰褐色虫卵粘着,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认为那就是树皮本身的突起或斑点。

季笙是听树兄说的,它很讨厌这些虫卵,因为它们孵出来后就会以刚发的嫩树叶为食,不过幸好鸟在冬末初春缺少食物时,会以这种虫卵为食。

季笙掂着脚尖,举着手机,很快在树干上找到一片细密的小斑点,从这里一直延伸到树枝上。她有点恶心,先用小水果刀轻轻的刮下来一些,抹到餐巾纸上,再重复这一过程。

树们都很讨厌这些虫卵,季笙刮的声音,这棵树很高兴,她不知不觉就一直刮啊刮(=_=)。最后花了二十分钟才上楼,她回去的时候见这里换贝露佳站到水池上去看那只鸟了。姚东海在下面扶着,看她回来:“你去哪儿了?”

季笙把餐巾纸递给贝露佳:“把这个扔上去,尽量往里扔。”

贝露佳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听话扔进去,然后问季笙:“这是什么啊?”

季笙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